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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福晉 (福晉各有千秋之一)》第10章
第十章

 打從他與她第一次相見,他就將這個倔強的小姑娘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心上,所以在謀劃大事的同時,已握有權勢的他便處心積慮的將她謀劃來自己的身邊。

  他知道他們之間的身分不對等,可那又如何?

  他本以為自己能夠護著她一輩子,誰知道他竟累她至此……

  功成名就又如何?

  從龍之功又如何?

  若是沒了她,那麼一切便都是空,他的心也是空的!若是沒了她,那麼一切便都是空,他的心也是空的!

  那個巫氏是四哥送來的,雖然四哥應該沒有明確的想要置飛冬於死地,可是以他的身分,只消稍稍暗示,巫氏自然會奮勇向前。

  他清楚的察覺四哥對飛冬的不喜,因為她的名聲與家世,也因為自己對她的看重,四哥怕飛冬會拖累他,可四哥卻不知道,從以前到現在,他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她,若是沒有了她,那他努力又有何竟義?

  守著!

  他只想靜靜的守著心中的那個人,如今陷在沉睡中的她。

  納蘭肅鳴萬事不顧,就算朝中大臣紛紛上書,直指早已病癒的恪敏郡王怠忽職守,皇上也已經幾次派了內侍過來宣了口諭讓他回京,可他硬是不理,也不回郡王府,只是靜靜的在廣福寺裡頭守著闕飛冬。

  一天、兩天……三天、五天……

  京城裡,關於恪敏郡王的痴心早已傳揚出去,當初那些不肯沖喜的閨閣千金個個扼腕不已。

  一心等著看闕飛冬笑話的闕紅雲都嫉恨得天天扎小人,巴不得闕飛冬別繼續吊著這麼一口氣,趕緊早早轉世投胎,好騰出位置給別人。

  太福晉和老福晉也不知道親自來勸了多少次,可是納蘭肅鳴就是不肯理會,滿心滿眼,就只有闕飛冬。

  他整天只瞧著沉睡的她,彷彿怎麼瞧都瞧不夠似的。

  而納蘭肅鳴這般的表現,也讓初時對他怨怒不已、一心只想為自家主子出氣的綠竹和棉青都忍不住給了他好臉色看,更是天天跪求神佛,希望自家主子快些好起來,不要拆散這對有情人。

  可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闕飛冬卻始終沒醒。

  依照聞曙舟的說法,那巫氏下的毒藥份量極重,若非及時服下了回還丹,吊著那口氣,恐怕佳人早已香消玉殞。

  納蘭肅鳴讓聞曙舟解毒,可那毒藥極為刁鑽,聞曙舟知道闕飛冬就是納蘭肅鳴的命根子,所以也不敢輕易嘗試,便想先拖著一口氣,看能否從巫氏口中挖出解藥,若當真無法,再考慮怎麼死馬當活馬醫。

  偏偏巫氏的骨頭極硬,怎麼都不肯說出她下的是什麼毒。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動也不動的守在這,有我在,嫂子一時半刻死不了,你要不要再想法子好撬開巫氏的嘴?」

  瞧著納蘭肅鳴這麼不眠不休的守著,聞曙舟自也憂心他的身體,於是想方設法的想要將他哄開。

  「她既然如此嘴硬,便是我去也沒什麼用,何況巫氏並不是這樣有骨氣之人,重刑之下她卻死死熬著不願吐實,只怕是為了旁人。」

  納蘭肅鳴不笨,早已想通了其中的關鍵,對於向來馬首是瞻的四阿哥也有了不同的想法。

  「那……我再去尋尋四阿哥,既然人是從他府中出來的,或許他能有些線索?」

  見好友這般難受,聞曙舟也不好過,自然想方設法的要幫忙。

  「不用去找四哥了,以巫氏一個教坊司出來的姑娘,就算懂些醫術,手裡頭又怎會有那樣不尋常的毒藥?」

  納蘭肅鳴淡淡的說著自己心中的想法,也算是一語驚醒夢中人。

  聞曙舟聞言先是驚愣地張大了嘴,然後才又緩緩的闔上,「你的意思是……那巫氏的作為,其實是四阿哥授意的?」

  「若非他授意,又有人捏著巫氏的弱點,像她那樣一個姑娘,有可能生生熬過你調配出來的七香散嗎?」

  「那倒是,七香散所引出來的痛苦,連最堅強的漢子都未必能夠撐住,更何況那樣一個嬌滴滴的姑娘……可是,為什麼?」四阿哥向來看中納蘭肅鳴的能力,又怎會這樣傷害他身邊的人?

