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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原來在身邊(無敵密愛之)》第5章
第五章

  周代貞專管華芊芊身邊的大小事,此刻不在場,是因為被大小姐指使備妥外出的車子和在車上食用的小點心。

  身體休養好後,周桃花一直有去基金會,那是她這位「草包」大小姐唯一能做的事,不去看看怎麼行。

  馨華基金會投入的是她的錢,雖說大部分的資金為各方的捐款,可是她每年最少提出一億,補足資金不足的缺口,讓不以營利為主的基金會得以持續運作。

  她看過名冊和賬目,給薪員工有上百名,自願來幫忙的志工也不少,薪水加勞健保,三節獎金,以及年終獎金和一些瑣碎的開銷,她十分意外的發現,支出居然高達近億元。

  她覺得這金額實在太高,不就是一般的人事支出嗎?就算把出差費、油錢算在內,頂破天不超過七千萬,多餘的錢去了一個公益團體想的該是如何幫助需要幫助的人,而不是鋪張浪費,往自己口袋撈錢,周桃花決定把華芊芊所遺留的每一塊錢都用在該用的地方。

  不過,連一個天真爛漫的塔裡公主都看出基金會有問題,特意找了專業經理人準備進行重整,可見它真的很糟糕了,由根部爛起,不下重藥搶救怕是救不回,回天乏術。

  「我以你男朋友一出現在你身旁,一來能近身保護你,任何人想傷害你都必須先撂倒我,二來也方便我進行調查,能對車子動手腳,又對你的行蹤了如指掌的人,肯定是你很親近的人才辦得到。」

  華家太有錢了,在利益之下,從近親到旁戚,甚至是公司的高階主管,開車的司機,只要以利相誘,人人都有可能挺而走險,冒險一試。

  畢竟從他收集來的資料看來,車禍前的華芊芊是個名符其實的草包美女,她心軟、耳根子軟,容易聽信別人的話,完全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在她的想法裡,可以用錢解決的事都不是難事,她樂意把錢給需要的人。

  就像她的叔嬸們,對她而言,叔叔嬸嬸若缺錢儘管拿去花用,反正是一家人,她有錢為什麼不給自家人?而且只有他們會關心她,她回報他們有什麼不對?

  可卻沒想過別人的胃口會被她越養越大。

  雖然有些不太能接受,但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周桃花勉強同意多個冒牌男友。

  「那我要怎麼介紹你,是一見鍾情呢?還是你的追求太猛烈,單純的我被你融化了,決定和你交往?」

  能說出這樣的話的女人會單純?夏元熙在心裡輕笑了聲,目光卻沒辦法從眼前的女人身上移開。

  在溫室內的周桃花輕輕摘下一朵蒼蘭,放在鼻下輕嗅,舉止優雅而動人。

  女孩的嬌美和成熟女子的嫵媚融合在一起,瑩白的日光打在她臉上,魔鬼也心動。

 「日久生情。」她是華芊芊,還是周桃花?夏元熙的情緒翻湧得厲害,為那隱隱約約要掲曉的答案感到急迫。

  聞言,她爽朗的大笑。「哪來的日久生情,我認識你才幾天呀!打我『失憶』以來,我連華家的人都認識還不到二月,我上哪跟你生情,夢裡嗎?你這小子被招牌砸到頭呀!」

  「我比你大。」他出言提醒她。

  以華芊芊的年紀不適合張口閉口說小子,她二十五,他三十。

  如果眼前的女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那他不得不激動——他「終於」比她大了。

  十歲的差距是一條跨越不了的鴻溝,雖然現代社會看似開放,姊弟戀的事也經常聽到,但親身經歷過才知有多難,不是每個人都看好這段感情,朋友異樣的眼光,親人的不諒解,同事們有意無意的嘲笑……相愛容易相處難,別人的指指點點會毀了堅定的信念。

  何況另一方根本不當一回事,聽到「弟弟」的告白還捧腹大笑,直說攝影機在哪裡,她好配合演出。

  熱愛賺錢的周桃花天生少根筋,她一身的優點數也數不清,唯獨在感情方面低能得叫人撫額。從她二十三歲交第一個男朋友開始,從沒一個撐過半年,她不挽回也不難過,直接放生,她的戀愛觀是這個不行換另一個,天底下的男人又不是全死光了,幹麼要拴住一個對你沒感覺的人。

  可他經常懷疑,這女人真的愛過嗎?

  沒有認真維繫過,所以少了刻骨銘心,討厭麻煩的她總說她只要簡單的愛情,偶爾約約會就好,不要妨礙她賺錢,她要養老爸。

  「呿!能大幾歲,還得意洋洋呢!小子……夏先生,人的閱歷不是用年紀大小下評論。」

  呿!真討厭,「姊姊」變妹妹,感覺真的不太美妙。

  「元熙。」他糾正。

  「嗄?!」他又搞什麼鬼。

  「沒有男女朋友會互稱華小姐、夏先生,這是談生意而不是交往。」

  周桃花大眼一瞪。「你又交過多少女朋友,明明是情場生手還裝戀愛高手,你行呀?」

  不論是混黑道時期或是事業有成時期,夏元熙身邊從不缺乏投懷送抱的女人,但不知是自己管得太嚴,還是他早就心有所屬,竟無一人能近他的身,女朋友數是掛零。

  不過周桃花不知道的是,他沒有交過女友,不代表他沒有過女人,他也有過一段荒唐歲月,一直到確定心中有人才未再沾葷,素著等候遲遲不開花的鐵樹。

  「桃花,你認養的那十個衣索比亞兒童還要繼續匯款嗎?」夏元熙像是聊天氣般隨意一提。

  「當然要,一個月一千塊能養活一家人……」驀地,她怔住,張大嘴巴,神情有點……呆滯。

  逮到你了。他揚唇。

* * *

  「男朋友?」

  周代貞訝異的雙目一瞠,似乎不太能確定大小姐話中的真偽,她還在震驚中,不解在她眼皮子底下,大小姐上哪找來個男人談戀愛,還把人弄到家裡住。

  這男人真的愛大小姐嗎?大小姐會不會被騙了?

