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余睿太興奮了，這會兒也沒有計較陳今風推自己。

　她情緒恢復了些，忙不迭的把這束花的含義告訴了所有人，還把和夏初怎麼認識的幾句話簡單說了下。

　一群人這才恍然大悟。

　「看不出你大師啊，不管怎麼樣，能讓一個純爺們熱淚盈眶，牛大發了。」

　「佩服。」

　「你是我偶像啊。」

　一群人嘴下不留情的打趣。

　余睿笑罵道：「滾！你們懂什麼啊！」

　這些人現在也都考慮要不和夏初交換個聯繫方式？

　送花的場合以後總會有的，能做到這麼用心的卻也沒見過，說不定能有意外的效果。

　還真的挺有才的。

　夏初的視線越過人，停留在站在最後面的杜審言身上。

　室內溫度很高，那人脫了外套，灰色上衣，身姿挺拔的站在那裡，不動聲色，彷彿珠玉沉在溪水間。

　杜審言也注意到對夏初視線，對人笑了下，算是禮貌性打過招呼。

　夏初不動聲色的收回視線。

　她早就預料到他會來，所以才可以看起來，表面那麼不動聲色。

　陳今風也注意到了夏初視線，回頭就看到了杜審言，倒是沒多想，開口又和人說：「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你。」

