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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床上的答應》第7章
第7章

城東富豪金家宅第前,大批民眾正在圍觀。

 「啊,放開我,放開我!桂拿走我的財產啊,這些都是我的,我的!浮……別走,別帶走我的妻妾們,別走啊!大人,小的無罪,你饒了我吧!」金換財眼看自己藏在密室里的地契與房產,還有一屋子的妻妾全被帶走,立即哭天喊地起來,未了還抱著來抄家的監察御史哭喊求饒。

 御史抬腿將他踢走,金換財被踢中鼻頭,鼻子當場血流如注,抱鼻痛號。

 「你這廝將肥田謊報成貧地,利用「興農令」強佔人田,中飽私囊,件數高達百件,如今事情既已被查出,這些強佔而來的不法田地得全數歸還舊主,另外,你那些妻妾不是本官讓她們走的,是她們舉報你強娶豪奪,逼得她們含恨下嫁,因此集體請求本官作主,讓她們離去,這事本官可沒有半點勉強。」御史說。他一來搜查,金換財的妻妾們便集體請求他作主,可見金換財的所作所為多麼卑劣。

 「可恨,我平日供她們吃好穿好,遇難時她們竟這樣待我,這群賤人!」他吐口水大罵。

 「哼,那也是你平日作惡多端的報應,怨不得別人。廢話少說,來人,將他押走,到大牢里再細數他的罪狀!」

 「你不能抓我,我與朝中大臣個個交好,你若押我,就是得罪他們,他們不會放過你的,小心你的官位不保!」他不肯走,還敢出口威脅。

 御史冷笑,「你提醒得好,來人,放了他,別押人了,省得本官丟了官職。」

 他道,還像真怕事的放人。

 金換財立刻得意的笑出來,「知道怕就好,我雖只是一般百姓,但後頭的勢力可不是你想象得到的!」自己每年不知奉獻多少賄款給朝中官員,他名下強佔來的土地,更有不少是這些大官私下放行的,用以規避監察御史的查緝,所以這些大官是不會不管他的死活的。

 「墾嗎?那你好自為之,本官這就撤退了,走了!」御史爽快不唆的領箸自己屬下轉身。

 誰知一轉身,原本圍在金宅前的群眾竟就像是逮到機會般,爭相上前對他飽以老拳。

 「該死的你,什麼黑心錢都敢賺,還我土地來!」

 「yin色老鬼,搶我閨女,真是缺德,咱們揍死你!」

 這些人全是被他強佔田地的地主以及女兒遭他凌辱的家人,金換財的惡行已被查出,就算不進大牢,也無法厚顏無恥的再霸著別人的東西和人不還,眾人等的就是這一刻,急著為自己討公道的報仇。

 才轉瞬間而已,金換財已被打得頭破血流,再這樣下去恐怕會被打死的,他痛哭流涕,見御史還沒走,趕緊撲到他腳邊求道,「大人,小人知錯了,願意被押去關,快,快將小人抓起來吧!」他邊說這話時,還持續被怨民暴打著。

 御史這才輕蔑一笑,「本官身為監察御史,專司監察失儀與違法的百官,還怕人彈劾嗎?本官告訴你吧,這回你死定了,那些官員怕事、怕牽連,誰也不會出面保你,本官放了你,只是讓這些怨民有機會發泄氣憤情緒,等他們打夠了,本官自會押走你!」說完,又是一腳將他踢開。

 金換財被踢回人群中,這回被打得連牙齒都脫落了,等他奄奄一息時,御史才要屬下驅離氣憤難當的百姓們,將他抬回大牢。

 御史臨走前朝不遠處的地方躬身一揖後,才帶著人離去。

 而御史行禮的人便是冶策。

 站在冶策身側的曹默默見晚霞與朝露激動得流下痛快眼淚的模樣,輕輕頷首。

 原來如此,王上是帶她們出來瞧這姓金的下場的。

 「多謝王上為這些人主持公道,不過,您抓了金換財,不怕打草驚蛇嗎?」她感激之余擔憂的問。當初在殿堂之上,王上放過此人就是要留著他一網打盡余孽,之後才能徹底廢除「興農令」,此時抓走他,不會壞事嗎?

 冶策哼笑,「朕本來是想多留他這條狗命一些時候,但他竟敢告御狀,累你哭哭啼啼,朕就忍不到那時候,打算提早展開行動,而這只是個開始而已,就讓他咬出其它苟謀之人,這狗咬狗一嘴毛,屆時誰嘴上沾毛,朕一個個棒打狗頭!」

 耙情他還是為了她才痛下決心要打狗?

 曹默默怔怔地望著他。「王上……」

 「嗯?」

 「您……不會是愛上臣妾了吧?」

 「什麼?!」

 這會發出吃驚聲的不是冶策,而是晚霞與朝露,兩姊妹听見她這樣問王上,膽子都要驚破了。哪有後宮敢公然問出這麼大膽的話?!

