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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醫難求》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如花

宋明哲崴了腳,一步一瘸往鐘樓上爬著,不時能看到斷了氣的城門守軍,宋明哲強忍著恐懼,把頭別到一邊。宋明哲心裡默念著,我是主角,我有光環,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但是手上腳上真真切切的疼痛讓他難以集中注意力。宋明哲越往上走,嵌入城牆裡的箭頭越發密集,宋明哲忽然又聽得咚咚咚的鐘聲。

他一陣狂喜,沖上了最後幾級臺階,他被眼前所見嚇的楞在原地。

鐘下橫七豎八躺著好幾具屍首,其中仍在蠕動的人影一身湖衣,身上插著好幾枚箭羽,宋明哲顫抖著上前,極輕柔將湖衣人放在自己腿上。撥開她的發,玲瓏姑娘的精緻漂亮的臉上滿是血跡,其中一隻眼睛充血紅腫,另一隻目光渙散,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唯有手裡緊緊攥著連接大鐘的繩索。

宋明哲顫巍巍摸上玲瓏姑娘的側臉,輕聲呼喚,“玲瓏,玲瓏。”

玲瓏姑娘咳嗽了兩聲,咳出了好些鮮血,宋明哲忙不迭用袖子擦去玲瓏姑娘唇邊的血跡。玲瓏姑娘努力用剩下的另一隻眼睛聚焦,她喘息著,像是終於認出了宋明哲一樣。

“你找到我了。”她的聲音小到只有一點點,宋明哲強忍著喉嚨裡的哽咽,手忙腳亂想要替玲瓏姑娘止血,但是染紅的衣衫,越來越慘白的臉色,都告訴宋明哲,這樣的努力都是徒勞的。

“顧明沖,若是,若是我提前一步找到你,你還願意認我這個青梅竹馬嗎?”玲瓏姑娘一字一句,花了好久,廢了好大的力氣。

宋明哲抓著自己的外套,身形顫抖,莫非,莫非玲瓏是認錯了人。兜兜轉轉,千回百轉,認識玲瓏以來她的一舉一動像是放映一樣在宋明哲眼前閃現。那句“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宋明哲嗅著外套上陌生的氣息,流著眼淚,嗯了一聲。玲瓏姑娘笑了,笑容像是被雪半埋的花,再美豔,終究熬不到雪化重見天日的那一天。

“真好,”玲瓏姑娘閉起了眼睛,睫毛輕盈的顫抖,像是有淚珠湧出,又像是痛苦的彌留,“可以抱抱我麼?”

宋明哲抱著玲瓏姑娘,坐在鐘樓上,泣不成聲,玲瓏姑娘慢慢吐出了最後一口氣,遠處被火光照亮的一座城。

“將軍,前面有小股部隊,是否正面相交攻擊?”傳令兵氣喘吁吁跳下馬,顧明沖罕見的猶豫了,他回頭望了一眼自己過來的方向,一咬牙,吩咐下去。“兵分三路,包抄西門敵軍!”

“城東大營可收到號令?”

“已傳令!鐘樓響起,勢必已經有所準備。屬下再派人前去,應當隨時可以回合!”

顧明沖帶著人馬,朝著城西火光最盛的地方沖了過去,所過之處,馬蹄濺起骯髒的雪泥。

顧明沖親衛皆是弓馬嫺熟的虎狼之師,行軍作戰是同若等閒,一個呼哨過去,登時殺的城西的西夏軍是鬼哭狼嗷風雲變色,這一等騎兵沖過,西夏軍軍心未散,雖然小股人馬,依然頑強的組織著進攻。

騎兵在巷戰上畢竟吃虧,眼看顧家軍的氣勢隨著第一次衝鋒,第二次衝鋒,已經落下大半。殘存的小股西夏軍反而越戰越勇,大有反擊之勢。

顧明沖遠遠看了看戰況,目光所及之處並未看到老對手的影子,索性提起自己的長刀,拍馬上前。

所過之處生命像是被收割的麥浪,毫無掙扎還手的餘地。

“顧家軍聽令!”

“你們所站立的土地後,是你們的妻女,是子侄,是子子孫孫後代安身立命的根本,今日你退後的一步,便是祖輩不得安息地,兒孫無有生存處!”

“決不後退!”

