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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撩不敢當》第38章
第38章 大灰狼的小紅帽

 賀長東有些冤枉,他什麼時候不同意了, 問出這句話, 莫不是他也在惦記著他嗎。

 於是梁楚反身撲過來, 賀長東兵敗如山倒, 無法拒絕熱情的人, 被順勢推倒在床上。

 梁楚又意外又驚喜, 沒想到賀長東看起來人高馬大的, 居然和夢裡的反應差不多呀, 一推就躺下了, 真好推。但不知是不是太順利了的緣故,梁楚一點準備也沒有, 面對這麼一個大塊頭的大蛋糕,覺著無處下手,但在上面的人多是偏強勢控場的一方,沒道理輪到人家賀長東就讓人失望, 賀長東羞答答的不說話, 梁楚男子氣概大盛, 他不能讓氣氛太沉默了,沉默了就是尷尬了。

 梁楚想了一下, 微笑著道:「賀長東,你是第一次。」

 賀長東頷首。

 梁楚憐愛地說:「你要聽我指揮,這樣你才可以舒服。」

 賀長東露出一個笑容,饒有興致看他,這是在行兵打仗麼, 還得聽指揮。賀長東微微一笑點頭,感覺他包在衣服裡的軟乎乎的小屁/股在他身上磨蹭,這是甜蜜的折磨。賀長東掐著他的腰,屈起雙腿頂住他的後背,讓他有個依靠,姿勢更舒服一些。

 梁楚看著賀長東,差點沒餓狼撲羊似的撲上去咬他啃他,他看著賀長東,一直看,看了足有一分鐘。賀長東太配合了,比夢裡還要乖,梁楚猶豫把人和諧了就跑是不是不太好,那他不就變成了拔吊無情的渣男了嗎,想想怪沒素質的。想找板牙熊商量商量,喊了幾聲沒有應,這個時機顯然是在和諧,板牙熊又開啟了非禮軟件了。看他凝住不動,似是在打退堂鼓,賀長東怎容他退縮,鬆開梁楚的腰,雙手往後伸展開,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挑眉問道:「不行?」

 梁楚學著他挑眉,誰不行,激將法?

 明知是激將法也上當了,這可是他做夢都在想上的人啊,忽然下面的和諧處被人握住,熟悉的酥麻感傳來,梁楚差點腿軟,幸好現在是坐著,用不著腿。梁楚心想你這是在玩火,你這是在找和諧,我照顧你的情緒都沒有提過你秒/射的事兒,你還好意思說別人不行,知不知道男人哪裡都能虛,腎不能虛,看我把我幹服氣了,給你點顏色看看,就知道我到底是行還是不行了。

 梁楚聲音沙啞,故意做出嘲弄的語氣:「這麼想要,給你。」心裡補了一句小浪/貨。

 梁楚上身俯低壓了過來,賀長東順勢圈住他的腰,做出禁錮和保護的姿勢,截住了他的退路。但梁楚沒有退縮,他撐在他身上,嘴唇輕輕貼碰到了一起。

 一觸即分。

 賀長東是第一次,得輕一些,溫柔一些。

 溫軟香甜的觸感沒有時間細細感受,對方已然抬起頭來,刻意挑/逗似的,賀長東壓抑著本能的侵略的衝動,自下而上看著他。梁楚扶著賀長東的肩膀,突然想到醒來了還沒刷牙呢,難道現在去刷牙嗎?回來賀長東該萎了吧……那淺嘗輒止就好了,梁楚舔了舔他的嘴角,賀長東呼吸登時粗重起來,粉潤的舌頭在他眼前虛晃一下,很快吝嗇地收了起來。賀長東辛苦地按捺不動,陪著他做遊戲,看他小貓喝水一樣舔了一下又一下。

