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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萌登仙途》第98章
第98章 不識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見崇法道人的時候, 對方生了心魔,所以周溪在激動之餘, 心底還有些忐忑和憂慮。

  這段時間他一直跟蕭然一起研究法陣,滿心只有一個能夠讓崇法儘快恢復的願望。

  如今見到了本尊,就很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大好了。

  但蕭師叔說過,道人突生心魔一事不可傳出,如果在崇法本人面前提起, 似乎也不太合適, 於是周溪只能按捺住內心複雜的情緒,先恭敬地向道人行禮問安。

  蕭然想給師父演示一下他們的成果,遂將已經被小毛球霸佔多時的千機盤帶了過來, 想在上面擺出兩人研究多時的陣法。

  為了讓周溪能夠在師父面前長長臉, 蕭然也不忌諱,示意周溪動手。

  崇法只看到了陣圖, 還沒有看到實物,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出蕭然他們的心思、努力和天賦。

  一般來說,在原有陣法的基礎上進行深一步的探究, 並不比重新創造一個新陣法要容易多少。

  因為陣法的疊加並不是簡單的相加,而有很多需要克服的困難和障礙。

  看著蕭然和周溪在一起的樣子,想像著他們如何在千機盤邊無數次地討論這個陣圖,崇法突然記起了一些自己很久都沒回想過的記憶。

  那還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前,那時候崇法剛開始和師兄崇明一起,跟著師父走上陣符一途。

  準確地說,應該是只有崇法自己認定了這條路, 師兄崇明一開始明明修了劍道,後來聽說他要學陣符,就非要湊過來,美其名曰“陪他”。

  甩是甩不掉的,而且以崇法清冷自持的個性,也說不出“不准跟著我”這樣的話,只能冷臉待之,希望對方知難而退。

  然而,饒是如崇法一般天資卓絕,聰慧過人的弟子,也不可能對每個一剛拿到手的陣圖就非常在行,所以常常被師父佈置的那些功課難住。

  每到這時,他就會生出一股倔勁,沒日沒夜地研究,一定要把手上的這個陣圖拆解得清清楚楚。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日子其實非常嘈雜,至少在崇法看來是這樣的。

  因為總有一個師兄在旁邊,死皮賴臉地硬是要參與你的事情,還特別擅長在你認真思索的時候插科打諢,說上一、兩句他的“見解”。

  若是真知灼見、金玉良言也就罷了,偏偏都是些稀奇古怪、天馬行空的東西,光是想想就有多麼離經叛道,毫無依據,令人不禁發笑。

  不過說來也怪,就是這樣亂七八糟的意見,有時間竟然真能被對方盤出一朵花來。

  在師父那裏,崇法雖然也能得到諸如“認真”、“嚴謹”的誇獎,但他總覺得師父更偏愛崇明那樣的“搗亂者”。

  儘管師父總是抽過崇明用來畫陣圖的棍子敲他的胳膊,口裏也是哭笑不得地訓斥著“胡鬧”、“荒唐”、“亂七八糟”。

  但崇法不傻,他能夠聽出來在這看似跟他意見一致的批語後面,是師父對崇明更深的期待和喜愛。

  在他們的師父面前,永遠都是這個三靈根的徒弟,最得師父的注意。

  明明經常傻兮兮用棍子敲自個兒的腦袋,偏偏某人被師父敲就咋咋呼呼的,得了便宜還賣乖,動作誇張得像個猴子,蹦來跳去,沒個正形。

  末了還敢自顧自地躲到崇法身後,對師父嘀嘀咕咕:“您不能拿對師弟這樣完美的人的要求,來要求不完美的我啊!”

  崇法原本就不喜人靠近,那時候卻被他整個人貼在身後,極其不自在,又不能在師父面前對師兄不敬,只能低著頭默默忍著。

  不過他的忍讓並沒有讓崇明生出幾分自知之明。

  該盯著崇法的時候,他照樣盯著,連打坐冥想都要在崇法旁邊,連席子都不鋪,就這樣往地上一坐,讓人看著就嫌棄。

  崇法有時候根本不理會他,只自己做自己的,偶爾覺得這種“自以為是的陪伴”太過煩心了,就抬眼看看對方,希望對方能看出自己眼中的煩躁和不滿。

  可惜,對方顯然不是一個有眼力勁兒的人。

  你看過去吧,他若是沒在打坐冥想,還會立刻咧開嘴笑一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牙齒有多白似的,燦爛得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不,是刺眼!刺眼!

