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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道安然》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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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聞言轉過身,只見開口的人,是剛剛一直在大廳裡查看藥材的一位老者。老者在一位年輕女孩的摻扶下,緩緩的走到安然面前站定,一臉微笑的看著他。

  老人年約古稀,穿著乳白色唐裝,一頭銀髮打理的十分利落,他面色紅潤,腳步穩健,一看就知道平時一定注重養生,所以雖然年紀大了,但是無論是身體狀況還是精神狀態看上去都非常的健康。

  安然趕緊回答道:「您好,老先生。我叫安然,的確是個中醫大夫。不過我來京城的時間比較短,還不到半年,我的診所也剛剛開業不久。」

  老者聞言微笑道:「我就說嘛,你一定不是京城本地的人。不然在京城裡,以你這個年紀,能有這樣的本事和涵養的優秀後輩,我不可能會不知道。」

  安然被老者直白的誇獎說的有些臉紅,他趕緊搖手道:「老先生您太誇獎我了,剛才讓您見笑了。不知道您是?」

  老者笑道:「我叫黃松巖,也是個中醫,因為給人看病的年頭多了,人家都會給我面子,喊我一聲黃老。」

  安然聞言趕緊微微躬身行禮道:「黃老您好。」

  黃松巖一抬手:「不用這麼拘束。安然,我看你年紀雖然不大,但是對中醫藥理的瞭解卻是不少,基礎也很扎實。你學中醫幾年了?有沒有正式拜過師父?」

  安然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嗯,我是有師父。而且我也不知道我學醫多久了,只知道從記事的時候開始,就跟著師父背湯頭歌。」

  黃松巖點點頭,讚許道:「嗯,不錯。我想你也是從小就開始學醫,才會年紀輕輕的就有這樣的眼光和醫術。」

  安然忙答道:「黃老您別誇我了,和京城的各位前輩們比起來,我這兩下子真的不算什麼……」

  黃松巖不贊同的道:「我這可不是誇你,現在的年輕人都浮躁了,在京城能有這樣的眼光和判斷的大夫,還真是不多。最難得的是,你不但根底紮實,還有醫生應該具備的氣度。在被病人家屬質疑指責的時候,也不動氣記恨或是乾脆撒手不管。就像你今天的舉動,就實在是難得。」

  安然自從獨立給人看病以來,還是第一次被中醫界的前輩如此誇獎——在此之前,安士朋對他一直是進行打擊壓迫式教育,所以面對眼下這種狀況,他只能面紅耳赤手足無措的連連說沒有沒有。

  誰知道他一臉窘迫的樣子,落在一邊陪著黃松巖的年輕女孩的眼裡,卻覺得十分有趣。她忍不住開口笑話道:「爺爺,安然,你看你們倆個真有意思。一個拚命誇獎別人,一個就拚命客氣的說不敢不敢,這情況簡直是太好笑了。」

  這個女孩年約20,本來就長得明眸鋯齒,漂亮白皙,是個少見的美人坯子,這時候再一笑起來,更是像春雪初融,簡直讓人暖到了心裡。引得店裡幾個買藥的客人頻頻用眼角偷偷看她。

  許是女孩平時被人看的多了,所以對周圍人的偷看並不在意。而她的性格顯然也非常開朗,見兩人都沒有接話,便接著笑道:「爺爺,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可是很少見你有這麼誇一個年輕後輩的時候,要我說,既然你這麼喜歡安然,乾脆收他當關門弟子算了。」她頓了頓,又趕緊否決道,「哎呀,不行,還是讓爸爸收他做徒弟好了。不然我一下子多了一個年紀這麼小的師叔,怪彆扭的……」

  黃松巖聞言立即呵斥道:「歆蓉,你別胡說,你沒聽剛才安然說過,他是有師父的嗎?況且他年紀這麼小,就有這麼厲害的醫術,肯定是有名師指點。我看你爸爸那兩下子,也就和他半斤八兩,當他的師父還差了許多。」

  說完他轉身對安然笑道,「安然,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帶你入門的師父應該也是個名醫吧。」

  安然點頭道:「我的確已經有了師父。但是我師父只是小地方的中醫,並不算什麼名醫。」他沒撒謊,他師父的確不是「名醫」,不然的話,就憑他那恐怖的年紀,搞不好早就被抓走當成小白鼠研究去了……

