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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醫難求》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回京

這幾日裡雪擁關裡流言四起,傳說哪裡來了大股狼群,把個山下的狼溪村百餘口盡數咬死,沒留一個活口。老人們紛紛感慨,都說冬季大雪封山常有狼群下山覓食,沒想到就快到春天了,還有這樣的狼災。果然今年年成不好,應該辦一個大一些的祈福會,祭奠一下之前陣亡的民眾將士。

宋明哲白了臉,沒敢吱聲。那些他被蕭裕純著人客客氣氣送回來,甚至噓寒問暖給他點了炭火取暖,給煮了大碗的姜湯壓壓驚。雖然小王爺只是動個嘴皮,但是多少是關心別人的良善舉動。宋明哲哆哆嗦嗦說不出來一句謝謝,滿心滿眼都是血海屍山。蕭裕純臨走時語氣很關切說了,“你就是心太善,回了京城可要多注意,否則害人害己,我也保護不了你。”

宋明哲卻是連小王爺什麼時候離開都沒有注意到,他嘴裡反復念叨著我不殺伯仁,我不殺伯仁。你救了雪地裡狼,就要做好自家羊圈裡的羊被咬死的準備。天理迴圈,代代如此,不是嗎?

宋明哲仔細收拾了玲瓏姑娘的遺物,找了人手重新給她修了墳。不少糧食都在戰時捐贈殆盡,只餘下刻著沖字的些許兵刃。宋明哲典賣了所有的首飾,出錢在墳邊修了一座小小的祠堂,拜託蘇他時常照應著,能找個人看守再好不過了。

蘇他滿口答應,雪擁關被圍困之時,他小英雄突出重圍,送達了關鍵資訊,一時美名傳遍雪擁關,人人都對他豎起大拇指的。族裡有長輩發話,等他成年就讓他接任裡長,連著他出嫁的姐姐都面上有光,村裡都說他家要興旺發達了。所以對於恩人宋明哲提出了要求,蘇他自然拍胸脯保證沒問題。

宋明哲最後一次登了雪擁關的城門,站在城門上眺望著西夏方向,夕陽西下,平原是雪水融化,露出下面的草坡和砂石,來年又是一年春了。宋明哲在城上新來的駐軍無聲的注視下,並未能站很久,畢竟不是風景遊覽區,什麼時候才能再一次達成在城樓上夕陽下騎自行車的夢想呀。

宋明哲總覺得自己忽略什麼重要的事情,憂心忡忡走下來城樓,回了家裡,點起了燈火,在燈下托腮沉思。之前想與顧明沖告別的時候,刀疤副官表示將軍身體不適,不見外客。宋明哲黯然回來,大約是怕見到自己這個舊時交,睹物思人吧。

宋明哲把自己從收留李昊之後做過的事情在腦子裡捋了又捋,總覺得是自己在西夏大營裡驚嚇過度,腦力受損,最近總覺得自己做了很多不記得的事情。

第二天早上,宋明哲獨自一人去了集市,不知不覺走到了當時買金圓魚的地方,早已人去樓空,賣魚的胡瘸子在城破後就不知去向。宋明哲四處亂看見,似乎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剛想上前看清楚,那個人影卻消失在了不遠處人群裡。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嬌嬌。從京裡跟著狼主回來,她本意是想和父兄攤牌,從西夏這條並不穩當的船上下來,沒想到父兄鐵了心腸一條道走到底,在發現了她和顧家軍有接觸後,乾脆把她關進了地窖裡。前些日子聽父親的隻言片語,嬌嬌知道自己大哥在雪擁關裡壞了事,現在狼主傷退數百里,再難有氣候反攻了。

那日蕭裕純屠村,嬌嬌在地窖裡聽到了動靜,想要逃出地窖看清楚,沒想到沒等到她動作,地窖就從外面被打開了,進來了一名儀表不凡的青年男子。嬌嬌手裡攥緊了一片鋒利的碎瓦片,看男子裝扮不似狼主手下的人,若是這樣,結果就很明瞭。

“裡面沒有看到人,你們繼續搜。”手裡持劍的男子環視了狹小的地窖一眼,從地上雜亂的碗盆一掃而過,目光落在了嬌嬌腳畔的鐵鍊上。

男子目露不忍之色,嬌嬌稍稍松了一口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沒想到男子提劍砍來,嬌嬌花容失色,驚慌之下把後背罩門留出了空擋。

鏗鏘一聲,腳邊的鐵鍊被白刃斬斷,青年男子轉身離去,只是在出地窖前,低低說了一句,等天亮再出來。嬌嬌抱住膝蓋,手裡的瓦片割破了手掌心,黏膩的血混合著冷汗,鑽心的疼。嬌嬌在方才那個放了自己一馬的男子身上,聞到了同樣的血腥味。