  所以往往到了最後,崇法看了他一眼,就會乾脆眼不見心不煩地封住自己的聽覺,繼續低頭做自己的事情。

  雖然明知道對方的目光如影隨形,但崇法卻學會了視若無睹。

  說句大實話,這種被目光圍繞的感覺,他從小到大受得多了。

  作為一個單靈根的孩子,就算是家族裏的人,也總會用各種欣賞、羡慕、滿意、期待,甚至嫉妒的眼神注視著他。

  無論他是走著,坐著,給長輩請安,還是一個人待在院子裏,看看家族收藏的典籍……那些“關注”他的眼神,從來不缺。

  如果真要說這之中有什麼不同之處,那就是別人的眼光多少還是收斂一些的,但崇明的目光總是大大咧咧,毫無遮攔。

  這樣的注視,持續了很多年,也伴隨了崇法在青玉門的漫長歲月。

  所以當這股目光突然消失了,他雖然沒有慌張,但總是忍不住下意識地抬頭看看周圍,好像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找什麼,期待什麼。

  但是這一次,他心底的某個願望註定是要落空的。

  其實後來還是不斷有人看著他……大抵帶著崇拜,仰慕,和敬畏。

  但最不一樣的是,看著他的人,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坦蕩蕩地厚著臉皮的男人,而崇法也再也不會忍不住回望過去了。

  想到這裏,崇法發現,他身邊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雖然蕭然剛來那會兒已經非比尋常的“熱鬧”了,翰景真人來的時候也會更加熱鬧,但翰景真人畢竟是掌門,蕭然跟他對話的時候,兩個人之間的客氣,始終保持著另一種距離。

  但自己這個“寶貝徒弟”蕭然對著周溪就明顯不一樣了。

  其實從年紀上來說,周溪比蕭然還要年長不少;從門內的地位來說,蕭然是道人的親傳弟子,周溪只是斷崖洞府的一個普通弟子;從修為來說,蕭然是金丹後期,周溪只是剛剛結丹……

  從某種意義上來看,兩人之間的差距可能比蕭然和翰景真人之間差距要大的多,但他們相處的模式卻輕鬆很多。

  就算是崇法道人,也能輕易看出這裏面的不同。

  若是崇法道人再多見周溪幾次,或者能見到平常周溪的模樣,就會立刻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不同。

  在蕭然心裏,周溪才是那個跟他有“共同語言”,說話做事不用顧及門裏身份地位,還非常聊得來的夥伴……

  就好像看到另一個自己一樣,能不輕輕鬆松,開開心心嗎?!

  但這時候只是崇明道人第一次見到周溪,所以並不能理解這種難得的“緣分”,所以才潛意識地覺得這個周溪“與眾不同”,自然也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然而,就是這簡單地兩眼,卻讓崇法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

  周溪見蕭然讓他在千機盤裏擺陣,就知道對方是想借此難得的機會,讓他可以在崇法道人面前露露臉。

  心底是感激的,也是興奮的,周溪立刻點點頭,心底默念,自己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至於這個機會到底是讓崇法道人看出自己的才能,還是單純地想讓對方像“夢”裏那樣看一看自己就好,已經不是此時他需要細想的事情。

  千機盤裏的沙石是可以用境力催動的,但他和蕭然都喜歡自己上手的感覺,所以就直接從儲物戒裏拿出了一根兩個拇指粗細的木棍。

  這木枝長自他到了中原一帶才遇到的碧梧,大概是這種樹木耐寒性不高,所以原來在極北之地的時候幾乎不見。

  因為聽獵戶說碧梧的種子可以止血,所以身為窮散修而經常買不起丹藥的周溪就帶了一些在身上,順便也得了些木材。

  如今這木材大部分已經做了小毛球房間裏的架子,他還留著一段,正好跟蕭師叔研究陣圖的時候在千機盤裏畫一畫,用得已經趁手了。

  只見他拿著木棍子,沒有立刻伸進千機盤,而是無意識地在自己腦袋上敲了敲。

  蕭然已經見慣了他這樣,還問過了原因,所以並不覺得奇怪。

  “你幹嘛每次畫陣圖的時候都敲自己腦袋,不怕敲傻了?”

  “嘿嘿,就是怕自己腦袋笨,轉不過彎來,所以先敲一敲,說不準靈感就敲出來了呢!”

  蕭然喜歡周溪的脾性,所以對他略顯怪異的“小習慣”並沒有特別鄙視,反而覺得這樣的周溪率真有趣,自帶一番灑脫不羈的隨性。

  可是,殿上坐的可是蕭然那位冷若冰川、比喬老祖還嚴肅數倍的道人師父,蕭然也不知道對方看到周溪這個傻兮兮、沒規矩的動作,會不會心生不喜。

  他抬頭正準備說兩句,轉移一下崇法的注意力才好,卻驚訝地發現,自家師父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完蛋了,忘記提醒周溪沒事別做亂七八糟的小動作,老實端莊一點才對師父胃口啊……

  崇法道人很快將眼睛閉上了,似乎不想再看這個“亂七八糟”的人,讓蕭然恨不得抓住周溪的手讓他指天發誓,他雖然行為舉止不太符合世家風範,但真的是一個正經人啊!

