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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醫難求》第40章
第四十章 畫仙

這幾日,宋明哲如同被上了緊箍咒的孫猴子,上到祖父下到乾寶,整天在自己耳邊碎碎念,煩躁的不行,一氣之下,除了早飯竟都是自行在外面解決的。

想找蕭裕純討個主意吧,結果這小子似乎被禁了足,可憐巴巴的讓西風帶給自己幾句話。上回說到的莞嬪已經封了妃,官家不是在御花園撲蝶賞花,就是招了百戲在後宮玩的不亦樂乎,別說朝臣了,就連皇后輕易都見不到官家的面。端王父子正是如日中天,形勢大好的時候,居然被禁了足,這個,和自己有關係?

宋明哲在端王府外等了兩個時辰有餘,愣是沒能進門。他抬頭望著端王府肅穆莊嚴的大門,以前沒有覺得門檻這麼高,門這麼難進的呀。

藉口小王爺欠自己一副畫,往府裡遞了話,又過了半個時辰,裡面倒真個兒送出來一副畫,宋明哲喜出望外,至少能和被禁足的同志接上了頭了。拉開畫卷一看,居然是那幅從點墨書屋狸貓換太子換出來的一副畫,異域的青山綠水圖。

宋明哲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連空心的畫軸的都掏空了,沒有發現任何字條暗示,並無隻字片語相送,他只能挫敗的承認,這回小王爺的禁足令執行的很嚴格啊。

這一向一日兩餐都在外自理,很快宋明哲日常開銷漸漸入不敷出,沒有臉面跟著祖父蹭診金,坐在百草堂的堂上又擔心砸了祖父的招牌,況且在祖父眼皮下實在是發揮不佳。宋明哲腦子一轉一個彎,把房間門後頭落了塵土的布幡拿出來抖抖,從後院牽了閑的發慌的寶馬追風,單槍匹馬一個人去了城西。

老地方,宋明哲和茶館老闆說了一聲,重新撘起了攤子。

城西依然是那個城西,賣力氣的苦哈哈在樹蔭下三五成群休息,背著筐子的腳夫操著各地不同的方言,穿梭在收貨的貨郎中,計較著價格的高低,貨品品質的好壞。

專門在集市上表演的各色藝人倒是沒有看見幾個,據說是原來的菀嬪現在的宸妃酷愛百戲,官家為搏佳人一笑,大樑民間百戲藝人盡數被網羅進了宮裡。

宋明哲等了一個早上,除了幾個提前中暑的“膀爺”,乾巴巴直接拿了人丹給人家喂了,囑咐人家多喝水,注意不要在大太陽走太久,竟沒有別個病人了。

國民身體素質提高是好事,宋明哲暗自嘀咕了一句,撇下自己的攤位,開始到隔壁幾個攤子上串門。先是在隔壁紙紮馬定了好些事物,預備著給麥芽燒了。然後溜達到一個眯著眼睛,道士模樣的人面前。

那個道士看著有幾分瘋癲,看臉頗有幾分年紀,但是頭髮烏黑,一副世外高人的高姿態拿出來,來來往往眾人都高看一眼。再看他的攤子,幾副破席子,一個褪了色的舊鈴鐺,身後掛著寫意山水,花鳥魚蟲幾副畫,看得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宋明哲好奇心作祟,“請問,你這個攤子是幹嘛的?算命?”

瘋道人撩起眼皮,眯著眼睛打量著宋明哲,只見青年衣衫雖然破舊,但俱是熨燙平整,也是感覺體面的樣子。

他撓了撓胡茬明顯的下巴,動作利索的嚇人。

“小兄弟,相逢就是緣分,想去哪裡看看,世外桃源怎麼樣,還是想去和金魚一同戲水?”

宋明哲的手腕被瘋道人抓的生疼,“人怎麼能去畫裡呢,你趕緊把放開。”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所有的書畫都涵蓋了作畫人的心血,那一刻書畫裡保留的精氣,若是用我這祖傳的醉生夢死,就能到畫中一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哦,我的朋友。”瘋道人喋喋不休念叨著什麼,宋明哲卻是心中一動。

“除了你的畫,我可以到自己的畫裡麼?”

