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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鄉村小夫子》第11章
第20章 爬床

  “師父,這真的是師母前段日子做得那些黏糊糊的東西嗎,也太好吃了吧。”休沐回來的沈惠清,吃著柳生做的醬豬肉大呼小叫道。

  柳生的滷味前前後後已經研究了一個多月了,剛開始的時候缺乏經驗,總是不成功,味道奇怪不說,樣子也不夠美觀。三個徒弟試吃了三天,嘴上不敢說,其實心裡嫌棄的不行。

  次數多了,柳生也不好讓這群嬌生慣養的小少爺們來給自己試菜。都是做好了,讓方睿軒私下裡給他點評味道,指導改進的地方。

  至於那些難以下咽的肉,都被谷大娘端去給谷穗他們吃了。他們逃難而來的,有肉吃就覺得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並不嫌棄這些是失敗品。

  “是呀,前些天沒摸索出來怎麼做,委屈清兒了,現在一做好吃了,就先做出來給清兒吃了。”柳生點了點沈惠清的小鼻子道。他想快點要一個孩子,所以平時很喜歡親近沈惠清。

  “不委屈,不委屈,我下次再給師母試菜。”吃到好吃東西的沈惠清狗腿道,他還記得師父說了要他好好孝順師母的。

  沈惠明、胡志宣也紛紛表示願意幫忙。這熊孩子每次都只會說好聽話討師母歡心,師父師母都比較疼他,他們不能再讓他專美於前了。

  “好呀,師母記得了,要是下次做的東西難吃了清兒可不許反悔。”柳生捏了捏沈惠清的小臉。

  沈惠清挺著小胸脯,“不反悔,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數。”

  沈惠清的話,逗笑了一屋子的人。方睿軒笑罵道,“毛還沒長齊,就大丈夫了,你臊不臊的慌。”

  晚上,方睿軒柳生正打算休息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方睿軒一開門,胡志宣就撲向他,抱著他的大腿不鬆手。

  方睿軒愣了愣,反應過來後,抱起胡志宣,“宣兒怎麼了?”剛剛開小灶的時候還沒事呀。

  胡志宣雙手摟著方睿軒的脖子不說話。

  方睿軒覺得這孩子可能在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情,就不再問了。將胡志宣抱上夫夫二人的床上,放在柳生的被窩裡,“宣兒今晚和師父師母一起睡吧。”

  胡志宣聽到方睿軒的話,鬆開了緊攥著方睿軒衣襟的手,眼睛裡一道精光劃過。

  “師父,我想聽故事。”

  聽到徒弟的話,正要給柳生講楊貴妃故事的方睿軒將到了嘴裡的話咽了下去,這些醃漬事兒還是不要講給小徒弟聽了。

  “從前啊,有一個老頭兒和老太婆,住在一個大海邊的破泥棚裡,三十三年。老頭兒靠打漁為生,一天他去打魚的時候,連撒了幾次網,都沒有捕到魚。最後一次撒網的時候,終於捕捉到了一條魚。只是這魚並不平常,是一條會說話的金色的魚,那金魚苦苦哀求請求老頭兒把他放了,他願意出任何代價贖身。”

  “老頭兒活了這麼多年,都沒見過會說話的魚,心裡有些害怕。直接將金魚放回了大海,並且說不要報酬。回到家中,他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老太婆。老太婆對他破口大罵,然後說家裡的木盆已經壞了,他要個木盆回來也比什麼不要也強。”

  “後來,老頭兒跑回海邊,向金魚要來了一個木盆。拿回家後,老婆子又對他破口大罵,木盆值什麼錢,他們連個住的房子都沒有,讓老頭兒去給金魚行個禮,要一座木房子回來。金魚將他們的破泥棚變成了一做木房子。可是老太婆還是不滿意,去讓老頭兒求金魚讓她變成貴婦人,金魚把她變成貴婦人後,又讓老頭兒去求金魚把他變成女皇帝,金魚把她變成女皇帝後,老太婆的心也越來越大,最後想要金魚把他變成海上的霸王,讓金魚去伺候他。老頭子最後一次去求金魚的時候,金魚沒有回答他,等他回去的時候,他發現他的家依舊是那間破泥棚,他的老婆子坐在門檻上,她的前面放的依舊是那塊破木盤。”

  “金魚收回了一切,從此以後再沒有出現。”

  “師父,真的有這樣的金魚嗎?”

