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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蠍代後》第11章
第10章

東方清平帶著義明日趕回射日,這才知曉原來挾持義明宇的居然是盧鴻雁!

 朝日大殿上,義明宇被困在王座,周圍人拿著刀架在他頸上,情勢緊繃。

 「王姊,宇兒沒用,讓人劫了威脅你。」義明宇見到義明日出現,馬上紅了眼眶,愧疚的道。

 「盧鴻雁,你敢謀逆?!」她立即怒視站在義明宇身旁的盧鴻雁。

 「這不算謀逆,只是希望公主答應臣幾個要求,只要公主做到,我立刻放人。」盧鴻雁沉著的說。

 「你想怎麼樣?」她臉上彤雲密布,怒問。

 「請公主下嫁予我,咱們共治射日!」他說出要求。

 「不可能,公主不能嫁你。」東方清平一口否決。

 他瞧了站在她身旁的東方清平,冷笑。「我道你東方清平已經出局,她真要待在弦月帝宮不回來了,原來你不簡單,還闖進了弦月帝宮奪人,這是仍不肯了結你們之間的奸情丑事嗎?」

 義明日大怒。「盧鴻雁,你敢出言辱我?!」

 「哪里不敢,過去我就是太顧及你的心思,呵護太過,才會讓你無視我的存在,而今我終于想明白這一點,我若不強迫你,你永遠不可能屬于我!」

 「盧將軍,你想法太偏激,如此手段又怎能讓人心服?」東方清平面容一整,那雙水墨眸子顯怒了。

 「你住口,要不是你的出現,我何以需要用到這樣的手段!」他怒不可遏。

 「這都是借口,你本就圖謀射日,公主只是你附帶想擁有的。」東方清平道。

 「並不是,公主是我唯一想擁有的,射日才是附帶品!」他立即否認。

 「你挾持她最在乎的弟弟,你以為她會諒解你嗎?你明知不會,卻還是這麼做,你敢說對射日沒有奢望?」

 盧鴻雁臉色發白,似被說中了自己內心的那一抹貪念。「即便我也想要射日,但我沒想過與宋炎一樣謀害公主,強奪射日的一切,我所想的不過是兩人共治,公主,你了解我的,這幾年射日兵權皆在我手中,我可曾對你有過一絲不忠?」他問向義明日。

 她雙眸冷凝,神情森寒。「你過去確實沒有不忠的行為,可你此刻有,我要你立即放了王上並且交出兵權,若你願意,我可以饒你不死!」

 盧鴻雁原本對她還有幾分期許的神色,聞言逐漸變冷。「既然公主無心允諾我,那就別怪我痛下殺手了。」

 他一說完,使了眼色給自己的人,那架在義明宇頸上的刀立刻深入了肌膚一些,帶出了一道觸目的血痕。

 「盧鴻雁,快叫你的人住手!」她看得驚心動魄的說。

 他搖首。「除非你同意下嫁並且願意與我共享射日。」

 「不可能——」

 「那我就先殺了義明宇這傀儡王上,再自己登基,如此我還強迫不了你嗎?我要你做我的王後,從此射日王族不再是義姓天下,而是我盧姓的!」

 「你想篡位為王?!你忘了,射日不是獨立國家,背後還有二世帝冶策,他不會同意你造反的!」

 「冶策支持的不是你義姓,而是因為義姓肯听命于他,並且連年進貢,而我也能答應冶策這些,更願意將每年育出與栽植的寶馬和人參一半呈上,如此鉅利,那冶策是精明人,他會拒絕嗎?且他若真要發兵我射日,他好不容易營造的太平天下豈不又毀于一旦?再說,如今射日兵權皆在我手中,你大勢已去,除非乖乖听命,否則又能如何?」他早想妥這些,有恃無恐的說。

 義明日聞言良久說不出話來,情勢確實如他所講,她完全沒有籌碼與他談……

 「王姊,你別管我,殺了盧將軍,射日不能落入他手中!」義明宇年紀雖小,可也知國不可喪,然而他越是掙扎,那架在他頸上的刀便割得越深,沒多久頸上已是一片可怕的血痕了。

 義明日瞧見心緊緊揪起,一顆顆淚珠自她眼角滑落,不為別的,就為宇兒的性命,她也無從選擇,她閉上眼,如今唯一只有嫁盧鴻雁一途,終于含淚沉痛點首,「好,盧鴻雁,我嫁你!」

 東方清平听見這話,一顆心瞬間像是墜入極寒的雪地之中。

 那盧鴻雁大喜過望,立刻狂喜的上前抱住她身子。「我保證會好好待你一輩子的,我保證!」

 她渾身力氣像是在轉瞬間被抽干似的,眼前發黑,並且泛起刺骨的冷意。

 她幾乎沒有勇氣望向東方清平,她雖恨他,但也不想讓他見到自己這受制于人的不堪模樣。

 她義明日最終要出嫁了,可對象不是帝王冶策,也不是東方清平這傷她心的男人,居然是自己從沒想過的盧鴻雁。

 當初盧鴻雁梅樹下的那一吻,是因為自己醉了才會任其動作,對于他的求親亦然,醺醉中,她並未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說會考慮,而這考慮其實就是拒絕之意,只是她沒明白說出罷了,豈料如今竟會成真。

