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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醫難求》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尾聲

蕭裕純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一樣,宋明哲略嫌棄的把他推的離自己遠了些,皺著眉頭。

“你冒雨跑過來的?”蕭裕純唇邊是怎麼也按捺不下去的笑容,心說你別嫌我狼狽,你拿著筷子滿地裡找蚯蚓當面條吸溜,要不是我攔著你可就吃了一盆。

目光和宋明哲的桃花眼微微一觸,蕭裕純的心就軟了,“嗯,雨大了一點,沒注意到,你頭還疼麼?”

“哎呦,”宋明哲輕聲呼痛,方才察覺到自己頭痛欲裂,“我這是喝了千日醉麼,昨日明明初秋,今日就深秋了?”

蕭裕純眼見他口齒清楚,思路清晰,心中大喜,轉念一想,想起宋家慘案,口裡就改了話題,“這不是你和陸師傅兩個人酒逢知己千杯少麼,一不留神就喝多了,這幾日事多,你先留在府內幫我忙吧。”輕飄飄一句話,就暫緩了宋明哲回家的打算。

一直以來,都是宋明哲尋蕭裕純助力,小王爺極少有正經事情託付到宋明哲頭上,宋明哲在下人一通小王爺如何如何衣不解帶二十四孝照顧自己的思想教育下,早已頭大如鼓。聽聞小王爺要借自己一臂之力,立刻點頭如搗蒜一般答應了。

“成成成,有事您開口。”宋明哲擺出一副久違的狗腿樣子,心裡想的是,您別讓我還這好大一筆住宿費就行,咱開個小破醫館眼不花手不抖七老八十才能還清這錢啊。

蕭裕純連日來僵硬的面部線條一下子柔和了許多,對著下人使了一個眼色,拉著宋明哲的手坐在床邊,“你是不知道,你發起酒瘋多可怕,西風的手都被你當做豬蹄啃過許多次了,還有文遠都不敢靠近你了。”

“有這麼可怕嗎?”宋明哲忽然心虛,他一直當自己是斯文不發酒瘋的類型,心下正為自己的失態惴惴不安,殊不知蕭裕純這樣幾句,就把宋明哲病中癡傻狀態輕輕帶過。

送走了有意留宿的蕭裕純,宋明哲松了一口氣,從自己汗濕的掌心裡扣出小小一個紙團,在燈光下展開,紙團上潦草的畫著端王府後院地圖,畫著叉叉的地方大概是有看守的地點,最詭異的地方不是這幅圖,而是旁邊的備註,“我是紅領巾!”

莫非還有其他穿越者?宋明哲瞳孔驟然縮緊,忖度了一下按照蕭裕純現在的實力,自己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他都有本事把自己挖出來,還是另想辦法為好,也不知道這麼多天沒回去,嬸嬸和乾寶擔心了沒有。

蕭裕純沒有留在金屋裡耳鬢廝磨,而是加班公幹還真是有大事發生了。原本秋冬季節交替,常流行傷寒,城裡的富人官戶常開設藥鋪粥鋪也都是傳統。但是今年不大對勁了,先是城西大片居民被傷寒撂倒,就連前去詢問的士兵都多有中招。郝福起如今負責京內治安,急的是上躥下跳,險些綁架邵文遠給他幫忙背鍋。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郝福起的運氣向來不錯,還未來得及向邵文遠下毒手,就有一名書生冒死諫言。

此人姓陳名謹言,因家貧,所以住在郊外,幫人看顧看顧墳地,換一碗飯吃。他表示今年秋天從城裡丟出來的無名屍太多來不及收斂,恐怕有些個被人丟進了護城河,前幾天降雨河水暴漲,河床下的髒東西恐怕泛了上來,城西的傷寒很可能是時疫!