　一群人更意外，沒想到？聽起來你們挺熟？

　余睿說：「夏初在喝茶工作，陳今風你不會是買奶茶認識的？看到小姑娘漂亮記掛上了。」

　她曾經在陳今風的動態裡，看到過對方發過喝茶的照片，特立獨行的人，難得跟風了一把。

　陳今風看了人一眼，「我和你不一樣。」頓了下又說，「誰說她是喝茶的職工？」

　余睿一臉意外，說：「不是職員，那還是老闆？」

　這麼一想，還真有可能，不然哪能和她那天下午聊那麼久。

　她有些痛心疾首，陳今風居然比自己知道還多。

　幾個人都很意外，因為那家店真的太火了！連著他們朋友，也各種發喝茶炫耀的照片。

　陸爍恍然大悟，說，「怪不得阿風問我認不認識茶商，催命一樣，讓趕快確認靠譜把聯繫方式給他，原來啊。」

　「原來是這樣啊。」

　「我懂了。」

　陳今風皺了下眉，「你就話多。」

　夏初看了眼陳今風，倒是有些意外，這些對方沒和她說過。

　她笑了下說：「那謝謝你們幫我的忙，我是職員，也是股東之一，我是業餘插花，不過你們真來找我，我也可以試一試。」

　「這句話我記在心裡了，喝茶，我們剛才還說起這家店，沒想到老闆這麼年輕。」

　想了下，要是把和老闆的照片發給朋友炫耀，是不是比發奶茶，逼格要更高？

　不過老闆這麼年輕漂亮，別人也會認為是瞎扯淡吧。

　杜審言也很意外，剛剛聽他們說，那家店的老闆，給他的印象應該是個深諳市場的老手。

　反正很難和眼前的人劃上等號。

　「好了，別站在門口了，快進來坐下說話。」捧著花的余睿，終於想起了都還在門口。

　這些傢伙對夏初的好奇心有些太重了，幸好沒有嚇到人。

　所有人圍著圓桌坐了下來。

　陸爍倒了杯就給夏初，「小老闆還是插花姑娘？喝一杯吧。」

　余睿說：「要喝你自己喝，哪有進門就灌人酒的。」

　陸爍聳了聳肩，「那好，我們來玩『猜牙籤』，連玩三局，輸了喝酒。」

　說罷，他就去拿桌子上的牙籤盒。

　余睿說：「玩也可以，不過你這人太滑了，我是信不過你，不能你做局，讓杜審言來，他最公正，而且他今天喝的最少。」

　「對，讓杜審言來，他就喝了一杯。」

　眾人點名推舉，杜審言拿起桌子上的牙籤盒子，「那好吧，我來。」

　「猜牙籤」很適合調節氣氛，能夠讓新來的人立刻融入進來，而且也很簡單容易操作。

　一個人在手中握著N根牙籤，N可以是任何數字。大家猜他手中的牙籤數。誰說對了誰就喝酒，沒有人說對，拿著牙籤的人就喝酒。

　杜審言把手掌合起來，笑道：「你們是故意想讓我喝酒吧，誰先來？」

　余睿推了下夏初，「她先來。」

　夏初說：「我猜14。」

　杜審言看了人一眼，然後攤開了手掌，「你猜對了，不過好像不應該恭喜你。」

　所有人一臉意外，這就猜對了？

　14並不是一個熱門的數字。

　夏初也怔了下，笑了笑倒是舉起了酒杯，乾脆的一飲而盡。

　第二局，杜審言重新合上了手掌。

　上局夏初輸了，這次還是她先來，她又說：「我猜9。」

　杜審言這啊微微有些吃驚，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人。

　余睿說：「不會猜對了吧？」

　所有人都覺得，沒有那麼準吧。

　杜審言打開手掌，陳今風掃了一眼，不多不少剛好九根。

　「你們還真是心有靈犀。」有人說了句。

　杜審言笑了下：「或許。」

　夏初怔了下，她其實也是隨便猜得，沒想到能中，她開口說：「如果真的心有靈犀，我就應該避開，看來我的氣運不怎麼樣。」

　陳今風拿起桌子上的那杯酒一飲而盡，「早知道不如直接讓她喝三杯。」

　又拿起桌上的第三杯，也把喝了。

　「陳今風你喝什麼喝啊，你又沒有輸。」有人說。

　「我剛好渴。」 頓了下，又對杜審言說：「把牙籤扔掉吧，不玩這個遊戲了。」

　杜審言笑了下，倒是把掌心的牙籤，隨手扔在了桌上的煙灰缸你。

　本來遊戲就是調節氣氛，也沒必要太計較，而且他們也不好意思灌人這麼多酒。

　夏初明顯是不能喝的那種，才一杯脖子耳後已經透出了些緋紅。

　不過這會兒他們也都知道，陳今風有些不太對。

　這傢伙從小長得好，性格不太好，卻不能阻止喜歡的姑娘一茬一茬，畢竟世俗膚淺的人多。

　高考時很多女生是用陳今風的志願作為參考的，後來知道對方直接出國了，聽說還有人哭了。

　別扯什麼紳士風度，從前也沒見過陳今風替人解圍過啊，這一切都昭示著不正常。

　嗯，於情於理都要和夏初搞好關係了，有戲。

　———

　時間到了晚上十點。

　杜審言是今天抽空趕過來的，他凌晨一點的飛機回去，有其他的行程安排。

　他站起身說：「那我今天到這裡了，你們繼續玩，咱們下次見。」

　一群人也見怪不怪，杜審言是一圈子裡最理智的一位，經常被長輩掛在嘴上的模範。

　他們揮手讓人走。

　夏初抬眼看了下人。

　陳今風也站了起來，對余睿說：「把車借給我，我先送夏初回家，再送他去機場。」

　余睿把車鑰匙遞給人，「你拿去開，也不用著急還給我，要安全把人送到家。」

　杜審言笑了笑：「這裡去機場還是有些距離，往返要兩個小時，我自己叫了車，就不麻煩你了。」

　然後對站起來的夏初點了下頭，拿起沙發上的外套走了出去。

　陳今風看向夏初，「走吧，我送你回去。」

　這個時間，道路上基本上沒有什麼人了，四周也很安靜。

　車子平緩的行駛在路上。

　陳今風開口，隨意的說：「你今天有些心不在焉。」

　夏初愣了下，「有嗎？」

　應該沒有那麼明顯吧。

　陳今風握住方向盤的手緊了下，是不明顯，可是他看出來了。

　接下來是一路的安靜。

　車子停了下來，陳今風采開口問：「你在想什麼？」

　夏初看向人，沒有說話，她在想什麼？突然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陳今風又說：「你送了我不少東西，我也送你一個禮物。」

