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隻手

　「你認識？」杜風伸出腦袋。

　「也許。」何水並沒有過多解釋，「你上次的化元丹就是他給你的吧？」

　「嗯。」一猜就准，「你怎麼知道？」

　何水搖搖頭，「動動腳趾頭都能猜到，你怎麼可能有這種好東西。」

　「臥槽。」杜風不服，「我媽也是道士，我爸還是神龍一族呢，怎麼可能一件好東西都沒有。」

　何水笑了，「據我所知你娘是整個大陸最窮的道士，到處借錢，借的人人都怕了，幾百年前好像還欠了我四顆避水珠。

　至於你爹，雖然是神龍一族，不過和神龍一族早就斷絕了關係，還偷拿了龍珠，被列為神龍一族的恥辱，懸賞百顆化元丹，把你送回去，我就能拿到百顆化元丹。」

　「啊？」杜風瞪大了眼，瞬間心虛起來，「我現在都是你道侶了，比一百顆化元丹值錢。」

　「那可不一定。」何水給他算賬，「一顆化元丹按照市價來說差不多一兩百萬的樣子，一百顆就是一兩個億，加上你娘欠我的四顆避水珠，一顆也就五六百萬吧，你嘛……」

　何水上下打量他，「差不多值半顆化元丹的價值。」

　「靠！」杜風大吃一驚，「我這麼廉價？」

　其實也不是他廉價，而且那些化元丹避水珠太貴，一個就要一兩百萬，他拿兩萬塊去還人家人情，還真是太天真了。

　「可不是嗎。」何水坐在他床邊，「現在靈氣缺乏，這些東西有價無市。」

　「那完了。」杜風哼哼兩聲，「我欠了人家那麼大的人情，以我自己的實力根本還不起，算了，我還是以身相許吧。」

　「你想的美。」何水白他一眼，「你娘欠我四顆避水珠，母債子還，天經地義，你先對我以身相許吧。」

　「我已經對你以身相許了。」杜風眨眨眼，「我的債就是你的了，你要替我還，而且化元丹我根本沒吃，一顆給了你，一顆給了經理。」

　何水勾唇一笑，「還不是很笨嘛，這個馬屁拍的好。」

　杜風自豪仰頭，「我是知恩圖報的好孩紙。」

　噗，何水被他逗笑，「這是中華好傳統，要好好遺傳下去。」

　杜風乖巧的點頭，「債主，給我帶了什麼好吃的？」

　何水把買回來的東西拆開，「有湯有肉還有水果，來的路上碰到蘭姐，她給你帶了箱牛奶，說你腦子不夠，正好補補腦。」

　「騙人。」杜風明顯不信，「蘭姐才不會這麼說話。」

　蘭姐是個溫柔善良的女子，年紀又大，一直沒有孩子，基本上把他當兒子一樣對待，時不時給他帶點吃的喝的，偶爾還會接濟他，怎麼可能會說出這種話。

　「嗯嗯。」何水拿起水果刀給他削梨，因為不知道杜風喜歡吃什麼，他買的很多，每樣都有，「吃飯還塞不住你的嘴。」

　杜風嘴裡塞的東西，含含糊糊，剛想說話，東西掉了出來，還帶著口水，粘了一被子。

　「……」

　「你什麼都沒看見。」杜風趕緊扭過何水的臉。

　不過何水還是看見了，「多大的人了吃飯還漏嘴，嘖嘖。」

　杜風臉上一紅，迅速拉過紙巾把床單擦了擦，連同肉塊一起丟進垃圾桶裡，「你別得意，總有一天你也會這樣的。」

　「我絕對不會。」何水已經削好了一個梨，又轉去削蘋果。

　「別削這麼多，我吃不完。」杜風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一眼。

　「誰說都是給你吃的。」何水表情嫌棄，「餓死鬼投胎，又沒人跟你搶，吃這麼快幹嘛？」

　杜風哈一口熱氣，迅速把燉的很爛的雞肉塊解決，留一碗湯底出來，「喝不完了。」

　何水買的是那種大份烏雞湯，裡面燉了整隻烏雞，切成很多小塊，肉燉的又嫩，又香又入味，杜風本來喝了一碗粥，已經半飽，不過還是把所有的烏雞都撈了出來，只剩了點湯底，「休息休息再繼續喝。」

