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個劇本(一)
「給你。」林澤希俯視著譚蒔,把牛奶遞了過去。
譚蒔正好被噎著了,他抬頭看了一眼林澤希冷漠的表情,按照原主的性子對他露出了一個笑,又很快收回了視線,接過林澤希給的牛奶,低低的道:「謝謝。」
林澤希沒有說話,看著譚蒔艱難擰著瓶蓋,手擰不開,最後一臉凝重用牙齒磕瓶蓋,但是由於業務不熟練,譚蒔不顧形象磕了一會兒還是沒有打開。他到底沒有忍住,笑了出來,他蹲下來,搶走了譚蒔手上的牛奶,在譚蒔緊張的眼神中,擰開了瓶蓋。
「張嘴。」林澤希怕譚蒔喝的太急了,於是準備親自喂譚蒔,譚蒔猶豫了一會兒,見林澤希沒有把牛奶給他的意思,他只能微微的張開了嘴,由著他往他嘴裡倒牛奶。
林澤希看著小口小口嚥著牛奶的譚蒔,冰冷的眼中多了幾分溫和。
「好了,吃麵包。」林澤希提醒譚蒔別忘了吃麵包。
譚蒔一邊看著林澤希手上的牛奶一邊吃麵包。不是他沒出息,主要是他現在這具身體餓壞了,現在一聞到那濃郁的奶香味兒就饞的不行。
人在最餓的時候吃到什麼都是美味的,面包淡淡的麥香味兒和甜味兒,還有牛奶的奶香,都讓他有點欲罷不能,甚至覺得這兩種是世界上最好吃的食物。
把食物都解決了之後,譚蒔那難受的胃終於舒服了一點,可是也還有些難受,他把手放在胃那兒輕輕的揉,一圈一圈的,有些痛,卻不那麼尖銳了。
林澤希看著譚蒔的動作,有些心疼,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什麼,只是冷冷的道:「知道錯了嗎?」
譚蒔剛被投喂完,對林澤希有著一種特殊的好感,聞言乖乖的點頭,嘴唇輕咬,卻又有些委屈的模樣,朝角落縮了縮,不再看林澤希。
這可憐兮兮,對他還有些畏懼的模樣讓林澤希說不出是滿意還是不滿意,他伸手碰了碰譚蒔的臉,譚蒔躲了躲,沒躲成功,就讓他摸了。林澤希眼中掠過一絲笑意,手指把譚蒔唇邊的奶漬擦了擦。
「知道錯了就好,以後乖一點。」林澤希頓了頓,見譚蒔乖巧的樣子,才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是還敢亂發同情心,我就不管你了,到時候你就算死了我也只當沒認識過你。」
郝蘇是他曾今很感激的人,可是再多的感激和感動在一路上也被郝蘇給磨得差不多了,他現在也算是看清了郝蘇的真面目,善良的表皮下不過是愚蠢,白蓮花一樣的人可未必好伺候,尤其是在這自顧不暇的末世裡頭。
他剛才過去叫醒他,讓雷昊天給他丟了塊面包到底還是不想讓他就這麼死了。到底是當初……讓他心動過的人啊。
至於現在會過來給他一瓶牛奶,還喂給他喝……他果然還是心軟了。
看著譚蒔那樣,他心裡不自覺的就軟了。
他認識到,他還是沒辦法完全放下這個人,哪怕他做了那麼多愚蠢的事情。
林澤希看著譚蒔的眼神中風雲變幻。
譚蒔聞言,再次點了點頭,小聲的道:「我不會了。」
其實原主並不是什麼壞人,他在家裡被極度的溺愛,養成了非常單純的不知人心險惡的性子,卻難得可貴的沒有養歪,除了單純過頭,也沒別的不好。
如果是在和平的年代,他還有著家族保護者,他這樣的性子也沒有什麼不好的,也會很討人喜歡。誰會不喜歡那種單純,善良,對所有事物都充滿熱情的人呢?
