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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史官每天都在作死》第43章
☆、第43章 【下官求見】

露月逢霜,見了初冬,連著兩日陰云。

溫彥之頭疼稍濟,想著已兩日未見齊昱,便早起收拾了一番,抱著花箋要去書房錄史。行在廊中他頗覺手冷,便扎回小院,換了個稍厚的烏青色外袍,穿上了,又覺顏色和裡裳不闔眼,遂在箱子裡翻了另一件荀蘭色的換過,臨鏡整了整,才覺妥當。

他行到書房,正碰見李庚年從裡面出來,見了他也沒笑臉,只抬手招呼了聲「溫員外」,便又匆匆往暗室方向去了。自從日前呂二死訊傳來,整個宅子都靜下來似的,溫彥之頭前去花廳用膳時,所見也只龔致遠一人,再無兵部親隨等。

他瞧著李庚年背影,淡眉微蹙,抬手敲了敲書房的門:「劉侍郎,下官求見。」

過了好一陣,裡面人才沉聲道:「進來。」

溫彥之推門進去行了禮,見齊昱只是埋頭御批,便逕自抱著花箋坐在了圓桌旁。

這一坐,竟是一個時辰,他將近日諸事一一記完,齊昱都沒開口說一句話。他自然不可能出聲打擾,但又沒事做,只好搓了搓手,挺直背脊正襟坐著。間或沒忍住,扭頭去偷看齊昱,齊昱卻好似有看不完的摺子,頭都不抬一下。

溫彥之目光落在他手上,就這麼看了他半個時辰,卻見齊昱手裡摺子不換,甚至翻都沒翻一頁,好一會兒,寫下幾個字。

溫彥之:「……?」

這情狀居然一直僵持到下人來請吃午膳的時候。

齊昱擱下手裡的摺子,嘆了口氣:「那便進膳罷。」說罷站起身,當先走出去。

溫彥之一愣,連忙收拾桌上的花箋軟碳裝進布包裡,匆匆跟在他身後。

前面齊昱卻突然止了腳步,溫彥之差點撞在他身上。

「溫舍人回去罷,」齊昱微微側過身來,卻沒看溫彥之,「膳房每日專門備膳送你房中,你身體不適,下午便也回去休息,不必再來。」

說罷,不等溫彥之答話,他已帶著下人轉過迴廊往前廳去了。

溫彥之站在廊下冷風裡,愣愣望著齊昱的背影,眨了眨眼睛。

——溫舍人?

.

黃昏時,廚房的婆子再次到溫彥之院裡收盤子時,見桌上的東西又是沒怎麼動過,不禁多了句嘴:「大人,可是飯菜不合口味?」

溫彥之坐在桌邊,像是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一桌子菜,怔怔道:「並未。本官沒什麼胃口罷了。」

那婆子一邊收拾桌上,一邊慇勤道:「主子吩咐了,定要好生照顧大人膳食,若是有不合心處,大人只管吩咐就是。」

溫彥之應了,便看著她收拾了一干物件端出去,又聽見外面又傳來龔致遠的聲音,問那婆子:「溫員外又沒吃飯?」那婆子答了,龔致遠就匆匆走進來:「溫兄,中午我就瞧見你沒怎麼動筷子,這是怎的?身體不舒服?頭又疼了?」

溫彥之站起身:「龔兄,無妨的,或然是我每日睡臥太久,吃不動那許多。」

龔致遠想想,這也有道理,於是問:「要不我陪溫兄出去轉轉?來此處多日,也沒出去看看,還不知胥州是哪般模樣,此處百戲是有名的,若我們出去能撞上,看上一出也不錯。」

溫彥之默了會兒,道:「也好。」

龔致遠觀其神色,像是有心事,轉念想自己每日都來溫彥之這裡看望,卻一次不見劉侍郎,不定是二人鬧了不痛快。可這類事情,溫彥之不言,他也不好就地提起,只想待會兒出門轉轉,能有時機同溫彥之談談。

於是二人結伴出了宅子,也不乘轎輦,只撿了熱鬧的路走,順著便走至河邊。

胥州依河而建,兩岸正是最熱鬧的地方。溫彥之由龔致遠牽著袖子湊熱鬧,心裡只來來回回想著早間齊昱的舉止,沒在意走到何處,此時冷不丁走了兩步抬起頭,卻見頭頂是滿樓紅袖,支掛起的幡子上都寫著「春花」、「海棠」一類的,當即臉皮大紅:「龔兄,這裡去不得!朝廷命官不可光顧——」