 「請王上恕罪,奴婢們失儀!」聲音一出後,兩姊妹立刻跪下認錯,捂住嘴的往冶策身上瞧去,只見他臉色黑壓壓的,那神色說不出的詭異。

 「王上,這兩個丫頭不知規矩,奴才領她們到一旁教訓去!」小全子眼捷手快地瞪了兩個不長眼的姊妹一眼後,趕緊揮手讓她們跟著他快逃命。

 「這個……是臣妾心直口快了,請王上原諒臣妾。」見小全子領著晚霞她們閃得快,曹默默才發覺自己失言,立刻道歉。

 冶策黑壓壓的臉龐逐漸恢復正常神色。「你是心直口快,不過,你何以認為朕愛上你?」

 「這……臣妾也不知為什麼就突然問出口,自己也沒想清楚。」她尷尬的說。

 方才那神來一句冒出來後,她自己也吃了一驚,沒想到自己怎敢就這麼問出口,又憑什麼問?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哼,那下次要再問朕時,最好先想清楚後再問!」他語氣硬邦邦,似在隱忍怒氣。

 「嗄?下次臣妾不敢了……」自我羞辱一次就夠了,誰會笨得再來一次。

 「什麼不敢了,朕就瞧你膽大包天。三日,三日內給朕想清楚之後再問一次,听見了沒有?」

 曹默默傻了。這是怎麼了,她不願再丟一次臉,他卻逼她一定得再問,這是什麼道理?

 「這個……萬一臣妾想不清楚,不問不行嗎?」

 「你想死嗎?」他的語氣與臉色都極為陰惻。

 她渾身一陣冷顫竄過,面有菜色。「臣妾明白了,三日內一定再問一次!」既然他這麼喜歡見她自辱,為了活命她就問吧,臉皮與性命,當然是性命重要。

 懊死的女人,瞧她那傻楞樣,他越瞧越氣,自己是瞎了什麼眼,竟會瞧上她,這不解風情的土蛋!

 「走了,朕還有其它地方要帶你去!」他沒好氣的道。

 「還要去哪?不回宮嗎?」她見他一身怒氣的轉身,快步跟上的問。

 「既然都出宮了,你不想見你爺爺嗎?」

 這話令曹默默欣喜若狂,「您要帶臣妾去見爺爺?!」

 「高興吧?傻瓜!」見她那喜悅的神色,冶策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忘了方才自己還怒著。

 這女人的一顰一笑影響他深遠,幾乎可以操控他的喜怒了,他都如此了,她竟還傻乎乎的瞧不出所以然來,這不禁令他思考著自己是不是該學她對待雄一樣,一個不順意,就往她腦袋砸下,也許砸個幾次,她就開竅了。

 「高興高興,太高興了!多謝王上成全……等等……您不能見爺爺!」原本歡天喜地的臉龐忽然一變,笑容瞬間消失,她神色不對起來。

 冶策見狀,微愕。「為什麼朕不能見他?」

 「因為……因為他不會見您!」

 「這是什麼話,朕是天子,誰敢不見?」俊容斂下。

 「這……對不住,您真的不能見爺爺,不能!」她拉住他的身子停下腳步。

 他面色更沉,「怎麼回事?」他目光敏銳的緊盯著她不放,已然嗅出異樣來。

 「別問了……臣妾打死也不會帶您去見爺爺的……」她惶然得不敢瞧他。

 見她一臉惶然,他打消帶她去見爺爺的念頭,然她的反應令他存疑,雖會盡快查明此事,但他更希望她能自動解釋。

 「王上,劉男爵求見,他已訂下三日後回皇陵。」小全子進到月華殿稟報。

 冶策面色沉沉,「朕並未允他三日後回去,讓他回自己的男爵府邸等著,時候到了自會讓他走!」他極為不悅的道。

 「可是听說這回長公主身子微恙,才要他趕回去的,王上若再扣著人不放,恐怕……」小全子提醒。

 人人都道劉權昕此次留在王城這麼久不回皇陵,是因為新婚嬌妻之故,但事實上是王上不許他走。

 當日劉男爵中毒後,于他的府邸前聚集了大批百姓哭號,此事令王上心生警惕,劉男爵並非如外表那般恭謙自抑、安于現狀,這事王上自有身為帝王的敏銳度,因此才下密旨讓劉男爵留在王城,直到妻子產子後才能帶著妻小回去孝敬長公主,而這段時間則以利王上監看。

 「怎麼,朕行事還得樣樣顧忌他人不成?讓那劉權昕滾回自宅里,別讓朕再說第二次!」他脾氣極壞的吼。

 小全子驚恐的縮起肩膀,忙低頭道︰「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這就叫劉男爵回去好好待著,別惹事。」小全子抱著頭匆忙往外奔去打發人走。