但是這是在末世,這樣的性子就變成了一種愚蠢。
因為他的濫發好心,反而給隊友惹了很多麻煩,他或許心裡是知道的,也是愧疚的,所以他死前林澤希沒有管他,林澤希的三個後宮也對他不好,恨不得讓他早點死,他心中卻對他們絲毫怨氣都沒有。
郝蘇只是心太軟,並不是真的愚蠢。
可惜,這個末世容不下這樣幹淨的人了,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末世,不僅是武力很重要,人心也必須強大。
林澤希見譚蒔是真的知道錯了,整個人懨懨的,像只被拋棄的小奶貓,可愛又可憐。他心中一動,張開了手,把譚蒔抱了起來:「乖。」
整個人被抱了起來的譚蒔為了不掉下去摟住了林澤希的脖子,林澤希感受到脖子上的重量,將譚蒔抱得更加緊了。
遠處的三人一直觀察著這邊,這會兒看林澤希不僅過去送牛奶,親自喂,現在居然還把人抱了起來,他們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子濃濃的危機感。
他們雖然願意三個人分享林澤希,但是並不打算讓第四個人加入,尤其是除了惹麻煩,別的一點用也沒有的郝蘇。
雷昊天和馮名軒兩人都是比較能憋住氣的,郭藝則是個暴脾氣,和他的異能倒是有幾分相似。他見林澤希抱著譚蒔過來了,立刻就開啟了嘲諷模式,恨不得把譚蒔說的羞愧而逃。
「你是個女人嘛還要澤希抱你?」郭藝諷刺的笑道:「話說你怎麼還沒死呢?要不是我們和你分開了,這次又該被你連累了。你要是被咬死了也沒什麼,反正你除了惹麻煩什麼都不懂,但是要是我們這裡有人被咬了……你不如早點死了算了。」
譚蒔垂著頭,任由郭藝的辱罵,一句為自己辯解的話也沒有。
若是譚蒔像以往那般不服氣的辯解幾句林澤希也就不管兩人了,但是譚蒔始終不說話,頭都不抬一下,他就忍不住制止了郭藝的喋喋不休:「藝,別說了,蘇蘇已經知道錯了。」
「他知道錯了?他哪次不是這麼說的?你居然還相信他的話?你真的想讓他害死我們幾個嗎?」郭藝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澤希。
林澤希皺起了眉:「夠了,我相信他,他既然認錯了,今後肯定會聽話的。以後我會看著他的,要是出事了也是我先出事,不會連累你們。」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郭藝瞪大了眼睛,狠狠的看向了譚蒔,只覺得之前沒有弄死這個禍害真是一個錯誤的不能再錯的決定。他指著譚蒔對林澤希道:「你居然為了他對我們說出這種話?」
這麼生疏,彷彿在他的心中,他們根本沒有那親密的關係,郭藝心中一痛,他問林澤希:「我們怎麼可能放著你不管,我們是什麼關係你不清楚嗎?還是你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你說你為了這個禍害都多少次這樣了?是不是要他真的害死了一個你才會徹底的明白?你最在意的還是他是嗎?」
郭藝越想越覺得林澤希對郝蘇真是太好了,好的讓他心中的危機感鳴起了警報聲。
林澤希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知道郭藝不喜歡譚蒔,對譚蒔有偏見,但是這樣嘴臉的郭藝真是太失態了,而起他不喜歡郭藝的指責。
「我說夠了。」林澤希冷冷的回答了郭藝的一連串質問,往常他覺得這樣的郭藝很直率很可愛,對方可愛的長相也是他喜歡的,但是現在卻覺得煩躁膩歪的很。
或許是他懷裡的這個人顯得更加的乖巧,有了對比才有了差距。
林澤希這句話讓郭藝吃了炸彈似得,可是面對林澤希又是一個啞炮,他氣的頭頂都似乎要冒煙,又不敢對林澤希發,他氣呼呼的轉身離開了,臨走前不忘給譚蒔凶狠的一眼。
可惜譚蒔根本沒有看他,他在凶狠的眼神也只是媚眼拋給瞎子看而已。
譚蒔眼觀鼻鼻觀心,他知道現在的進度,現在進入末世也不算太久,主角之間的感情只能說是漸入佳境,本就是那三人先追求,林澤希對三人的感情如今也並不是那麼深。
譚蒔沒有想要破壞什麼的意思,但是郭藝在他身上抽的鞭子,原主可以不怨,他受著那份痛卻不會熟視無睹,尤其是如今郭藝對他顯然是一副恨不得他死的模樣。
剛入末世才三個月不到,人心就已經淡漠到這種程度了嗎?把人的生命說成了那般不值錢,若是沒用就直接去死好了。
