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懇求
這問題就大了。
陳風該怎麼辦?
亂棍打出去?
那會被咕嚕咕嚕的人亂棍打回來的。
任他自生自滅?
白天偏頭看了他一眼……有點做不到。
再苦不能苦自己,於是白天看向了杜雲義。
杜雲義:“……”
唐子成:“要不給他清個房間出來?二樓的倉庫打掃一下,應該可以騰出來的。”
陳風說:“可是我什麼都沒帶啊。”
白天:“那你幹什麼來了?”
陳風理直氣壯道:“我本來是想馬上回去的。帶那麼多東西做什麼?”
“那趕緊的啊!隊長快!送他去機場!”白天立馬道,“走著!”
“我不!我不回去!”陳風激動的扒住了沙發,“我告訴你我決心似海!”
白天搭著他的肩,語重心長道:“面子,那是用來吃的。不用太在意,明白嗎?”
陳風道:“我就不!我決定了!我不上學了,我要輟學!”
眾人面面相覷,已然被他打敗。
眾人頗為鬱悶。
咕嚕咕嚕的麻煩,怎麼就被丟到心月狐來了?
氣氛尷尬中,陳風還在弱弱道:“皮皮蝦……”
白天服道:“忘了你的皮皮蝦吧小哥!我已經不喜歡吃皮皮蝦了!”
陳風大驚:“為什麼?”
“沒聽說過女人是善變的嗎?”白天說,“我已經有了新歡。”
陳風:“那你想吃什麼?我可以請你啊。”
白天:“你不如關心一下晚上該露宿街頭了怎麼辦。”
陳風腦袋一亮,機智道:“我可以在你們這裡打地鋪!住倉庫也可以!”
豪宅不住喜歡地鋪,二代有病系列。
白天領悟道:“我現在可算明白了。鍵盤網遊傷眼,全息網遊傷腦。珍愛生命,還是得遠離網遊。”
陳風摸摸口袋:“我可以付錢。”
杜雲義說:“等你自己能賺錢了,再來談交易吧。”
陳風知道自己是被嫌棄了,也很委屈,小心道:“那我可以幹活啊。”
葉緣:“……你當我們這裡是黑工廠呢?你真能幹我們也不敢用啊。”
白天補刀:“而且我們這裡不需要驗毒員,真的。”
此刻已經沒有什麼霸道總裁了。少年像只流浪狗一樣,毫無脾氣的懇求道:“就收留我一下不行嗎?”
再說要趕他走,白天是真開不了口。
但這麼多成年人,圍懟一個初中生,也說不過去。
唐子成出來打圓場道:“沒事。那就先住下吧。”
陳風一喜,仰起頭看著他。
唐子成給他遞了張紙擦鼻涕,接著說:“但是你要知道,因為我們是你哥哥的朋友,所以才會讓你住下來。”
陳風癟嘴,但聰明的沒有反駁。
今天整理出倉庫已經來不及了。唐子成帶陳風去商場,買被套和換洗好衣服。
要苦還得苦隊長。
杜雲義把房間先讓出來,和唐子成擠一擠。以後的事,再看打算。
那邊人出了門,杜雲義無奈的去找陳和探口風。
走進咕嚕咕嚕,一陣低氣壓。
在一眾隊員肅穆的注目禮下,心月狐談判小分隊,坐到陳和的對面。
杜雲義給陳和說:“他說他要輟學了。”
“艸!你讓他輟!有本事你讓他輟!”陳和瘋道,“艸!中二了不起了?”
白天悠悠道:“中二還真是了不起。世界都是他們的。你搶都搶不走。”
陳和:“老子養兒子都沒他這麼費心!”
“那可不能這麼說。”白天說,“你想想,你要生個女兒,也迎來中二叛逆期,嘖嘖,那光景……”
陳和:“……”
陳和欲哭無淚,暫態間感受到了一股絕望,撓頭發道:“我到底欠了他什麼啊!!”