 劉權昕離開後,小全子頭疼的又繞回來,見王上面色依舊陰沉,似余怒未消。

 但誰都知道,平日王上可不是這樣的,雖說帝王喜怒無常難以伺候,但王上還是很講理的,不會動不動就發脾氣,可近來……

 他忍不住一陣哆嗦,鼓足勇氣的上前道︰「王上,您已七日未召見曹娘娘了,今日是否要請娘娘過來……呃……沏茶?」

 王上心情之所以不豫,起源于那日出宮,當日不知發生何事,回宮後王上即不再見曹娘娘的面,而玉兔宮那方更是不懂事的沉默至今,也不思個辦法求見,再討王上歡心,自己眼見王上終日板著臉,讓人見了就怕,今日不只劉男爵的事,不少大臣莫名被刮,宮里當差的宮人更是頻頻受罰,他為了大伙的生命安全著想,只得狠下心讓某人再嘗王上沏的「養性茶」,因為王上通常沏完茶,讓人喝下後心情就能好轉,達到「修身養性」之效。

 為了讓王上息怒,那惹王上動怒的人當然得自食惡果的來喝這杯茶了。

 再說,外頭都在傳曹娘娘失寵了,王上已對她厭煩,這專房之寵到了盡頭,可只有他清楚,若是到了盡頭,王上何以會怒意難平,這只表示——愛之深責之切,曹娘娘聖眷正濃啊!

 既是如此,他就得想辦法化解眼前僵局才行。

 「沏茶?不,朕沒心情!」冶策駁了小全子的提議。

 連沏茶都沒心情,這是不想和解了……這、這……小全子心急如焚。這樣下去,大家日子還怎麼過?

 「王上,閉月宮的宮女來報,道曹娘娘在那兒,邀您走一趟,娘娘有話要親自對您說。」外頭的小太監進來稟告。

 小全子聞言一喜。娘娘總算懂事了

 「曹答應在閉月宮?哼,她有話自己不過來說,竟敢要朕去找她,她真是恃寵而驕了!」他拍桌怒道。

 「王上,奴才想,娘娘臉薄,明明想來求您原諒,但又不敢獨自面對您,遂到閉月宮去,拉上二小姐作伴,盼您瞧在有外人在的分上原諒她,她這是給自己找台階下,您若不去,娘娘拉不下臉來,回頭不知要哭得多傷心了。」小全子趕緊上前耳語一番。既然娘娘求和,就有機會解套了,他得把握機會勸說。

 冶策挑挑眉,修長的手指在御案上輕敲,過了半炷香都沒吭氣,小全子瞧得暗自心急,怕極了王上還是不肯去。

 瞧著他手指越敲越急,最後,大掌往案上一拍,「既然想求朕原諒,就讓這該死的女人今晚來侍寢!」

 上弦宮內的幾只香爐升起了裊裊煙雲,爐內的檀香散發出令人心曠神怡的香味,這香氣是用來安神的。

 「王上,曹娘娘到。」一刻鐘前小全子忽然肚痛如絞,趕著去茅廁,此刻負責當班留守的是另一名太監,他在外頭稟報說。

 「讓她進來!」寢內未掌燈,聲音由紗帳內傳出。

 那太監在外頭收了一包沉甸甸的東西入襟後,女子翩翩入內。

 她明媚目光投向前方的龍床,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那威俊內斂的男人就在眼前了,她已進宮十多日,卻都未再見到他的龍顏,這次終于見到了,甚至能……

 她褪下身上的斗蓬,露出里頭的罩衫薄紗,輕輕拉開第一層的罩衫後,她玉步輕移的往龍床走去,身子在床前暫時的停住腳步,心忖,龍床就在眼前,已是她一蹴而就,眼前即是天下女子都想躺上去的地方。

 她內心一陣興奮,她終究還是比姊姊出息,能踏進上弦宮,爬上這張龍床。

 自幼爹總是看重姊姊,明明是孿生姊妹,爹卻將最好的一切都給姊姊,可姊姊卻讓他失望了,如今爹該知道,她才是真正能為王家帶來光宗耀祖的人。

 她脫下小鞋,不見光的四周居然能見到她雙足的皮膚散發出來的光澤,她總算登上了自己千思萬想的龍床,一把抱住了床上男人偉岸的胸膛。

 男人一震,本來板著的臉龐瞬間散去,「別以為這麼做朕就會原諒你,你若不把話給朕解釋清楚,朕就剝了你的皮!」他心已軟化,可嘴上依然不饒人。

 驀然,她吻住了他的唇,他微愣後,眉眼輕揚。這女人何時變這麼大膽了?是真想求饒了嗎?