夜半,顧明沖的嘶吼像是另一個世界發出的令人窒息的呐喊,顧家軍奇異的平復了下來,他們重新整頓了隊形,

“沖啊!”一鼓作氣,勢如破竹,城西西夏軍敗,潰不成軍。

“狼主,為什麼我們跟著一起從城西進去呢,明明找了柱子哥做內應,城門輕易可以打開的?”帶著羊皮帽子鼻子凍得通紅的男子,亦步亦趨跟著黑髮赤目的高大男子。

李昊站在雪坡上,注視著尚且安靜的城東大營,唇畔一絲輕諷。

“顧明沖他自認為能把我甕中捉鼈,我就給他來一個釜底抽薪!”狼主的漢語很流利,用起成語還是毫不含糊。

坐鎮城東大營的卻是飽受孕吐折磨的何珠珠,她臉青唇白虛弱直起身子,“夫人!”兩個膀大腰圓的身著鎧甲的女兵進了大帳。

誰說女子不如男?何珠珠自從嫁了小顧將軍就不遺餘力的對原有的軍隊編制進行改造,甚至改編了這麼一營不輸男兒的女兵。

當初著手組建女兵的時候,阻力決不小。首先不提軍營不得有女兒的禁忌,再來女性在力量爆發速度方面並不佔優勢。何珠珠氣定神閑,以自己京裡帶來的女武侍為班底,加上周邊各縣市募集來的,向來有刀劍功底的軍戶女眷,和下層社會賣力氣的女性,從倒夜香的粗使婆子到賣豬肉的白胖婦人,三個月的操練下來居然有模有樣。

顧明沖手下一個副官對顧夫人的胡鬧相當不服氣,牝雞司晨,上不得台盤。何珠珠倒也不生氣,笑眯眯的請他上場,讓他自己說,覺得一個人能單挑幾個女兵。

副官姓宦,並未蓄須,三四十精力正好的年紀,脫下外套,露出震懾的飽滿肌肉。四周女兵居然視若等閒,並沒有驚叫呼喝,甚至沒有人挪動。

宦副官揚天大笑,“都是娘兒們,來一百個,我老宦打退一百個!”

何珠珠笑眯眯,“雖然我們宦副官有萬夫不敵之勇,但是一百個也太看不起我們娘子軍了。”何珠珠揮手,娘子軍中三人出列,挽起了袖子,露出和男兒截然不同的白嫩手臂。台下臺上又是一陣哄笑,宦副官手裡的木槍幾乎要脫手落地。

“小雞仔兒們趕緊上,我老宦還等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呢!”

何珠珠上前一步,和小顧將軍對視一眼,“先說好,三局兩勝可否?”

“若是你輸了,我可有什麼彩頭?”小顧將軍笑著摻了一腳。

何珠珠屏氣凝神,聲音清脆,“若是我輸了,我把家裡那堆你過招扯壞,我一直假裝看不見的衣裳,親自織補好漿洗乾淨!”親自織補幾個字咬的格外重,小顧將軍更是笑的牙不見眼,他早知道自己的娘子只愛武裝不愛紅妝,每每拿起針線都愁眉苦臉。

“好!若是我輸了,我書房的兵器隨你挑!”小顧將軍也是爽快人,當下把自己賭注也下了。

“此話當真,若我挑了那把龍泉劍,你可別耍賴啊!”何珠珠眼前一亮,她早就瞄上了夫君手頭幾把收藏的好劍,奈何總被沖哥以劍鋒太利,傷了自己他心疼的藉口搪塞過去。

李昊遇見的就是這麼一群娘子軍,先鋒部隊只偵查了一眼,就虎軀一震,下腹一收,菊花一緊,都聽聞大樑人不大講究,但是沒有想到不講究到了這個地步。這麼一群鶯鶯燕燕,得多大的福氣才能消受啊。偵察兵把結果添油加醋報給了李昊,李昊作為軍事統帥,皺著眉頭站在高處遠遠眺望了城東大營的佈置,還是帶了幾分戒心的。

果然先頭部隊就吃了一個悶虧,幾個女兵三五成群,頗有陣法,雖然體力不及,但是技巧和作戰協調性訓練有素。李昊沉著臉,終於派上了攻城的土炮部隊,配合西夏特有的狼牙棒重型武器,戰局瞬間被扭轉了。

“男兒們守得住的陣地,我們女兒家為什麼不能守!”何珠珠鎮定的指揮著反攻,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摸著肚子心裡想的是什麼,咬著牙穿上抱肚,拿著去歲贏來的彩頭,一把雪亮的龍泉寶劍,頭也不回的踏出營門。

留下血紅色的背影。沖哥,我可能要食言了。

李昊站在幾乎夷為平地的城東大營上,手上的斧頭似乎有千斤重,他垂著眼睛,他未曾想到會受到如此激烈的抵抗,這些女兒家真的戰到了最後一人。他提著斧頭,在混合著血水,灰燼的雪地上緩慢行走,走到地上一抹紅色前停下。李昊把斧頭砸進地面,豎直的斧頭像是單薄的墓碑一樣,風雪把紅色的衣角吹的散亂。

“報——將軍,城東大營已被攻陷。”

“報——將軍,敵軍主力已經匯合向西進發!”