  “傻孩子,故事就只是故事而已,其實不過南柯一夢罷了。”

  胡志宣聽到方睿軒的回答有些失望,真的有這樣的金魚多好,他一定不想那老太婆一樣貪心。

  “好了聽完了故事,就要回答問題,這是咱們的規矩。”

  “哦,其實就是做人不要太貪心,不然什麼也得不到。”胡志宣懨懨地說,他師父真會破壞氣氛,連點幻想的時間都不給他。

  “敷衍,聽你師母來怎麼說。”方睿軒敲了一下胡志宣的腦袋道。

  柳生這些天跟著方睿軒學習,已經學會從不用的角度看待問題了,“從老婆子的角度來說,就想剛剛宣兒所說的,太過貪心,不懂知足;從老頭子來說,沒有主見,不分是非,作為一個一家之主,他媳婦兒說什麼就是什麼,讓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管對錯,都不敢反駁,只會盲目的服從;從金魚的角度,報恩是好,但是養大了別人的心就不好了。”

  方睿軒給了柳生一個讚賞的眼神,“金魚嘛,知恩圖報是應該的,只是任別人對它予取予求的卻不對,沒有換來別人的半點感恩,卻將人心養得更大。讓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其實,讓別人報恩,要有一個限度底線,不能太過分。否則恩情不在了,就可能遭到反噬。同樣,報別人的恩也一樣,不要由著別人對你指手畫腳的。欠了別人的東西人情,還了就是,別人因為這個拿捏你,若是我的話,恩就當成仇給報了。”

  方睿軒最後一句話出口,柳生咳嗽了一句,責怪了他一句,“說什麼呢你,孩子還在這裡呢。”

  心虛教壞了的小朋友的方睿軒正了正臉色,一本正經地對著胡志宣道,“你剛剛什麼也沒有聽見。”

  胡志宣心領神會,馬上道,“師父,我剛才睡著了,你有說什麼嗎?”

  方睿軒感慨,得,又是一個捧場王。

  被這麼一打岔,方睿軒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金魚底線在自由,不是善惡,老頭兒最後一個要求是因為要禁錮金魚的自由,金魚才將一切收回去的。

  第二天早起的時候,沈惠清發現胡志宣從方睿軒的屋子中出來。“師父,昨天宣哥哥是和你跟師母睡的嗎?”

  “是呀,你宣哥哥昨天要和師父說悄悄話。”方睿軒逗沈惠清道。

  “師父,我也有悄悄話要給你說,今晚我去找你吧。”師父怎麼能光和宣哥哥睡,不和他睡。

  方睿軒看著沈惠清不說話,那樣子好像在說,你也有悄悄話,發生點什麼事情早就大嗓門的嚷得學堂上下都知道了。

  沈惠清見方睿軒不信,急忙道,“師父,我給你說呀,哥哥這次回家……,唔。”沈惠清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沈惠明捂住嘴,拖著往學堂走了。方睿軒不管他們兄弟間的玩鬧,看著沈惠明急急落跑掩飾什麼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笑意,大徒弟還是活潑點的好,平時太過老成了。現在年紀小,還能享受幾年,以後大了就身不由己了。

  只是,到了晚上的時候,夫婦倆的床上多了兩個小人兒,第三天的時候,三個娃都來了,第四天晚上亦是如此。

  第五個晚上敲門聲咚咚地響,方睿軒不想理會三個爬床的小兔崽子,躺在床上挺屍,還是柳生不忍心,披上外套去開門將三個小傢伙又放了進來。

  “我說你們三個,都是小大人了,還和大人一起睡是怎麼回事呀。”方睿軒有些不滿地對正在往床上爬的三個徒弟道。

  正要跨過他師父往師母被窩鑽的沈惠清聽到他師父突然出聲,腳沒站穩,一下子摔倒了方睿軒的身上,額頭狠狠砸向了方睿軒的鼻子。

  方睿軒趕緊一手捂著鼻子坐起來,一手攬住沈惠清:“清兒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頭疼不疼。”雖然方舉人自覺他的鼻子比較疼,但是徒弟這麼小,細皮嫩肉的,磕了碰了多招人心疼。

