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琴鳴(續)
相守。
二月初五,冬末,午後。
萬梅山莊,梅園小亭,冬茶飄香。
舉起茶杯淡淡輕啄,感受著口齒間的香韻,不禁眯眼勾唇而笑。
坐在旁邊的人看見他的表情,無奈的搖了搖頭。
挑眉看向對方,道:“你想說什麼?”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茶杯,淡淡道:“你烹茶很好,但絕不會品茶。”
“你知道我是因為冬日喝到暖茶,而不是因為品到茶香才笑的?”聲音中笑意盎然。
“我很瞭解你。”
花月樓聞言又哈哈的笑了起來。
“人這一輩子求的,不過就是一個知音罷了。”
西門吹雪微微露出了笑意,隨即轉頭看向院門處,道:“這世上,確實知音難求。”
花月樓隨著他的視線看向院門,便發現馮玉抱著一個錦緞包裹著的窄長之物進了園子。
眨了眨眼,道:“是琴?”
西門吹雪舉杯品茶,道:“三日後是你生辰。”
花月樓轉過頭看向西門吹雪,笑道:“你知道?”
西門吹雪淡淡道:“我說過,我很瞭解你。”
說話的功夫,馮玉已經抱著琴走進了小亭,施禮笑道:“莊主,六公子,幸不辱命,九霄環佩終於被屬下尋來了。”
花月樓聽罷“謔”的一聲站起了身,甚至因為太激動,都似有點沒有站穩。
及時伸出手在對方腰際輕扶了一下,才不至於讓他重新跌於座位上。
拍開置於自己腰後的那只手,急急忙忙的走到馮玉的面前,一把搶過了琴,小心翼翼的抱在懷裡。
手指微顫的輕輕揭開錦緞,看到以梧桐作面,杉木為底的古琴。
琴身通體髹紫漆,多處跦漆修補,發小蛇腹斷紋,純鹿角灰胎顯現於磨平之斷紋處,鹿角灰胎下用葛布為底。
翻過琴身,緩慢而溫柔的細撫過琴背池上方刻的篆書“九霄環佩”四字,目及黃庭堅和蘇軾的落筆。
花月樓抱著琴,就像餓了半個月的孤狼,眼睛裡都冒出了綠光。
“竟然真的是九霄環佩!這難道是我的了?我的上帝啊!”
聲音中透著無盡的欣喜與笑意。
話說著,人就已經歡歡喜喜的抱著琴跑遠了。
馮玉被這突然的變故弄得一愣。
從沒想到一向淡薄雅致的花月樓居然也會有如此失常的時候。
莫名之下,只好轉頭看向西門吹雪徵求意見。
西門吹雪微斂著眼睛,安靜的低頭看著自己被人用力打開的那只手,許久。
輕握上拳,淡淡道:“去準備熏香,淨水,琴幾。”語氣微頓,繼續道:“在梅園挑棵開得最旺的梅樹,放在那下麵。”(梅花花期可以到三月中旬的,古代二月份也會有還開著的梅花)
馮玉聞言立刻躬身領命,打算要退下去佈置。
“等等。”
“?”
“現在天寒,去庫裡取來波斯的純白羊毯鋪在地上。”
“是。”
看著馮玉退出了梅園,重新拿起石桌上的茶杯,淺品輕飲。
但是唇角,卻微微的勾了起來。
一個時辰後,已經淨塵沐浴完畢,溫潤如玉的臉龐上還帶著熱氣暈染出的微微紅暈。
如墨長髮用一支紫檀木簪子束在腦後,直垂腰際,甚至還有著些微的濕潤。
拿起純白的裡衣,外間換了一件青碧素雅的蘇州織錦。
雙手抱著古琴,推開房門,就向梅園走去。
踏進梅園後走出不了幾步,腳步微頓,隨即便帶著笑意走上前去。
將九霄環佩輕柔的靜置於琴幾上,撩起下擺瀟灑的坐於白毯之上,於幾旁的銅盆中淨手,再用白錦輕輕的擦拭雙手,抬頭看向站於樹下的白衣如雪之人。
“可否舞劍?”