瘋道人突然停下了無邊無際的自吹自擂,瘋狂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猶豫,“可是可以,但是啊,誰知道你的破畫創作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萬一是迷夢,讓你的三魂九魄不得回來,那我可就罪過了。”

宋明哲急急忙忙回到自己攤子上把許笑緣大師的那幅山水圖拿了出來。

瘋道人衣著雖然骯髒破舊,但是一雙手居然白淨非常,他閉著眼睛小心摸著畫,嘴裡念念有詞。

“這是許笑緣大師的真品啊,嘖嘖嘖,難得,難得。”

“這麼說,可以一試了?”宋明哲急切的等著瘋道人一個回答。

對方砸著嘴巴,就地鋪開了席子,讓宋明哲躺了上去。然後把展開的畫卷輕輕自上下而放在宋明哲的臉上和胸口。

“我就得這個姿勢怎麼頭頂再加一個蠟燭就完備了呢?”宋明哲隔著紙,悶悶的說。

“別廢話!”瘋道士不知道用什麼重重打在宋明哲的肩膀上,讓後者好一陣齜牙咧嘴。

瘋道人果然在宋明哲頭頂一拳處,點燃了一隻短而粗的蠟燭。蠟燭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的,發出藍瑩瑩的光。而後瘋道人拿起褪色的鈴鐺,丁零噹啷搖晃幾下,嘴裡念叨著,“魂兮去兮,願求畫中游——”沙啞的吆喝聲中,宋明哲的上下眼皮打架打的難捨難分,耳邊像是聽到一個炸雷聲,正要脫口而出下雨了。

起身的時候,方覺得自己居然躺在郊外的草坡上。邊塞的風,吹亂了他的發,草坡上開滿了不知名的小花。宋明哲往前走了幾步,看見畫中一模一樣異鄉人走在湖邊,他揮舞的手臂大聲叫喊,卻沒有人聽見他的聲音一般。宋明哲掐著自己腰上的贅肉,自己難道真的進入了畫中的世界嗎,這不科學呀!

這當然很科學,自己既然能穿越,就證明這個世界存在平行空間,宋明哲揉了揉鼻子。既然到了畫裡,只能到處找找有沒有許大師的線索了,宋明哲順著草坡往下走,看見湖對岸似乎有一對男女坐在那裡。

好像沒有在畫裡看到這兩個人,宋明哲緊趕慢趕,一路小跑過去,一路上草灘質感非常真實,地上不時出現的兔子洞,讓宋明哲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他看見似乎是年輕的許大師,他身邊坐著的是異族少女,兩個人放鬆的坐在草灘上,聊著天。

宋明哲正想湊近看看女子的長相,天邊突然傳來如雷的聲音,“小兄弟,趕緊出來吧,東都之狼來了!”

宋明哲一個機靈,他聞到了什麼東西燒焦的味道,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頭髮被頭頂的蠟燭撩了幾下,他忙不迭的拍打著頭髮。

再看那瘋道人,早就收拾乾淨傢伙,連著破草席一起卷巴卷巴,跟著四散的人群遁走了。

宋明哲抬頭看看日頭,分明是陽光明媚,沒有一絲陰雲。宋明哲回味自己方才如夢似幻看到的那個場景,恍如隔世,到底是動作遲了,自己的攤子反而是沒有來得及收拾。被京兆尹捉了現行,好歹交了不少銀錢,方脫了身。

事後宋明哲將自己畫中一遊的情況,詳詳細細寫了,找了個由頭,送去了端王府,卻是沒有收到回音,宋明哲也沒有在意。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流淌了過去。這日吃早飯的時候,祖父自己先破了食不語的規矩,幾乎用懇求的語氣,希望孫子考慮一下最近給他物色的婚事。

宋明哲支支吾吾,說不出了所以然。祖父看宋明哲唯唯諾諾的樣子,眼前卻是浮起兒子當年的意氣風發,按捺下心下澀意,低聲訓誡起孫子。宋明哲捧著粥碗聽他說了一段一段又一段,居然還沒有完,當下臉色就不大好了。

“…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希希難道是連祖父的話也不聽了嗎?”說到這裡,祖父的話語裡不由自主帶上了幾分嚴厲。

宋明哲啪一聲放下筷子,“爺爺,希希喜歡誰,想要和誰在一起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呀,況且人生在世有無子女都是要看緣分的,您親手診治過的不孕不育的男女還少嗎,命裡沒有這個緣分有何苦強求呢?”

