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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撩不敢當》第37章
第37章 大灰狼的小紅帽

 兩人並肩走到大門口,沒走幾步, 梁楚思慮片刻又停了下來, 找孫朝陽確定:「包餃子是吧?」

 孫朝陽點點頭, 剛才不是說過了麼。

 梁楚低頭看著自己幹乾淨淨的衣服, 拍手道:「你等我會兒, 我拿工具去。」

 孫朝陽愣了愣, 還想問那邊麵粉餃子餡都有, 拿什麼工具?然而梁楚已轉身走了。

 孫朝陽一同轉過身體, 目送梁楚走回漂漂亮亮的小別墅, 好像他天生適合那裡,數月前在破落灰敗的小院裡見過的那兩面, 是他囫圇做的一場夢。

 賀長東還站在前院,以往纏著他的老狗另投新歡,恨不能和梁楚的腿長在一起,聽到聲音賀長東抬起頭來, 梁楚繞過他跑進屋裡, 男人神色微動, 視線黏在他身上,跟著一起進去。見人穿過廳堂跑進廚房, 沒一會再出來,脖子上掛著一條保姆的大圍裙,他高處夠高,但寬處一個保姆能頂得上三個他,圍裙紮在身上空空蕩蕩, 像披著一件大雨衣。

 賀長東笑了,招招手道:「過來,我幫你。」

 梁楚搖頭,表示自己可以,雙手背在身後鼓搗繩子,山不就我我去就山,賀長東好脾氣的朝梁楚走過去,梁楚還在提防他,隨便綁了兩下,轉過腰給他看:「系好了。」隨後越過賀長東快步走了出去。

 賀長東收起了笑容。

 孫朝陽站在原地等著,低頭看地面,不知在想什麼。梁楚遠遠看到他,放輕了腳步緩緩接近,猛地在孫朝陽肩膀上拍了一下,孫朝陽身體驚顫,驀然回過神來。

 梁楚把手放在圍裙的口袋裡撐起來,像一個挺肚子的袋鼠,側頭看他:「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孫朝陽笑了笑:「沒什麼,走吧。」

 梁楚狐疑地瞧著他,隱約覺著孫朝陽似有心事,但對方沒有說的意思,他也沒有理由打破砂鍋問個究竟。想來應該是到了年底,舉家歡樂,快樂的人會更快樂,孤獨的人會更孤獨吧。

 一路走回小院,離門口還有十多米的時候聽見裡面傳來對話聲,一腳踏進大門,梁楚愣住了,他看到大院裡烏壓壓的一團,半大少年們跟丟手絹似的圍坐成圈,圈裡是大椅子小板凳壘成的砧板,粗略估計得有二十幾人。因為人多,小盤子小碗的不方便,所以在巨大的砧板上放了好幾個大盆,裡面有的放麵糰,有的放餡。餃子餡有葷有素,韭菜、茴香、蘿蔔,食材很大眾,但也明明白白分出了幾個口味。

 梁楚有些意外,原以為孫朝陽所謂的包餃子只有他們兩個人,眼下顯然並不是,想起上回來的時候還是跟現在截然相反的情景,大家冷漠的像是陌生人,你不聞我不問,配合地十足默契,好似並未住在同一屋簷下,只是路上擦肩而過的路人。但現在畢竟是過年,上學的上班的都回來了,少年們齊聚一院,彷彿也都放下成見、暫時的握手言和了。其中也有不合群的,但在這個重要的節日也賞了幾分臉,和院友坐在一起,只是表情看起來不大友善。

 廚房地兒小擠不下,所以把場地挪在院裡,看到梁楚進來大家也都微楞,他在打量別人的時候,小院裡的人也在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個小院裡飛出去的金鳳凰。但這又有什麼用呢,新春佳節見真情,雖然和賀長東在一起,但賀家顯然容不下他,到了這個重大的節日,還是被打回原形了,要跟他們一塊過,沒比他們高一等,自己也沒比他矮一頭。但臉上的表情仍然是精彩複雜的,完全相反的兩種情緒交織糅雜在臉上,好像是看到了香餑餑想擠上來啃一口,或許能跟著沾點光,但同時又矜持著,帶著幸災樂禍的不屑。