微側首看向面前的淺笑嫣然,淡笑道:“亦好。”
上前幾步,彎腰抽出對方掛於腰際的玉簫,退回園中,微微頷首。
瑩白如玉的指尖輕撥慢撚。
琴聲出於兩池間,琴背微隆若薤葉然,聲欲出而隘,徘徊不去,餘韻繞園。
青碧光芒影動,白衣閃轉急掠,劍氣橫溢若雲過電馳,落葉飛花。
琴劍相合,意動心隨。
一曲終了,尾音輕顫。
溫勁松透,純粹完美。
撫動著依舊有些震動的琴弦,快意笑道:“佩環搖曳複參差,音遏九霄絕世稀。傳說開元盛唐寶,東坡小篆伏羲徽。含光自是難藏跡,烽火肇因辭帝畿。恰似天涯龍子女,飄蓬四海更何依?不虧是大唐仙品!”
西門吹雪走到花月樓身後,席地而坐。
將前面依舊兀自興奮的人攬於懷中,淡笑道:“再彈一曲。”
絲毫沒有發現危險的人興致勃勃的輕輕點頭,指尖再次落於琴弦之間。
滑動慢轉於弦際,音色飄渺而肆意。
倏地,“噌”的一聲激烈錯音,突的雜於琴聲之中。
狠狠的閉了閉眼,咬牙道:“你怎麼竟做這些焚琴煮鶴之事!”
微微笑了笑,抬起埋於對方頸間的頭,湊近那已經泛紅的精巧耳垂,輕輕含住。
一陣輕顫,心也有瞬間的麻痹。
拔掉對方的發簪,任由烏髮潑墨一般垂下。
右手前伸按住對方仍舊停於琴弦之上的右手,緩緩抓握,收回腰際。
左手執玉簫尾端,將溫涼玉璧貼於懷中人右頰,慢慢使力,將其撥回頭來。
湊上前去,含住那抹紅唇。
細咬輕舔,輾轉反側。
呼吸漸快,情意蔓生,伸出唯一自由的左手,環過身後人的腰際。
指尖微動,便抓住了那條雲底白紋的錦帶。
微挑眉峰,笑意增長,棄簫放於旁側白毯之上,左手撫上對方臉頰,順應玲瓏修長的頸線緩緩下撫,直至青衫領間,指腹微頓,便伸了進去。
衣衫半退之間,皮膚驀然接觸到冬末的寒氣,顫了一顫。
找回些理智,向後仰頭脫開對方的唇齒。
調整呼吸,臉色微怒,眯眼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話說著便突然發力向前撲去,將白衣勝雪置於身下。
四肢用力制住身下之人。
“這回總該輪到我了吧。”
輕歎一聲,商量道:“下次吧。”
“沒門!就這回了!”
話一說罷,便俯下身去,細密輕咬對方微帶著蒼白的脖頸。
眼中露出笑意,左手輕輕橫伸,便抓住了旁邊琴幾的幾腿。
輕聲道:“你可莫要後悔。”
大力一扯,伴著一聲急切的驚呼,九霄環佩橫向快速打著轉,就飛了出去。
“你!”
叫出聲的同時,身上的人也急速起身,就勢便要撲過去。
一得自由,立刻出手抓住對方腳腕,將人重新扯了回來,壓在白毯上。
跌在地上後立刻轉頭,瞪圓眼睛看著快飛到梅樹上的古琴。
誰知幾近樹邊時,古琴去勢已盡,輕飄飄的落在了地上,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激起。
暗鬆了口氣,回過神來,卻已發現自己衣衫已退,僅留下了雪白的褻褲。
吃驚的看著自己上方也已只剩一件裡衣的人。
揮臂橫掠,急道:“放開……啊!”
左手下撫,已然輕輕一握,便抓住了身下之人最脆弱之處。
右手按住對方的兩手腕置於頭頂。
左手細緻的撫碰暗揉,手法精妙,激起對方一陣急喘吟聲。
低下身,含住瑩白細膩的胸前那兩點紅纓,舌尖微動。
“你……你怎麼?”語氣震驚而迷亂。
微微抬頭,笑道:“很奇怪?”
“在哪學的!”明明一個月前於江南時還不會了!
“一本冊子。”
“什麼?”
“從你家回來時,於你行李裡發現的。”
“我……靠!”
他說怎麼找不到了!原來是被這人拿走了!