 「夠了,我東方清平搶妻搶不停,去完弦月帝宮搶人,如今還要在射日王宮繼續搶,好,既然如此,那就搶到底了!」東方清平忽道。

 她一愕。「你……你說什麼?」

 「我說,你義明日是我東方清平未過門的妻子,若是非得用搶的才能到手,那我又如何辦不到,你想嫁他,或他想娶你,皆是萬不可能的事!」他雙目烈焰熊熊。

 「笑話,你不過是一介商人,再多也只是武林粗人,你想與我斗?」盧鴻雁噴之以鼻。

 「商人什麼沒有,就有銅臭,武林粗人什麼沒有,有的就是高人,我東方清平要錢有錢,要人馬有人馬,即便沒有軍隊來得正規,可若要對付你小小的盧鴻雁,在下自認還綽綽有余。」

 盧鴻雁听後臉色一變。「你怎可能有這能耐與我的軍隊對抗?」

 「要不,試試。」他輕笑。

 「我不信,你有本事盡管拿出來,本將軍不怕你!」

 「那好,你且派人到王宮外頭去瞧瞧吧。」東方清平氣定神閑的道。

 盧鴻雁立刻要人去紅焰門看看,不一會,去的人回報了。

 只見那紅焰門前竟然圍了萬人,而這些人看似散漫沒有組織,但手中要槍有槍,要箭有箭,一群人候在外頭,就等東方清平一聲令下破城而入。

 聞此消息,他整個人震撼得無以復加,臉色慘白到說不出話。

 「你……你何時招來這些人的?」義明日同樣吃驚。

 「我听聞盧將軍作亂後,在與你趕回射日的路上要人去辦的,你射日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不容任何人威脅你。」他這是一怒為紅顏,自退出江湖後便不再策動過這些人,他們皆是自己當初救過或收服過的人,可如今再度將他們喚出,這些人可都興奮得很,個個躍躍欲試,急著想舒展筋骨,好好打上一場。

 義明日心頭瞬間一熱,淚水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想不到他能為她做這些,平日他只是低調不爭,若是他想要的,誰又攔得住,恐怕就算是冶策,面對他也要忌憚三分。

 他嘆了口氣,「別哭,不會有事的,外頭那些人皆能打能殺,個個一抵五,且唯我的命令是從,盧將軍不可能篡位成功的。」

 「你好大的口氣,外頭不過是烏合之眾,如何與我的正規軍相比!」盧鴻雁氣道。

 「哼,你以為我那批人為何聚在紅焰門?你紅焰門沒人守了嗎?他們在那不是站著,是佔領,這樣你可明白?」東方清平冷漠的提醒。

 盧鴻雁這才倏然心驚,這表示他派守在王城周圍的所有兵馬全數被拿下了嗎?

 「想明白了?」東方清平冷笑。「你這是做困獸之斗,如今你除了眼前的這批人外,其余的全由在下掌握,真正大勢已去的是你!」

 盧鴻雁沒想到此人竟然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奪了他的兵權,這人能力之強,心機之沉,實在太可怕,與這人交手注定一敗涂地,他頓時面無人色。

 「不!我還有勝算,不要忘了,義明宇還在我手中,我可以殺了他!」他狠下心腸。

 義明日大驚。「不要!」

 「我就要殺他,讓你後悔莫及!」叛變失敗,愛人不可得,盧鴻雁已失去理智。

 他抽出自己的佩劍,毫不猶疑的刺向義明宇,但就在下一瞬,他手中的劍讓一股氣震飛,才扭身,一管袖子已經掃至,他登時口噴鮮血,身子也如破布般彈了出去,摔在大殿的台階下。

 這時武雄等人由宮外趕入,見到盧鴻雁的慘狀,不禁拍手大笑。「我說公子真不夠意思,對付外頭那些小鍋無聊死了,這家伙該留給咱們來玩才是,不過您這一手還真狠啊,您向來很少下這種重手的,這姓盧的筋脈全斷,將來必不能再拿劍騎馬了。」武雄瞧著台階下盧鴻雁痛苦不堪的模樣,嘖嘖搖頭,原來溫潤如玉的公子對付起情敵也是這般心狠手辣的。

 二虎幾個人上前將礙眼的盧鴻雁送到外頭,接著一群人動作極快的搬進來喜幛金箔,居然開始在大殿上布置起來。

 義明宇被東方清平救下後,義明日抱著弟弟激動不已,半晌後才發現四周不對勁,不解的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置辦喜堂啊。」陳標拿了兩根大紅蠟燭進來。

 「置辦喜堂?」

 「沒錯,這喜事耽誤太久了,不能再延誤下去了,難得外頭的武林兄弟們全到齊,公子這杯喜酒可賴不得,對了,您也快快準備,咱們一好,您與公子就準備拜堂了。」二虎過來替陳標將蠟燭點上。