  可惜,崇法道人聽不到蕭然的心聲,周溪也聽不到蕭然的心聲。

  於是一個安靜地好像已經進入冥想,大有不再關注殿下之人的意思。

  另一個則嘿咻嘿咻自顧自地忙個不停,還不知道自己可能已經在崇法道人心裏留下了一個“不知所謂”、“舉止輕浮”的印象。

  然而,等周溪完成了陣法,滿眼期待地看向殿上的時候,崇法竟然也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然後不可避免地就被那種熟悉而專注的眼神刺痛了。

  這種刺痛是突如其來的,比剛剛那個似曾相識的“小動作”帶給崇法的震撼,還要讓人不可忽視。

  有那麼一瞬間,這種刺痛中是帶著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的……

  但這期待如風中的燭火,轉瞬就被吹滅,還冒出一陣冷煙,嗆得人喉嚨生疼,眼睛生疼。

  ——再怎麼熟悉,也不可能是那個人了……還有什麼是這種徹底的認識,更讓人無法接受,又不得不接受的呢?

  崇法目光裏摻雜的情緒,連蕭然都未必能摸清,卻被“初次見面”的周溪看了出來。

  周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在這看似冷漠的臉和眼睛裏,看到這些深層的東西的。

  就好像他曾經非常關注這個人,把這個人的每一個表情和眼神都牢牢記在腦海裏。

  反反復複地猜測,反反復複地琢磨,直到對方隨便一個眼神、表情或者動作,就能讓周溪清楚地知道對方現在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

  正因為看出了裏面不美好的情緒,周溪才覺得自己要心痛死了。

  但他克制著自己想走上前去的衝動,只能就這樣靜靜地回望,試圖安撫對方,就像……就像曾經做過無數次的那樣。

  可惜,這個“安撫”並沒有達到預料中的效果。

  崇法道人又一次閉上了眼睛,拒絕再跟他有任何的眼神交流,讓周溪的心瞬間沉入穀底。

  目睹了這一切的蕭然只覺得自己一向靈光的腦袋瓜子有點不太夠用。

  ——所以周溪怎麼這麼大膽,還敢盯著他師父看?所以他的親親師父竟然沒有出口呵斥,也沒有露出任何厭惡、反感的神情,反而更像是在逃避對方的眼神一樣,這又是怎麼回事?!

  沒有給蕭然想清楚的時間,崇法道人就開口了:“你們做的很好……本座看到了,先退下吧。”

  ——好吧,這就是在趕人的意思了……

  蕭然只能收起了千機盤,帶著更加失落的周溪回到斷崖洞府。

  本來就有些不明所以的蕭然仔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過程,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重要的情節,所以怎麼想都覺得莫名其妙。

  但看著周溪沉默的樣子,怕他受到打擊或心中忐忑害怕,於是出言安慰道:“道人是當世最厲害的陣修,我們這點小陣圖,在他眼裏恐怕不算什麼……不過你看,師父都說了,說我們做的很好,那就是肯定我們努力的意思,所以不用擔心。”

  周溪哪里不知道這是蕭然的安慰之言,他點點頭道:“能夠見道人一面,已經是我畢生之所願,現在……現在這個願望終於實現了,我死都能瞑目了。”

  他這句話,其實並沒有誇張。

  周溪出生在極北之地,直到某一天突然無師自通了吸收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之法,他的父母才告訴兒子一個天大的秘密。

  那就是周溪並非他們親生。

  因為周溪是他們在溪邊撿到的嬰孩,所以起名為溪,夫妻兩人沒有孩子,所以將周溪視作親子。

  極北之地環境惡劣,條件艱苦,但因為魔道大戰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魔修退守萬魔嶺,又有歸元寺的高僧鎮守防線,所以當地的居民還能過日子。

  普通人看待修仙之人都是遙不可及的,所以見到周溪自己就學會了修煉之法,他的養父母又是驚喜,又是害怕。

  驚喜自然是因為吾家有兒初長成,害怕則是擔心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可能要就此走上修仙之路,再不會留在他們身邊。