  沈惠清聽到師父沒有責怪他,還關心他。開心地笑了出來,“我不疼,師父疼不疼,要不清兒給你呼呼。”

  “師父也不疼,”才怪,“趕緊去躺好吧。”方睿軒拍了排沈惠清的屁屁催促道,然後將另外兩個徒弟都抱上了床,塞到了被窩裡。

  柳生沈惠清在說悄悄話,沈惠明胡志宣眼巴巴地看著方睿軒。

  “師父,今天講什麼故事。”最後還是胡志宣大膽地問了出來。

  “今天不講故事了,咱們來做遊戲。”

  方睿軒開始依次給三個徒弟出加減法的計算題,說錯了的人要被提問問題。

  “清兒有沒有尿過床?”三輪過後,沈惠清第一個落馬,方睿軒無良地問道。

  沈惠清難為情地道,“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現在不尿床了。”

  “哦~~,”方睿軒拉長了聲音,“那上個月是誰在棉被上畫地圖,還要谷大娘不準告訴別人。”

  “不是我,不是我。”沈惠清將臉埋到柳生的懷裡,委委屈屈地掉眼淚,“師母,師父欺負我。”

  柳生笑著拍了拍沈惠清的背,“你師父和你鬧著玩的,別放在心上。”

  方睿軒為了整蠱幾個徒弟,出的是兩位數的加減法,偶爾還要夾幾個三位數的。這些孩子年齡小,自然鬥不過他家無恥的師父。沈惠明、胡志宣也紛紛出錯。方睿軒問沈惠明的問題是有沒有小丫頭喜歡他,問胡志宣的是以後要娶個什麼樣子的妻子。將兩個人難為的不輕,臉憋得通紅,紅裡還發著黑。

  沈惠清看到兩個哥哥比他還要慘,心裡平衡了不少。三個人有了共同糗事的同門師兄弟,感覺他們的關係又進一步拉近了。

  三個孩子玩累了都睡著後,方睿軒和柳生也休息了。

  方睿軒覺得自己就像是唐三藏,要是再買一匹白龍馬,就可以直接領著仨徒弟西天取經去了。

  想過兩人世界的方夫子,直接給照顧這幾個孩子的小廝下了命令,若是三個徒弟晚上不好好休息睡覺,老往屋外跑的話,就將他們給送回去。

  無辜躺槍的沈栓和胡力悲傷了,少爺們要去爬舉人老師的床,他們哪裡管得住。

  他們來這裡本就是為了伺候照應幾個小少爺,若是就這麼被送了回去,以後的前程就沒了。差事保不保得住,也得兩說。

  得罪了舉人老師會被立馬送回去,得罪了少爺只不過挨一頓罰,甚至有舉人老爺撐腰,這罰還有可能免了。

  想到這裡,兩個人果斷地叛變了。方睿軒和柳生晚上也果然清靜了起來。一開始沈惠清和胡志宣還想鬧騰,整天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們師父,直接被方夫子給無視了。

  方睿軒早就說過要學生獨立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農村的孩子還好說,自立的早。這三個嬌養的小徒弟,還需要人幫扶。沈大海和方睿軒磨了很久的嘴皮子,方睿軒才同意兄弟二人共用一個小廝,等到沈惠明十歲的,就會把小廝趕回去。至於胡志宣,對不起,方睿軒和胡縣令身份相差太大,人家根本不需要你同意,沒有把家中的僕婦丫鬟都送來,已經夠給你面子了。