白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後想死的事情還多著呢。珍愛生命啊。”
咕嚕咕嚕戰隊全體送去一個眼刀。
自家隊長要被這貨的毒雞湯喂死了。
在慘劇發生之前,萊茵上前將人拖走。
“你們少主現在在我們手上。”白天用手擋在門把上,意味深長的挑眉毛:“晚上,我想吃鐵板魷魚。”
她又補充了一句:“不加辣的那一種。”
萊茵鄙視道:“想的挺美。”
晚上,心月狐俱樂部多了兩盆變態辣烤魷魚。
眾人舉著飲料,邊呼氣邊擼串。
場面一時很壯觀。
陳風咽了口水,咬著大舌頭道:“其實,我留下來,也是有私心的。不對,是抱負!”
白天:“說!”
陳風道:“我給你們當替補吧!”
杜雲義輕飄飄道:“你還不夠格。”
“你都沒試怎麼知道我不夠格?”陳風拍胸道,“我哥可是咕嚕咕嚕的隊長!我們一個娘胎生的!論武力我比不過他,但論智力我能甩他兩百條街!”
杜雲義給白天使了一個眼色。
白天活動活動手指,帶著小同志去了訓練室。
風聲赫赫的帳號是射手。
一套新裝備,看來是新練起來的號。
他知道青天白日是全敏槍客,但他真的沒見過全敏槍客。
那跑起來,速度介於琴師和刺客之間,忽快忽慢,異常妖嬈,一不注意,就被追上了。
射手如果被追上,除了跪下叫爸爸,沒有第二種逃生的方法。
陳風連輸三盤,給白天堆砌起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她就說,她還是很牛逼的。
陳風:“……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白天往他腦袋上呼了一巴掌:“你少來!聽說過嗎?我就是職業的最低准入標準。連我都打不過,你打啥職業啊!”
陳風:“……”
這人倒是不要臉的很坦蕩……他喜歡!
“你們這裝備跟我也不在一個檔次上啊!這有錢我也堆不出來。”陳風說,“again?”
“誰和你again!”白天轟道,“去去去!我也是很忙的。”
陳風賴在她旁邊,問:“你們每天都做什麼訓練呢?多高強度我都能撐住啊!要麼你給隊長說說情?”
白天瞥了他一眼:“走遠。”
陳風就不走,打了個哈欠繼續呆著。
白天掃了他一眼,沒放在心上。
陳風點了她頭盔上的螢幕外放,在她背後默默的看。
練了幾場後,忽然爆出一句:“臥槽,你這奶玩的。”
白天充耳不聞。
隨後陳風開啟了喋喋不休模式。
陳風:“失敗!唉,你這技能冷卻都沒把控好。不用拿群體治療當寶貝。血量變化幅度大的時候,單體治療術比群體治療珍貴。那才是救命的。”
白天點擊重新開始。
陳風又說:“看,跳的太大力了!這種時候你就是被打中也沒關係,應該先給隊友一個回春。你這沒有醫師意識。一看就是玩輸出的。”
白天頭上青筋一跳。再次點擊重啟。
陳風:“那邊那個血雖然少,但是沒問題的。小木人剛剛已經出過致命一擊了。你應該先走二號位。”
白天怒了:“你不要影響我發揮!”
“你這個根本沒發揮呢!你這玩的還不如我呢!”陳風又急又不服道,“別光想著打打打啊!輸出根本不屑於你那點輸出明白嗎!奶媽是什麼?奶媽註定是藏被黑暗裡的人!你見過誰出門還露奶的?”
白天摘下頭盔,攤手道:“you can you up!”
陳風哼了聲:“我小學一年級就開始玩華史了!我和我哥……陳和那貨的遊戲齡一樣長!你們不能以年紀論英雄!”