 冶策有心讓她表現,也不阻止她,任她親吻,她也真的很賣力,當她吻完他的唇後,竟挑逗起他的身軀,他不住愕然,他本只是想嚇唬她而巳,根本沒想要她真的獻身,卻沒想到她居然願意還如此主動……

 驀然,冶策由她身上聞到一股陌生的香氣,他不禁皺起眉頭。

 她繼續吻他的頸子、胸膛,甚至拉下他的衣衫,逼得他雙手去踫她的身子,而這一踫,讓他立即變了瞼色。

 這副縴細身材不是他習慣的柔軟身軀,幾日不見,他不信那女人會縮水得這麼嚴重!冶策手一揮,將貼在自己身上的縴細身子用力推開。

 「放肆!」他怒喝。

 這一喝,驚動外頭剛由茅廁轉回的小全子。「王上,您怎麼了?」

 「還不快滾進來掌燈!」

 眨眼間,小全子已嚇得沖進來,讓人點上燈具。

 等龍寢內燈火通明後,眾人才看清楚待在龍床上薄紗半敞的女人是誰!

 「啊,王二小姐,怎麼會是你?!」小全子嚇傻了。

 王典雅瞧見上弦宮的太監、宮女以及侍衛數十人全沖了進來,這男女一干人同時見到她半luo的身子,尤其自己雪白的胸脯完全赤luo呈現,她趕緊拉攏身上半透明的薄紗,一張臉漲紅如豬肝色,怎麼也沒料到王上會喝人進來,如今這臉面可丟得不輕。

 「拉下去!」冶策勃然大怒。

 小全子立刻慌張上前連拉帶拽的將王典雅從龍床上拉下地,讓她狼狽的跪在眾人面前,羞憤難當。

 「小全子,這是怎麼回事,那女人呢?」冶策暴怒的問。

 「這……這……奴才方才去了趟茅廁,回來後小重子說王上寢里已有人,奴才以為來的是曹娘娘,怎知竟是膽大包天的王二小姐!」他驚愕的立刻解釋。

 糟了!王上的龍床豈是隨便人都能夠躺上的,再且,萬一來者是刺客,那他們這一干人誰也別想活!他嚇出一身冷汗。

 「將小重子杖斃,龍床今日就給朕拆了重新再做!」冶策連遭玷污的龍床都不要了。

 「是……」小全子膽顫心驚的應聲。

 「還有你,說,你將曹答應怎麼了,竟敢冒名頂替她?」他怒而質問王典雅。

 「臣女……臣女……」她跪在冰涼的地上,听到有人因而被杖斃,不禁驚恐得直顫抖,完全說不出話來。

 「該死,難道要朕對你用刑你肯才說?!」

 「啊!不。不要,臣女沒對娘娘怎麼了,是……是娘娘讓臣女來的!」她趕緊咬牙說。

 「什麼?!」冶策聞言跳下龍床,渾身散發沖天之怒。

 王典雅第一次見識到何謂天子雷霆,驚得她肝膽俱裂,面無血色。

 他上前將她由地上揪起。「你把話給朕說清楚,如何是那女人要你來的?」

 她心懼急喘,張嘴試了幾次竟是發不出任何聲音。

 「來人,殺了她!」

 王典雅身子用力一震,終于被嚇得使出力氣說出已擬了許久的說詞,「王……王上饒命,臣女這就說……您要娘娘侍寢的旨意送到閉月宮,當時娘娘不願接旨,是臣女苦勸之下才接旨,可接下旨後,她對臣女哭訴心中另有所愛,不想以身侍他人,然後逼……逼臣女頂替她過來,還道臣女若是不從,他日必報復我王家,臣女心中害怕,明知此舉膽大妄為,但迫于無奈,不得不從……」她咬牙說出。

 這番話一出口,四周安靜得宛如死谷。

 「朕不信你所言!」好半天,冶策才發出聲音,那嗓音陰沉得令人不寒而栗。

 「臣女也是受害者,請王上為臣女作主。」王典雅露出受逼迫而萬分驚恐的表情,除了演戲外,也真的摻了對冶策的懼意,如此,她更是不能露出破綻。

 他怒視她,久久不語,久到王典雅站不住身子,身子一再癱軟,但都被他楸著而沒倒下。

 「王上……」她惶惶哭泣。

 在滿寢的驚駭氣氛中,冶策終于松開她的手,讓她徹底的癱軟在地上。

 隨後他轉身往外走,小全子急忙要跟上去,但想想,又先踅回來,氣怒的瞪了一眼癱在地上的王典雅,吩咐其它人將她看緊,待王上回來處置,之後才匆匆追上冶策,而他正往玉兔宮而去。