郝福起聽聞此言,大驚,時疫這東西從來都是需要慎重對待的要緊事。被時疫毀了一座城的例子比比皆是,多有被封城封村避免更大的傷亡,如今在天子腳下出現這麼大的事情,再不能隱瞞拖延下去了。

事不宜遲,郝福起本著自己不動腦子多有的是有別人替自己動腦子,拖著陳姓書生去了端王府,把事情緣由講了個清楚明白。蕭裕純臉色鐵青,聖上甫一登基,就遇上時疫,這個尾巴若是被言官抓住了,官家幾個兒子都還在京城尚未離開京城呢。

蕭裕純當機立斷招呼郝福起先去城外清理護城河,再加派人手把已感染時疫的區域標注出來,全城夜間宵禁提前一個時辰。

“宵禁?”想要出門走走回家找個把兩套冬衣的宋明哲被攔在了端王府門外,不舒服皺了皺鼻子,“城裡不是已經肅清了嗎,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宵禁?”

下人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宋某人出入端王府如入無人境地,當下也就將自己知道的一言半語都倒了出來,“聽說城西有了時疫,禁衛軍把城西團團圍起來了,現如今家家戶戶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宋明哲按著帽子拔腿就跑,咳咳,當然是一路向西,半道上正好遇見了前去封路的郝福起。

“福起,福起,帶我一路,我也去城西!”宋明哲無比後悔朝一個沒心沒肺的人提要求的行為。郝福起馬都不停,馬鞭一甩,攔腰纏住宋明哲,掛在馬屁股上顛簸,一路顛到了城西。等他放下宋明哲的時候,宋明哲半條命快要沒了。

“怎麼,你不是一起去看看病患的麼,怎麼自己臉色這麼差?”郝福起對宋明哲異樣很是關心。

宋明哲強撐著翻了一個白眼,借著郝福起的胳膊勉強站直了身體,“帶我去看看病人吧。”

“症狀最初與傷寒類似,周身乏力,漸漸頭面腫大,眼睛難以睜開,喉嚨發炎,氣喘無力,進展到這一步,基本上就離死不遠了。”隔離區的大夫與郝福起解釋著病情,“不是我們不用心,可是這病翻遍古籍前所未有呀,人人都說這是大頭瘟,無藥可醫,只能等死,我們也是無計可施了!”

宋明哲湊在郝福起身旁,臉色從未有過的凝重,三十年前也是也是一場瘟疫,奪取數不清多少人命,祖父時隔多年談起那場災難都是要掉眼淚的。當下在京城裡面發生疫病,一個弄不好大樑的根基可就垮了一大半呀。

“疫病的事情和聖上稟報過了,三天內控制不住,城西大半是逃不過一場大火了。”蕭裕純思及無辜百姓,語氣裡也有些不忍,鳳目黯淡。

西風抿了抿嘴,“主子,宋公子好像跟著郝將軍跑到疫病區了……”

“什麼!”蕭裕純當場拍案而起,“胡鬧!性命攸關的大事,怎麼能這麼兒戲,老子把他從鬼門關一次次拉回來,不是由著他自己折騰的!”

宋明哲不顧郝福起的阻攔,來到病患屋裡親自把脈,“要是連郎中都不敢靠近了,這些人還有什麼希望呢。”宋明哲態度堅定,郝福起也無話可說。

宋明哲想的卻是一場*,多少醫務人員倒在自己的崗位上,他們也是別人的父母,丈夫,妻子,子女呀,報名參與*病人救治的時候,卻是人人爭先。

“天人合一,氣理相通,上半身天氣,下半身地氣,病邪入心肺,邪毒上攻,瀉下只能瀉去胃熱,上本身邪毒何解?”

宋明哲跟著其他幾個負責的郎中抱著古籍苦苦思索,書中沒有記載的異症,只能自己斟酌著下藥了。

“宋公子,王爺請你回府。”西風帶著大隊人馬,包圍了救治的小屋。宋明哲抬頭看了一眼西風身後隊伍裡密密麻麻舉起的火把,“我知道你們打算怎麼處理,天降大難,我不會離開這裡的。”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西風眉毛都沒有動一下,一把攔腰提起宋明哲,就要把人帶走。