　「沒出息。」何水把蘋果也削好了，「我買的是倆人份的，結果你連湯都不捨得給我。」

　杜風臉一下子漲紅，「你怎麼不早說。」

　用一個碗裝的，而且就一個筷子一個勺子，雖然很大份，不過任誰都會以為是一個人吃的。

　杜風端起碗，把裡面剩下的湯也幾口喝完，「一點都不留給你。」

　噗，何水笑了，「給你開玩笑的你還當真了。」

　「……」

　整個智商被碾壓了。

　「好了，吃完就睡吧，明天還要陪你去見網友呢。」何水把蘋果和梨還有香蕉等水果都切成小塊，上面插.上牙籤，放在盤子裡遞給他，「我先去睡了。」

　他脫下衣服，換上睡衣，還真的躺在床上閉眼睡了。

　「真的睡著了？」杜風吃了幾塊水果，撐的吃不下，乾脆也躺在床上閉眼去睡，不過今天睡的太多，還沒有睡意，又熬了一會兒，眼皮子慢慢打盹才睡著。

　晚上胖子回來又把他吵醒了，看小說看到半夜，順便跑去支持一下胖子的小說，又有黑子黑他，說什麼女主好做作矯情什麼的。

　杜風難得大方丟了幾個雷給他，又順著他的文跑去他基友的文下逛了逛，發現他基友是寫*的，專欄裡全是*小說，在123言情挺有名，還出過版，胖子時不時拿出來炫耀一下。

　杜風看到兩三點，終於熬不住，再次睡著，這次醒來比較晚，也沒人叫他，差點錯過和喜聞見樂約定時間。

　他倆眼一睜，發現何水已經穿戴整齊，一身黑，襯衫是黑色的，風衣也是黑色的，口袋裡還別了一朵玫瑰花。

　「幾點了，怎麼不叫我？」杜風一看時間，居然都十點了，何水這個王八蛋自己準備齊全，一副帥氣模樣，唯獨他臉沒洗，牙沒刷，頭髮還亂糟糟的。

　「你睡的這麼香，我不忍心打擾你。」何水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現在起來也不晚。」

　杜風猛地坐起來，經過一夜休息，他後面好了很多，就是腰酸腿痛身子不太舒服，腹部就像做了一百個俯臥撐一樣，滋味酸爽。

　「有一種要死的感覺。」他拖著一條傷腿，在何水的幫助下快速洗臉刷牙，花了十分鐘左右整理齊全，被何水推著輪椅帶走。

　約定了地點在一樓甲板，不算遠，甲板上風光正好，一家茶館開在附近，大型太陽傘遮陽，底下有幾張桌子，三三兩兩坐了幾個人。

　杜風一眼看到兩個身材高挑的帥哥，其中一個同樣穿著黑色風衣，口袋裡插了一朵玫瑰花，特徵十分明顯。

　「這裡。」仙使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朝他倆招招手。

　這不是杜風第一次見到喜聞見樂，不過光有仙使的名號在，還是讓他有點緊張。

　仙使倒是落落大方，主動拉著倆人到茶館坐下，給他們倒茶倒水，旁邊坐著另一個人，剛剛離的遠看不清楚，現在離近了才發現居然是熟人。

　「經理？」

　五官精緻，冷眉冷眼，可不就是經理。

　「你怎麼在這裡？」經理居然和仙使認識，難怪會說什麼讓他好好感謝送丹藥人什麼的，原來是說客。

　「你們認識？」仙使穿著黑色風衣，襯得人成熟穩重，一雙細長的眼尤其出彩，大多數人喜歡叫狐狸眼。

　經理曾經說過，仙使是邱山狐現任族長，因為揭了仙榜，所以被人稱為仙使。

　「在一個地方上班。」經理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中國人喜歡喝茶，尤其是古代，以茶論友，妖怪們壽命長，可能活了一個世紀，喝茶的習慣也遺留了下來，船上很少有咖啡廳，大多都是茶館。

　「哦——」仙使饒有興致的打量杜風，他長的精緻，五官偏柔，是那種驚豔的美，讓人眼前一亮。

　邱山狐一族比較奇特，修為越高，長的越美，身為族長，仙使的外貌逆天，氣質出眾，多看兩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

　杜風儘量不看，不過還是避免不了淪陷。

　「仙使。」何水清冷的聲音響起，成功勾起杜風的注意力，「我家杜風眼神不好，媚術對他沒用。」

　杜風，「……」

　來個人把他拉走！

　什麼叫眼神不好，誰漂亮我還看不出來？

　「你家？」仙使挑挑眉，語氣探究。

　「嗯。」何水牽起杜風的手，「我倆已經在一起了。」

　「是嗎？」仙使表情從容，「杜風怎麼從來沒說過？」

　我明明說過。

　「那可能是仙使沒注意，杜風在帖子裡說過，昨天已經和我生米煮成熟飯。」何水面帶微笑，笑容如沐春風。

　又開始裝了。

　杜風全程圍觀，有種插不上話的感覺，索性看了看菜單，點了兩個小菜嘗嘗。

　這裡是茶館，菜品都是涼的，類似雞爪，海帶，花生米之類的。

　杜風點了雞爪，剛準備吃，突然驚叫一聲，倒抽一口涼氣。

　「怎麼了？」仙使關心的問他。

　杜風嘴角抽搐，強忍住下身不適，擺擺手說沒事。

　一隻手從桌子下探出，摸上他的小丁丁，沿著凸起打圈。

　何水兩隻手放在上面，相互交叉，面容和動作不符，看不出絲毫猥.瑣，似乎在桌子底下偷襲的人不是他一樣。

　他今天穿的寬鬆，又是黑色的，眾所周知，黑色最是顯瘦，就算有什麼動作也沒人知道。

　「不舒服就說出來，你看看你，又出汗了。」何水抽出一張紙巾，溫柔的給他擦汗，眼神寵溺。

　媽個雞，有種把手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