「哈哈,看來溫兄倒知道這是何處,我還當你雙眼只瞧聖賢、口鼻不染煙火。」龔致遠走在前面笑,「我們不是留在此處啦,你瞧後面那條街。」他抬起手來指不遠處的一幢兩層小樓,「那上面不是寫著『百戲』二字麼。」

溫彥之連忙抬眼去瞧,見果然如是,這才安下心來,便繼續由著龔致遠拉過去。進了那小樓,竟見其中甚為寬廣,堂中已經演上了,兩個票頭立在門口收錢,只剩幾個通位,一兩銀子一座,茶水小菜另結,只送盤瓜子。

溫彥之要拿錢,被龔致遠給止了:「溫兄逢難,容我請你聽戲壓壓驚。」隨即掏了二兩銀子,拉著溫彥之進去,撿了個靠後的位置。

溫彥之指了指更靠中間的一處道:「龔兄,此屋樓乃歇山頂,想必中部回音更加,即是聽戲,不如往前坐罷?」

龔致遠一愣,當即點頭,慚愧道:「還是溫兄淵博。」便又同溫彥之挪過去坐下,想著溫彥之果真是世家公子,定是聽戲聽慣了才知道那處位置好,不由心下嘆了口氣。

店家小二將瓜子擺上,龔致遠要了兩盞茶,想著溫彥之沒吃晚飯,又多添了兩份糕點。幾個小盤不時便上了,做工甚是精緻,仿若此處倒算是胥州城中有頭有臉的地方,叫他們誤打誤撞。

溫彥之捧著茶盞,吃了兩個糕點,眼睜睜看著堂上的戲子在演吞刀履火,堂下看客群情激動,卻又自顧發起呆來。龔致遠坐在旁邊叫了幾聲好,見他確然一臉心事,只得將糕點往他面前又推了推:「溫兄,你還是吃兩塊墊墊底,以免晚上餓了。」

溫彥之回過神來應了,可宗家有訓,「君子在外,肴不過三,茶不過盞」,他也只能再吃最後一個糕,便說什麼也不再動。

週遭人聲喧囂,皆是為堂上叫好,龔致遠面對著寡言的溫彥之,此事是不得不嘆了口氣:「溫兄,你同劉侍郎又怎麼啦?」

溫彥之立馬搖頭:「沒怎麼。」

「劉侍郎兩天沒來看你,為何?」龔致遠拿了塊糕吃,「今早你不是去書房了嗎,難道吵架啦?」

溫彥之搖頭,正要說話,肩膀卻被人一拍,一個粘膩的聲音道:「哎,這位公子,這兒是我們的座。」

二人抬頭,只見溫彥之身後站著三個吊兒郎當的紈袴,此刻正氣勢凌人地瞅著他們。

龔致遠心中撫掌,原來不是溫彥之會找好座,而是此處本乃好座,早已被人定了。他當即和溫彥之一同站起來,讓那三人坐了,未免惹事,且把另一盤沒動過的糕點送了他們,道了對不住,正要換座,卻見週遭又都坐滿了,根本沒地方落座。

龔致遠頭疼地四下尋找,抬頭看向二樓的時候卻是一愣:「哎,哎,溫兄,你看那個,不是李侍衛嘛!」

溫彥之一愣,望過去,只見二樓最好的幾個位置當中,李庚年果真正抱著手裡的劍,立在欄杆邊上。此處望去是李庚年的側面,對面竟坐著沈遊方和另外兩個陌生的中年人,順其旁邊看去,雖有一個人影被李庚年的身子擋住,卻露出一方絳紫色的後背。

溫彥之心中漏跳一拍。

龔致遠「咦」了一聲:「那麼巧,劉侍郎也在!」

溫彥之捏著龔致遠的袖子就要往外走,可轉身太急,沒留神就踩到一隻腳上。

座中那個拍他肩膀的紈袴大叫一聲,怒站起來一推溫彥之:「你今日是專程來掃爺爺的興是吧?」

這下四周人都看了過來,龔致遠連忙攔在溫彥之跟前:「這位公子,有話好說,方才都是無心的,還請原諒則個。」

溫彥之紅了臉,連忙向那紈袴拱手:「抱歉抱歉,是在下衝撞了公子。」他心想快點走掉,便隨手掏了兩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諸位喝茶,對不住。」然後拉著龔致遠又要走。