 兩人都穿著寬鬆的衣服,感覺到身後有什麼東西蠢蠢欲動,威脅他的身體,賀長東有反應了。梁楚頭戰告捷,心裡暗爽,以前真是埋沒了他了,多麼具有做1號的天賦。

 梁楚身體往後退了退,騰出被他坐在身下的賀長東的衣服下襬,這樣退了幾釐米,男人雙腿支起的椅背往後放下,梁楚故意蹭弄那團東西上,那一大包激動的跳了跳,被衣服束縛著,梁楚捏起下襬的邊際,捲筒似的捲了起來,極緩極慢地往上推,他的眼睛盯著賀長東的眼睛,看到男人眼底翻捲洶湧的風浪,捲到胸口時有意無意在兩顆和諧的地方點了點,那裡已經因為刺/激變得很堅硬了。

 梁楚調笑道:「很敏/感啊。」

 賀長東呼吸越來越沉,忍不住攻城掠池,成全了他的自作苦吃,把人欺負到眼紅哭泣,賀長東苦苦忍著,又不願停下這甜蜜又痛苦的苦刑。那雙屬於少年的手在身體的每一寸游移走過,似乎充滿了奇異的魔力,激活了皮膚之下的血肉,點燃起熾熱的烈焰,賀長東被耳鬢廝磨逼到快要發瘋,幾乎忍耐不住把人反手壓倒,看他意外和驚訝的表情,他可能會叫囂反擊,用力推拒他,但沒有什麼作用,他會壓住他的雙手,遏制住他的每一份力量,封住他的嘴唇,給他至高的享受和快樂。和諧一整天來報答他現在做出的貢獻和付出,讓他除了哭泣和求饒再發不出其他的聲音來。

 這把火越燒越旺,梁楚的坑越挖越深,但他猶不知足,扛著大鐵鏟繼續一邊挖一邊跳,他脫下了賀長東的衣服,手指在別人身上繼續撩火,輕的像是羽毛一般在男人身上劃過。少年柔韌的身體俯在男人寬厚的胸膛之上,蜻蜓點水似的點了點賀長東的嘴唇。

 「喜歡嗎?」梁楚問。

 賀長東瘖啞道:「喜歡。」

 梁楚得到了莫大的滿足,繼續飢渴地尋求認同感:「我厲不厲害?」

 「厲害極了,」賀長東語調稍緩:「我忍不了了。」

 梁楚心花怒放:「真乖,再忍會兒,馬上讓你更舒服。」他都還沒碰到賀長東最和諧的部位呢,他就忍不住了。

 梁楚又舔了賀長東的嘴唇一下,視作安撫,腳趾在他身下鼓起的東西上面劃過,輕輕巧巧的動作好似化身一把鋒利的長刀,砍斷了賀長東最後一根理智的繃緊到極致的弦,賀長東硬到發疼,耳邊似乎響起他的哭叫呻/吟,終於無法再忍耐,在梁楚故技重施,舌尖又伸出來找茬的時候張嘴含住,拖進嘴裡吸吮,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突逢大雨,迫切的、瘋狂的吸收水分。

 梁楚嗓口裡悶出一聲,嘴唇牢牢貼合在一起,舌根漲得發疼,下意識撐床想鹹魚起身,後腦勺被男人按住,重重的吮吸。在那一瞬間,梁楚滿腦子都是早上起床還沒有刷牙。

 賀長東耐心告罄,托著他後腦勺翻轉身體,梁楚眼前萬花筒似的天旋地轉,身上實實在在壓來一座山,梁楚眨了眨眼,意識到哪裡不對,懸崖勒馬地想要踢腿把人蹬開,誰知那腿明明長在他身上呢,卻不聽他指揮,被牢牢壓住,一招不成梁楚曲起膝蓋去撞他,賀長東輕輕鬆鬆把人夾在中間,按住他的雙腿,拔吊無情預備役登時變成了軟腳蝦。