到了玉兔宮,冶策叫醒所有人,一干宮婢、內侍見到他驚濤駭浪的神色,全都跪趴在地上瑟瑟發抖。

 「王……王上,奴婢們真的不知道娘娘半夜里去了哪里,奴婢也是此刻醒來才知道娘娘不在寢房里。」跪在地上的晚霞慌張的稟報。

 王上半夜駕到,但娘娘卻夜里失蹤,這要怎麼解釋娘娘的行蹤才好?她心慌不已。

 冶策怒不可言,「全是沒用的東西,竟連主子不見了也無所覺,全拉下杖責,直到朕找到人為止!」

 眾人無可辯解,听到要杖責,全怕小命不保的哭跪成一團。

 小全子隨後趕來見到這場面不禁愕然,心想,今夜宮中還真不平靜,希望娘娘能快快回玉兔宮,不要再有更驚人的事情發生才好。

 冶策已然怒火沖天,無人可抑,離開玉兔宮後吹出一聲口哨,不久,雄出現在上空。

 「走!」他不過是一聲命下,雄已在天上引路,帶著他追蹤而去,自己的娘在哪,它自然知道。

 暮秋晚涼,弦月帝宮的西側地處荒僻,鮮少人跡。

 此時兩道人影于月下相見。

 「默默,謝謝你肯來見我。」劉權昕含笑的說,眼底滿是歡欣。

 「我是為了還你玉板指才來的,你快將它取走,別給我添麻煩了。」曹默默急急掏出玉扳指交給他。

 他不知是怎麼賄賂御膳房的人,竟在她的宵夜里藏著紙條,通知他人在此處等她,害得她摸黑跑來,這會只想快快將東西交給他後就回去,像這樣半夜里偷偷的見面,若讓人撞見,不誤會也難。

 「默默,你這雕刻的功夫舉世無雙,當真無人能及!」他愛不釋手的欣賞著玉扳指上的經文,沒要離開的意思。

 「還好啦!」她自謙的擺手,一心只想趕快離開。

 「不,你真是不可多得的珍寶,你一定不可以屬于別人!」他忽然一臉激動的說。

 「你說什麼?!」他的話令她吃了一驚。

 「默默,你跟我走吧,跟在我身邊!」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又為什麼要跟在你身邊?」這話越說越離譜,她忍不住往後退開去。

 劉權昕伸手過去將她拉回來,「咱們認識也非一兩年,我對你的感情如何,你該有所感受,而我也已許你爺爺將來身邊定以你為尊,你可以放心跟我走!」

 她眉頭深深皺起,「爵爺,你我認識雖不算短,但我從未與你深交過,只當你是爺爺的朋友,你現在說這話真是奇怪,我對你怎會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再說,我是宮里的答應,怎可能離開王宮跟你離去?」她故意裝傻的說。

 事實上,她早就發現他對她有些不同,可當時她在王府為婢,並不想高攀,所以對他心思單純得很,根本不曾有過漣漪,如今進到宮中成為答應,這身分更不可能對他有任何絲毫的想法。

 因此手上的這枚玉扳指才會變得這麼棘手,讓她想還又不想還,就怕見面後衍生不該有的誤會或事端,就像現在一樣。

 他臉一沉,「我看中你很久了,而你會是我命中最好的幫手,我還指望你幫我再雕刻一件重要的東西。」這枚玉扳指只是一項測試,如今讓他非常滿意,相信以她的能力,那樣東西經過她的巧手,定能恍若真品。

 「幫你雕刻東西沒問題,可是請你不要看中我。」曹默默為難地強調。

 「為何不行,為何你就不能接受我?難道你真的喜歡上冶策了?」

 他連王上的名諱都敢直呼,令她嚇了一跳,今日的他真的很不一樣,既像受了刺激,又像變了個人似的。

 「他到底還是臨幸了你吧?當初冶策指你進宮時,我多想就這樣反……」他一臉恨意,似要說些什麼,但最後硬生生的忍住,改口又說︰「他奪了所有屬于我的東西,連你也不放過,憑什麼?憑什麼他平白就能擁有我所失去的一切!」他切齒腐心。

 她瞧他的模樣感覺有些害怕,「呃……夜深了,我該回去了,萬一晚霞她們發覺我不見了,會很緊張,而你也盡快離宮回去吧,你的夫人至今不見你回府,想必也很心急。」她邊說邊往後退去。

 「別走,默默,你怕了我嗎?別怕,就算我傷了天下人,也不會傷你的。」劉權昕攔住她。「想想你爺爺為什麼這麼討厭冶策,冶策才是這世上你該害怕的人,他是你的世仇啊!」

 曹默默臉龐瞬間刷白,張著口,說不出話來。

 「王鷺雅是我被冶策逼著娶的,她根本不是我想要的女人,而你,你才是我最後的女人!」

 他忽然將她一把抱進懷里,她驚愕了片刻,正想掙脫時,天上突然響起一陣鷹叫,她抬首望去,雄驚空遏雲而過,她欣喜,想要向雄呼救,但還未開口,身後即有一道森冷至極的聲音傳來——