 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梁楚上前一步,主動打破了尷尬的沉默:「你們好啊。」

 孫朝陽在前領路:「過來吧。」

 梁楚跟在他後面,包餃子大工程正在進行時,一人問他:「孟冬冬,你搟皮兒還是包?」

 梁楚在包圍圈裡擠出來一個缺口把自己填了進去:「我包,我會包。」

 板牙熊道:「您又吹牛。」

 梁楚捏了一張餃子皮,自信地說:「我看過別人包,放餡捏皮老簡單了,一學就會,你看好了。」

 梁楚擺好了架勢,想包一個給板牙熊看看,剛往皮兒上放了餡,旁邊有個聲音道:「放多了,餃子餡一共就這麼點,二十多口子人,包完了不夠吃的怎麼整?」

 梁楚呆了幾秒,點頭說:「哦。」

 然後往盆裡抖出來一點兒,旁邊那人又道:「少了,煮好了吃皮?」

 梁楚抿唇,心裡有點煩躁,這邊剛要包給板牙熊看,你那邊老是拆我台是怎麼回事兒。轉頭瞪了那人一眼,那是一個煤球少年,長得又黑又高又壯,梁楚看到他一臉嘲諷和一口白牙,煤球旁邊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熟人,正是來到這裡第一天見到的破校服。

 想著大過年的不要生氣,再說敵眾我寡,梁楚又點頭,抓著筷子添了一點點餡,添完了捏著皮不敢動,煤球少年沒說話,梁楚這才松了口氣,跟考試及格了似的,慢慢把皮往中間捏。誰知道這餃子餡不聽話,餃子皮攤開的時候還老老實實待在中間,等捏皮的時候就跟開運動會似的,爭前恐後往外跑。

 梁楚心裡有些虛,看別人包餃子都是一挑餡,一捏皮,成了,皮兒和餡兒都乖得很,怎麼輪到他上陣這餃子餡就像成了精似的。

 果然煤球少年臉色冷了下來,好像他不是沒包好餃子,而是殺了他爹娘,煤球少年長得高大,是小院的刺頭,看到煤球少年給金鳳凰下馬威,包圍圈的人動作或多或少都跟著慢了下來,商量好了一般,等著看好戲。煤球少年不負眾望的說:「我說你到底會不會?不會別擱這兒礙事。」

 梁楚想著幸好我穿了圍裙,把沾了餡的手在圍裙上蹭了蹭,吐出實話:「……其實我不太會。」

 煤球少年一臉不耐煩,還想說話,緊接著梁楚搶先小聲道:「我看你包的又快又好,你教教我吧。」

 那人微怔,一肚子的氣和話突然噎住,頓了一會把餃子皮放到左手上,右手挑餡,放慢了動作:「那你看好了,跟著我做。」

 梁楚仔細看他做了一遍。

 板牙熊道:「您好慫啊。」

 梁楚重新捏了一張餃子皮,笑呵呵地說:「我是智取,這回我要是再包不好就不怪我了,怪師父沒教好。」

 煤球少年教,梁楚就跟著學,包餃子說簡單也簡單,把餡包在裡面就可以,很快梁楚就把皮捏住了,怕捏不緊丟進鍋裡會壞,梁楚一般都捏兩遍。

 包餃子包的熱火朝天,小院分工合作,有搟皮兒的,有包的。趁包餃子的功夫,沒多長時間包圍圈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的拋過來。

 有人問你跟著賀先生做事?

 梁楚說是的啊。

 「那位好不好相處?」

 梁楚說挺隨和的。

 你們認識多久了,別墅還缺不缺人了,你們怎麼認識的,你在別墅裡做什麼,一個月多少錢。

 梁楚能答的都答了,不能答的糊弄過去,包餃子有一個無比漫長的過程,忙活幾個小時其實也就吃上十幾分鐘。但這個過程足以讓問題變得越來越尖銳,這時候已經沒有人在乎他會不會回答了,最開始的尷尬氣氛原來是最令人愉快的。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們在這兒待了這麼久都不敢往那邊湊,誰知道那位脾氣這麼好,看人家孟冬冬,厚著臉皮往那邊一扎,來了沒幾天就把賀先生的小別墅拿下了。」扼腕自己晚了一步,被別人捷足先登了。