  黃松巖聞言笑笑:「小小年紀,就知道謙虛,看來你師父把你教的很好。對了,我聽魏老闆剛才說,你還曾經用針灸救過一個青黴素過敏的病人?」

  安然點點頭。

  黃老點頭誇讚道:「不錯,以你的年齡和經歷,在那種場合能夠做到不自亂陣腳,實在是難得。而且你能夠僅憑著針灸術和中醫藥丸,就讓病人脫離生命危險,就是換做是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沒有把握能夠做到。你有這樣的本領,在京城開中醫診所,自立門戶,也是綽綽有餘了。」

  說著他有些惋惜的看著安然歎道:「只可惜你已經有了師父,不然我還真想在晚年收個關門弟子。」

  說完,他看了孫女一眼,黃歆蓉便會意的連忙從包裡拿出一張名片交給安然。

  安然接過名片後,黃松巖才繼續道:「雖然我和你之間沒有師徒緣分,但是在醫學一道上,我還是可以指點指點你的。這是我的地址和電話,你有空可以來我這裡坐坐,我也介紹你認識認識我的弟子們。行醫之道就是要多多交流,這樣才能互取所長,得以致遠……」

  安然聞言點頭表示受教,並保證有空一定會去拜訪之後,便拎著蛇離開了。

  黃歆蓉盯著安然直到他的背影消失,才開口問道:「爺爺,他不過是基礎紮實,眼光精準而已,您怎麼對他這麼青眼有加?還親自邀請他來我們的診所?」她說著狀似不滿的道,「我也從小學醫的,剛才那個人說他父親的病症,我和這個安然的想法也是一樣的,怎麼不見你誇我呢?」

  黃松巖聞言搖頭道:「你說得對,如果光是今天的事情,他的確頂多只能算得上是表現的可圈可點,但是再加上魏老闆說的事情,就沒有幾個人能辦得到了。你說,我該不該因為這個對他特殊看待呢?」

  「就是父親也不行?」黃歆蓉聞言瞪大了眼睛吃驚道。

  黃松巖搖搖頭:「不只是你父親,就是沒封針前的我,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他卻做到了。」他沉吟道,「我真想見見比我們黃氏針法更厲害的針灸術……」

  黃歆蓉見爺爺似乎有些情緒低落,便一邊挽著爺爺往外走一邊說:「那有什麼,他不是答應要來拜訪您嗎?憑您國手的名頭,還怕他不來呀?」

  黃松巖聞言笑道:「是啊,就算他不來,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親自去找他……我就不信,我自己上門了,他還敢跟我掖著藏著……」

  晚上吃過飯,安然照例抱著小白窩在白奕辰的書房打遊戲,而白奕辰則在沙發上坐著看文件。在他休息的時候,安然便將白天遇見黃松巖的事情對他說了一遍。

  白奕辰聽了之後有些無奈的看著安然道:「你知道不知道這個黃松巖是誰?」

  安然很老實的抱著小白在白奕辰對面坐下,搖了搖頭,一臉「求解釋」的表情看著他。

  白奕辰笑著揉了揉他的頭:「也怪我考慮的不周到。明知道你要開診所,也沒在這之前給你做足功課。」他頓了頓,說道,「你今天碰到的黃松巖,是京城有名的中醫大夫,年輕的時候曾先後給多為首長當過顧問醫生。他的醫術在京城乃至全國都是一等一的。」

  說到這裡,他看著小孩不贊同的眼神,便寵溺的加了一句,「當然了,醫術最好的還是你的師父。」

  安然這才滿意的笑笑,繼續一邊幫小白順毛,一邊認真的聽白奕辰給他「講古」。

  白奕辰見安然笑了,這才繼續說下去:「他最出名的不是他的藥方,而是他黃家祖傳的黃氏針灸術——他曾經憑著針灸,將某位首長的兒子從長達1年之久的植物人狀態中喚醒,這個案例也被稱為現代中醫界的奇跡,而他本人也因此被稱之為國手,並有了黃神針的名聲。這幾年隨著他的年紀漸漸大了,除了某些特殊情況之外,就已經很少親自出診看病了。特別是在三年前他突然對外宣佈封針之後,就將黃氏中醫藥館交給他的兒子黃岐山繼承,除非是有特殊讓他感興趣的疑難雜症,否則一般的人想見他一面都很難。」

  他壞心的用手指去戳已經被安然撫摸的昏昏欲睡的小白,好心情的笑道:「其實小安你今天能碰到他,不得不說也是很有緣分了。」

  安然將摟著小白的手往回縮了縮,不讓白奕辰繼續騷擾它,有些不解的問道:「可是我今天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雖然年紀不小,但是身體卻非常健康。給人看病這種事情,對他來說應該不會成為負擔才對啊。對於醫生來說,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就是能夠看著一個個病人在自己的努力下痊癒,為什麼他明明有能力,卻突然不再給人治病了呢?」