  但周溪的養父母都是老實人,心裏不願周溪被埋沒,所以思前想後還是把他的身世告訴了兒子。

  不過周溪並沒有像他們想像的那樣立刻離家去追求長生,而是留在養父母身邊,一直到為他們養老送終。

  養父母仙去之後周溪才離開家鄉,成為了一個別人口中的“散修”。

  他漸漸遇到了更多的修士,通過各種途徑學會了更多的功法,周溪也知道了從小守在自己身邊、一直沒有長大也不見死去的小灰應該是某種厲害的妖獸。

  就好像有股力量,有個聲音引著他獨自來到中原,冥冥之中向著莫尋山的方向而來。

  他曾經以為是自己跟別的散修交流的時候,聽到了青玉門的大名而心生嚮往,所以才一門心思地往這邊走。

  之後跋山涉水地來到莫尋山脈,這裏給他的熟悉感和親切感,頓時讓他生出“這就是歸宿”的感歎和期待。

  ——也許上輩子他就在這裏待過,而且待得非常快樂,所以才魂牽夢縈,念念不忘……

  但是,等他見到了崇法道人,他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

  不用結丹,不用結嬰,不用與天同壽,更不用受萬人敬仰和愛戴……只需要對方看過來一眼,只一眼,就夠了。

  但周溪不得不承認,人的本性還是貪婪的,就算灑脫如他,也不能免俗。

  就好像一個普通人修煉,追求力量和壽元,等他們真的築基、結丹,甚至結嬰、化神,卻依舊沒有停住腳步,還想追求更多的力量,更多的壽命一樣。

  周溪原本只想對方能看自己一眼,現在卻希望他能多看自己幾眼,跟他說一句話,最好是多說幾句話,再不然,叫他一聲師……

  ——等等,他想對方叫自己什麼?!

  ……

  蕭然見周溪突然停住了腳步,臉上是一副愣怔驚悚的表情,還以為他到底是失落和擔心的。

  雖然蕭然自己一開始面對崇法道人的時候同樣不太輕鬆,心底對碰壁的周溪表示深切同情,但他也不能說“他的親親師父就是這樣高貴冷豔,不好討好”。

  他只能拍拍周溪的肩膀:“這樣,過兩天我再探探道人口風……若是他同意,我就再帶你去後峰給他老人家請安。”

  當然,如果崇法道人表現出不喜周溪的意思,蕭然也不可能為了周溪這個看得順眼的道友,忤逆自己的師父。

  和蕭然分開以後,周溪“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靈植院。

  他的樣子被張餘楓在內的幾個靈植院的弟子自動理解為這次見道人又不順利。

  靈植院的幾個弟子,包括張餘楓在內都是嘴拙的,想不到該如何安慰周溪,只能當做沒看到他似的,埋頭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等他自己去消化和平復。

  但別的人恐怕就沒有這樣“善解人意”了。

  很快的,青玉門的低階修士裏就有不好的消息傳開,說斷崖洞府的新晉金丹周溪雖然有機會見了崇法道人,但所謂狗肉上不了正席,就算遇到了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依舊抓不住。

  “之前還說這周溪有多厲害呢……什麼打敗了單靈根,進了喬老祖的斷崖洞府,還結成金丹……現在還不是入不了道人的眼,真是白瞎了大好的機會!”

  “要是緒松辭去了後峰,恐怕還能讓道人看在眼裏……”

  “可不是,那周溪不過是一個三靈根罷了,之前不知道走了什麼狗屎運,現在才算真的現了形!”

  “要我說蕭師叔怎麼一點都不介意,還把他帶到後峰去……估計早就看出這就是個扶不起的傢伙,再怎麼努力也得不到道人寵信的,所以篤定帶去了也不會威脅他的地位,反而顯得自己大器!”

  “這下也好,讓大家看看周溪的真本事!免得一些人還恬不知恥,對著一個三靈根的金丹大獻殷勤,不知道有什麼好巴結的。”

  ……

  斷崖洞府向來是不理會這些流言蜚語的,要知道喬老祖多冷,蕭然多忙?

  他一個人不僅要顧了師父崇法道人的心情,還要顧著自家喬老祖的日常,然後還得照顧一天不見就打滾撒潑求抱抱的小毛球,修煉打坐也不能丟……哪還有時間管這些閒話。

  但就算他不刻意去管,還是止不住有心人聽了閒言閒語以後,借著法子在蕭然面前說道。

  一次,掌門翰景真人帶著諸峰峰主來向師叔崇法道人請安問好。

  聊著聊著,翰興真人就意有所指地道:“師叔剛出關不久,蕭師弟可莫要帶些閒雜的人來叨擾師叔清修啊。”

  蕭然眯著眼睛看著緒興,哪里猜不到他說的“閒雜的人”就是指的周溪。

  蕭然立刻開口反問道:“緒師兄指的是什麼?師弟我怎麼完全聽不明白。”

  緒興已經見識過對方的“無賴”,已經有些經驗,也裝作雲淡風輕地笑了笑:“聽說蕭師弟帶了一個斷崖洞府的陣修到師叔面前,是也不是?一個三靈根的散修,僥倖通過了入門試煉,還需要好好學學規矩才是。”

  他說這話,是因為通過別的途徑得知了當時發生的一些事情,覺得崇法道人必然是不喜歡這個周溪的,所以才故意點出來。

  蕭然氣鼓鼓地整準備反駁,誰知道有人比他更早開口。

  只聽到殿上的道人面色冷峻,呵斥道:“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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