 賀長東反客為主,奪回主動權,一手輕撫梁楚的眼角,大拇指捻了捻他的睫毛,看著他迅速眨眨眼睛,另一手交疊握住他的手腕壓在頭頂上面,鼻尖蹭一蹭他的。賀長東低聲笑道:「教你接吻。」聲音低低沉沉的,話音還未落地立刻覆上他的,賀長東漫長無比的吻他,奪取口腔裡的空氣和唾液,梁楚被親的喘不上氣,賀長東的肺活量比他好多了,梁楚換氣換的頻繁而急促,隨著氧氣的流失,本來就不是別人對手的手腳變得更加痠軟。男人隔著衣服撫摸他的身體,梁楚還在垂死掙扎,卻只能高高挺起胸膛,把自己更緊更近的送進別人懷裡。

 賀長東嘆息般的道:「很喜歡你。」像是毛茸茸的小動物在他心裡打滾,張著絨毛在他胸腔撓來撓去,輕輕的抓的人心癢,他第一次知道原來人的心情會這樣敏/感豐富。外人裡人都怕他,相處不久便會貼上冷血的標籤,少有往來。除夕夜有人大膽問他,孟冬冬哪裡值得被他青睞,您是賀家的頂樑柱,是天之驕子。對孟冬冬的評價尖酸而刻薄,他貧困、沒有教養,或許還愚蠢,一無是處,和廢物有什麼區別。

 您不該是這樣的眼光。

 賀長東有短暫的失神,如果之前只有朦朧濃郁的好感,覺得新奇新鮮,這只小動物沒有鋒利的爪子,憤怒時咬人大概也只能輕輕嘬一口,然而此時此刻,那些混沌模糊的情感忽然撥雲見霧,看清了這道感情路。賀家的孩子生來便踩著金色的起點,賀家的後背沒有無用的人,這些年在他身邊,多得是這樣的人,他們優秀、學歷高、出身名門,樣樣傑出,但豈止是他賀長東冷心冷性,這樣家庭的後代多是冷漠的、市儈的、端著的、虛偽的,或許自以為是,或許謙虛有禮,有人冷在表,有的冷在裡,人與人之間隔著厚而高的牆,他們唯利是圖,氣勢凌人,以高高在上的口吻輕易評斷一個人,眼光翹在天上,誰也沒比誰好到哪兒去,不能想像娶這樣一位女士回家有多無趣。大概每個人都有獨特的氣場,像是他的氣場就是壓抑和令人不適,這是近三十年來已經固定成型的性格。也有人天生能帶來輕鬆和愉悅,多麼難得,他在淤泥裡生長,仍然是干乾淨淨清清白白的,像一株茁壯成長的綠草,在月色下裹著輕柔的光。

 優秀的人比比皆是,後天可以通過奮鬥和努力達成,溫暖的人很少,這是本能、是天性。所以這是他眼光最好的一次,在此之前他還真不知道有人可以又大方又小氣,記掛著別人罵他一句,得志時咄咄逼近卻只為得到一句區區對不起。尤其他還這樣懂事,知道以物換物,給他掃過院子的卻沒能在冰箱裡找到一口食物,他怎麼能不做出回報,又怎麼捨得讓他再去和老狗搶蘋果。

 那天賀長東說著喜歡,心卻像是鐵打的,賀長東那玩意兒長得很難為人,難為他能長這麼粗壯,也難為別人怎麼可能吞得下去。梁楚紅著眼睛,來不及罵他騙子,還沒和諧就握著他的手臂說輕一些,什麼時候可以完。賀長東低低笑說你求早了,時間還長得很呢。

 臥室的門緊閉,今天不是一個好天氣,外面天色晦暗,寒風刺骨,別墅裡卻溫暖如春,沒有人上來二樓打擾,走廊裡安安靜靜,透過門板可以聽到臥室裡傳來很輕的哭聲,持續了很久,然後是小聲的告饒,再後來他已說不出話,只剩下細細的嗚咽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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