 義明日听了這話愕然。「我什麼時候說過嫁東方清平了。」她怒道。

 她這一怒,四周忙碌的人安靜了片刻,看了看彼此後,又面無表情的繼續動作,沒人理她。

 「喂,那個誰誰誰,紅幛都掛歪了,這能看嗎?向左點,對,左點。」

 「那我這囍字貼得正嗎?別也歪了。」

 「行行,可以了,貼完去搬幾株喜氣的牡丹進來,這氣氛才夠——」

 「你們夠了,誰準你們在我射日大殿上做這些事的,全給本公主出去,本公主不嫁!」她發火了。

 這時大家不約而同停下工作瞧向東方清平,見他沒說話,眾人一聳肩,就又開始各自的工作了。

 「東方清平,別以為你幫我拿下盧鴻雁救了宇兒,解除我射日危機我就要嫁你,作夢!我說過我情願嫁冶策為妃,也絕不再與你糾纏!」她撕下牆上的囍字丟在地上後朝東方清平吼。

 「別以為我不知,那冶策並未發出正式皇詔要納你為妃,這事八成是你那王後好友故弄玄虛,目的是讓我一怒去劫紅顏。小日,那日在東方府辦的喜宴是假的,可今日是真的,你將是我東方清平明媒正娶的唯一妻子。」他柔聲告訴她。

 她一怔,臉上起了一陣惱怒的紅暈,反唇相稽,「唯一明媒正娶的妻?真是笑話,你何時對我下聘了?你東方清平自始至終就沒給過我義明日任何承諾,連個信物也沒有,我為什麼要嫁你,我義明日就這麼不值嗎?!」說完這話,不期然地听到咻一聲,一個燭台朝他迎面飛擲過去,東方清平輕挪身子,燭台才沒毀了他的俊容。

 這已瞧得眾人心驚膽跳,看來公子這回搞不定這女人了。

 「王姊,宇兒有話與你說。」義明宇見狀,突然拉著她的袖子道。

 「宇兒,你有話稍後再說,王姊先與東方清平談清楚,讓他滾——」

 他趕緊拿出藏在懷里許久的一樣東西給妯。「喏,這你的。」

 「什麼我的?」看見宇兒塞了塊木牌給她,她仔細一瞧,一下認出這東西,這是八方海里東方的旗主信物,怎會在宇兒手中?

 東方清平見這東西由義明宇懷里拿出來,也有些驚訝。

 「你怎會有這樣東西?」

 「這……我是在你寢殿里拿的,是東方大哥放在枕邊要給你的,可我瞧那時候你剛得知他有未婚妻,心情正惡劣,大概也不樂見此物,所以就私自先拿走了,心想先撮合你們後,再替東方大哥將這東西交給你,可哪知之後發生這麼多事,你先是為了抓宋炎這逆賊被擒,接著因為東方大哥一時的錯誤傷心的跑到弦月去療傷,使得我沒有機會拿出這東西來。

 「可我想這時候還給你也是一樣的,這……這應該就是東方大哥給你的聘金了。」義明宇期期艾艾地說出全部過程。

 「聘金?!」拿著當今世上只有一枚的八方海里東方的木牌,義明日白皙的面孔霎時變色,心情復雜。

 「原來公子早將木牌當成聘金給公主了?這木牌代表整個八方海里東方,公子將祖業財產全給了您,那還用質疑什麼嗎?這聘金之貴重可比萬里江山啊!」武雄嘖嘖的道。

 她屏住呼吸,臉頰不由得熱了起來。

 東方清平那張臉仍是笑盈盈的。「木牌為證,我早將你定下為妻,這你還不肯嫁我嗎?」

 「可是那……那程湘姬……」

 「別提她了,公子從頭到尾就當她是妹子,因為這回程光冬騙公子舍你救她的事後,已與他們叔佷徹底絕交,與她的婚事自然也作罷了。」武雄告訴她這件事。

 她驀然驚喜,抬首時又被東方清平那迷死人的笑眼給暈得心亂跳。「你……」

 「嫁我嗎?」他極為深情的問。

 淚水凝在義明日眼底,過去所有令她痛苦的事彷佛一瞬間全解開了,她歡喜哭泣,卻嬌羞別扭得說不出個好字來,只能紅著臉與他相望。

 其他人見了,紛紛搖頭,接著繼續他們未忙完的事。「真是的,良辰吉時難覓,這一耽擱,可別誤了事……幸虧有多準備幾張囍字,不然哪還有多的可貼……」二虎喃喃自語,回頭將她撕毀的囍字換了張新的貼上。