譚蒔沒有經歷過末世,他對郭藝是什麼樣的人無法置評。而他也只要管好自己的命運就好了,若是郭藝真的惹到他頭上,那他也不必客氣。
林澤希看了一眼郭藝離去的方向,心中有一絲煩躁,但是面上還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他對雷昊天和馮名軒道:「我帶他去洗漱休息,待會兒我們一起準備晚餐。」
兩人點了點頭,均都沒有意見。
郭藝的異能強大,臉蛋也生的好看,只是這腦子又比郝蘇好上多上?若是真的聰明,就應該認清楚自己的地位,不要做無用的事情。
他們比郭藝看的更清楚,知道自己對於林澤希的心中是個什麼地位,有多重的份量,而林澤希對郝蘇的態度他們也看在了眼中。若是真的把話說開了,他們其實更為尷尬。因為在林澤希的心中,郝蘇估計比他們三個人都要重要一些。
他們看得更清楚,也更難受,但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他們就是那麼愛林澤希,愛這個東西不是他們能控制的,面對自己的犯賤,也依舊難以割捨。
對於郝蘇這個存在,他們也只能順其自然,只能不著痕跡的對付一番,之前以為他這次終於把自己作死了,沒有想到他的命這麼大。
兩人看著抱著譚蒔的林澤希離開,眼神無奈的對視了一眼。
*
他們所在的地方是一座別墅,在末世來臨之前這裡應該是非常豪華的,從還未被破壞的東西上就能看出來,房間的佔地面積也十分大,一個浴室比一般人的房間都大的多,還有一個大大的浴缸。
林澤希一行人在這裡已經住了幾天了,所以這裡早就被打掃的挺乾淨的,浴缸更是一點污漬也沒有。
若是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在末世洗澡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但是作者為了讓主角們play的比較美觀又愉快,於是便又給了主角一個金手指。
水異能,而且是非常厲害的水異能,別的水異能者弄出這一浴缸的水估計就脫力了,而且水異能是出了名的偏弱的異能力之一,沒有哪個水異能者會這麼浪費自己的異能用來洗澡。
林澤希出水的能力卻是跟兒開掛了似得,別說是這一浴缸的水,注一個游泳池都沒有問題,當真是牛逼上天了。
林澤希將譚蒔放了下來,伸手就要扒他的衣服,譚蒔阻止了他:「我自己來。」
「都是男人,你怕什麼?」林澤希挑眉。
譚蒔用堅定的眼神看著林澤希,拒不妥協。
就是因為是男人才怕,這是一本**小說,還是一個非常掉節操的np小說,劇本有提到林澤希因為沒有安全感,對感情不信任,以至於養成了了遊戲人間,十分花心的性子,他的後宮不止有那三個人,還有有第四個第五個。一夜.情的也有好幾個。
這樣一個放.蕩不羈的男人,他真是怕。
林澤希見少年一張臉嚴肅的不成樣,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笑意,心裡也癢癢的。
少年本來就長的好看,從小被嬌生慣養的富家公子,到了這末世,哪怕是被他保護的再好,也還是瘦了,原本圓潤好看的小巴,現在變成了尖尖的,一張臉看起來更小了,那臉上的幾道灰灰的污漬讓他看起來像只小花貓似得,可憐可愛的不得了,做出那副表情真是讓人難以抵擋。
「那我先出去,你好好洗,洗好了叫我的名字,我給你拿衣服。」說著林澤希將放在浴缸邊兒上的手收了起來。
而他最後一句話讓譚蒔有一種吐槽的衝動。現在不看,待會兒送衣服進來的時候他一絲不.掛那才是看了一個爽。
原主也是厲害的,在林澤希身邊待了這麼久,在林澤希對他有意思的情況下也愣是沒有發現林澤希的感情,也沒有被吃掉,到死都覺得林澤希對他是純同學和朋友情誼。
譚蒔脫了髒的讓人不舒服的衣服,他試了試浴缸裡頭的水,並不冰冷,還有點兒溫熱。他不忘往水裡打量著自己的長相,水裡只能隱隱的看到自己的模樣,但是只是一個輪廓都足夠讓人驚豔。
他看著自己身上奶白色的皮膚,輕輕一掐就多了一絲紅痕的米分嫩模樣,卻只滿心的無奈。
明明在末世已經度過了幾個月,這具身體卻還是和末世前沒什麼很大不同,果然是被保護的太好了,而這樣的他若是離開了林澤希,還能好好的活下來嗎?難!