　他把準備好的盒子拿了出來，「看看合不合適？」

　夏初接了過來，「這是什麼。」

　陳今風說：「你打開看看。」

　夏初打開，那是一個蜻蜓胸針，質地是翡翠，成色十分通透，做工栩栩如生，看樣子都不便宜。

　夏初先是一怔，然後把東西還給人：「這個我不能收，太貴重，而且我沒有送你什麼，你不用往心裡去。」

　陳今風說：「別人送給我的，我也用不上，你拿著吧。」

　胸針一般男士可在較正式的場合佩戴，女孩子倒是可以隨意搭配，陳今風不喜歡這些，卻一直妥善保管著，畢竟這個胸針，意義不同。

　的確是人送的，這是他外婆，在他十八歲的時候送給他的。

　老人總是喜歡老派的東西，蜻蜓象徵著步步青雲直上，一帆風順，寓意好。

　他是沒機會戴了，送給了夏初倒還算是有了好去處。

　陳今風如今被經濟制裁時期，手裡也沒有什麼錢，這才想到了這麼件東西。

　當初老太太拿出來，他就說這是女人用的，老太太說這怎麼能算女人的東西，又說以後要可以送給媳婦。

　夏初堅持把東西還給人，「我不能要，我也沒送你什麼，真的不用太在意。」

　頓了下又說，「我回去了，謝謝你送我回來。」

　這東西真的太像是燙手山芋。

　陳今風看著人背影，消失在樓棟的陰影裡，這才回過神。

　不用在意，他就是在意了呢？

　夏初回到家，鬆口氣，那人怎麼就這麼愛送人蜻蜓？

　她從前也見過這個胸針。

　有一年夏初過生日，朋友和相熟的編輯送了不少禮物，她就從十幾個禮物裡，拆出了這只蜻蜓胸針。

　顏色和質地，怎麼看都不是假的，她嚇了一跳，然後挨個的去核實，最後才知道是陳今風送來的。

　這麼貴重的東西，怕有什麼閃失，她是親自退回去的時候。

　那天陳今風坐在客廳的飄窗，低頭彈會吉他，然後時不時低頭用筆寫什麼。

　只是在她進來的時候，抬了下，然後就再沒有看她，專注手中的事情。

　只是語氣淡淡的說：嗯，那就放在桌子上吧。

　夏初見人不說話，放下東西就走了。

　現在想起來，那人還真是隨心所欲，翡翠又不是玻璃，哪能那麼隨意。

　夏初笑了下，又想起了陳今風才出道那會兒。

　有記者揪住他的歌曲風格差異很大，認定是公司請人代筆，不過是掛了陳今風的名字而已。

　還找了所謂『知情人士』，幕後幫陳今風寫歌的搶手爆料。

　對方模稜兩可的說籤了保密協議，所以也不指名點姓說是哪首歌，但是的確幫陳今風寫了。

　陳今風出道一炮而紅，每年能火起來的也就那麼幾位，或許是擋了誰道，有人買了水軍幾家網媒一起報道，鬧得沸沸湯湯。

　陳今風那時年輕氣盛，寫了一首諷刺對方的歌，發在微博試聽，還寫道：爸爸這首歌可沒有找人代筆。

　這時引發了整個圈子的關注，圈裡混的明星站在審視和唾沫上，誰沒有□□，大多忍一下也就過去了，很少有人這樣。

　公司覺得陳今風不好管理，想著對方那樣的家庭背影，不缺錢的主，怎麼看都像是在娛樂圈玩票。

　所以把資源給了更穩當聽話的人，一年後陳今風又發專輯，公司高層這才發現不是捧不捧人的問題，是必須抱緊大腿！

　夏初回過神，怎麼又想到從前的事。

　陳今風這個人，表面看起來冷冷的，骨子卻孤傲。

　和實力相得益彰，這份孤傲倒不討人厭。

　她也曾經羨慕過人的生活方式。

　———

　余睿隔天，約夏初一起逛街。

　夏初想了下也答應了，她剛好要買些東西。

　商場裡，余睿看著夏初挑選的東西，倒不是說不好看，只是和對方年紀有些不符合，她猶豫了下開口說：「我其實覺得你，更適合有設計感的款式。」

　夏初笑著說：「你說我買的東西，都太成熟了？」

　余睿說；「是有那麼點……其實都挺好看，」

　夏初說：「我是給我媽媽選的。」

　這些名牌，她現在一個高中生穿還太扎眼，而且她也沒什麼時間穿。

　不過嚮往漂亮的衣服和首飾，大概是每個人的天性，夏初還是買了一些。