孫子居然敢頂嘴,這一氣非同小可,宋老翁的胸口像是風箱拉動一樣起伏了起來。嬸嬸忙不迭下桌給公爹順著氣,口氣軟話勸著宋明哲,“哥兒就服個軟,退一步罷,公爹這半年來擔驚受怕,身體沒得以往硬朗。”

叛逆期的宋明哲哪裡聽得進去,兼之與蕭裕純許久不見,胸口一團鬱氣不散,宋明哲哼了一聲,罕見的寸步不讓。

宋老翁顫巍巍伸出手指指著孫子,口氣已經不成語句,“你,你個不孝子孫……”

“孫子就是這麼以為的,喜歡一個人就應該全心全意和那個人在一起,沒得三心二意人在曹營心在漢的,祖父若是為孫子好,也為孫子多考慮一下吧,沒得耽誤了人家姑娘!”

宋明哲話一說完,抬頭挺胸,雄赳赳氣昂昂走出了家門。他沒有聽見的是,身後祖父摔下凳子的聲音,嬸嬸的驚呼聲,乾寶的哭泣聲。

宋老翁這一氣下來,陳年舊疾一起泛了上來,眼看到了下午人就不行了,強撐著一口氣,人人都說怕是想再看一眼孫子。奈何宋明哲也生了氣,整個下午找他不見,鄰居尋遍宋明哲可能去的地方,卻是找他不見。宋老翁拖著一口氣,相熟的郎中給他灌了獨參湯,也就一時半刻,終於睜大著眼睛未能等到大孫子回來就咽了氣。

宋明哲天擦黑回到家裡的時候,家裡的靈堂涼棚已經搭了起來,雇來的樂手已經在吹吹打打,天井裡哭聲震天。

宋明哲走在巷子口聽見鼓樂聲,心中覺得沉甸甸的不安,加快了腳步上前,先是覺得周圍鄰居看自己眼神不對,再往前走兩步,心中的那股不祥之感卻是化為了現實。門前的紙紮的花圈雪白刺目,宋明哲如同一個不識字的幼童一樣,把上面先考宋啟宏這幾個字看了十七八遍。

他恍如未能從醉生夢死的迷夢中走出來,一腳深一腳淺,像是踏在雲端,身體酸軟,待進了門,看見乾寶一身粗布跪在堂上,幾個婦人扶著白布纏頭,眼睛紅腫,跪在地上的嬸嬸,說個不住。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宋明哲像是反駁自己,從小小聲的嘀咕,到震耳欲聾的大喊,他闖進了靈堂,伏在停靈床上,怔怔然注視著床上祖父熟悉的面容,祖父的鬍子根根服帖在下巴上,已經是沒有了半點生機。

“爺爺!爺爺!爺爺!”撕心裂肺的叫喊劃破了星空,卻再也無法傳到宋老翁的耳中。

不孝孫宋希氣死祖父,釀成大錯,無可挽回。

蕭裕純得了消息,匆匆趕過去,看到的是這樣場景。宋明哲紅著眼睛,披麻戴孝,扎手紮腳想要進入靈堂,被他嬸嬸瘋了一樣沖出來,推到在地上。

宋明哲摔在地上,半邊身子恰是之前受傷的右邊。蕭裕純就是一陣心疼,宋明哲在地上趴了一會兒,艱難的翻身爬了起來,聲音沙啞的請求,“嬸嬸你就讓我進去看看,行不行,讓我再陪陪爺爺。”

眼看宋明哲的態度已經是卑微到了塵土裡,秦氏卻不依不饒把宋明哲往外面推,如同杜鵑泣血,聲聲哀痛。

“公爹撐著一口氣等你的時候你在哪裡,他死不瞑目啊,他就是為了你這個小,小畜生出去亂搞才被氣死的呀!”

話一出口,周圍幫忙白事的親友目光紛紛落在宋明哲身上,不消有人指揮,本來打算上前兩邊和稀泥的人對宋明哲避之不及。

宋明哲一個人跪在堂下,把頭磕的邦邦響,涕淚滿面,不多一會兒額頭就高高腫起。

“嬸嬸,希希知道錯了,讓希希進去陪陪爺爺吧,嬸嬸,希希知道錯了,讓希希進去陪陪爺爺吧……”

堂下塵土沾染了滿身,他渾然不在意,壓低的腰板幾乎是水準狀態,重重的磕頭聲淹沒在靈堂的吵鬧聲裡,像是入秋的知了,再苦苦掙扎,也喚不會那個屬於它們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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