  白奕辰想了一會兒,猜測道:「他這麼做可能是因為盛名所累,想頤養天年,也可能是因為愛惜羽毛,不願冒險。反正真正的原因,外人就不得而知了。對了,我只知道,在他封針之前,最後一個醫治的病人,就是唐寧。」

  「這麼說來,這個唐寧的病,還真的挺麻煩的……」安然皺眉。

  白奕辰見狀逗他道:「怎麼,我的小神醫,想打退堂鼓了?」

  「怎麼可能?我只是說他的病麻煩,又沒說我不能治。」安然瞪大眼睛反駁道,隨即,他有些猶豫的道,「白二哥,你剛才說那個黃國手不喜歡見外人,那我明天還要去拜訪他嗎?他今天會不會就只是跟我客氣一下?」

  「不會的。」白奕辰被小孩的想法逗笑了,「你放心,我向你保證,他是真的想邀請你的。以我對他的側面瞭解,在京城,不是什麼後輩都有資格讓他『客氣一下』的……」

  他提醒道:「對了,你還可以順便問問他對唐寧腿傷的看法,說不定他會告訴你呢……」

  小孩聞言哎呀了一聲:「你一說我才想起來,一定要小心不能跟他提起唐寧的病症……」

  「……為什麼?」小孩的反應讓白奕辰有些受打擊。

  「因為每個醫生對病人病情的切入點都不同,所以對治療的方案也都會有不同的看法。如果貿貿然的在見到病人之前先討論病情,就很容易被定式思維所限制,這樣很難真正找到病因。」小孩想了想,又強調。「這是我師父說的。」

  我師父說的!我師父說的!白奕辰鬱悶的在心裡把這句話念叨了兩遍,隨即決定:現在先不跟你計較,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的口頭禪從「我師父說的」變成「白二哥說的」……

  說完了正是,安然突然「啊」的一聲站起來,他將已經熟睡的小白扔到白奕辰懷裡,自己趕緊跑回去坐到電腦前哀嚎:「完了完了……我忘記今晚和孫鵬約好一起組團打阿薩辛了……」

  白奕辰用手安撫著被嚇醒的小白,在心裡十分不紳士的翻了個白眼: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呢,沒心沒肺的,除了看病,就知道打遊戲……跟他多聊幾句不行嗎?

  他就不明白了,那一堆人聚在一起對著個BOSS砍啊砍的有什麼意思——他可是看過小孩打副本的——25個人在一個頻道裡,話都不讓說一句,連喝口水都要請假,簡直沒有人權了……

  於是,醋勁來的莫名其妙的白二少,順手將小白扔在沙發上讓它自生自滅。自己則慢慢的繞到小孩身後,彎下腰,故意將呼吸呵在小孩的頸間:「阿薩辛?就是這個很多爪子的怪物嗎?」

  「嗯。」安然邊在對話框裡打字,邊頭也不回地說,「看著很嚇人對吧?超難打的。都怪孫鵬這個笨蛋萬花,每次驅散的時候都自己先死掉……」

  「是嗎?」白奕辰看著安然那光潔白皙的脖子,忍不住將嘴又靠近了一點點,「那他下次來的時候,我幫你教訓他……」

  好吧,我們只能說,對於某些正在向忠犬道路上越走越遠的人而言,盲目的護短,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好啊。」安然被白奕辰的呼吸弄得有些癢,他回頭抱怨道,「白二哥,你能不能別……」離我這麼近……

  安然的後半句話,被唇上隱約的觸感打斷,他愣愣的看著白奕辰近在咫尺的面孔,大腦一片空白:剛才自己碰到的,是白二哥的嘴唇?

  白奕辰也因為剛剛無意之中偷香成功,在一瞬間覺得一股電流流遍全身,甚至連大腦也跟著有些當機。回過神後,他有些忐忑的看著面前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發愣的安然,心臟開始狂跳起來,手也緊張的有些發麻:如果小安問自己剛才的事情,要怎麼解釋?是說自己不小心碰到的?還是乾脆告訴他自己的感情?