皺了皺眉,有個詞沒有聽懂,暫且不去理會。
傾身上前,啄聞著對方耳際。
“那裡還有幾幅圖,要不要試試?”
“絕……唔!”
封住對方的雙唇,舌尖撬開牙關。
茶香過齒,梅香盈鼻,墨香妖嬈。
左手上動作加快,引得身下之人狠狠的弓起了身子,兩腿也不自覺的夾住了對方的腰。
嗚咽之聲更重,卻悉數被封在口中。
指尖輕輕一劃,那人便如同脫了水的魚兒一般,重重一彈。
離開誘人的瀲灩紅唇,看著懷中人不住的喘息,雙眼已經迷蒙著失去了焦距。
如墨秀髮鋪散於純白的羊毯之上。
輕輕一笑。
“我當你答應了。”
話說著,便退下了那人最後的一件衣褲。
好似仍舊沒有回過神來,竟是任由上面的人擺弄著自己修長白皙的雙腿。
沾著剛剛得來的溫熱白濁,便向後面的私密之處探去。
被激痛弄得尋回了些神智,掙扎了起來。
“給我出去!”
又是一歎,柔聲安撫道:“我忍的辛苦,你總得為我想想。”
話說著,已經伸進去了兩指。
“我想你祖宗!啊!”
微彎了眼盼,看著對方連腳趾都繃緊了,笑道:“他已經死了,你還是先顧活人吧。”
退出已經撫到對方內裡那點的手指,雙手置於那人的膝渦,抬起他的雙腿用力前壓,便抵到了下面人的鎖骨處。
只餘肩膀後面的一處身體接觸地面,整個後背突然離地,驚慌之下,便抓住了罪魁禍首的裡衣衣襟,勉強維持平衡。
慢慢將自己擠進對方火熱且幽謐之處,即便動作輕柔亦耐心,還是引起了下面人的一陣輕顫。
俯身吻吻對方汗濕的額角,緩緩下移,又吻住了已經緊咬著的雙唇,溫柔舔吻。
將雙腿置於肩上,右手於那人脊線處輕柔撩撥,左手也撫上了下腹,終於讓身下之人的身體有所放鬆。
待到完全進去後,才放下心一般,深深的呼出口氣。
指尖輕觸著已經紅腫的雙唇。
“我要動了。”
“我叫你不動你會停?”
“不會。”
“那你還費什麼話!啊啊啊!”
急切的索取於回應之間,身體契合,心意融匯。
快速升溫的熱氣,皮膚間汗濕的摩擦。
情潮攀升之際,便如雲際天邊。
朗日的無瑕白雲,刺目的灼人炫彩。
只聽“刺啦”一聲,二人同時低低的叫了出來。
伏在下面人的身上,深深的喘息良久,才終於找回了一些力氣。
抬起上身坐於白毯之上,看了看自己身上半掛著的裡衣。
扯下已經斷裂,僅僅連著幾處針腳的左袖。
“這是你撕壞的第幾件衣服了?”
對方此時卻是微微側首半闔著雙目。
只顧著調勻氣息,卻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微帶著繭子的雙手撫觸與仍舊躺在地上之人的腰際,磨蹭良久。
“出去……”聲音暗啞,微帶著尚未消散的餘韻。
微挑著眉,看向那個已經轉過頭來的人。
對方睜開的眼睛,甚至仍舊有些水霧。
“我叫你出去!”
仰起唇角笑了笑,按住那堪堪一握的羸瘦腰身。
以相連的姿態將早已無力的對方從地上拉了起來,抱在懷裡。
“還有幾幅圖,都試試吧。”
掃了掃那雙水汽彌漫且帶著強烈怒火,亦嗔亦惱的秀目,忍不住上去親了親。
“六童,你還真是個寶。”
我早已說過,我很瞭解你。
作者有話要說:此章還可以有個一名字,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嘛。。。親們要知道,在那個世界裡最強之人。。。可是西門大人啊。。。
好了,H寫完了,花了我足足快6個小時ORZ。。。。崩潰中。。。。
乃們誰再跟某要H某跟誰急!!!
話說,難道就沒有人注意到麼。。。
那本冊子可是六兒給小七啟蒙攻陸家禽時用的那個冊子啊。。。
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