放司嬌嬌一馬的人,卻是邵文遠。祖輩多年江湖混下來,雖然他如今阿附權貴,但是祖訓義膽忠肝這四個字總算沒得忘掉,心中多少留的一善。他見這個小姑娘被囚禁在司家地窖,狼狽不堪,一時心軟就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就此留她一條性命。

也是就邵文遠了,如果碰上了冷面無情的西風大人,哪管憐香惜玉,主子說了先砍了再說,哦,砍都砍了,你和閻王說罷。說起來邵文遠也鬱悶,明明西風一副生人勿近,對女子冷淡非常的樣子,偏偏偶爾他們倆溜出去喝花酒,煙花之地的姑娘們放著溫柔體貼的自己不顧,對著西風一個比一個熱情奔放,這也太沒天理了!

司嬌嬌意外之下活了下來,她聽著地窖外的尖叫聲越來越小,終於變成了寂靜,嬌嬌的手上的傷口從癒合撕裂,再癒合再撕裂反反復複,嘴唇已經被咬破,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如此懦弱的一天。

走出地窖的時候,已然天光大亮,嬌嬌眯著眼睛適應突如其來的光明。她終於看清了滿地狼藉,除了自己的腳步聲和心跳聲,再沒有其他聲音。司嬌嬌順著村裡的彎彎曲曲的小路,路過蔡媽家裡,聽到了嬰孩的哭聲。嬌嬌慌忙踹門而入,在裡頭炕上發現了大紅繈褓裡哭泣的孩子,這是蔡媽的心肝小孫孫。嬌嬌半蹲在炕邊,拍打著繈褓,寶寶哭的滿臉淚水,努力想要伸手抓住什麼。

一個晚上炕裡的溫度不高,幸虧還有個繈褓不薄且在室內,若是扔到外面,化雪溫度下面,這孩子斷然不能撐到天亮的。嬌嬌伸出手,手指被寶寶抓住,寶寶吸溜著口水發出含混不清的笑聲。嬌嬌抱起了繈褓,帶著這個倖存的孩子,離開了狼溪村。

宋明哲收拾了行李,終於做好了離開的準備。雪擁關不是自己的家鄉,但是這段患難與共的經歷讓人有了第二家鄉的感覺。宋明哲把繳清了租金,把房間打掃的一塵不染,關好門窗,放下床簾,把燭火燈檯收拾停當,站在門口,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說了一聲我走了,一頭走進了初春和暖的陽光裡。

對於宋明哲的同行回京,蕭裕純的興致高昂,不停的和他說著宋明哲離京後的瑣事。什麼他四妹身懷六甲,估計不等他們回京就等到報喜的信了;宋乾寶考出了童生,宋嬸嬸喜極而泣啦;宸妃娘娘邀京城眾淑女畫舫游汴水賞花,一時間京城上下大小銀樓人滿為患,胭脂粉貴,金珠難求,錦緞難覓,凡是父兄在朝堂上略略排上號的閨秀,紛紛亮出壓箱底的首飾,定要在那日豔冠群芳。

宋明哲意興闌珊聽著,傷情略微好轉的西風替代了邵文遠的位置,重新成為小王爺身邊的冷如霜,傲如雪的近身保鏢西風是也。宋明哲倒是覺得,和西風比起來,邵文遠倒是一個不錯的旅行聊天伴侶。他跟著父親去過苗疆,見過行事詭秘的蠱婆,純陽派自從孟真人起,對苗疆進犯大樑的心思素有防備,什麼雄雞禦敵,雄黃酒辟邪的法子說的那是頭頭是道。

宋明哲說的開心之處,和邵文遠約定,有機會一定一起烤叫花雞,吃炸蜈蚣。被冷落在話題以外的小王爺很是鬱悶,奈何放不下身段子架子,只好對著西風長籲短歎。被無形壓力逼迫的受不了的西風,選擇了另投陣營。西風□□用力,棗紅馬就往宋明哲他們靠了過去。

“你們在說什麼?帶我一起吧,再被主子看下去,我就要做惡夢了。”西風囁嚅著。

宋明哲偏頭,不期然對上了蕭裕純探尋的目光,他故作開心,大聲笑了出來,越看小王爺吃癟的樣子,眼裡的笑意越盛大。

蕭裕純猜的一點也沒有錯,他的親親四妹正親自主持著自己兒子的滿月酒呢。傅雪彥體弱多病,成親納妾較同輩都晚。別人家的孩子都能打醬油了,他頭胎兒子剛滿月,這當中的差距差的不是一星半點。但是喜得麟兒怎麼都是一件值得慶祝的大喜事,別說後面坐在女客正中喜形於色蕭裕絡,就是前面裝的含蓄矜持的傅雪彥眉梢眼角都滿是喜氣。