　余睿拍了下人肩膀：「你早說嘛，害我組織了半天語言，如果是伯母穿，那就會很好看了。」

　夏初陪著人一直逛到了下午，這才和人分開，準備回家。

　夏初放下了東西，打了電話讓沈舒媛今天晚上早點回來吃飯。

　她花了兩個小時，做了一桌子菜。

　有些事情，這麼久也應該和人說了。

　這一層，她不但提前認識了陳今風，還見到了杜審言，而且自己的母親，貌似已經提前有了喜歡的人。

　想到這裡，夏初有些失笑，上一世的軌道不知不覺中被完全改變了，或許就是蝴蝶效應。

　沈舒媛七點下班，半個小時的車程可以到家。

　七點半，夏初走到窗邊往外看，這裡剛好能看到樓下的入口。

　夏初怔了下，她看到自己母親在和人告別。

　對方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夜幕已然低垂，但是還不到八點，小區的路燈沒有亮。

　她沒有看清對方的臉，不過卻可以感知兩個人關係很親密，超過了普通朋友的程度。

　鑰匙轉動的聲音後，門被從外面打開。

　沈舒媛看著一桌子的菜，開口說：「你回來了就好，怎麼還做那麼一桌子菜，你應該昨天就打電話給我，這樣我能調班給你做飯。」

　她把手裡提的東西放到了桌子在，「這是我朋友的女兒，特意排了兩個小時買到的水果茶，她說現在的人都喜歡喝這個，必須排隊才能買到，給了我一杯，我就拿回來給你，你嘗嘗好喝嗎？」

　那個人前幾天就說，今天要和她一起吃飯，知道夏初回來節奏被打亂後，還開玩笑說和她一起上樓，認識下她的女兒也不錯。

　沈舒媛自然不可能同意，要是嚇到夏初怎麼辦，把人打發走了。

　夏初看了眼桌子上的包裝，就知道是『喝茶』出品，有些意外。

　不過剛好，她也準備和人攤牌。

　夏初明顯看出，自己媽媽的精神狀態都好了不少，她笑著問：「媽媽，你是不是最近心情很好。」

　沈舒媛說：「你怎麼看出來的？」

　夏初起身，給人端了一杯水，「媽媽，我有事情和你說。」

　「你有什麼事情？」

　夏初拿起桌上的飲料說：「這家叫『喝茶』的店，也有我的股份在裡面。」

　沈舒媛意外的看著人：「你說什麼」

　她今天還聽朋友的女人，說了那家店生意多好，門庭若市多賺錢，還覺得不可思議。

　夏初說：「媽媽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告訴你，一開始只是個十幾平的小店，我也沒有把握能夠賺錢，也沒想到成為現在的規模。」

　沈舒媛說：「你有股份？可是你怎麼有錢？你哪裡來的錢……去開店？」

　她想不通，開店不是一件隨便就可以促成的事。

　又是一家那麼火的店。

　夏初說：「你給了我一張□□，裡面有些錢，我以前就說過培訓學校是不收我的學費，所以錢沒動，我還給人畫畫賺了一些，店是和一個關係很好的姐姐開起來的，她人很多，照顧我很多，啟動資金並不大，我慢慢和你說……」

　沈舒媛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消化了這件事。

　她一直以為自己女兒只是乖巧懂事而已，從來沒想到，那家店有夏初的份。

　意外比驚喜要多。

　沈舒媛又問：「夏夏，你在那家店占的股份應該不多吧？」

　夏初想了下說：「只有我們兩個股東，所以其實不少，所以你不用那麼辛苦，也不用擔心我。」

　沈舒媛說：「那份工作不辛苦，就是收收銀。」

　夏初又說：「我也想換一個房子。」

　沈舒媛看著問：「你……到底能賺錢多少？」

　夏初想了下說：「三個店加起來的營業額在每天二十萬，我每個月分成超過一百萬。」

　一百萬還是很保守的數字。

　沈舒媛這次沉默了很久，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一百萬在現在的她來看，還是筆巨款。