被踩的那個竟起身扯住溫彥之的領口:「你當爺爺沒錢?爺爺是什麼人,喝茶要你這窮酸給銀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這小白臉德行!」

「你說誰小白臉呢!」龔致遠被此言激怒,勉力推了那紈袴一把——

卻,沒推動。

「哎喲,小公子力氣挺大啊!哈哈哈哈!」那三人簡直笑開了,羞得龔致遠兩頰赤紅,周圍也是哄然笑鬧,盡也不看百戲了,全都瞧了過來。此時溫彥之瞥了眼樓上,只見那絳紫的人影還坐在那裡,背對著這方,竟似全然不知動靜。

面前那三人還在說著什麼,竟也入不了溫彥之的耳朵了,此時只板起臉來,沉聲對揪著他衣領的那個說了句:「放手。」

那紈袴見著溫彥之是個清瘦的,長得又俊氣,只當好欺負,便揪得更死了:「爺爺偏不放,嘿嘿,你若是恭敬求爺爺一句『大爺開恩』,在爺爺跟前磕個頭,爺爺就放你走。」

龔致遠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聽身後溫彥之竟然輕輕笑了一聲,認真地問:「磕頭?憑你都當得起?」

「你說什麼?」那紈袴怒容將溫彥之又拉近了一步,掀開龔致遠,「爺爺我當不起?笑話!你知不知道爺爺是誰?」

溫彥之由他拉著衣襟,還是那個一板一眼的模樣:「憑你是誰,都當不起。」

此言一落,四周都吸了口冷氣。那紈袴氣得大喝一聲,抓起旁邊一個瓷盤就要摔過來,龔致遠只來得及擋在中間,此時忽聞側旁傳來一聲:「張公子且慢!」

那紈袴頓了手,沒耐煩地循聲看過去,見了說話的人,登時面色變成恭敬,連忙放了溫彥之的衣領:「喲,沈老闆啊!您也在這兒聽戲呢?巧巧巧!」

龔致遠回過頭去,只見果真是沈遊方快步走來了,正問溫彥之:「溫——公子無恙罷?」

溫彥之立在旁邊撣衫,冷著臉道:「無恙。」

沈遊方向那張公子素淡地笑:「張公子,這溫公子是在下的友人,若有得罪,還望海涵。」

那張公子站在沈遊方面前,就像是變了張臉,訕訕道:「好說好說,是在下衝動了,得罪得罪!還望沈老闆,和這位……溫公子,不要怪罪才好!」

溫彥之抱拳謝過沈遊方:「勞煩沈公子解圍,想來沈公子還有要事,溫某不便打擾,改日再行謝過。」

沈遊方擺手:「舉手之勞,無需掛懷。」

龔致遠便也妥善辭別,跟在溫彥之後頭速速衝出了戲樓。

.

沈遊方與那張公子兩方言罷,拾級上了二樓雅座,向在座兩個中年人抱拳:「對不住,方才是沈某的朋友。」

他說了這句,目光淡淡從齊昱面上掠過,心奇道:明明那日溫彥之失蹤,這劉侍郎是比誰都著緊,今日溫彥之在下面出事,早該下去揍人了,他竟又如此坐得住?

——吵架了?

他用目光問旁邊的李庚年。

李庚年向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真不知道。

沈遊方便就坐下,正要接著方才的河道改建一事說下去,卻見坐在對面的齊昱,忽然把手裡的茶盞咯噠一聲放下了。

「沈公子,」齊昱淡淡開口。

沈遊方:「哎,何事。」

齊昱笑得很和煦,揚了揚下巴示意堂下:「方才那個叫張公子的,是何許人啊?」

沈遊方心裡一涼,暗自給那張公子掬了尊佛。

——果然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作者有話要說:

黃桑發動技能 「帝王一怒」

紈袴三人遭到一萬點暴擊,向下路逃跑。

「黃桑 double kill!」

「triple kill!」

「killing spread!」

「黃桑 全場最佳!」

「敵方已盡數殲滅!」

【聊天框】黃桑:竟敢碰朕的男人,找死!

【聊天框】黃桑 指示了 李庚年 :再殺一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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