 梁楚抬頭看那人,不咸不淡道:「是的,命運靠自己爭取,你晚了。」

 少年碰了個冷釘子,吶吶道:「當我很稀罕似的。」

 破校服陰陽怪氣的插腔:「你們眼紅什麼啊,你們真以為孟冬冬在那兒是享福呢,雖說吃的好點住的好點,但未免太拘束了,我們在這兒圖的是個自在。誰都知道賀長東難伺候,而且麻雀就是麻雀,你們聽他吹牛呢。我說你,那個孟冬冬啊,你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了,賀長東要是真的對你好,看得上你,你還能跟我們一起過年?」

 梁楚看他一眼,慢吞吞道:「跟你們一起過年哪裡不好了。」

 你們是在自己瞧不起自己嗎。

 少年哄笑,直白道:「給自己找台階下啊。」

 梁楚專心捏自己的餃子。

 板牙熊把蛋殼咬得咔咔響:「您怎麼都不生氣,拿、拿餃子皮打他們啊。」

 梁楚搖頭:「過年呢,為什麼生氣,不生氣。」

 板牙熊道:「說話陰陽怪氣的,聽得不舒服。」

 梁楚想了片刻,笑道:「你還說別人,我們不是也這樣過嗎。」

 大概知道他們是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要在他身上找什麼平衡感,比如他和板牙熊見到別人長得高長得強壯,他也會酸裡酸氣,說長得高有什麼好,大腦簡單四肢發達,還是我們這樣的更好,不過他們是偷偷說的。

 時間過得再慢也會過去,餃子包完了,梁楚離開座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悄悄活動了一下坐麻了的屁股和腿,煤球少年低著頭在拍手上的麵粉,梁楚提著圍裙走過去:「在這兒擦吧,我有圍裙。」

 煤球少年動作停住,虎著臉瞪了他半天,才馬馬虎虎在圍裙上蹭了蹭,別過臉去,黑黑的臉上微微泛紅。

 煤球少年匆忙走到一旁去了。

 梁楚拍了拍圍裙,最喜歡打趣這些半大少年了,跟當初的孫朝陽似的,外面包著一層堅冰,看似堅硬無比,實則一戳就碎了。

 煮餃子不像包餃子,用不著這麼多人,餃子包到了尾聲就有人去燒水了,等收拾完了那邊餃子也可以下鍋了。小院人多,桌椅板凳可以會不夠用,梁楚佔住自己包餃子時坐的板凳,免得吃餃子的時候沒地兒坐還得站著吃。沒多久餃子出鍋,沒有用碗盛,而是用一個大盆一口氣端了出來。

 板牙熊問:「您把我舉高一點唄,我一定一眼就能分出來哪個是您包的。』

 梁楚把它裝進兜裡,一點機會也不給看。

 煤球少年依然坐在他身邊,在盆裡扒了扒,夾出一個歪歪扭扭的餃子,雖然長得難看,但餃子完完整整併沒有壞,畢竟主人每個餃子都捏了兩遍。

 煤球少年夾著水餃遞到梁楚眼底下,挑眉看他,梁楚絕口否認:「給我看這個幹嘛,誰包的誰吃,這不是我包的,不認識它誰,拿走拿走。」

 然後淨撿皮薄餡大的吃。

 餃子餡不知道是誰調的,鹹淡正好,有很濃郁的肉味,時不時會吃到驚喜的大肉丸,梁楚一連吃了數不清多少個,毫不猶豫被收買了,對小院所有不好的壞印象都消失了。

 吃飽喝足抹抹嘴,胃說不要了不要了飽了,嘴說還要的還要的好吃。梁楚站起來想溜躂兩圈消消食兒,騰點肚子回來接著吃點。幸虧圍裙又肥又大,不然很容易被人看到撐著了,真是太沒出息了。