 「劉男爵,朕以為你早已離宮回男爵府,原來還沒走啊!」冶策驟然現身。

 聞言兩人同時一驚,劉權听還抱著她,冶策一個眼神使去,小全子立刻趕上前將她從他懷里拉走。

 劉權昕怒暴額上青筋,但也阻止不了曹默默被帶回冶策身邊。

 「王上,事情是……」曹默默想解釋剛剛的狀況,但才一剛開口,便瞧見冶策深幽的眸子看都未看她一眼,一股直落深淵的心悸忽然狠狠地楸痛了她。他真的誤會大了……

 小全子也很無奈。以為今晚不可能會出現比王典雅不擇手段爬上龍床的事更令人驚駭了,誰知竟然讓王上親眼目睹曹娘娘私會男人,這如何了得,yin亂後宮的後果可是會被賜上白綾一丈的!

 「你早上來求見朕,朕未見你,讓你先回男爵府,你不僅沒走,還私下來見不該見的人。」冶策清俊的臉上漾著森冷的笑容。

 劉權昕陰沉下臉來,「王上莫要誤會什麼,臣未離宮是因為前來向曹答應取一件東西。」

 「喔?東西呢?」冶策問。

 「東西臣已收下了。」

 「拿過來。」

 「東西是屬于臣的,不便交給王上。」

 「普天之下沒有什麼是屬于你的,朕要的,你就得給!」他冷肅的說。

 劉權昕臉色鐵青,內心的恨,難以形容。「若臣不給呢?」

 「由得你嗎?去!」冶策一個眼神遞給小全子,哪還需要多言什麼,小全子已命人從爵爺身上搜出玉扳指。

 劉權昕憤怒不已,卻也反抗不了。

 冶策對這枚玉板指並不陌生,就是因為此物他才留意到曹默默,想不到他們竟為此物再次幽會,難不成這東西真正的意義是——兩人的定情物

 他五內俱焚,緊緊將玉扳指捏在手中,片刻後,玉扳指碎裂成數塊掉落在地。曹默默不由心驚,冷不防地倒抽一口氣。

 劉權昕見狀,亦是怒不可遏,「王上!」

 冶策凜厲的眸光望向他。「別以為朕不敢殺你,朕不殺你只因顧念姑母只有你一個兒子。來人啊,將劉男爵押出宮去,從今日起,不準他再踏出男爵府半步!」

 劉權昕立刻被押走,但臨走前不甘願的瞧了一眼血色盡退的曹默默後才讓人硬拉走。

 人被帶走後,冶策冷酷的目光終于轉向曹默默。

 這不帶感情的眼神令她渾身起了陣陣的眵嗦。「王上……」

 「閉嘴!」冶策二話不說,攫住她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鼻尖前,怒視她的眼光彷佛她罪不容誅,處死猶不足惜。

 她毛骨悚然起來。「臣妾見爵爺是不應該,但臣妾與他是清白的,沒有任何不堪……」她的話他一個字也沒听進去,粗暴的拉著她直往上弦宮而去。

 來到上弦宮後,曹默默先見到一張讓人拆了一半的龍床,接著看見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王典雅跪在龍床邊,不禁吃驚不已。

 王典雅一見到她,立刻爬過來抱住她的腿。「娘娘,您饒了臣女,臣女真做不到,王上哪是臣女這等女子能勾引的,您要臣女代替您獻身給王上,臣女……臣女……失敗了……王上盛怒,您救救臣女啊,救救臣女啊……」邊說邊哭道。

 她驚傻。「你說什麼?」自己什麼時候讓她頂替去伺候王上的,這人究竟在說什麼鬼話

 冶策的眼神像是會剮出人心,眼中淨是不屑和嘲諷。

 「娘娘,您別裝傻害臣女啊,今日您到閉月宮說宮中生活枯燥苦悶,不想再待下去,臣妾苦勸您不要辜負王上的深情厚愛,可您不听,還是一心想離開,我怕您真的想一走了之,便要人到月華殿請王上過去閉月宮一趟,想讓您兩人見面好化解誤會,可王上不肯來,反而讓人來發話,要您今夜侍寢,您不從,竟逼臣妾替您過來,都這時候了您別裝不知情啊!」王典雅一口氣將話全說開了。

 曹默默心下更驚了,「你胡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到過你的閉月宮了?」這女人分明睜眼說瞎話,所說的每個字都不是真的。

 王典雅仍表現得驚恐萬狀的模樣,繼續說,「娘娘,請瞧在過去咱們交好的分上,放過臣女吧,別再苦苦相逼了……」她掩面痛哭,而雙掌下的臉龐正露出陰險的笑容。

 沒錯,曹默默根本就沒到過她的閉月宮,且入宮十多天來,不管她怎麼派人去請,曹默默就是置之不理,擺明不想幫她,就是因為如此,她只好假傳曹默默的意思想騙王上過去,怎知王上還是不肯來,眼看一個月的期限將至,之後自己定得出宮,這一走豈不白費了一番功夫。

 她不能再浪費光陰,只好走冒名頂替的險棋,當王上派來的人傳話時,她便代曹默默接旨,她早已計謀好,今夜若順利承蒙臨幸,她便趁機……倘若事情失敗,自己就咬出是曹默默授意,讓王上將怒意轉嫁到曹默默身上,替自己脫罪。

 曹默默驚愕連連,「你……你說謊!」她沒想到王典雅會大膽到這等地步,謊話連篇,還敢登上龍床!

