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許多記者們為了新聞爆點，都會報導一些「離奇」的東西。

　　即使那不符合如今的氣氛，還是有人鍥而不捨的譁眾取寵。

　　即使現在華國變得強大了，有些無冕之王們，還是一樣沒趣。

　　所以當大多記者都在激動國乒的崛起的時候，一篇報導《國乒獲勝快靠玄學？》的文章進入大家眼簾。

　　如此譁眾取寵的題目自然吸引了不少人去看。還好那個記者還是有點道德心，雖然取了一個譁眾取寵的名字，但實際上是說運動員們在比賽前各種「玄學」，比如穿彩虹內褲，比如親兒子，比如帶吉祥物玩偶等等，也算科普了。

　　看著也挺有趣。

　　周陸看到這則報導的時候，笑得嘴都歪了，立刻把這篇報導截圖發到楚銘啾啾上。

　　百成拜的那個小說頁面，正是楚銘的那篇文。

　　那記者雖然用「一篇關於乒乓的文」模糊代指了楚銘的文，但是百成看的乒乓文，還用出了文中的絕招一事，前段時間鬧得挺大。

　　現在又被人提起來了。

　　不過大概是因為百成本來就逗比，楚銘除了百成「自發」幫其宣傳之外，平時都很低調，除了時速太慢，死不加更，前段時間還把日九千變成日六千，偶爾還要請假只更三千（存稿徹底告罄的時候）之外，並無黑點。

　　當然，也有人說楚銘把文中的華國寫得太慘，居心不良。

　　但這說法瞬間就被人嘲笑了。

　　拜託，末日文看嗎？災難文看嗎？在小說電影電視劇動漫中，因歷史拐點，別說華國，世界都毀滅了無數次了。

　　特別是華國，這種題材太多了。

　　大概是華國太強，所以民眾自信心很強，所以對這些接受能力比較強。

　　就像是楚銘的世界，米國的文學作品最喜歡給米國製造各種災難一樣，華國也一樣。

　　每次災難片，帝都總是第一個被毀的人。有的人吐槽，明明海邊那麼多城市，弄個大海嘯災難片，洪水居然直撲帝都，請給沿海大都市一點存在感。

　　何況楚銘文中的華國雖然曾經遭受磨難，但是現在仍舊慢慢顯示出她的強大。

　　楚銘寫文，總會東扯西扯，根據當時時間，來一點當時的熱門新聞，通過主角看報紙、看手機、上網、和別人討論，帶出來。

　　他文中許多話也讓讀者們奉為經典。

　　比如，開疆擴土農業部，保家衛國漁政局。

　　比如，我沒簽過的紙，就是廁所裡的屎。

　　不接受、不參與、不承認、不執行。

　　祖國這麼流氓，我就放心了。

　　無論是南海事件，還是灣灣事件，還是XXYY事件，華國國力強盛了，手腕也硬了。

　　至於之前，華國一直都很流氓，只是因為弱小，所以只做不說。

　　華國對外一直是，我不爽你，就不吃你家東西。然後……

　　所以，虎王陛下，文中的《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的漫畫，你可不可以單獨畫出來啊？小的們很好奇啊！

　　楚銘回答：時速七百的文，寫文已經拼盡全力。畫漫畫，饒了我吧？如果你們喜歡，可以將自己國家的歷史擬人擬動物啊。

　　讀者們：……

　　好吧，又見標誌性「時速七百」評論。陛下你真的以為你是一隻貓嗎？！

　　好吧，以後不叫你虎王陛下，叫你喵陛下了。

　　喵陛下，受屁民一拜，明天能更九千嗎？

　　楚銘：……駁回。

　　不過楚銘沒想到自己一時興起的回答，還真讓許多人有了靈感，做出了國家和歷史擬人擬動物的動畫，這個國家的戰忽局可不是戰五渣，分分鐘就找到了新的宣傳點。於是由著名兒童文學家穆嵐女士（穆嵐女士後綴有太多XX家）編劇，著名漫畫家安璧原畫，國字號牽頭的用萌萌噠的動物講解開國史和近代史中國際關係的動畫，《那年那兔那些事兒》就出現了。

　　這個題目，戰忽局還專門找到了文網，讓其幫忙聯繫虎王陛下，授權。

　　至於為什麼要用虎王陛下文中動漫的名字，而不是重新起一個，明面上說是因為用了虎王陛下文中的靈感，暗地裡有人說，是因為主導此事者有虎王陛下的讀者？

　　不過無論如何，《那年那兔那些事兒》籌拍的時候，還是吸引了許多人的注意，連帶楚銘的文又火了一把。

　　現在楚銘的文，已經火的不正常了。簡直是要看小說的都要點進去觀摩一下，好像不看看就跟不上熱潮一樣。連不看運動題材小說的人，都因為奧運會期間楚銘的文大熱點進去了。

　　楚銘又終於攢夠了變人卡的點數，可以不用苦哈哈的用貓爪子摁鍵盤了。

　　這次他受到教訓，終於不浪了。變成人就乖乖碼字，每天碼多少都只發六千，其他多餘的全存起來。

　　漸漸的，他也終於有了存稿，可喜可賀。

　　在戰忽局要找楚銘的時候，楚銘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是不能見光的貓妖，要是被國家發現了，那真的要被國家收走了。