 在院裡來回走了兩圈,突然感覺空間變得安靜,板牙熊說:「賀長東來了。」

 梁楚嗯了一聲,轉過身體去看。

 果然大門口站著一個人,穿著深色大衣,身材高大,臉部線條冷硬猶如刀刻,正遠遠看著他。

 少年們慢慢坐直了身體,神色十分怪異。賀長東怎麼會來這種地方?小院在別墅的西邊,這位賀先生寡言冷漠,別說往小院裡來,連小院的方向都吝嗇地不會踏足一步。

 孫朝陽緩緩放了筷子,煤球少年神色晦暗,側頭看向梁楚。

 梁楚走到門口,回頭看看小院,又抬頭看他,明顯不歡迎:「你來這裡做什麼。」

 賀長東道:「接你回去。」

 梁楚期期艾艾道:「其實我還沒吃飽,你先走吧,我一會自己回去。」

 賀長東問:「沒飽還是沒夠?」

 梁楚面不改色:「是前者,我比較善於禮讓,讓別人先用的。」

 賀長東好整以暇,聲音不高不低:「是嗎,我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別人吃讓你看著。」

 梁楚下意識回頭看,小院裡的人都跟凍成了冰雕似的,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

 梁楚抿起嘴唇,賀長東這是成心來讓別人吃不下飯的嗎?

 賀長東彎腰握住他的手,小院冰天雪地,沒有暖氣,十指冰涼。

 賀長東捏了捏他的指肚,溫聲道:「回家暖和,想吃什麼都給你做。」

 梁楚把手抽回來,揣進兜裡暖著,回頭又看小院,大家還沒有繼續吃飯,其實除了個別的,小院的人其實都挺好相處的,都是孤兒,手頭錢不寬裕,過年吃了頓好的,他空手而來白吃白喝一頓也沒人說什麼,雖然說了幾句酸話,也沒傷大雅。現在賀長東不走,他們大概會一直食不下嚥了。

 梁楚視線掃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破校服身上,破校服現在慫了,眼神閃躲不敢看他,他越是躲閃梁楚越是心癢,想起幾個月前的初次相見,心裡想著錯過這次,可能就沒有再找回場子的機會了。梁楚下定決心道:「那你等我會兒。」

 破校服名叫宋韌,從賀長東一來就開始心慌,發現梁楚看過來心裡更是咯噔一下,心裡暗暗叫苦,大張著眼睛驚恐地看著他一步一步走近。

 梁楚被這麼看著感覺心裡無比無比的爽,雖然是假借別人的威風,但爽就是爽啊。

 梁楚走到宋韌身邊,俯下/身來,宋韌抬頭看著他,面露驚慌,梁楚問他:「你還記不記得……你上次罵過我,罵我狗咬狗,我記著呢。」我就是一個這麼小心眼的人。

 宋韌只覺得大難臨頭:「孟冬冬……」

 梁楚眼睛盯著他,腰越來越低,咄咄逼問:「你知錯了沒有。」

 宋韌都快哭了,再沒有之前的跋扈,磕磕巴巴道:「知、知道了。」

 梁楚不滿意地說:「怎麼還得讓別人教你,錯了該說什麼?快說對不起。」

 宋韌明顯怔楞一下:「對、對不起?」

 梁楚直起身來:「沒關係,以後不要這樣了,快吃你的飯吧。」

 宋韌徹徹底底愣住,眼神怪異又意外,怔在原地,張了張嘴,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梁楚拍拍他肩膀,走回大門口,賀長東定定看著他,深黑的眼睛裡看不出情緒。

 梁楚借了別人的威風,被這麼盯了一會有點心虛,老老實實申明自己是正義的:「他以前罵過我。」所以不是沒事找事。

 賀長東啞聲問:「然後呢?」

 梁楚道:「我教訓過他了。」

 這算是什麼教訓和報復?