  沒想到安然沒有給他太長的時間糾結,他見白奕辰沒有反應,便以為剛才的事情是自己的錯覺,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屏幕後,便立刻坐回原位哀嚎道:「啊!孫鵬這個笨蛋……居然又死掉了……我下次再也不救他了……」

  很好!這下連借口都省了……

  白奕辰在對自己不必為剛才的事情找借口,而偷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開始咬牙切齒的遷怒:都怪孫鵬,明明年紀也不小了,可是不但不知道幫他勸勸小安,還跟著一起起哄——果然自己安排給他的工作還是太輕了……

  好吧,孫鵬,未來的日子,請你一路走好……

  還沒等白奕辰想出辦法,讓剛才的情景再一次「重演」,樓下的大門突然光光光的被人鑿的震天響。安然這下也沒了打遊戲的心思,他和白奕辰對視了一眼,一起向樓下跑去……

  安然從門鏡向外看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身材健碩,面容冷峻的男人,他雙手抱著一個少年,正在用力的用腳踹門。安然打開門,男人便連招呼都沒打,直接進了客廳,將懷裡的人放在沙發上,安然也顧不得多說,走上前去,只見沙發上的少年滿頭大汗,呼吸微弱,面色蒼白如紙——這人正是黎昕。

  安然見狀心中一沉:糟糕,這是他的心臟病犯了。

  此時此刻,他也顧不上多說,丟下一句:「我去拿藥箱,你們別動他」後,便急匆匆向樓上跑去。

  男人沒有回答,只是半跪在沙發前,雙眼緊盯著面如金紙的少年,擔心的神色溢於言表。幾次想要查看少年的狀況,卻又不敢伸手去碰,只能急的滿頭大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的螞蟻一般。

  白奕辰站在一邊,雙手環胸冷冷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這人應該就是那個楊謙吧?看來他和這個少年關係匪淺,不然也不會急成這樣。不過——

  他在心裡冷哼一聲:就算再怎麼急。半夜三更的跑到他家來踹門,打擾他的「好事」,還像個土匪一樣闖進自己的家,簡直沒把他這個主人放在眼裡……

  於是,正在焦慮之中的楊謙一點都沒感覺到,就因為自己一時情急下的不禮貌行為,白奕辰將會給自己填多少堵……自己的情路將會走的何等苦逼……

  事關人命,安然的動作十分迅速……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把藥箱拿了下來。

  他先是用水花開了一粒藥丸,然後灌進黎昕嘴裡,再解開他的上衣,他深吸了一口氣,飛快的在他胸口一連紮了九針,然後雙手各捻動一根銀針,以針尖為媒介,將內力灌注其中,為他疏通血脈,大概一分鐘後,才鬆了口氣,換上另外兩根。

  直到心口的九根銀針都換過一遍之後,安然才輕輕的擦了擦額上的汗珠,然後脫掉黎昕的鞋襪,看了看他的腳趾,這才坐在他的旁邊,用手細細的摸他的脈搏。

  在整個過程中,屋子裡安靜的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良久之後,黎昕的呼吸漸漸地恢復平穩,安然才慢慢地將他身上的針取下,說道:「他已經沒事了。」

  楊謙聞言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乾一樣,長出了一口氣。他正要上前查看黎昕的狀況,卻被安然伸手擋住。

  安然不顧楊謙對他的怒目而視,冷冷的道:「你跟我出來,我有話對你說。」

  楊謙一愣,本想發怒,但是礙於眼下的情景,所以他只是語氣稍硬的道:「就在這裡說!」

  安然瞪了他一眼,道:「他現在需要休息,你要是不怕吵到他,我們就在這裡說。」

  楊謙聞言語塞,隨即老實的跟著安然到了一邊,白奕辰本想跟來,但是在安然的示意下沒有動作,而是小心的看護著沙發上病情漸緩的少年。

  兩人來到離沙發稍遠的玄關處,安然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上下打量著楊謙,沒有開口說話。

  楊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由於剛才安然救了黎昕一命,所以他低低的開口道:「謝謝你,安大夫。」

  「你不用謝我!」安然冷冷的道,「要謝就謝你自己,你帶他來我這裡的時間很及時,要是稍微晚一點,我也無能為力了。」他頓了頓,皺眉道:「你和黎昕是什麼關係?」

  楊謙聞言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你認識他?你怎麼知道他的名字?」

  「我見過他一次,他送回了我走丟的小貓。」安然對他的表情視而不見,依舊執拗的問到,「你還沒有回答我,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我是他的監護人。」楊謙有些生硬的答道。

  「不僅僅是監護人那麼簡單吧?」安然不放棄的刨根問底。

  楊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便怒道:「這不關你的事!」

  安然哼了一聲:「這是不關我的事,不過我好歹也跟他有過一面之緣,他還救了我的寵物。現在他又是我的病人,所以,於情於理我都不能對他的事情視而不見。」

  說著,他用清冷的眼神鎖定著對方,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跟他有著比監護人和被監護人更加親密的關係。而且,你們之間的關係,應該還是你逼迫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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