或許林澤希也是這個意思。若是不跟著他,郝蘇將無處可安身。
最後譚蒔是蹲在水裡頭等著林澤希進來的,林澤希先是被清水出芙蓉,誘人讓人忍不住親上去的模樣勾的一蕩,但是在看到浴缸裡那髒兮兮的水時又變成了無奈。
兩人又折騰了一會兒,最後譚蒔安安穩穩的到了林澤希的房間。
「臨時收拾房間很麻煩,我們也只是在這裡待兩天,馬上就要離開,乾脆你就和我睡一起好了。」
譚蒔感受到這個身體的疲倦,懶懶的對林澤希點了點頭就趴在床上睡著了。
林澤希見譚蒔睡著了,心中一動,走了過去。
少年的年紀不大,高三的他不過剛好滿十八歲,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時期。他的皮膚是那麼的白嫩,他性子也還是如末世前那般的純白,就算是最近吃了那麼多的委屈,他還是一副不諳世事的模樣,和末世的殘酷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這樣的他也是讓人嫉妒的,郭藝會那麼看不慣譚蒔很大一部分也是來自於嫉妒,他嫉妒被保護的很好的,宛若一朵水靈靈的白蓮花的譚蒔。
而林澤希卻會為之心動。
他那麼美好,美好的只能屬於他。只要一想到這個人以後都是他的,他就忍不住的欣喜。
「下一次若是你還是那般的不聽話,我也不丟了你。」林澤希帶著無奈的笑意道:「我會吃了你,把你變成我的禁.臠,再也沒有自由。我不想這麼對你,但是你要是自己放棄了機會,我也沒辦法。」
林澤希的手在譚蒔袒露出的肌膚上流連,手在那薄薄的胸膛上,那精緻的鎖骨上,輕輕的滑動著,但是就算是只是輕輕的摁動,卻也依舊在上面留下了明顯的紅痕。
真是誘人……他看著那一道道靡麗的紅痕,呼吸緩緩變得急促。他覺得譚蒔沒有一處是不迷人的,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躺在他的面前,簡直是在考驗他的忍耐度。
「其實這麼純潔的你最適合被男人疼愛……」林澤希口中喃喃道,一邊緩緩的靠近譚蒔,眼見就要碰上那嫣紅鮮嫩的嘴唇時,一道聲音阻止了他。
馮名軒站在門口:「澤希。」
他聲音溫柔,卻成功的打斷了林澤希的動作。
林澤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馮名軒強忍著那溫潤的笑意,對他道:「外面來了一夥人,說是要在這裡住上一晚上。」
林澤希想也不想的道:「趕出去。」末世裡最忌諱的便是陌生人,在這個時候,人性中的缺陷被放到了最大,陌生人已經成了最危險的存在。
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若不是知曉這三人對他的感情不容錯認,他也絕對不會暴.露出來。而且他們現在過的可是一點都不狼狽,吃的好,睡的好,穿的衣服都乾乾淨淨,工工整整的,讓外人窺視到了,難免不會起疑心和壞心思,他們一路上除了郝蘇招惹來的麻煩,便一直沒有與人同行的意思。
「可是他們好像都是特種傭兵,手上都持槍。」就算是他們幾個都是異能者也沒有把握可以和對方抗衡。
林澤希的表情有瞬間的凝重,起身時順便給譚蒔蓋好了被子。他走到馮名軒的面前,越過了他:「去看看。」
馮名軒看了瞥了一眼在床上睡的十分舒服的譚蒔,帶上了房間的門。
*
譚蒔是被馮名軒叫醒的,他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張溫潤的臉,那是林澤希最得力的後宮之一,馮名軒。他長相自然是不差的,還有一種儒雅斯文的感覺,就像是在學校裡教書的教授,滿腹文墨。