 「王上……請王上為臣女作主,否則臣女這就一頭撞死在上弦宮的金柱上!」

 王典雅轉而向冶策哭訴。

 「大膽,上弦宮豈是你能用血污穢的地方!」小全子先替王上斥喝她。

 她這才覺得說錯話了,忙又哭得梨花帶淚,像是本想以死表清白也不可得,模樣委屈不已。

 冶策神情越顯風暴了。「曹答應不妨說說,提出證明,證明她說謊。」

 曹默默心頭一緊地瞧向他。他信了王典雅的話嗎?!「臣妾除了方才之外,整日都待在玉兔宮未曾離開,您一查便可明白。」

 「娘娘,您好狠的心,為什麼就不放過臣女呢,是您主動要求臣女進宮陪伴,難道這都是您的陰謀,要陷害臣女和爹嗎?莫非您待在我王府時,就對咱們不滿,才會接連讓姊姊和臣女都成為不幸之人,您……您怎能這樣做,爹待您和您的爺爺都不薄浮!」王典雅不讓她說下去,截斷她的話後說得極慘,順便再提到曹默默的。

 「真是如這女人所言,你怨恨她們才這麼的嗎?」冶策逼問。

 「我……」曹默默極度愕然,竟是答不上話了。

 「若不是這樣,就給朕一個理由!」他怒吼。

 她整張臉白了下來,仍是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還不說嗎?!」他正言厲色。

 她瞧向王典雅那張瞧似悲憤實則暗地冷笑的臉龐,她心一涼,淚水在眼眶里聚集,終究無可抑制的落了下來。只要王典雅搬出爺爺,她就什麼話也不能辯解。

 見到她的眼淚,冶策銳利的黑眼彷佛著火一般,將他的心火燒得更旺。「你不說話,只哭,是認了這事嗎?這女人真是你讓她來的!」他痛徹心膽的說。

 她當他是什麼?竟能將自己送給別人,竟讓別的女人爬上他的龍床!

 她心中就沒有一點他的存在嗎?這樣厭惡、這樣污辱他!

 他痛心疾首至極,這狼心狗肺的女人!枉費他的一片心意!

 「你真沒話要說?!」他再一次咬牙問她。

 曹默默交握著兩只手,淚水不斷滾落下來,她知道自己若不解釋,心高氣傲的他定不可能會原諒自己的。

 這回,她很有可能真會被他所厭棄而打入冷宮,若再加上今晚在西宮荒僻處所發生的事,他甚至會殺了她……

 她並不想他誤解,更不願見到他生氣的樣子,因為在今夜她才發覺自己很怕他不再瞧自己一眼,那份冰冷讓她如臨深淵。

 見她仍是不語,冶策怒到扭頭暴筋,一把扼住她下顎。「你這該死的女人!」

 她被掐著脖子,反而更看清他的眼神,她見到了他眼底的傷,她傷了他的心。

 到這一刻,她才清楚知曉,他對她真有愛,不是假的、也不是做給人看的,因為他眼底的那股憤怒太清晰。

 想起他要她再問一遍他愛她與否的話,當時她還懵懂不解風情,可那時,他已清楚告訴她答案了,他心中有她,是自己胡涂,也許該說自己太自卑,不相信尊貴的他會愛上這樣平凡無奇的自己。

 而今受了王典雅的陷害,她卻不能為自己辯解,他對她更是徹底失望了。

 「來人,全滾出去,一個也不許留下!」冶策掐著她的下顎,趕走所有的人。

 小全子被王上的怒氣驚得魂飛天外的揮手要所有宮人滾,自己則是親自拎著王典雅盡快退離上弦宮寢殿,那王典雅被拖著出來,加上衣裳凌亂,樣子實在難看到極點,一路上讓見到她的人無不恥笑冷嗤。

 霎時,寢殿內只剩下冶策和曹默默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如刺骨冷風般的吹向她,她被迫迎視,異常驚懼難受。

 此刻他內心憤怒得猶如洶涌的巨浪,這個自己只消一只手就可以捏死的女人,竟然、竟然敢將他踐踏至斯!