  沈栓是個註定了被送回去的命,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討好了方舉人也沒什麼用。

  基礎班課上,學生們個個都精神奕奕,神色認真專注。

  今天終於要講到寫契書看契約了,學了這麼久的字,大都青壯年學生們的目的不過就是這個。

  專業班的學生也被方睿軒一併拉來了旁聽,學些實用的技能總是不錯的。

  底下的人學得高興,方睿軒講得也開心。

  “要學契書,咱們先來講講為什麼要有契書,有句歇後語白紙黑字——一清二楚。寫契書,其實就是講究一個憑證。你口頭和人約好的事情,沒有憑證,沒有證人,別人隨時可以反悔的。有了契書,解決糾紛就有了依據,可以保護好雙方的利益。”

  “接下來咱們再來講講契書的種類。契書粗淺的分,大致有這麼幾類,婚書,買賣契書,抵押契書、租賃契書和雇傭契書。”

  “婚書都好理解,咱們都不再多講解了。”這麼多未婚小子,還有三個哥兒,他若是在課上講婚書,這名聲就不用要了。

  “買賣契書,抵押契書,租賃契書,雇傭契書都涉及到了金錢都交易,也可以把他們當做一類。書寫這一類的契書,都是需要中間人或者保人的,面額大了或者工期長的,還需要到衙門公正。”

第21章 契約

  “寫契書要注意以下這幾點。”

  “一、時間,雖然很少人有人會在這裡動手腳,但是為了周全,以防萬一,我建議你們將時間寫清楚。比如一個借錢的文書,什麼時候接的,什麼時候還,準準確確地弄上了,也不怕人賴賬。”

  “二、當事人雙方和中間人。簽契書的時候,最好當事人當場,不要讓別人代勞。不然名字上是一個,簽字的又是另一個人,若是那兩人失了和,這要找誰追討。”

  “三、事件要寫清楚。到底是買賣、租賃、抵押、雇傭還是賣身,都要寫清楚了。若是不細心別人將你的抵押契書給換成了買賣的,雇傭的給換成賣身的,你簽了字,是有苦也沒地方訴的。”方睿軒說這些的時候,村人有些沉默,他們好多人都在這些方面吃過虧。“抵押的,租賃的,要寫清楚,你幾年還清錢,什麼時候把東西取回,東西壞了要怎麼賠償,白紙黑字有了憑證,再往回追討的時候,就有了底氣。”

  “四、自然是簽字畫押按手印了去衙門公證了。”

  方睿軒說一條,在黑板上寫一條。講完後,他喝了一口茶道,“現在以我手中的石子為例,張三將石子賣給王二,作價一兩銀子,銀貨兩訖,你們給我寫一份契書出來。”

  劉仁傑納悶了,那麼貴的石子,賣得出去?而且這種買賣直接付錢就是了,哪裡值得寫什麼契約。

  “夫子,這麼貴的石頭,有人買嗎,那不是傻子嗎?”劉仁傑沒跟著大家一起寫,反而發問道。

  方睿軒拿著戒尺走到他跟前,“有沒有這樣的傻子,我不知道,你又私自說話大家可是都聽到了,把手伸出來吧。”

  劉仁傑滿臉悲壯的伸出了手,打手心的聲音又一次在教室裡響起。每節課上,方睿軒都是要打人的。他自己也煩,只是他給這群人也就上兩個多月的課,時間緊,任務重,不嚴格一些,最後回爐重造,累的不還是他。

  劉仁傑和曹玉衡挨的打最多,劉仁傑是因為上課經常不經允許說話,屢犯屢打,還屢打屢犯,所以方睿軒就不和他講道理了,犯了錯,直接打手心就是。曹玉衡挺聰明的,平時有些粗心馬虎,每每檢驗默寫經常要錯八個字,公雞打鳴都沒有他這麼準。方睿軒懷疑他是故意的,所以也不和他講道理,直接打手心,手心打腫了,就打屁股。

  挨打多了,兩個人的名聲就了出去。現在柳樹村的人見了他們兩個第一句問的就是:你今天挨夫子打了嗎?