馮名軒算是現在的三人中對原主最溫和的一個了,當然,那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這個人是最會偽裝的一個,你永遠不能分清楚他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起來,外邊來了人,你穿多一點。」馮名軒這麼說著,在譚蒔起來了之後把譚蒔裹得嚴嚴實實,也不知道林澤希哪裡買來的外套,雖然毛茸茸的又舒服又暖和,但是外形十分的……
馮名軒看著譚蒔美麗到靡麗的臉,視線上挪,看著他頭頂上的兩隻有些像是賣萌用的貓耳朵,他手握成拳輕笑了一聲:「可以了,待會兒你別亂看,否則被抓走了澤希也保不住你。」
外套太大了,就像是一襲斗篷,將他的身形和面容遮擋,雖然這斗篷略微的可愛了一些。
譚蒔出去的時候,林澤希嘴角微勾,郭藝抽了抽嘴角,沒說什麼,雷昊天看了一會兒才挪開了視線。
譚蒔的出現也吸引了另一邊的在休息的特種傭兵們,不過他們的視線被馮名軒擋住了,只看到了譚蒔頭頂上那豎起來的貓耳朵,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抓一把,揉一揉,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了……這都是什麼鬼!
在林澤希眼中這群人是奇怪的,而他們看林澤希一行人的時候也是驚奇的。
他們能感受到對方一群人的強者威壓,想必若不是他們手上的□□,也沒有那麼輕易的得到在這裡休息一晚的權利。
聞著對面傳來的飯菜的香味兒,傭兵們都忍不住嚥了嚥口水。他們已經很久沒有聞到過這麼好聞的飯菜香味兒了,在現在,米飯和菜是最珍貴的東西。
其中一個皮膚黝黑的傭兵往隊伍的中間走去,對其中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男人道:「周博士,我去問他們要一些食物來給您,可以嗎?」
被稱為博士的男人長了一張有些邪氣的臉,只要笑一笑便是妖孽橫生,但是他偏偏無論是眸子還是臉上的表情,甚至是心都是冷的。
「不用,別惹麻煩。」周博士低低的道。
聽著周博士那冷淡的聲音,黑臉傭兵老老實實的回去了,也告訴了別人不要動手,一行人拿出了一些壓縮餅乾之類的東西開啃。只是聞著對面傳來的濃濃的香味兒,往日吃著還不覺著,今天卻覺得這乾乾的壓縮餅乾簡直沒法入口。
就在眾人吃的心塞的時候,對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驚呼。
「活該。」郭藝幸災樂禍的看著譚蒔被燙的倒吸一口冷氣的模樣,只是在看到對方伸出來的米分嫩的舌頭,忍不住愣了愣。
還真是有讓人過去幫他吸一吸,舔一舔的衝動。
郭藝緩緩地,緩緩地移開了視線,臉上多了一抹紅暈,他怎麼會想這種東西,尤其是對象不是林澤希,而是郝蘇這蠢貨。
林澤希湊過去:「真的很痛嗎?」
兩人湊的很近,郭藝幾人還沒想到要怎麼把他們拉開,譚蒔就自己就撇開了頭。
「太燙了。」因為被燙著了舌頭,他連說話都變得有些含糊不清了。
「知道你餓了,但是也別太急,剛起來的湯本來就燙。」林澤希拿了一瓶水,開了口給譚蒔。
其實譚蒔是吹冷了一些的,但是他萬萬沒想到原主居然還是貓舌頭,原本可以承受的溫度,但是卻還是讓他受傷了。
原主是貓舌頭這一點連林澤希都不知道,倒是郭藝因為原主吃飯吃的慢毒舌過好幾次,覺得就是他這個賤.人就是屁事兒多,根本就是故意折騰人的。
郭藝想再說幾句嘲諷譚蒔的,但是在看到他臉上嘴唇上都抹了胭脂似的,眼睛水潤的像是隨時都會苦楚來,整張臉濃麗到令人不敢直視,他到嘴邊的話又沒能說出來。
就連他這麼厭惡譚蒔的人都不得不承認一點,那就是譚蒔長的足夠的好看,若是現在不是末世,他也絕對不會落到如此境地,討好的他的人能把學校圍上幾圈。就算是在末世,其實也還是有那麼好澤希把他護的彷彿在末世前……