 就連抱著嫁衣躲著不敢出來的瓊芳,這時也喜孜孜的將早備好的大紅喜服帶上來,笑著催促。「公主,該更衣了。」

 義明日這才知連瓊芳都被收買了,看來今日之事也就她一個人被蒙在鼓里。

 既是在王宮拜的堂,喜房便設在朝鳳宮,寢殿內鴛鴦枕、紅暖衾,紅羅帳皆已備妥。

 義明日坐于精致的妝台前,勾人心魂的美眸半垂下,艷若牡丹的臉龐上帶著不安。

 這時有腳步聲走近,她不需要抬頭就知是誰來了,外頭上萬兄弟等著他敬酒,繞著一圈回來,步伐還能如此穩健,定是武雄幾個替他狠擋,他才能全身而退。

 待人站定跟前,她垂下的眸終于見到那繡著龍鳳呈祥的喜袍,想起稍早拜堂時,大紅喜袍穿在他修長的身軀上,多麼俊秀非凡,教人心儀。

 「小日。」他輕喚,這聲音好听極了。

 義明日心一陣悸動,竟有些手足無措,臉上也彷佛有一團火在燒,腦子里一片空白。

 瞧著雙手緊絞衣裙的她,東方清平眼中閃過笑意,牽過她的手往自己胸膛貼上。

 她微慌,自己手抵之處正是他的左胸,那里暖熱結實,心跳有力,但與她一樣速度極快,猛敲擊著她的掌心。

 原來他與她一般緊張?「你也……」她終于抬起頭來了,那張臉龐又紅又艷,直惹得人心騷動,這樣的她又不比平日時的艷光四射、美艷逼人,但卻是嬌媚得如天空晚霞般風情萬種。

 「小日,咱們終于做夫妻了。」他語調溫溫,可她夠了解他了,知道這溫聲底下有多麼欣喜。

 她輕輕點首。「我以為咱們今生是不可能了,哪里知道……」她嬌羞得再說不出話。

 「我就說不會放手的,非娶你不可。」他笑得心曠神怡外加心滿意足。

 她忍不住杏眼斜睨了他。「那我問你,當日在溫泉池里,你都教我挑逗得幾乎不能自持了,最後為什麼……仍沒踫我?」她紅霞滿天的問。

 他唇彎起了一道寵溺的弧度,雙眼漆亮的注視她,教她心微微一窒,俏容低下,臉再次紅成一片,懊惱自己不該問這事的,這豈不告訴他,當日她尚是清醒的,那些挑逗可不是醉後的無知。

 見她窘促羞赧不敢望他的模樣,他輕輕一笑,當時自是已經洞察她的故意,只是沒有拆穿,由著她任性,而他就愛她任性時的風情,只不過,那回的任性著實刺激了點,讓他險些招架不住。

 「那時我與湘姬之事尚未解決,即便想……很想,也不能冒犯你分毫。」

 她咬著唇,雖說那是宇兒胡鬧才讓兩人有肌膚之親,但當初她就是看準他為人君子,萬不可能趁人之危,這才敢這般大膽挑逗,而自己這份故意,當真欺負了他的老實。

 「可今夜不同,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你別想我會再放過你,你當日如何招惹我的,我今日一一回你……」他眼神變得極深,**清晰可見。

 她紅潮四起,更加無措,看到她這嬌態,他朗聲一笑,俯首吻上了那誘人的紅唇,她身下一空,被橫抱起來送往喜床,而他的唇始終未離開她,溫柔地吻得她四肢乏力。

 這一夜,在他激柔低徊的**下,她徹底臣服于他,終于成了名副其實的東方夫人。

 然而,天剛亮,纏綿一夜的兩人才剛要休兵闔眼,驀然外頭傳來大吵大鬧的聲音。

 這一听,正是程光冬與程湘姬來了,想到他們竟能進到王宮直闖到她朝鳳宮前,義明日大怒起來,立刻起身要去瞧怎麼回事。

 怎知一動竟全身酸痛,昨夜可讓某人吃干抹淨得徹底了,東方清平見她扶著腰的動作,忍不住笑出聲,拾了她的衣裳親自替她穿上,可這動作慢吞吞,順道還一邊欣賞起她凝脂肌膚,偏偏外頭鬧得正凶,她心急,干脆奪過自己的衣裳很快穿妥,立刻沖了出去。

 他瞧了搖頭,這才穿好自己的衣袍,不緊不慢的跟了出去,皺眉心忖,自己都已跟他們叔佷說得清清楚楚,從此再不相干,程光冬卻又帶著湘姬來鬧,這又是為哪樁?