  「因為他不想冬兒成為我的弱點,成大事者應無所依戀。」納蘭肅鳴澀然地說,如果事情可以重來,他寧願從來不曾摻和進奪嫡這樣的事情之中。

  「這……」聞曙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納蘭肅鳴很了解四阿哥,知道他的心性有多麼的堅韌,若非有那份堅韌,又何以從一個不受寵的皇子,熬到如今離著皇位只有一步之差的地位。

  皇上年邁,以四哥的手段,只消再熬個幾年,若無意外,那皇位於他是唾手可得,而自己也會博得一份從龍之功。

  可如今……誰又稀罕那份功勞?他只願冬兒能夠醒來,往後即便做個默默無聞的平頭百姓,只要能和她長相廝守,他也甘之如飴。

  「那你就真的這般只守著她?若是她死了呢?」

  「她活著一天我守著她一天,她若是死了,我便守著她的墳過日子。」

  「你傻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沒想到納蘭肅鳴竟這樣打算,聞曙舟只覺得他真的瘋了。

  「值。」

  沒有再多說什麼,納蘭肅鳴的目光只是痴痴的望著闕飛冬,回憶著她曾笑得鮮活的模樣,從她進入他心頭的那刻起,他就希望有朝一日,她的眼底能只看著他,現在她睜不了眼,那就換他看著她,一輩子守護著她……

* * *

  清晨的雲霧剛剛散開,廣福寺所在的山上還帶著幾分縹緲的氣息。

  納蘭肅鳴一如以往的在天剛亮時就去佛前誦經,等到做完了早課,他便又回到他們的院子,接手照顧闕飛冬的一切事宜。

  日子過得悠閒,若非闕飛冬的氣息越發微弱,他倒是漸漸喜歡上這種日子了。

  進了院子,便見綠竹和棉青一如既往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納蘭肅鳴原本有些懸著的心就放了下來。

  他正想走進屋裡抱闕飛冬出來曬曬太陽,今日的陽光正好,暖暖地不炙人,結果才走沒兩步便被人從背後喊住。

  「你這個沒出息的東西!竟然當真打算躲在這兒一輩子嗎?」

  那語氣裡有著恨鐵不成鋼的悵然,納蘭肅鳴回了頭,便瞧見了威儀堂堂的四阿哥正站在背後不遠處。

  「四哥……」他猶豫了好一會,才開口喊道。

  見了害了飛冬的始作俑者,納蘭肅鳴的心中其實也是五味雜陳。

  眼前這個男人其實一直是他景仰的對象,打小就處處照拂自己,更在他阿瑪突然過世時,拉過恪敏郡王府一把。

  這也是為什麼他明知這事是四哥授意,卻始終沒有對他有任何作為的原因。

  「還願意喊我一聲四哥,倒是比我想的好多了。」

  以為不過是一時胡塗,卻沒想到這表弟竟然會這麼倔強,逼得他不得不親自走這一趟。

  他望著再無往昔那樣瀟灑恣意模樣的表弟,心裡其實複雜萬分,他從沒想過他們之間會走到這一步。

  他沒想到闕飛冬這個人人口中上不了檯面的女人,竟對他這個天資過人的表弟這般重要。

  可如今,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看走眼了。  

  那個女人雖是表弟的軟肋,可正如納蘭肅鳴過去所說的,有軟肋的人更容易讓人放心,像現在這樣破罐子破摔的態度,倒還真叫人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才好。

  「無論未來如何,你究竟是曾經助我,疼我的四哥,便是……便是明知飛冬如今這般是你示意的,做弟弟的卻不敢怨你。」

  「你什麼時候學會說謊了?」四阿哥橫瞪了他一睱,沉聲喝斥。

  「是真心話。」有些削瘦的臉龐上浮現了一抹笑容,納蘭肅鳴依然態度自若,不被四阿哥的厲聲喝斥所影響。

  「從我幼年之時起,表哥便屢屢出手相助,光是這份情義,就算你親手殺了我,我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可是我讓人傷了她,你卻心中怨懟?」