其實想想挺心酸的,明明……郭藝抿了抿唇,偏開了頭,不再看某隻動搖人心神的妖.精。
譚蒔喝了一些溫度比較低的礦泉水,覺得舒服多了,但是看著那碗湯卻有點不敢再喝。
這具身體太嬌貴了,連稍微熱一些的湯都能傷害到他,他不小心磕到哪兒也是一片青黑,這讓他有一種錯覺,他絕對在末世裡頭活不過三章。
他的格鬥技巧還在,但是只要一想到他踢一腳敵人或者喪失腳就崴了,手打別人一拳手就折了,他就覺得,他還是省省吧。
在這個世界,他彷彿已經注定要成為一個依附他人而活的人。
這麼一折騰倒是被一群傭兵看到了譚蒔的模樣,也知道對方長相豔麗,皮膚白嫩,還是個嬌貴到喝一口湯的就能燙到尖叫的男人!有些人在感嘆,有人想到了什麼,有些淡淡的鄙夷,也有些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而也有人注意到了林澤希手中的那瓶礦泉水。
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能拿出礦泉水這種東西嗎?
有很大一批人已經成為了異能者,異能者不僅分等級,也分不同的異能種類,其中空間異能者是最少的,屬於珍稀異能者。
看來那隊人裡頭有一個空間異能者。
若是遇上別的隊伍,大約已經開始算計,但是傭兵們看了一眼周博士,見他沒什麼指示,便壓下了蠢蠢欲動的內心。空間異能者雖然珍貴,但是周博士的安全顯然才是最重要的,也是他們唯一的任務。
林澤希餘光瞥了一眼安安分分的傭兵們,鬆了一口氣。
*
譚蒔晚上有些睡不著,他從床上爬了起來,床頭還有一盞節能檯燈。從某種程度來說,林澤希如今已經是世界上最富裕的人,他那兒甚至有著很多連國家組織都未必搞得到的東西。
之前他以為覺得喝了水就好多了,但是事實上他的貓舌太敏.感,現在估計已經紅腫了。
其實在這個末世,想要活下來最難克服的問題其實就是他本身。
林澤希不在房間,他也不驚訝,成年人,有些需要是非常的正常的,甚至因為是身處末世,有一個似乎沒有希望的未來,危險重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出現意外身死,所以末世裡,欲.望反而更濃重了。
在這個欲.望膨脹的末世,其實林澤希這種也並不是太醒目,只要有能力養,無論有幾個伴侶都不奇怪,而性別已經不再是會引起別人驚訝的東西,年齡血緣也不是。
末世是混亂的,所有的秩序崩塌,最可怕的不是那些變異種,而是從人類體內解除了封印放出的凶獸。
譚蒔準備去小解,但是房間內的廁所因為沒有沖水就算了。
走到了外面,冷風輕輕一拂就帶來了刺骨的寒冷,譚蒔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其實風不大,就連高大的樹也只是輕輕的搖晃著樹葉,一切都是安靜,就連白天看到的太陽也是冰冷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太陽似乎不再是金黃的,而是越發的像月亮那樣,清冷的毫無溫度。
別墅周圍的喪屍都被清理了,前廳也有人守夜,四處請悄悄的。譚蒔想著只是上個廁所而已,雖然心裡想著待會兒他下面會不會被凍壞什麼的,但是他還是從小側門出來了。
「啊……」
「澤希……快一點……好爽……」
這一聽就知道是在幹什麼,但是他還是驚訝了。
那聲音……郭藝?他是被壓在下面的?譚蒔風中凌亂。
他拿到的劇本是脫水脫肉脫支線版本的,他只能看到大局,主線,還有背景之類的,細節的東西,比如他不知道這棟別墅內部可以上廁所的地方在哪兒,也不知道原來林澤希居然是上面那個!