“再讓我試一試,這麼多人命,我想再試一試。”宋明哲聲音很低,輕輕懇求著,西風手臂驟然收緊,觸手宋明哲肋骨分明,整個人更是沒有多少分量。

“好,就一個晚上,我們在外面等。”西風轉身帶著人守在外面。

宋明哲旁若無人,翻開看了一半的醫藥典籍,“大家再看看,有什麼想法沒有。”身邊幾個本來聽聞守軍要燒城的準備跑路的郎中,腳動了動,最終還是坐了回去。宋明哲一夜未眠,抱著書冊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中得了一個方子,將要清晨的時候他忽然驚醒,趕緊抄錄了下來。

“方用黃連苦寒,瀉心經邪熱,用黃芩苦寒,瀉肺經邪熱,上二藥各半兩為君藥,用橘紅苦平,玄參苦寒,生甘草甘寒,上三味各二錢瀉火補氣以為臣藥,連翹,鼠粘子、薄荷葉苦辛平,板藍根苦寒,馬勃、白僵蠶苦平,上六味散腫消毒,定喘以為佐藥,前五味各一錢,後一味白僵蠶要炒用七分,用升麻七分升陽明胃經之氣,用柴胡二錢升少陽膽經之氣,最後用桔梗二錢作為舟楫,使上述藥性不得下行。”

得了這個方子,宋明哲展開未幹的紙面,長長歎了一口氣。周圍郎中交頭接耳,“拿去試試吧,不行的話……”話裡未盡之意大家都明白,立刻有手腳麻利的準備抓藥煎藥。

宋明哲強撐著自己和西風對視,“天色已明,要不再等一個白天?”他涎著臉皮與西風討價還價,西風陰冷著臉找人另行通報了端王府,愣是站在宋明哲對面練習對眼神功。

一隻嗡嗡叫的蚊子,在秋日的最後的暖陽中懶洋洋飛舞,最後停在宋明哲的鼻尖上。宋明哲把嘴巴撅起來呼氣,想要把蚊子吹走。

“有用!藥吃下去有用!病人清醒了!”同行跌跌撞撞前來報告喜訊,宋明哲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了終於不用和西風以死相拼了。西風也略松了一口氣,好了終於不用做殺人放火的一把刀了。

巧婦為難無米之炊,如今有了方子,就如同有了米下鍋,整個疫病救治工作井井有條,宋明哲人前人後幫忙,不時能聽到別人指著他介紹,“這是我們這裡的神醫,就是他救了咱們城西,開出來的方子治好了大頭瘟。”

宋明哲摸著有點發燒的臉頰,雖然被叫做神醫是每個郎中的終極夢想,但這一天真的來臨了,自己的老臉怎麼有點不好意思了呢。

忙起來前後加起來月餘,好歹把疫情控制了,基本上就是幾個重病患恢復,疫病區發放點預防藥材,把方子刻在石碑上供人抄錄,和最後一批打包來的各種藥材一起連袂而至的是大忙人蕭裕純。

“今晚法門寺起了佛像金身,正好有法會,你陪我一起去吧,也算是為了這次瘟疫先前病故的百姓做個法事。”蕭裕純給出的理由永遠讓你不好意思拒絕,就像每次拿出美味佳餚一樣,宋明哲打嘴捨不得放。

“下雪了。”宋明哲伸出手,接住天上飄下的幾朵雪花。

“你身子骨還不大好,要注意保暖。”蕭裕純脫下身上的雪狐毛邊披風給宋明哲披上,兩個人站在覆蓋了薄雪的山坡上,俯視著燈火通明的法門寺。

“半個月前,我托人回家幫我捎點東西,他們說宋家大宅已經幾個月沒有人居住了。”宋明哲突然選了一個蕭裕純最不想提及的話題,他保持著可貴的沉默。

“我就在想,我先前不是宿醉,而是成的一場重病,病中的事情我都不大記得了,每次我拼命回想,腦子就越來越痛,我就在想會不會,”

“會不會是我自己發病時候,把家裡人……”

“不是這樣的!”蕭裕純強硬的扳過宋明哲的身體,和他四目相對,宋明哲滿臉淚水的樣子毫無預兆落在的蕭裕純眼裡。“這裡面的事情我以後和你慢慢解釋,相信我。”他想把最後三個字說的擲地有聲,但對著宋明哲憔悴的臉,怎麼都缺了三分底氣。