　夏初見對方不說話，又問：「媽媽，你不會怪我吧？我不會影響學習，我就是覺得現在賺錢了，也能養你了，也不想讓你那麼辛苦，不想讓你有後顧之憂。」

　沈舒媛笑了下：「你做什麼我也不會怪你，我是……太意外了。」

　家裡突然多出了那麼一大筆開收入。

　女兒這麼能幹，她覺得欣慰，卻又覺得莫名的失落。

　不知不覺中，對方長大了，不需要她保護也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明明才十八歲啊。

　夏初從房間拿出了今天買的東西，「媽媽，這是我送你的禮物。」

　沈舒媛意外的看著大包小包，「這應該要不少錢吧。」

　夏初說：「我賺錢就是想給你花啊，你快看喜不喜歡。」

　女人不管在什麼年紀，也是愛美的，夏初的眼光很好，沈舒媛喜歡卻又覺得太破費了。

　這些她光看著，也知道很貴的。

　夏初攬著對方肩又說：「媽媽，你想換一個大的房子，你把工作辭了，抽空去看看好嗎？」

　房子還是要買的。夏初看過一則新聞，李先生十年前決定奮發向上，五十萬賣了房子作為啟動資金經商，努力拚搏了十年，終於攢夠了八百萬，付上了當初那套房子的首付。

　新聞有誇張的成分，但是之後房價會飛漲，買了怎麼都不虧。

　籌備開下一個新店需要資金，銀行利息低，先付了首付按揭分幾年也可以。

　而且這會兒買房子也沒有後面政策的限制，會方便操作很多。

　沈舒媛說：「我們這裡住的不是挺好嗎？」

　夏初說：「可是我想要一個書房，也想要一個更大的房間，。」

　她是故意這麼說，房子是單位集資老房，六十個平雖然不小，但也絕不對不算大。

　如果是她提出想要的東西，對方就不會反對。

　「那好吧，我去問問附近的樓盤。」沈舒媛想了下，倒沒再堅持。

　夏初點了下頭：「世佳山水的房子就很不錯，最好買一個140平左右的，媽媽你不是說想要養一隻貓或者狗嗎這樣也方便，陽台可以種很多花。那你想把工作辭了吧，我不想你太累。」

　沈舒媛笑了下說：「我有什麼累的，再說怎麼能說辭就辭，總該先找到替我的人。」

　頓了下又說：「對了，夏夏這件事要低調點好，不要……讓你爸爸知道。」

　她雖然心思單純，卻也是個成年人。

　「我就告訴你一個人，其他人我都保密。」

　沈舒媛點了下頭：「那我就放心，我不會告訴其他人，如果你遇到什麼事或者困難，一定要和我說知道嗎？」

　「好，都聽你的。」

　沈舒媛認真的打量著人，「不知不覺中，你都長這麼大了，先別說，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頓了下又說，「下次別給我買那麼多東西，挺破費的，你自己的錢自己存起啦。」

　「這我不能答應，我一定還要買得更多，錢是賺錢的，又不是存下來的，你以後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也都會支持你。」

　沈舒媛搖了下頭，「你這孩子。」

　她依然不贊成，卻嘴角掛著笑。

　夏初是這幾十年，上天送給她最好的禮物。

　———

　夏初隔天早上八點就起床了。

　她挑了一件黑色的西裝外套穿上，又把披著的頭髮全部紮了起來。

　夏初有深思熟慮過，不管合作與否，那次發短信感謝溫善章的花籃後，對方就有約她見面聊一下。

　說哪怕不合作，彼此交流一下心德也未嘗不可。

　夏初想了下，如果太避諱倒是顯得刻意了。

　她把心態放平一些，對方畢竟是成功的商人，說不定還能有收穫。

　說要和人約在了今天上午十一點，在趙樂樂的咖啡廳見面。

　夏初推門進來，趙樂樂看著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說：「你今天打扮……像是對面高樓的小白領。」

　夏初：「……」

　她皮膚白，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顯小。

　今天就是故意讓自己看來成熟一些，往『老氣橫秋』的方向靠。

　不過現在，好像……沒有什麼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