白天偏頭,做了個請的手勢。
陳風也不畏懼,擼起袖子,換過頭盔,就上了。
白天用的是一個醫師訓練專用的類比系統。
由系統控制的隊友,同時遭受NPC小怪群攻。在確保自己不會死亡的情況下,奶住隊友即可。
分為站樁和動點。難度分別分為三檔。
白天在動點的困難檔卡很久。
因為隊員會四處分散奔跑,互相不在治療範圍。總有人等她趕到的時候,已經掛了。
掛了一個,每個人分配到的小怪數量驟然增輝。她就奶不住了。
當然,比賽中不會出現這麼喪病的場面。
而且就算發生群戰,醫師也可能安靜如雞地躲在後面給眾人治療。
一個天然的炮灰,要學會在炮火中裝慫。
他們訓練的,更多的是意識、反應,以及對技能的瞭解。
陳風舔舔嘴唇,立馬開始。
白天是真沒放在心上,於是懶散的在一旁,等待看他的笑話。
陳風的醫師號,一看就是為了咕嚕咕嚕戰隊準備的,叫預備預備。
姑且就不吐槽了。
一開場,陳風直接上去幫忙輸出。
待隊友血線全部被壓在半血以下的時候,不慌不忙上手一個群治癒。再接著輸出。
白天抖腳。
這貨明明比她還瘋狂啊。
陳風秉持著不快死不加血的傳統,群體治癒能放就放,單體治癒能扣就扣。
預計血線逼零,才給隊友施捨一個。
這人和萊茵的打完截然相反啊。
萊茵是看不得人血量未滿,他是見不得人血量過半。
刺激,刺激的一逼。
一旦出錯,隊友必掛。
白天雙手環胸,斜睨著他。
就等著他出錯,聽他喊爸爸。
五分鐘後,系統蹦出“妙手回春!”的字樣。
十分鐘後,系統又是一條“華佗再世!”
全程看似危險,但陳風穩穩的吊住了。
不僅吊住了,還給隊友送了無數的助攻和人頭。
直到系統繼續蹦出“懸瓢濟世!”的標誌,白天坐不住了。
始終保持著兩個已冷卻技能扣在手裡。
後期人員分散,總是能準確的沖到目標隊友身邊。
隨手一放就是精准的命中。沒有看出拖泥帶水。
他不止在觀察隊友,他還在觀察敵方!
對面使用什麼樣的技能,技能會產生多少的傷害,來判斷優先加血的目標。
踩點,找位,判斷。
怎麼說,很炫?
對!很酷炫!
更像是表演。
最終遊戲歷時半個小時,有驚無險的,陳風拿到了“勝利!!”的成就。
白天倒吸一口氣。
她聽見自己的心在腦海中綻放,然後碎成了粉末。
陳風看眼數據,回過頭驕傲道:“怎麼樣!!我就說我也是很厲害的!我可是未來明星戰隊的種子選手!”
白天依舊高冷的斜睨他。
穩住。
她不能為這小子獻上膝蓋。
“每一個醫師,都有一顆搶人頭的心。”陳風說,“但是如果你奶不住隊友,哪怕你做一個安靜如雞的醬油,也好過做一個全場人頭掠奪者。因為你剝奪了輸出的尊嚴啊!”
白天挑眉:“說到華史,你很激動嘛。”
陳風:“因為我很喜歡啊!”
白天點頭:“看出來了。”
“所以啊!你讓我進戰隊吧!我真的很厲害的!什麼訓練我都能忍!”陳風激動的抓著她搖晃,“而且我不要工資,我給你們打白工行不?”
白天說:“別鬧了啊。我自己還是個問題兒童呢,哪有那資格擔保你啊。”
就憑她這連十四歲少年都比不過的醫師技術,她不禁開始擔憂自己慘澹的未來。
陳風說:“我下個月就十五了!算虛歲我都十六了!信我啊!”
白天心道我信你也沒用啊!
她半點決策權都沒有!
而且未成年少年義務教育未畢業輟學打遊戲,這如果被教育局知道,妥妥要出大事情的。
白天摸摸脖子說:“那這樣,我可以給你做技術保證,只要你能說服的了隊長。我舉手贊成。向後——轉!去,上吧!”
半個小時後,陳風在杜雲義那裡軟磨硬泡失敗,回到訓練室。
發現白天已經麻溜的滾去睡覺了。
他爬上去撓了會兒門,最後被關月發飆趕走。
大喜大悲之下,險些涕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