 「你可知罪!」他龍顏震怒,殺氣騰騰。

 被掐住下顎的她,戰戰兢兢的點頭,「請王上殺了臣妾……」她含淚道。

 他一把放開她。「你想死?!」

 「如果這能平息王上的怒濤,臣妾可以死。」她淚如雨下。

 「好,朕就成全你!」他語氣怒漲,揚高手,眼看一掌就要朝她劈下,她閉上眼,等待送命的一刻,但那劈下來的掌卻硬生生的在她面前停住。「你真想離開這里跟劉權昕走?」他心痛如絞的問。

 「臣妾……是想離開這里沒錯,但沒想過跟爵爺走。」她睜開淚眼的告訴他。

 他扼住她的頸子。「你好啊,現在連謊話都能說得這樣坦蕩了,朕就瞧你能坦蕩到什麼程度!」他驀然狂怒的吻住她,這吻極其憤怒,風急浪高的,讓她一雙眼睜得比銅鈴還大。

 這吻帶著憤慨與絕望,他第一次控制不了自己的意志,他該殺了這女人的,但卻做不到,從多年前的那第一眼時他就該殺她的,若當年她死在自己手里,那今日他就不會受這腐心之痛。

 他狂風驟雨的吻過她之後,狠狠地推開她。「滾,你若想跟劉權昕走,朕成全你!」他指著殿門憤然的說。

 他與自己的大魔一樣,殺得了敵人,殺不了自己認定的人!

 既然痛不下殺手,他願意讓她走!

 此生再也不要見她!

 曹默默搖首,淚水激動落下,沒往外走,身子反而顫抖的走向他。「臣妾心中確實有不可告人之事,王上不肯相信也是理所當然……但是,臣妾是您的答應,就算被逐出宮,也決計不可能去委身他人……」她瞧清自己的心了,她根本不想離開他,不知從何時開始,自己的心早就擱在他身上,雖然他經常將她罵得臭頭,可她知他總是護她居多。

 如今她明白得太晚,是否已經來不及了?他已經不要她了?

 她走近他後倏然將他抱住,他一愕。「你做什麼?!」

 「臣妾不想有遺憾,想證明的只有臣妾的心!」她踮起腳尖,很快的吻住錯愕的他。

 她從來沒有這麼大膽過,但她曉得錯過今日,自己便再沒機會證明什麼了。她閨上眼用生澀的技巧吻他,他震驚的想推開她,可她反而撥開他的手,甚至將他的身子推往一旁的軟榻,吻得更切切。

 曹默默邊吻邊解他的衣衫,可沒干過的事,她如何做得好,那手像殘了似的解不開,越急淚掉得越凶,甚至咬痛了他的唇。

 冶策濃眉擰起,「你到底想做什麼?」他忍無可忍的問。

 「我要您的身子!」

 「你說什麼?!」

 「既然您逐臣妾離開,可不管如何,臣妾總不好清白離去,枉費做了這麼久的答應,臣妾要求個名副其實!」

 他這回真是徹底錯愕了,讓她走,她不走,反而向他要求個名副其實,這是真的要他臨幸她嗎?

 正當他楞住的片刻,「撕」的一聲,龍袍的前襟居然被她撕破了!

 自古誰敢撕毀龍袍,這女人!「你!好,既然你非要不可,朕就成全你!」他反手也撕毀她的衣裳,這下輪她嚇了一跳,這才知道羞赧,急急忙忙要遮掩自己的身子,可是哪來得及,他勾住她身子,寬厚的大手扣住她的下巴,人也壓在她身上,被她撕毀的前襟正大敞在她的面前,露出精壯的胸膛。

 這刺激著實太過了,曹默默索性用手遮住臉龐。

 「你敢撕,卻不敢看嗎?」他譏她。

 她心頭正慌,臉兒潮紅,心跳飛快。「不敢……」她居然萬分沒用的說,連眼珠子都不敢亂貓。

 方才也不知哪來的膽子敢撕他的龍袍,喊著要當他貨真價實的答應,等事情真要發生時,她嚇得比老鼠還不如。

 修長的大手拉開她半毀的繡花衣襟,扯掉薄埂的肚兜,她胡亂伸出小手想遮住羞人的赤luo。

 「你敢後悔?」

 他這話讓她僵住不敢動了。「這……不敢……」瞧她真是沒用到何等程度,她都自我唾棄到想撞牆尋死了。

 他鉗握著她的腰,炯炯發亮的黑眸牢牢盯著她。「真不敢?」

 「欸……」她小臉羞澀,不知自己風情極美。

 他其實一開始只想教訓她,可怎知自己反而深深淪陷在她的嬌澀中。

 他無法抗拒,亦無法自拔,抱住雪嫩而圓潤的身軀,這會,不管她之後會不會後悔,自己都不能放手了,因為他要她,此刻就要!

 低下頭來,吻著她顫抖的嬌軀,這一夜,驚濤駭浪、高/潮迭起,上弦宮在一片風雨中……春暖花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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