他默默的往後退,把小側門重新關上了。
外面很冷,但是在外面做那種事情估計會更加的火熱。
好情.趣。
譚蒔自己親自去找一下備用的廁所,不想他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對方冰冷的眸子盯著他看,看的他全身都泛起了冷意,比外頭的溫度更加刺骨,它不刺進骨頭縫,而是往心裡鑽,把那最暖的地方也冷的結冰。
「你是……」譚蒔為了不打擾外面那一對,他很小聲的道:「有事嗎?」
男人沒有說話,一雙黝黑的眸子在黑夜裡彷彿能發光,他緊緊的盯著譚蒔,慢慢的將譚蒔逼到了角落。
「你……」譚蒔剛一開口,就被男人的動作給制止了。
男人的手摸上了他的臉,對方的手是溫熱的,倒是很舒服。讓譚蒔訝異的是,他似乎並不排斥對方的碰觸……林澤希在觸碰到他的時候他都是忍耐著的,是在偽裝平靜,但是這次卻是不一樣的,就和他們是一樣的……他們?
他們是誰?
男人突然無限的湊近他,低沉磁性的聲音很迷人,還挾著絲絲性.感,但是更多的還是那刺骨的冷意:「張嘴。」
「你想做什麼?」譚蒔已經開始想要不要大聲的喊一句,把外面的兩人喊過來。雖然這樣他之後可能會被惱羞成怒的郭藝撕成碎片。
男人見他不配合,直接用手捏住了譚蒔的下頜,另外一隻手伸進了他的口中夾出了那米分嫩的舌頭。
譚蒔瞪大了眼睛,但是對方並沒有給他造成多大的壓力,卻足夠的阻止他的掙脫。
只聽得男人突然輕輕的哼了一聲,像是笑了又像是沒有。
「貓舌頭。」男人道:「被燙傷了,不怕痛嗎?」
譚蒔沒理他,眼睛微眯,腳往男人踢去,男人躲也沒躲,而譚蒔的腳……咔的一聲,這是骨頭錯位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地方顯得那麼清晰。
他只是想想,萬萬沒想到這具身體真的就有這麼脆。
而這具身體最可怕的也不是足夠的脆,而是太敏.感了,對痛覺感受尤其是,腳這一錯位,他臉上就了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腳上傳來錐心的痛。
男人又低哼了一聲,這一聲譚蒔確定了對方一定是笑了。
男人鬆開了他的舌頭和下巴,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腳,那溫熱的溫度居然神奇的讓他感覺到了痛楚的舒緩,而男人突然一動,錯位的地方接好了,那一刻譚蒔直接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我幫你。」男人道:「小傢伙。」
幫什麼?
下一刻譚蒔就知道了。
男人將他禁錮在了懷裡,然後含住了他的唇,緊接著不顧他的反抗,纏上了那泛著絲絲痛楚舌頭,輕柔的吸允,輕舔……
譚蒔氣喘吁吁的癱軟在男人的懷裡,外面又傳來了新的一輪聲音,而一門之隔,他被一個陌生男人壓著親吻,越發火熱……
這真是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