 賀長東想問,既然記了這麼長時間的仇,那就這麼高高拿起、輕輕放下了?話到嘴邊卻問不出口,好像一旦說出這句話,會破壞什麼。

 看著斤斤計較,小氣記恨,卻又互相矛盾的豁達大方。

 梁楚跟大家擺手告別,到底有一起吃過餃子的交情了,但沒人搭理他。梁楚有點尷尬,連黑煤球也沒給面子,不好意思的走了。

 這頓飯吃的晚,也吃的夠多,現在臨近下午了,梁楚估計自己可以跳過晚飯,直接吃夜宵了。一路緩緩回到小別墅,過年是親人團聚的時刻,回到別墅時便看見門口站著一群人,包括上回被他用鞋打過的兩人,除此之外還有幾個跑來跑去的孩子,衣著光鮮,每一個挑出來放在人群裡都是引人注目的。

 發現賀長東走來,門外聚集的人轉過身,看見梁楚微怔,但很快掩飾了過去,待人走近,恭恭敬敬喊過大哥,才微笑說道:「大哥,我還說怎麼沒見您,跑出來偷懶了呀。」

 賀長東應道出來透氣。

 梁楚跟在賀長東旁邊,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習慣古怪的氣氛,賀家人對他誤會和偏見頗深,不久前賀長東生病那次尤其是,這段時間以訛傳訛,恐怕更不招人待見,此時賀家人就掩不住高高在上的優越感,用審視度量的眼光看他。梁楚本來還打算打個招呼,現在也不想自討沒趣了,不是知道是南牆還會一頭撞上去、也不是為了照顧別人面子而讓自己不痛快的人,所以牽著老狗慢悠悠的調轉方向,反正他的目標只是賀長東。果然那群年輕男女基本都有有錢人的富貴病,別人一定得點頭哈腰,一旦沒有,受到無視就像是受到了輕視一般,神色更加不悅。

 賀長東神色平靜,拉住走出兩步的人,梁楚轉過身來卻沒看見人,感覺腳被人觸碰,低頭才看到賀長東單膝點地半跪在地上,幫忙整理鬆散的鞋帶。一瞬間周圍詭異的死一般的寂靜,樹木蒼枯,只有寒冬時節輕輕飛捲而過的風聲,一眾男女毛骨悚然,難以置信地看向梁楚。

 那眼神活像是他長了四個胳膊八條腿,梁楚及時往回收腳,賀長東跟著上前一步,重新繫了鞋帶,很快站了起來。梁楚渾身都難受,比剛才還難受,但賀長東猶嫌不夠似的,又從懷裡掏出一瓶溫熱的牛奶,還帶著男人的體溫,塞進梁楚手裡:「進屋去吧。」

 風聲瑟瑟,關門聲響起,賀家人仍然誰也不敢說話,好半天才囁嚅道:「大哥……」

 賀長東平淡道:「知道就好。」

 知道什麼不言而喻,但怎麼可能?孟冬冬……看起來真平凡。

 梁楚回到沙發上躺著,望著天花板心情複雜,板牙熊從他口袋裡爬出來,趴在梁楚肚子上:「看電視嘛。」

 梁楚看一眼座鐘:「等會再看,電影時間還沒到。」

 室內陷進沉默,板牙熊抬起後爪,蹬著空中自行車說:「您想什麼呢,這不是好事兒嗎,之前您不是害怕別人找人揍您,門都不敢出,今天來這麼一出,就沒有人找我們麻煩了呀。」

 梁楚翻身:「但是欠賀長東的好像更多了,之前的還沒還清,咱們不能老這樣啊,從他身上拿任務值,還有暖氣,還拿工資……就算是占人便宜也得有個尺度,不能因為別人給的,就心安理得的收下呀。」

 板牙熊想了一會說:「咱們對他也挺好的。」

 但梁楚覺得不夠,決定對賀長東更好,所以在幾天後的一天清早,梁楚混混沌沌裡呼吸越來越吃力,感覺身上壓了一座大山,睜開眼睛發現手腳都被人按住,賀長東暗沉著眼睛問他做不做。梁楚愣了好大一會,才反應過來賀長東問的是什麼,都是成年人了,這個做指的是什麼他當然很清楚。

 梁楚想起夢裡的賀長東,軟趴趴躺在他身下的模樣,當即被自己的想像力刺激的無比激動,反下為上熱情的把人撲倒,如願騎在賀長東身上佔據上風:「你同意了?」

 以前都是黃花閨女似的,連擼都不用他幫忙,現在賀長東終於放下矜持了嗎。幾天前還想著怎麼對賀長東好,今天就主動送上門來了,那就滿足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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