  「曾經怨懟,可如今倒是放下了。」

  「怎麼,能看得這麼開,難不成你還想出家做和尚了?」

  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實在讓人有力也無處使,四阿哥如今越發恨鐵不成鋼。

  「出家倒還不至於,但若她去了,我便將她的墳造在這兒,陪著她在這兒待一輩子,也是挺好的。」

  「你……」

  四阿哥被氣得說不出話,時至今日,還沒有人敢這樣大剌剌地威脅他的。可瞧瞧這番對話,從頭到尾,表弟哪一句不是吃定了自己捨不得瞧著他這般自毀前程?

  「四哥,每人所求不同,你求的是九五至尊的位置,而我只求能守著心愛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沒了前程也無所謂?」

  「有了她,前程才有意義!」

  聽到他毫不猶豫的話語,四阿哥除了認輸又能如何?

  他抿唇不語,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淺藍色的琉璃瓶子扔給了納蘭肅鳴,然後說道:「算你贏了,等她好了,你就給我滾回朝堂上去,皇阿瑪已經問了你好幾次,你若再不振作,只怕不日旨竟就會到了。」

  死寂的眸光終於綻放出一絲光芒,納蘭肅鳴接住那瓷瓶,接下來四阿哥還說了什麼,他倒是全然沒有聽進耳裡,只一心想奔回屋中,將解藥喂進闕飛冬的嘴裡,然後安然地等著她醒來。

  四阿哥見狀,也不想再為難他,只笑笑地朝他揮了揮手,便兀自轉頭走了。 心中還忍不住地嘆道,這回還真是做了一回無功用,不但沒有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目的,還平白遭人家怨怒,甚至差點壞了大事。

  若早知道表弟是這樣的脾性,又對闕飛冬那女人如此深情,他才懶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看來,以後若是還要表弟幫他賣命,他得好好護著闕飛冬那個女人,否則萬一那女人又出什麼事,納蘭肅鳴定會馬上拍拍屁股走人,那他要上哪喊冤去?

* * *

  「生,我守著她!」

  「死,我亦守著她!」

  好讓人揪心的兩句話,這話是誰說的?

  她很想知道,所以即使眼前總是一片黑暗,但只要聽到這個聲音,她的心就泛著一股濃濃的捨不得,寧願待在黑暗之中……

  「喂,你這庸醫,我的冬兒到底什麼時候會醒來?」

  「該醒的時候就會醒了,你急個什麼勁啊?」

  每每被人追著問同樣的問題,再是好脾性的人都很難忍得住,更何況聞曙舟的脾氣本來就一點都不好,若非看在師兄弟情誼上,只怕早就發脾氣走人了!

  「可是解藥都已經喂下去好幾個時辰了,也該醒了吧?」

  「你……她可是躺了個把月,你以為這解藥是仙丹,藥到病除?」

  聞曙舟本來還要叨念幾句,卻見納蘭肅鳴宛若遭雷殛一般的突然僵住,眼睛直勾勾地瞪著前方。

  他嚇了一跳,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跟著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昏迷了許久的闕飛冬竟然睜開眼,一雙眸子直勾勾地凝視著納蘭肅鳴,那眼神似是有點陌生,彷彿不認得眼前的人是誰。

  「冬兒,你終於醒了!」

  望著她清亮的眸子,納蘭肅鳴的眼角閃爍著點點的淚光,他幾乎已經放棄,如今卻又失而復得,那樣的喜悅甚至比他獲得皇上的賞識時更盛。

  人依舊望著他,闕飛冬卻沒有說話,表情彷彿將醒未醒似的。

  納蘭肅鳴也不心急,只是徑自走到榻前,然後半跪下來,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行,然後也含笑瞧著她,一點也沒有為她的不開口生氣或著急。

  能醒來便好了!