 殿外程光冬正與武雄他們打成一團,程湘姬則是心急的想阻止程光冬再打,但也拉不住怒氣沖天的他。

 「叫東方清平滾出來!」程光冬大嚷。

 「程爺,公子才大喜,你這就來鬧,這像話嗎?快回去吧。」武雄好言相勸,並不想真傷他,才會讓他直闖到朝鳳宮前。

 「你讓開,什麼大喜,東方清平該娶的是我佷女,他敢毀約另娶,老子宰了他!」

 「你這是——」

 「程光冬,你好大的膽子,敢鬧到我射日王宮來!」義明日走出來怒斥。

 程光冬一見她,眼楮充血,一副想殺她的模樣。「你這yin婦,敢搶我佷女的丈夫!」

 義明日怒火攻心。「大膽,敢對本公主出言不遜!」

 「老子粗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你少拿公主的派頭壓老子!」

 「你不應該來鬧的,因為不想嫁東方清平的人是她!」她指著一旁心慌的程湘姬。

 「胡說,她怎會不想嫁東方清平,明明是東方清平始亂終棄,她都已經有身孕了,那孩子不是東方清平的是誰的?」程光冬怒聲指控。

 他這話宛如平地一聲雷,震得義明日一陣愕然,東方清平剛走出內殿,听見這話也是一愣。

 「你……你說什麼?!」義明日聲音顫抖。

 程光冬瞪向東方清平。「你自己做過什麼最清楚,湘姬肚里的孩子是你的,你難道不用負責嗎?」

 「湘姬懷孕了?」東方清平訝然。

 「沒錯,所以我要求你以正妻的身分盡快將她娶進門,至于你身邊這女人,我雖百般不願意接納,但你們既然昨夜已成親,我也只能同意讓她做小。」說完他將驚慌失措的程湘姬拉到東方清平身旁,硬塞在他與義明日之間。

 義明日身子一晃,驀地心一陣痛,她緩緩轉向東方清平。「這怎麼回事……程湘姬真有你的孩子?」

 「我——」

 「默君哥哥,我有孕一個多月了,孩子……是……你的。」在東方清平開口回答前,程湘姬搶先道,就算聲如細蚊,仍驚得眾人錯愕。

 「湘姬……你……」盡管程光冬鬧,但東方清平沒想到她也會這麼說。

 「默君哥哥,請你……請你瞧在我娘分上接受這個孩子……」程湘姬低著頭,完全不敢與他對望。

 他聞言整個人完全呆住,久久無法言語。

不一會听見長劍出鞘的聲音,只見義明日奪下武雄的劍,指著東方清平,雪白臉龐上已然畫出一條條水痕。「東方清平,你竟如此欺我?!」她淚眼模糊,不敢相信在兩人成婚後的隔日會得知這樣的事。

 昨夜的溫情,昨夜的纏綿,以及昨夜的輾轉呢喃、深情相擁,原來全是一場無恥苟且的歡愛,她無法原諒這男人,她做不到,她恨他,她從沒如此恨過一個人!

 「你……你該死!」她連持劍的手都顫了。

 瞧著眼前指著自己的劍,東方清平定定凝視她。「小日,你不信我嗎?」

 她淚珠奪眶而出。「那程湘姬肚里的孩子你養嗎?」

 「若她讓我養,我無法推辭。」他實話實說。

 「好個無法推辭,因為孩子是你的,你當然無法推辭!東方清平,你騙得我好慘,竟然這般愚弄我……竟然這般……」她幾乎說不下去,這椎心之痛像火燒一樣,直教她無法呼吸,彷佛這世間的一切被毀滅了。

 她這樣子讓他心如刀割,方寸大亂,欲上前解釋。「你听我說——」

 「不要過來,我真會殺了你!」她手握長劍,痛徹心扉。

 他喉間一緊,有些哽咽。「我答應美姬醫女娶湘姬,但我失諾于她,可起碼替她的女兒養孩子,這是我能做到的——」

 「住口,如今不單只是孩子的問題,是你背叛我,你讓程湘姬有了你的孩子!」她怒不可遏。

 東方清平再度看向程湘姬,見她驚懼顫抖,滿眼懇求,他不禁握緊拳,這一握,心下更痛。

 「你不否認嗎?不否認孩子是你的嗎?」義明日悲痛欲絕的問。

 他閉上眼,只是沉默。

 見狀,她胸口猶如讓利刃狠狠劃過。「好,東方清平,我與你從此恩斷義絕,生死相隔!」她將長劍送了出去,一劍刺進他的體內。

 東方清平倏然睜大眼,鮮血自身子溢出,武雄等人見狀,大驚失色的趕上前去,抱住他軟倒的身子。

 「公子,你怎麼傻傻的不躲,就讓公主殺你呢?」武雄急道。

 「這是殺夫!公主怎能干出這種事?!」陳標也氣急敗壞的指責。

 義明日手巍巍的抖,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她殺了自己最愛的男人,她殺了東方清平!

 「我義明日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沒做過,多一條殺夫又算什麼?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就與他……玉石俱焚!」她抽出他身上的劍,一轉身就要往自己脖子上抹去,他死了,她也不想活了。

 「不——」東方清平在劍被抽出後噴出一道怵目驚心的血,見她居然尋死,當下心膽俱裂的大吼。

 就在那劍要劃過她咽喉時,一道身影飛過,奪下她的劍。「不要,是我錯了,是我錯了,你別做傻事!」程湘姬大聲泣道。

 「你錯了?你何錯之有?」見她大哭,義明日愕然問。

 程湘姬淚流滿面,滿心愧疚。「是我卑鄙,竟然用死去的娘來逼默君哥哥再承受我的錯,我知錯了,不能再如此下去了,我會還你和默君哥哥一個公道的。」

 「還他們什麼公道?湘姬,你在說什麼?」程光冬問。

 程湘姬望著程光冬,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才開口道︰「程叔,你听好,我肚里的孩子不是默君哥哥的,是你的!」她一字一淚的說出事實。