　　肖晟安撫著他家貓道：「楚銘在國外上學，又不是什麼關乎國家安全的事，只要你啾啾上應了，戰……文宣部不會非得找你本人出面，更不會查你的過往。文宣部又不是國安局。不過為什麼你要把文宣部叫做戰忽局？」

　　肖晟沒說的是，文宣部那位部長老爺子就是傳說中的楚銘書粉，他現在每次開會的時候都自稱「咱們戰忽局」。

　　這話要是說出來，他家貓又得惶惶不可終日了。

　　楚銘歪了歪腦袋，抓了抓鬍子。難道他在文中沒有說「戰忽局」的來歷嗎？

　　戰忽局，就是戰略忽悠局啊。

　　之前華國太弱，做什麼都得藏著掖著，怕列強們搗亂。所以戰忽局就可勁兒的忽悠，研究了什麼做了什麼都不說，可勁兒把華國塑造成溫和無害的兔子。

　　直到後來華國強大了，腰板硬了，才把忍者神兔的龜殼和眼鏡扔了，把曾經的檔案解密。

　　然後大家才發現，哎呀，原來華國曾經暗地裡做了那麼多事啊。

　　當然，戰忽局的成員其實不止文宣部，而是很多部門的人合起來忽悠。

　　不過這樣當然也有負面作用，比如大家認為政府不作為，認為我們國家真的不行之類。

　　只是比起這些，華國悄悄強大起來了，比什麼都強。

　　何況，檔案終究會解密，愛國的始終會愛國，不愛國的……看見華國強大，也不會愛華國。

　　就像是現在這個世界的華國如此強大，還有人天天罵華國，認為華國哪兒都是錯的。

　　楚銘趕緊把這解釋寫進了文中，引起讀者的狂笑。

　　這實在是太形象了！

　　別說文中的華國，這裡的文宣部不也經常幹這種事？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什麼的？

　　然後肖晟這邊得到的消息是，文宣部那老人家，又在會上發言說，他們一定要秉承忽悠的美好傳統，可勁兒繼續忽悠下去。

　　肖晟：……

　　老爺子快陞官了吧？他升了之後，還這麼……活潑嗎？

　　老爺子表示自己哪裡老了，五十歲就能叫老媽？這叫第二春。

　　肖晟：……

　　好吧，您說啥就是啥。

　　老爺子道，那小子你什麼時候把虎王那小子帶來給老人家看看？

　　肖晟：……說好的不是老人家呢？

　　肖晟想了想，問楚銘：「文宣部，嗯，就是你說的戰忽局的局長算是我的長輩，你要不要去見見？他很好奇寫這篇文的是誰。」

　　楚銘焦躁的爪子疊爪子。

　　其實他很想去看看啊。他從來沒見過那麼大的官！

　　作為屁民，能和高官見一見，那是何等榮耀之事！

　　但楚銘怕啊，要是被發現貓妖身份怎麼辦？

　　「你若是想見，就在下次學校假期去見一見，我會安排好所有手續，讓你合法合理的出現在華國。不用擔心。」肖晟表示會為楚銘做好萬全準備，楚銘只需要做決定就成了，「我的建議是，你還是去見見。老爺子明擺著想照顧你。即使以後他陞官了，文宣部也是他的老下屬。國字號許多影視劇，都是由文宣部牽頭，對你今後事業發展也有好處。」

　　說好的要把貓貓綁家裡，誰也不看呢？說好的要鬼畜要貓貓永遠依賴你呢？現在費盡心思給貓貓鋪路是為哪般？

　　肖大總裁表示，沒說出來的話，就是廁所裡的屎。

　　其實，說出來的話，轉頭不認也是分分鐘的事。

　　楚銘期待的點了點頭：「喵喵喵喵喵喵！」

　　高官高官高官！

　　高官喲高官！

　　肖晟笑道：「老爺子很和藹，是個大好人，我曾經受他照顧很多。你放寬心，他很好說話。」

　　肖晟從十七歲便輟學經商，有如此成就，除了父母的積累和自己的才華之外，還有許多人的幫忙也是肯定的。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肖晟的外家一樣，因一位對肖晟「命硬」的批命，就疏遠肖晟，甚至把肖晟父母的意外身故算在肖晟身上。更多的人，對肖晟心懷善意憐惜，十分照顧。