顧明沖像是早已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人在馬上,卻像是掉了魂。

宦副官看不下去,“不就是夫人所在的營地被姓李的小赤佬打了嘛,咱夫人是有大福氣的人,指不定在哪裡等著咱們去接應呢,咱們滅了姓李的一夥正面沖過去才是正經!”

顧明沖提著□□,踏著馬,朝著東方一路向前。不遠處的地平線上,跳動的太陽升了起來。

馬蹄聲,鎧甲的摩擦聲,步兵跑步前進的腳步聲,蕭瑟的風雪聲,銀白色的大地被火紅的朝陽照亮。

李昊果然帶著大隊人馬停留在城外,他一身黑衣白馬站在人群前面。

顧明沖獨自一人打馬向前,他提著紅纓槍,身後的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兩個宿命的對手,卻是和顏悅色像是老朋友在聊天,兩個人站在陣前,距離各自身後的部隊有相當距離。

“你這身衣服不配馬的毛色。”“和你以前學的,哈哈。”“為了這次奇襲準備很久了吧?”“還好,沒有你小顧將軍如入無人境地,兩軍對峙取了我叔父首級來的威名遠揚。”“三年前,我應該追下去,把你捉了獻俘的。”“是,三年前,你應該殺了我的。”

“今日你破我城,害我妻,殺我民,你可有話說!”小顧將軍提著□□的手微微顫抖,這個戰場上的硬漢氣紅了眼眶。

李昊輕輕歎息,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換不清的債,下輩子再說吧。”

鏗鏘一聲,兩人手中的兵刃相撞,兩個人一同發出嘶吼,兩人身後各自的大隊人馬越走越快,越走越近,飛奔起來,終於短兵相接!

“啪——”官家把加急的驛報扔在大慶殿的金磚上,發出讓人心顫的響聲。官家年紀大了,越發脾氣古怪,不想聽到哪哪河岸決堤,哪哪山體滑坡,哪哪糧食歉收這樣的□□。他老人家是天子,天子的意思是上天看好他,讓他帶人領導人民多種莊稼多織布,人民安居樂業滴!一會兒天災,一會子*,真不知道是老天打臉,還是朝裡估計下他面子。

官家氣呼呼的把滿朝文武一個個掃視過去,目光所過之處人人縮著身子不去靠近颱風眼。

“不行,朕要御駕親征!年年要歲幣,年年進犯,不知道的還以為大樑軟弱無能了!”官家把可憐龍椅的把手拍的邦邦響,可憐的龍椅啊,平時承受著一肥胖小老頭不輕的重量,臨了還要受這樣的氣。

“陛下請三思。”“陛下,御駕親征千萬慎重呀!”像是被點了名一樣,文物百官紛紛活動起來,列舉了一二三四條意見反對,什麼東宮無主,人心不穩啦,什麼京裡無人坐鎮,什麼雪擁關路途遙遠,聖上金玉之身,恐怕有失啦。翻來覆去就倆意思,您老人家定個太子唄,讓太子坐鎮出征都是可以討論的,另一種意思是奸相提了一句,讓官家瞬間醒了過來。

“若是陛下親征,端王殿下坐鎮京內也未嘗不可。”奸相摸著他新留的羊角鬍子,好不得意哼著小曲挖了一個大坑等著端王往裡跳。

端王又不是傻子,官家還好端端的坐在堂上呢,收到官家笑眯眯的目光暗示,端王苦哈哈站出來表示,他人到中年已經體虛了,承擔不起大任,不過他兒子已經成年,如果官家信得過,不如就由端王世子蕭裕純帶軍西行,反擊西夏。

官家大筆一揮,批了一個可。沒人問過當事人蕭裕純的意見,他接到消息的時候,被十萬火急打包送到了西邊。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勸君陣前勿飲酒,西出陽關有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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