 程光冬一愣後,大驚失色。「孩、孩子怎會是我的,你瘋了嗎?」他驚愕不已。

 她揮淚搖首。「就是你的,那日我趁你喝了點酒,在你的酒中下了迷藥,那夜我們……」

 他錯愕至極。「那夜……不是夢嗎?我以為是作夢,更以為夢中與我一起的是美姬……」

 程湘姬聞言臉色慘白,內心悲戚不已,原來連夢中他想的都是娘,自己真是白白愛一場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激動的問。

 「因為我想要你的孩子。」

 「我……我是你叔叔啊,你怎能——」

 「誰說你是我叔叔?你我並非真正的親人,我為什麼不能愛你,不能與你一生不分開?」她問他。

 程光冬震驚得張嘴答不出話,身子甚至有些站不住。

 「對,我就想生你的孩子,所以不計後果,不擇手段這麼做了,也很順利,可你一得知我有孕後,什麼也不問,就立刻來逼默君哥哥娶我。我見你那震怒的神情,一時害怕不敢說出實情,只好跟著來了,可我沒想到公主會這般剛烈,竟要與默君哥哥同歸于盡,若我真讓兩人因我喪命,我便是罪該萬死了,所以我必須說出真相,還他們一個公道。」

 他听完這些話後簡直大受打擊,他心中一直當她是自己所愛慕之人的女兒,所以盡心照顧,哪里想到這女孩心思已變,當他是男人而非長輩,他一時無法接受。

 「如今事情說開了也好,你接不接受我也無所謂,反正我肚里有你的孩子,而這孩子屬于我,我會自己扶養,用不著你!」她含淚說。

 程光冬站不穩,咚的一聲跌坐地上,一張臉說不出是什麼表情。

 其他人听聞她肚里的孩子是程光冬的,早落了下巴,這世間真是無奇不有,還有佷女愛上叔叔的。

 「我說程姑娘,您愛誰都無所謂,可害得我家公子夫妻翻臉,你這就太過分了!」武雄不滿的說。

 「就是啊,就說公子君子德行,怎可能未拜堂就先吃了你,就算要吃這對象也是公主,你真是害人不淺!」二虎也抱怨。

 「更恐怖的是還要公子認下孩子,這什麼跟什麼?明知公子有愧于你娘,就算啞巴吃黃連也必不會不認帳,你……嘖嘖嘖,枉費過去咱們幾個對你頗敬重,這下真是失望透了!」陳標搖頭撇嘴。

 程湘姬被他們幾個說得無地自容,難堪愧疚的走到義明日面前,腿一屈跪下。

 「其實真正心地善良的人是你,我總是自私的傷害你,你卻肯原諒我,可這回,我錯得實在太離譜了,心知這已不再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被原諒的,從今以後,我會照默君哥哥的要求,不再出現在你們夫妻面前,給你們一個真正清心的日子。」她對義明日許諾保證。

 義明日看見自己手上沾著東方清平的血,驚喘幾聲,驚覺自己做了什麼,立即驚恐莫名的沖到東方清平身旁,抱住他浴血的身子。「對不起,是我魯莽,我不該……不該……我……你不要死……不要死啊!」她後悔莫及,痛恨起自己。

 他笑得寬容。「我早知你這性子,怒起來毀天滅地的,可我依然不悔,縱然真死在你手上,我也是甘願的。」

 她听了這話,哪還忍得住,抱著他痛哭失聲。「你這傻瓜,東方清平,你這天字一號大傻瓜!」

 他苦笑。「是啊,我就是那愛慘你義明日的大傻瓜,要不這樣,我哪可能得到你?」

 「你……人人都避我如蛇蠍,稱我蛇蠍代後,我有什麼好?要你以死追求?」

 「人人都只見到你的狠辣剛烈,有誰能如我見到你的可愛嬌媚,我東方清平就愛你狠中帶媚的模樣,東方夫人,在下能娶你,實在榮幸之至!」

 「東方清平——」她用力抱住他,這一哭真的天昏地暗了。

 「這……我說公……呃,夫人,您這樣死命抱,公子就算不死也不長命了……」二虎上前瞧了瞧面容越來越無血色的公子,悄聲提醒她。

 她這才猛然放手,卻發現眼前的男人失血過多已經昏了過去。

 東方府內

 「我說是夫人嫁到咱們東方府的,可不是公子入贅給射日,夫人既到我東方府,就該按照我東方府的規矩辦事!」武雄說。

 瓊芳冷睨他。「說得好,公主嫁到東方府,就按東方府規矩辦事,但東方府的規矩就是駙馬爺的規矩,駙馬爺的規矩就是公主的規矩,所以日後這府里所有的大小事全送至公主那,讓她親自批示,這樣你還有問題嗎?」