　　肖晟的爺爺奶奶早逝，父親是獨子。父親那邊沒有直系的親戚。這個老爺子從輩分上來說，算是堂叔。

　　當然不是親堂叔。

　　肖晟父親那邊親戚都較遠了，但對肖晟都申過力所能及的援手，並且在肖晟發跡之後，並未圖任何回報。

　　就算是肖晟母親那邊親戚，除了外公外婆和親舅舅疏遠他，其餘遠一點的親戚反而對肖晟很照顧。

　　肖晟母親家親戚基本都是經商的，在肖晟接手公司時，給他許多幫助。

　　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更多。

　　也正是這樣，雖然肖晟有一定的心理問題，但是仍舊能保持一個正常人的生活。

　　也正是如此，肖晟外家或許已經反悔了，卻不願主動聯繫肖晟。

　　當初肖晟最需要他們的時候，他們推開了肖晟，反而是那些關係遠到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朋友給肖晟很多幫助。

　　現在肖晟發達了，厲害了，能幹了，他們再說反悔，怎麼看都很勢力。

　　人的自尊，真是一個很奇怪的東西。

　　為了他，甚至要把至親推離身邊。

　　只是那些人再多的幫助，也不能替代人的陪伴。

　　肖晟仍舊是孤孤單單一個人。

　　直到楚銘的出現。

　　肖晟看著自家興奮的東跳西跳，就像是打開了什麼不得了的機關的貓咪，不由露出更深的笑意。

　　上次包佑見到他時，說他改變許多。

　　現在王叔看到他，是不是也會因為他的改變而高興？

　　應該會吧。畢竟他會為了楚銘的快樂而高興，那麼愛護他的長輩們，肯定也會因為他的快樂而高興。

　　王瀧在得到肖晟的短信，說等虎王陛下放假的時候，會帶著虎王陛下來拜訪時，忍不住取下眼鏡，擦了擦眼睛。

　　他老伴道：「怎麼了怎麼了？哎喲，小肖終於肯上門來看咱們了？以前總是把禮放在門口，從來不肯上來。一年倒是要送四五回禮，禮看著也很用心，但咱們家哪缺那點禮？就想見見他，和他說說話，吃吃飯而已。」

　　王瀧瞪他老伴：「你少說點吧。小肖也不容易，不拼一點，有現在的地位。」

　　老伴道：「我這不是心疼嗎？再說了，再忙，吃頓飯的時間總有吧？還不是不願意見咱們。唉，都是那群胡說八道的人傷了小肖的心。」

　　「倒不是傷心，或許小肖自己都信了那騙子的話吧。」王瀧以前還是叫那人大師，現在就叫人家騙子了。

　　「聽說那騙子近幾年老倒霉。」老伴湊到王瀧耳邊小聲道，「肯定是報應。居然這麼說人家孩子。」

　　王瀧嘴上道：「子不語怪力亂神。」臉上卻帶著幾分解氣。

　　他們沒有任何人去報復那個騙子，連肖晟都是從未表示出對那騙子的狠意。那騙子在得到藍家「賞識」之後，很是風光了一段日子。

　　但是不知道怎麼，就開始走霉運。

　　真霉運，沒有人為因素的那種。

　　說不是報應，都不信。

　　楚銘不知道自己當初腹誹一語中的，有幾分能耐的人隨口亂說，天道更加苛刻，他在知道自己將要見大官之後，每天都是飄著走，碼字都更有力氣了。

　　肖晟很是無奈。

　　他雖然不是大官，卻也是世界知名大總裁吧？對於很多人而言，他比大官還招人稀罕。怎麼在他家貓眼中，自己好似並不怎麼特殊啊。

　　楚銘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因為你已經是我的飼主了啊，你是最不特殊的。

　　這下輪到肖晟每天飄著上班了。

　　肖晟心情好，他的下屬心情也好，這下總裁終於不折騰了。當然，如果取消之前說的演講就更好了。

　　但總裁表示一言九鼎，不改不改。

　　於是大家繼續層層選拔小作文，並且……演講的時候還得脫稿。

　　坑爹哦！

　　國乒在取得輝煌戰績之後，整個國乒隊都空前興奮。

　　一日，百成抱來一隻招財貓。那隻招財貓卻不似平常的招財三花貓，而是長得跟肖總裁家那隻貓幾乎一樣。

　　虧得百成根據當時給肖晟合影時那隻貓的照片，做出了如此神還原。

　　百成把貓抱來，邱勝德就知道百成心裡想什麼。

　　不過……大概干運動員這行的，都有點信玄學。邱勝德最終還是虎著一張臉，讓人把他們集訓的乒乓中心中那個福神搬走，把貓放了進去，然後鄭重的拜了拜，插上三束香。

　　之後，每次大賽出發前，教練和主力隊員，都會在招財貓前拜拜，這成了整個國乒隊的玄學。

　　直到挺久之後，楚銘以人身再次拜訪這裡，看到門口那眼熟的招財貓，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特麼是生祭啊！會不會有問題啊！