“我們下去看看熱鬧,也求個簽吧。”蕭裕純接過西風遞上來的宮燈,先一步踏雪而過,宋明哲擦了擦臉上冰冷的淚水,紅腫著眼睛跟了上去。

“此簽何解?”蕭裕純拿著簽文認真詢問面前的一個瘌頭和尚,和尚鼻如懸膽兩眉長,目似明星蓄寶光,一見便知道不是俗人。只見和尚打著哈欠,拍打著自己滾圓的肚子,隨口敷衍小王爺,“南北東西無阻礙,任君直上九霄中,這是上上簽,施主您是福澤深厚之人,”癩頭和尚口吐蓮花,正把蕭裕純說的心花怒放之際,忽一眼瞥見了蕭裕純身後臉色蒼白宋明哲,住了口。

“可惜,可惜,可惜了——”他長歎了兩聲,蕭裕純見狀接了口,“不知大師何出此言?”

瘌頭和尚搖晃著腦袋,不知所云講了幾句,“從來處來,到去處去,殺人放火金腰帶,造橋修路無骨骸。”

宋明哲聽聞心中一動,正想拉著世外高人再問兩句,沒承想高人一副不願意多說的樣子,看到蕭裕純流露出去意,忙不迭收拾攤子走人了。

宋明哲只得細細咀嚼著兩句話,越想越覺得有深意。

“為什麼我們不走正門?”宋明哲氣喘吁吁跟著蕭裕純從後山往寺裡走。

“法門寺後山的雪景是一絕,今晚的雪再大一點,我們正好可以賞景去。”興致勃勃的蕭裕純拉著宋明哲就往山上走,兩邊草木漸漸被雪覆蓋,看不清原有的形狀。

蕭裕純拉著宋明哲的手,正想與他指點什麼,突然兩邊雪堆中暴起人影,沖著兩人撲來,手裡的刀映著雪地,雪亮。

“西風!西風!”蕭裕純大聲呼喊,打頭的那個直接對著自己一刀刺來,雪地裡綻放出大朵血花。

蕭裕純多次遇到暗殺襲擊,但這次他當真怕的心都抖起來。宋明哲張開雙臂擋在自己身前,胸前血水飛濺,染紅了自己給他披上的純白披風。

趕上來的西風一行護衛和刺客殺得難解難分,蕭裕純見機拖著宋明哲脫離戰圈。

宋明哲原本慘白的臉色在失血過多後更是面如金紙,他掙扎著想要說些什麼,蠕動著嘴唇卻發不出聲音。蕭裕純顫抖著用手按住宋明哲的傷口,口裡不住的念叨,“沒事的,會沒事的,我帶你去廟裡,佛祖保佑,你一定會沒事的。”

“主子小心!”那廂西風又是大聲呼喊,蕭裕純見狀不好,抄起宋明哲背負在自己背上,踉蹌著沿著小路向下往法門寺趕。

“宋明哲你千萬不能睡著,我們馬上就到了。”

“宋希你給我醒醒,我們說說話吧。”

蕭裕純臉上一片冰涼,弄不清楚是融化的雪水,還是自己的淚水,身後宋明哲聲音越來越低,只有一兩聲極低的□□,傷口和自己背脊接觸的地方,從濕熱一片開始變涼。

“宋明哲你敢睡著斬了你!”蕭裕純距離法門寺已經不遠,聽得見佛音陣陣,聞得見香火氣息,只是自己身後感覺不到動靜。

蕭裕純大聲呵斥,什麼東西從自己的眼眶裡飛濺出,他把宋明哲翻過來,放在地上,凍僵的手摸上了宋明哲的脖頸,自己的手上被鮮血染紅,映著滿地銀白,像是一朵開在雪地的花。

蕭裕純反反復複摸著,哈口氣在手上,再摸,卻怎麼也摸不到哪怕微弱的脈搏。他身體僵硬,停在原地,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

“殺人放火金腰帶,造橋修路無骨骸!殺人放火金腰帶,造橋修路無骨骸——”大笑聲連同山坡上打鬥聲,一齊被北風裹著風雪吞沒了。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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