娘親啊,這麼多年,年年被人預言吃不上下一年的餃子,天天藥罐子不離身,藥培的身子骨,這一旦有了後,說話行事的中氣都不一樣。傅老夫人娘家姓夏,也是京城望族,本來呢多少有點看不上媳婦行事做派,嫌太張揚,沒有半點貞靜嫺熟。但是這健康白胖的大孫子出生,一下子就對這個有福氣的媳婦高看了好幾眼,我家孫子身體好,那是我媳婦自小騎馬練劍練出來的好身體,你別整天把閨女關在家裡繡花,這生養啊,除了自個兒有福氣,多動動生養自然就順暢了。你看傅老夫人在同齡的女眷裡,儼然生兒子專業戶,認真傳授著不二法門。

後院的蕭裕絡的喜悅和丈夫婆婆又不一樣了,女人的福氣在夫在子,和夫郎伉儷情深,總覺得不生個孩子對他不住,之前沒懷上的時候,她也四處求神拜佛,終於母子平安,她能不喜悅嗎?

“主子,小王爺他們已經在回京的路上了。”東風在蕭裕絡耳邊低語,蕭裕絡正招呼著手帕交多用點心,完全沒有把東風的話放在心上的樣子。

東風眉毛不動,正要退下的時候,發現主子似笑非笑把手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東風,你與我從小一起長大,這當中的情誼你比我更清楚,我嫁來了傅家,死後也葬在傅家的祖墳裡,你是我的陪嫁,你也要好好記得,你現在姓傅!”

東風呼吸頻率都不曾亂,垂下長長的睫毛,櫻桃小口一抿應了一個是,腦海裡卻浮現的是西風冷漠的眉眼。

凱旋回朝,自然有好些程式要走,但是一路上應酬的官員,大大小小,各種宴會邀請,若是每個都去參加,蕭裕純到明年都未必能到達京城。蕭裕純撿了幾個向來對端王府恭順有加的地方大員,略微去坐了坐,也是極大的面子。就這樣,端王世子的排場一路上也是引人側目的。

宋明哲屢屢覺得不妥,想要勸兩句,都被蕭裕純軟語駁了回去。“你要是有私房話,不如今夜來我房間,我們秉燭夜話,慢慢聊。”蕭裕純口角含笑,宋明哲氣結,西風裝作聽不懂裡面的花腔的意思,邵文遠不明所以絕不插嘴。

“宋郎君不在京裡不知道,這宸妃娘娘氣焰極盛,這段時間更是打壓的皇后抬不起頭,太后娘娘整治了幾次,這頭宸妃娘娘剛跪在地上,那頭報信的小黃門就帶著氣喘吁吁的官家來了,也不知道官家是吃了*藥還是怎滴,哭著喊著寧願自己給太后跪著出氣,幾次下來太后也奈宸妃不得,皇后娘娘只得避居宮內。”

宋明哲從懷裡掏出了花生米,一顆一顆剝著吃著好不愜意,“這不應該是傅家出手的麼,怎麼我看各地官員多有巴結小王爺的意思。”

相熟了的邵文遠從宋明哲手裡抓了一把花生米,沒有感受到身後小王爺鬱悶的目光,“你還不知道吧,這把宸妃娘娘送進宮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傅家在內務府的一個同族,早就被禦史批評了好幾個來回了呢,所以傅家自己沒臉見人了呢。”

宋明哲哦了一聲,“京裡太子一事應該早就定了下來了吧?”

邵文遠用一張斯文的八卦臉,刻意壓低了的語調,故弄玄虛的態度,讓宋明哲很有按下提高音量按鍵的衝動。

“京裡都在傳的呢,說是官家幾個小兒子,多不成器,官家看咱們世子爺好,也未可知呢?”

宋明哲被花生殼嗆到了喉嚨,咳嗽個不住,官家再怎麼不願,自己還有五六個兒子呢,怎麼都輪不到蕭裕純吧?這流言的源頭,就有其心可誅了呀。

宋明哲摸著自己寬寬的額頭,還是想在邊塞做一個伴著日出日落無憂無慮的小郎中,遠勝於京城出入豪門滿耳秘辛的宋明哲。

“我以為你不會回京了。”西風突然發問。宋明哲朝天翻了一個個性的白眼,“我想爺爺了,不行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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