  聞曙舟沒好氣地看著兩個互相凝視的人,本想離去,但又對闕飛冬的異常有些不放心,嘴裡喃喃叨念著,「照理說,既然已經清醒,除了虛弱之外,應該不會有旁的損傷啊?」

  專心凝視彼此的兩人自然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完全被忽視的聞曙舟只好默默地走上前去,氣悶地擠開了擋路的納蘭肅鳴,正要伸手把脈時,卻被納蘭肅鳴給阻止了——

  「等等再診吧,先讓我們看一看彼此……」

  「呃,你就不怕她是病情有所反覆,或是變成啞巴了嗎?」有這麼迫不及待嗎?聞曙舟故意危言聳聽,誰讓他們倆徹底當他不存在,他的存在感有那麼弱嗎?

  「變成怎樣都沒關係,只要能夠醒來就好了!」對他來說,這漫長的等待中,唯一祈求的便是她能留在自己身邊,如今神佛開眼,只要她能醒來,無論她變成怎樣,都是恩典。

  聽了納蘭肅鳴的話,聞曙舟再次忍不住地翻了個白眼,也不管是不是會打找他們的互相凝視,就橫擋在兩人中間,有些粗魯地搶過了闕飛冬的手,手指精準地搭在她的脈搏之上,一邊診脈,還一邊咕噥道:「醒來了一句話也不說,你怎麼就不怕她變成了傻子?」

  「就算是傻子,只要能照顧她一輩子,我也甘之如飴。」知道聞曙舟嘴裡埋怨,其實也是掛心闕飛冬的身子,所以納蘭肅鳴也沒跟他計較,只是徑自移了步伐,讓她能夠瞧見自己。

  當兩人的目光再次交會,闕飛冬似是終於看夠了納蘭肅鳴,這才緩慢而沙啞地說道:「我沒事……只是想要……好好的看看你……」

  獨自待在黑暗中這麼久,其實她可以聽得見,所以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包括他剛剛說的,都早已刻在她的心上,所以一睜開眼,她也不急著說話,只想好好的瞧瞧他。

  只差那麼一點,或許他們兩人就要天人永隔了……所以即使已經醒來,她又怎能不貪婪的多看他一些?

  「嗯,是沒事,不過這毒到底傷了她的五臟六腑,日後只怕要多花些精神好好的精心調養了。」

  「那就勞煩你了。」納蘭肅鳴很敷衍的說了一句,然後毫不客氣地擠開了聞曙舟,從今而後,他要她的眼裡只有他。

  被擠開了的聞曙舟在確認闕飛冬當真無事以後,也沒再多咕噥什麼,只是摸摸鼻子,自己走出了屋子,將一室的靜謐留給了他們小倆口。

  當門被闔上的聲音傳來,納蘭肅鳴才再次在榻旁蹲了下來,可闕飛冬卻自個兒往床裡頭挪了挪,讓出了大半的榻,然後用她那雙水眸直勾勾地望著他。

  這是多麼令人喜悅的邀請,納蘭肅鳴壓根不需她開口,就直接在她的身側躺下,然後就像怕碰壞她似的,小心翼翼地將她密密實實地攬進自己的懷裡。

  他長長地吁了口氣,似要吐出她昏迷這段時間的抑鬱,將自己的額頭貼上她的,然後喃喃地說道:「下回別這麼嚇我了,你不喜歡我有侍妾通房,以後我都不會有,我只要你一個人便足夠了。」

  「嗯!」

  這些話她在那黑暗中已經聽過了無數次,每聽一回,她都可以感受到他話裡的真誠,所以她自是相信地點了點頭。

  「還有,下回若是再不開心,你可以打我、罵我,可再不準用這樣的方式嚇我了,我真的嚇壞了……」納蘭肅鳴的語氣完全就是委屈到了極致的模樣。

  「好!」闕飛冬還是點了點頭答應。

  「放心愛我好嗎?」

  「好!」

  他的每個要求都透露出他的不安,而她的每個回答都帶著濃濃的心疼與堅定。

  然後,納蘭肅鳴終於滿足了,這段日子從來不曾好好睡過一覺的他,一旦鬆懈下來,抵抗不了濃濃的睡意,很快就闔上眸,但手卻仍牢牢地牽著她的手,不肯放鬆絲毫。

  望著他瞬間沉睡的模樣,闕飛冬也跟著闔上了眼睛。

  如此相伴,悠然入夢,原來竟是一件如此幸福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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