　　那時候系統才告訴他，他是貓妖，被人拜祭了也不會折損壽命，反而會增長功德。

　　只是那功德值來源和作用連原本製作系統的修行者也沒搞清楚，只知道功德值擁有讓人逢凶化吉的功能（飛昇雷劈輕一點也算）。楚銘修行不到飛昇的時候，所以系統中並未涉及這個功德值的數值化以及相關任務。

　　遭天妒者多磨難，楚銘這只守護貓妖功德值越高，他和肖晟今後的生活就越順暢。

　　當然，肖晟本身的功德也是。

　　這一點他和肖晟都不知道，但兩人總是會做善事。只能說，好人有好報。

　　邱勝德不僅把虎王陛下的筆名來源，肖總家那隻虎王供了起來，還把楚銘文中劉月半視作偶像，其作風也越來越像劉月半靠攏。

　　其餘教練也在書中找偶像跟著學。

　　運動員們叫苦不迭。

　　不過大概是有成績，有盼頭，人的精神頭就會不一樣。在連雙成和百成獲得讚譽之後，其他主力隊員是不服氣的。

　　他們認為，自己也有能力。

　　邱勝德微笑，可以啊，反正我們現在不點人出戰了，全由隊內賽來。比如這場比賽需要主力加替補四個人上場。那積分前三的就是主力，積分第四的就是替補。

　　至於到時候點誰單打雙打，就服從教練指揮。

　　反正只要出場，總會讓人看到你的努力成果的。

　　以前國乒隊的弊端，主力隊員是綜合考核。

　　現在邱勝德覺得劉月半的方法好，別綜合了，就隊內賽吧。就算你之前表現再好，隊內賽不成就不成。

　　隊內賽，需要實力，還需要一點運氣。

　　在隊內賽的時候，運動員的狀態不一定調整到最好。

　　所以以前國乒才會綜合考慮。

　　現在別了。

　　運氣差，狀態不好，那就是去不成。

　　劉月半說了，乒乓，不相信藉口，不相信眼淚。錯過了這次機會，就錯過了，沒辦法。

　　至於不服從管教的……嗯，下鄉養豬等著你，還要派記者同行直播哦。

　　楚銘在看到採訪國乒改革的這則新聞的時候，笑得懷裡的薯片都顛出來了。

　　我看好你喲邱教練，下鄉養豬可以的哈哈哈。

　　楚銘在這歡樂的刺激下，一口氣完結了乒乓一文的存稿。

　　接下來的劇情，當然是主角因為傷病復發和雙滿貫失之交臂；隊長終於獲得了大滿貫；國乒某主力隊員開直播摁遍全隊被追殺；國乒終於開始引人關注等等。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就連完結了，楚銘還要上玻璃渣。

　　在里約奧運會，咱們遭到的不公平待遇要大寫特寫；

　　在國乒受歡迎之後，那些「誤入」的顏粉拿對歐巴的態度對待運動員們要大寫特寫。

　　前者不用多說，後者是重點，也是國乒將要遇到的新難題。

　　什麼圍追堵截就不說了，關鍵是所謂黑粉大戰，那簡直是令人大開眼界。

　　比如主角的「粉絲」，到處編造主角隊友的黑料，說主角的隊長睡粉，說主角的隊友因為主角曾經的高光嫉妒主角，在主角低谷的時候罵主角的全是隊友買來的水軍。甚至主角每次失敗都是「有黑幕」。連劉月半訓主角都是會被「粉絲」罵。

　　一句一句「你明白的」，讓這個本來團結的團體籠罩起一層烏雲。連前國乒主力都憤怒發言，然後「粉絲們」跑到那位前國乒主力的老婆微博下肆意亂罵。

　　哎喲，好一場「粉絲行動」。

　　最後結局的時候，主角和隊長、和瞎子一起刷著論壇黑他們的評論，討論退役的事。

　　「要是傷養好了，下一屆奧運會，我還想參加。我的雙滿貫啊。」

　　「唔，加油。」

　　「你們兩就好囉，都大滿貫囉，我什麼時候能單打？」

　　「等你不那麼浪了。」乘以二。

　　「臥槽你們兩是不是找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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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就算外來的污言穢語，也不能離間這個偉大的冠軍團體，對吧？

　　他們，會一直這麼團結友愛有點逗，對吧？

　　願，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