  給大家帶來這麼多歡樂,也算是他們這個年紀能對村子做的最大貢獻了。方夫子聽說了這件事後,無良地評價。

  學堂的學生都正拿著削尖了的細木棍在沙盤上寫契書。這裡每個人都準備了幾種粗細不同的木棍,方睿軒讓寫大字的時候,就選用粗木棍,讓寫的字多的時候就就用細木棍。爭取一個沙盤能寫下所有。

  專業班的孩子來到基礎班後,也不搞特殊,直接和大家一起用沙盤,甚至他們中的幾個農家孩子平常都是在沙盤練好了字,才往白紙上謄寫的。

  沈惠清有一次在課堂上玩沙子玩得忘乎所以,弄了胡志宣一身,方睿軒直接賞了他三戒尺,只把小傢伙打的眼淚汪汪,下課後直接去找柳生哭訴。

  兩刻鐘後,所有人都逐漸停了筆。方睿軒逐個檢查起來,這契書還挺重要,他每一個都親自檢查到了才能放心。

  檢查柳婉音寫的契書時,方睿軒見沙盤上的字跡清晰,條理清楚,他提點的地方都注意到了,十分滿意。

  “婉音寫的很好,夫子今天的講義就送給你當獎勵了。”

  柳婉音驚喜的看著方睿軒,雙手將方睿軒遞過來的幾張寫了字的紙抱在胸前,激動地對方睿軒道謝。他旁邊的兩個小哥兒一陣羡慕。

  方睿軒平時講課的時候,都會寫個簡單草稿,將要講解的東西列出來。寫契約對這些農家子們都十分重要,方睿軒感受了其中的心酸與艱辛,條分縷析地編寫了講義,後面還附有他抄錄而來的幾張契約。

  方睿軒自己拿著這些沒用,想著對柳樹村有用,就打算給了村民。他們誰沒學會的,私下裡傳閱也比較方便。

  有一些自以為比柳木兒寫的好的,心裡都有些不服氣,只是不好和哥兒相爭。改了名字的村民孩子,都只記得自己的名字,別人的還沒記全,都是老名字的喊。

  不管這些人有沒有意見,方睿軒直接無視掉了。老子的東西願意給誰就給誰。

  方睿軒敢送柳木兒講義,主要是因為,這年頭可還沒有程朱理學,對女人、哥兒還算寬容。二來兩個人有了師生之誼,又是在光明正大下給的,可沒有私相授受之說。

  柳婉音雖然是一個小哥兒,卻比較好強,學得比這基礎班的大多數人都強,可惜哥兒的身份決定了他沒有求學的機會。方睿軒心中憐惜,想要在名聲上幫他一把,希望他日後可以嫁個好人家。

  檢查完所有人,比正式下課的時間要晚了一刻鐘,曹玉衡還是錯了八個字,方睿軒都懶得打他了,直接讓人放學回家了。

  今日柳家村的好些人都知道方夫子的授課內容,十分期待地等著自家孩子,自家男人詢問情況。

  “大虎,今天舉人老師教的東西都學會了嗎?”劉老漢抓著他家饑腸轆轆的大孫子問話了。

  “學會了,爺,你先讓我吃飯,肉都被小虎吃光了。”劉仁傑著急地說。

  劉小虎的功課不如劉大虎,他是小兒子,劉家人對他的期望沒那麼大,都願意寵著點。劉大虎是長子長孫,要繼承家業的,平時對他的要求比較嚴。

  劉大虎的娘聽了他這話不高興了,往他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嚷道,“鍋裡還有呢,家裡缺你口肉吃了還是咋的,你爺爺問話呢,給我老實回答。”

  劉大虎一聽他娘還給他留著肉,心安定了,說話也不急了,一五一十地給他爺爺講述上課的內容,劉大虎腦子好使,又是個會說話的,將他爺爺哄得一樂一樂的。

  “好呀,好呀,以後再有寫契約這種事情,就不用求人了,大虎就能給寫了。”劉老漢高興地道。

  劉家的人知道自己大兒子經常挨舉人老人的打,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總覺得這是舉人老師重視劉仁傑的表現,才會這麼嚴厲的教導他。且,劉仁傑的娘本身就有點暴力傾向,相信棍棒底下出孝子。這小孩子要好好教訓了,才能成才。