 武雄眨了眨眼,有些愣了。「公子的規矩就是夫人的規矩……有這樣的規矩嗎——哎喲,我的耳朵!」他忽然痛呼。

 她扭起他的耳道︰「當然是這樣,而且不只是這樣,以後你也听我的!」

 「為什麼我也得听你的?!」

 她杏眼朝武雄瞪過去,他原本皮厚臉黑,可這會居然紅得一清二楚,讓人一目了然。「喔喔喔,我知道了,听你的,都听你的。」他本是大嗓門一個,這時連聲音也細了。

 她這才嫣然一笑,松開他的耳朵。「記住了,別讓我說第二遍,以後人前人後我說了算,你少給我頂嘴反駁,讓我沒面子。」

 「不敢。」

 「那就好,我走了。」她扭著圓翹的**要出廳。

 武雄立刻如哈巴狗般跟上去。「這個……瓊芳啊,你嫁我好嗎?」

 「你說什麼?」

 「嫁我吧?」

 「你敢娶我?」

 「公子都敢娶夫人了,我娶你沒什麼不好啊。」

 「呿,你能跟駙馬爺比?」

 「自是不能。」

 「那就是了,滾!」

 「瓊芳!欸……瓊芳,瓊芳……」

 「我瞧這對早晚的。」站在門邊的義明日說。

 「嗯,也是也是。」東方清平負責點首附和她的話,然後緊張的直盯緊她圓圓凸起的肚子。

 「你別老擔心我的肚子,還有兩個月才生。」她跨步進廳里去,一點也沒孕婦該有的小心姿態,動作利落,一**就坐下了。

 這情況瞧得東方清平膽顫心驚,趕緊跟在旁邊護著。「以後你這動作還是——」

 「我若哪天依了你這磨蹭性格,動作變慢,那才要出事,我活動自如這樣不好嗎?」

 他一听,不禁笑了一下。這倒是,其實兩人個性一急一緩,一快一慢,沖突間自有調和,還能互補,既是如此,他也安心的在她身旁坐下了。

 「這射日的商務才開放,效果就很不錯,百姓有了賺錢方法,日子果然改善了不少。」她笑著說。

 之前人人都說她倒貼男人才換得今日東方清平夫人的身分,但如今可沒人再這麼想了,這東方清平才是那個倒貼得凶的人,除了替她擬定射日商策,還自掏腰包幫她建設射日,為射日蓋了不少學院,甚至商院,連今年上呈給冶策的稅金,不足之處也是他拿自己的錢出來補上。

 他東方清平真可說是射日的第二個國庫,她與宇兒要錢要糧都到他東方清平的庫房里挖,她非常感激自己男人的鼎力相助,射日能日漸富裕繁榮,逐年擺脫貧困之國的封號,這男人厥功至偉。

 這可讓天下人都瞧清楚了,她雖年紀大了些,又有蛇蠍代後之名,但東方清平可不是被逼著才娶她的,他是捧著大把銀兩拜托她嫁他,這讓她在天下人面前大大出了一口陳年怨氣。

 他微笑。「人之趨利,若水之就下,這是必然之事。關門自守,阻止人民趨利避害,固然保護了子民的財產不受外來人的爭奪,但與其守住子民僅有的財產,不如幫助他們運用所有,創造更多的利潤,這才有助于復蘇與興利。」

 「嗯嗯,你說的都對,過去我太故步自封了,真該要宇兒直接封你為大臣才對,這樣要錢有錢,要點子有點子,一切就更加名正言順了。」這意思是有了大臣之名,拿他的錢就更加的理所當然了。

 她雖已嫁入東方府,但宇兒尚且年幼,她還得再替他操勞幾年才能讓他親政,因此盡管嫁人了,她仍繼續攝政射日之事,不過許多事已逐漸放手讓宇兒自己去決斷,藉此訓練他接手。

 她手中正把玩著木牌,近來越發覺得這木牌沉甸甸地,握在手中頗有分量,莫名有股安定心情的力量。

 「你這東方夫人已經越學越多,越來越精明,如今這算盤打得比我還響,哪里需要我掛虛名,我還不了解你嗎?繞這圈子定是有所求,還不說說,你又想做什麼了?」他了然的問。說這女人精,不如說她詐,而他偏寵愛她這份詐,因為詐得慧黠可愛。

 她臉微微紅,自己的這點心思永遠逃不過這男人的法眼,小奸小詐總無所遁形。

 「近來我想在射日境內建造一個全陸最大的交易商場,聚集全國各地的商人過來買賣,創造更多的商機,最重要的是這商場一成立,來往的各地商人想到里頭交易,得先繳給朝廷一點營運費,這樣咱們又可賺一筆,但是建造商場得先花一大筆的錢,目前射日國庫在這方面有點困難……」講白了,就是又來向丈夫周轉,不過說實在的,這時不時就來討錢,她是有些赧然的,開口總是帶點尷尬。

 「建立商業交易中心這主意不錯,虧你想得到,果真孺子可教也,不過身為八方海里東方的東方夫人,木牌不是在你手上嗎?要錢不自己去取,還問我做什麼?」他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木牌。

 她眼楮驀然亮起來,正捏在手中那不起眼的木牌子讓她心頭發熱。「嘿嘿,你是說,我以後可以不用問過你,就能隨意調度你的錢?」

 「木牌為聘,這八方海里東方都是你的。」他笑得極為大方寵信。

 「是啊是啊,木牌為聘,你的八方海里東方是我的,你的人是我的,錢也是我的,所以這一切都是我的,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一點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她喜不自勝。「等……等一下,上回你去弦月帝宮見冶策被搶了的那兩百萬兩,不也等于搶了我的?!」她驀然想起這件事來,臉色瞬間就變了。

 想自己當初怎麼對默默說的,那錢花的是東方清平的,關她屁事,可這會就關她的屁事了,那筆錢要是用在射日,能蓋多少商場浮?連王宮都能再建一座了,她登時怒火攻心。

 「走,這筆錢咱們得要回來!」她怒氣沖沖的說,這可惡的冶策居然這樣搶劫她,兩百萬兩啊,她心痛難當,心在淌血!

 他忙將說風是雨就要去討錢的妻子攔下。「別去了,要不回來的,況且這筆錢換我進宮去劫人,值得的,值得的。」當日要不是冶策放行,自己就算能順利進到帝宮去見她,也萬不可能輕易帶著她離開,且盧鴻雁挾宇兒鬧事,身為帝王的他並未插手其中,讓他放手去處理,這點他也同樣感激,冶策幫了他大忙,因此即便讓自己損失了天價的金額,他也是心甘情願奉上。

 「可是,這錢、這錢……」她真真心痛啊!這冶策當真是當世最黑心的帝王了。她忿忿的想。

 「錢再賺就有,況且這點錢我還給得起,你要的商場我也蓋得起,這就夠了不是嗎?你可是有孕的人,千萬別動氣啊。」而今他最關心的不是別的,就是懷里的女人與她肚里的孩子,這可是他的一切,他的命根啊!

 「哼!」她氣呼呼地坐下。「算了,總有機會的,錢要不回來沒關系,我明日就給默默寫信,再多教她一些「馭夫術」,我總有辦法讓冶策不好過!」她可惡的笑。

 他見了頭微疼,他這夫人有仇必報,瞧來冶策等著接招了。

 「哎呀,不好了,程爺又來了,公子,這可怎麼辦?」陳標一個頭兩個大的沖進來稟報。

 「他又來了?煩不煩啊!」義明日拍案。

 「是啊,程爺還是不信咱們不知程姑娘的下落,非得三天兩頭來鬧一番才罷休,這會將咱們的大門踹破後,蹲在門邊哭了,求咱們定要將程姑娘的下落告訴他。」

 「哼,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那時知道程湘姬有孕,孩子是他的,瞧他那驚恐閃避的模樣,這一逃逃了三個月不見蹤影,等人家姑娘死了心走了,他才又回過頭來要死要活的四處找人,他活該,你們誰也別理他,就讓他在門邊哭,哭完還要他修好咱們的大門才能走!」

 「是。」陳標得令,馬上就去辦了。

 「唉,他也是可憐人,不如——」東方清平才開口,就接到了夫人憤恨的目光。

 「不準,你若敢告訴那廝她的下落,我與你沒完沒了!」

 他們確實知道程湘姬的下落,因為盡管程湘姬說過不再出現在他們面前,但她一個女人家,遇到程光冬那膽小愚笨又不敢面對現實的男人,得自己勇敢的生下以及養孩子,這份委屈與心酸讓向來護短的義明日哪里看得下去,自是私下派人照顧著,至少讓她衣食無憂。

 「你——唉,罷了,隨你高興。」東方清平無奈的說,這女人擺明是替湘姬出氣,誰教程光冬讓湘姬吃太多苦,再加上他曾害她差點喪命在寒泉底一事,頗教她記恨在心,林林總總的恩怨,這程光冬休想好過了。

 夫人為大,他幫不了人,只得讓程光冬繼續像瘋子一樣的找人。

 她這才媚笑得如桃花盛開,偎著他的胸膛,撫著他胸處的傷疤,那是當日她傷他的痕跡,幸虧這男人還沒傻絕,算準了位置讓她刺,這才沒身中要害,只是當時的血流得嚇人了點,讓她以為他真要沒命了,見他失血厥過去時,她懊悔得險些再抹自己脖子一刀謝罪。

 所幸這一切都雨過天青了,這會她秋波送情的朝他道︰「東方旗主覺得我這肚里的是兒子還是女兒?」

 「兒子女兒都好。」

 「是嗎?可我怎麼听二虎說你喜歡女兒?」

 「那是因為女兒若像你,我可以天天抱著疼。」

 「可若是男孩呢?」

 「也很好,正好繼承家業,也可鍛煉他武藝,若將來想行走江湖,亦是好的。」

 「你這當爹的可真是隨興,兒女如何都好,就不怕他們被你寵壞了?」

 「怎可能寵壞,還有你不是嗎?孩子在你眼皮底下做得了怪嗎?」

 「呵呵……你說我是嚴母就是了?」

 「不,我道你為母則強,總能補我不足……」說著,他俯下首親吻了她。

 她眼神越發散發出嬌美,輕輕踮了腳,與他吻得更加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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