  柳婉音家中,柳婉音娘雙手舉著方睿軒的講義,高興地道對柳婉音爹講,“咱木兒真是厲害,都得舉人老爺獎勵了。你看著舉人老師的字寫得真是好看。”柳婉音爹也樂呵呵的,他只有柳婉音和他哥兩個孩子,柳婉音哥哥是男孩要頂立門戶的,平常管得較嚴。小哥兒是家中嬌客,能過的好日子也是在家這幾年,故夫妻二人對他十分疼愛。

  “老婆子呀,收起來,收好了,咱們以後給木兒做嫁妝。”

  柳婉音娘一聽,“是了,老頭子你說得對,給咱木兒做嫁妝。咱木兒得了舉人老爺的誇讚,以後一定比柳童生家的丫頭嫁得好。”

  柳婉音聽他爹說做嫁妝的時候,臉早就羞得通紅,“娘,哥哥要出去打工了,先給哥哥用吧。”

  “好,先給你哥哥用。木兒,你哥挖的山藥還剩了好多,下午咱們給舉人老爺送一些去。”

  柳婉音見他娘準備給方睿軒送禮,連忙攔住他道,“娘,夫子不在乎這個,前幾天他還獎勵了聞子樂一支好筆,都沒收東西。”

  “你這孩子,夫子收不收是他的事兒,咱們不送就是咱們不知禮數。”

  柳婉音翻了一個白眼,什麼禮數呀,又不是逢年過節互相來往。他娘肯定是跟李玉蘭學得這些,“娘啊,你別學李玉蘭那個做派,他們家都是不懂裝懂。我就是一個哥兒,就在夫子的學堂上幾天課,不用這樣的。”

  柳婉音的娘似信非信道,“真的嗎?前些天夫子給你和你哥取名的時候,咱們不是還送了幾斤青菜。”

  柳婉音重重嗯了一聲,給他爹使了個眼色,讓他爹攔著他娘一點。“娘,這不一樣,夫子給改名是人情,送東西合乎你說的禮數。村子裡現在還有那麼多的小哥兒姑娘都還惦記著要嫁給夫子或者給夫子做小,咱家要是因為夫子獎勵了一本講義給夫子送了禮,還不招了他們的眼。一人一句閒話,我的名聲就完了。柳條兒他們幾個為什麼不進學堂,還不是進了學堂,夫子就更不可能要他們了。”而且他還要在那群人裡橫呢,他平日橫得起來是因為自己立身正,行得端,坐得直。方夫子才剛給他刷了一下名聲,不能就這麼毀了。

  柳婉音娘一聽事情這麼嚴重,慌了神,歉疚地道,“木兒,娘糊塗呀,差點害了你。”

  柳婉音見狀也不好說他娘什麼,“娘,沒事,您這不是沒送,以後不要學那李玉蘭。她自己都是半吊子醋,你看柳生才跟在舉人老爺身邊不到半年,舉止都比她強了不止一條街。”

  “娘這不是怕給你和你哥丟人,以後不學她了。”柳婉音娘憨憨地笑了笑,“咱木兒比她強多了,以後,你跟著舉人老爺學,娘跟著你學。”

  方睿軒接下來幾天的課上,繼續講述常用字的同時都是帶著柳家村的人寫契約。各種形式的契約,一一讓他們寫了一遍。還有一些文字陷阱,表述上的陷阱也淺顯地講述了一番。買遍賣遍了小石子,村口的老柳樹,屋檐下的燕子窩,河邊的青草。

  “契約若是看不懂,最好雙方協商一下,換一種淺顯都能雙方都看得懂的表述。”其實方睿軒原話想說,不要讓讀書人寫。但是想了想,不好把這種一棍子打死人和一下子得罪一大片人的話說出來,就含糊了兩句。若是一些心術不正的讀書人,在裡面給摻雜許多無用的修飾描寫讚美之類的,這群人被坑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寫契約不是寫文章,不講究文辭,只要做到精準簡單就行了。”

  方睿軒簡直為這些人操碎了心,全大炎朝都找不出一個他這麼盡心的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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