  周代貞審視的目光在大小姐及被帶到她面前的夏元熙臉上來回移動。

  身為貼身管家和私人秘書,她太失職了,居然讓人登堂入室了才發現外敵入侵。

  她不反對大小姐交男朋友,都二十五歲了也該是時候,可前提是必須經由她的安排,由她從門當戶對的豪門世家中挑選適合的對象。

  一步一步按部就班,知其底細才能避免危險,而且豪門間的聯姻看重的不是感情,而是能獲得多少利益。

  「周管家,我是告知而非徵詢你的意見,你只要把他的房間準備好,靠我近些。」周桃花對於這段時間被管東管西已經很煩,此刻忍不住流露出威嚴的一面,顧不得偽裝成華芊芊。

  聽出她只把自己當管家,略顯失落的周代貞背脊挺直,恭敬的說:「是的,大小姐,我會安排妥當,不讓您費心。」

  大小姐自車禍清醒後,對她就沒以往親近了,雖然之前還是喊她姊姊,卻不會事事問過她、聽從她所下的決定,有時還會提出疑問,不贊同她所做的某些事,以自己的想法重做安排。

  對於大小姐有自己的主見,她是很高興的,可是也有點落寞,凡事依賴她的純真少女長大了,不再需要她的教導和關懷,就像學飛的雛鳥要離巢而去,讓她的心空蕩蕩的,像是失去什麼。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我們要出去一會。剛剛讓你準備車子,已經準備好了吧。」  

  周桃花端起架子,表現得高高在上。

  其實她是藉著失憶這理由刻意和身邊的人保持距離,她不知道誰是害華芊芊的人,也無從看出他們心裡是否藏奸,只能用最簡單的方式——疏離,好避開下一次的暗害。

  她也擔心一旦相處久了會有感情,若是揪出的人是她交好的,那她還能不能狠下心把對方交給法律制裁?

  所以她只能遠離這些人,靜候原凶浮出水面就好,誰也不得罪。

  「大小姐要去哪裡,可要我陪同?」

  「不用了,我只是去基金會走走,看看最近的狀況。」

  周桃花喜歡掌控自己的生活,沒法忍受被人綁手綁腳的限制,以往的她想到哪裡就到哪裡,說走就走的不用報備,頂多到了目的地再發訊息,讓關心細的人知曉她平安抵達。

  像周代貞這種她只要一動就是大事的模樣,她最是不耐煩了,感覺身後多了一位老媽子,嘮嘮叨叨的轟炸她的耳膜。

  剛藉由華芊芊的身體重生時,她有許多要了解的事,才把周代貞帶在身邊,但現在就不需要了。

  畢竟周桃花的實際年紀已經四十歲了,早過了懵懂無知的歲月,她不是正值花樣年華的華芊芊,每走一步都要人叮嚀。

  「好,我已為您準備好在車上的點心和飲水,請行車小心。」她的和煦臉色在看向夏元熙時,驟地轉為嚴厲。「我不知道你用什麼方法哄騙大小姐,不過她跟你出門,請務必讓她毫髮無傷的回來,否則……」

  他也不用回來了。

  「需要我開輛戰車來嗎?」他嘲諷。

  「你……」這人太粗野,毫無半絲禮儀。

  「小……元熙,走了,我晚一點還要去『原野屋』吃普羅旺斯佐青醬烤小羊排,一天限量十客,你要是害我吃不到,我跟你沒完沒了。」周桃花念念不忘她的頂級美食。

  「你就不能克制一下嗎?老惦記著吃。」她就是為了一道她口中非學不可的料理才丟了小命。

  「人生短短幾十年,除了吃、喝、拉、撒、睡還要幹什麼,對自己好一點,連口腹之慾都不能滿足多可憐?」窮有窮的吃法,有錢了,就奢華一些,何必委屈得像在苦修?

  誰曉得那些苦修者是不是真的到了西方極樂,至少死過一遍的她什麼也沒看到,白光呀、光門、牽引使者那肯定是騙人的,全沒出現過,她直接在另一個身體裡醒過來。

  放風了,周桃花很樂地往外走,華宅雖大卻給人壓抑感,她還是喜歡往外跑,接觸外面的髒空氣和人來人往的喧鬧。

  但她才走了幾步,便被身後追上的夏元熙牽住,不習慣的她直覺想甩開,可是夏元熙握得很緊,還狀似親密地俯在她耳邊低語。

  「有人在看著。」他可以確定在身後的屋子裡,至少有十雙以上的眼睛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其中不乏妒恨的視線。

  她一僵,慢慢放鬆身體。「瞧你這德性認出我很得意嗎?要不是我故意露出破綻,你想破腦袋也猜不到我會以這種方式獲得重生,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在劇痛中就失去知覺了。

  周桃花一直不覺得自己死了,因為死亡的時間太短暫,好像只是睡了一覺,吵得受不了才睜開眼。

  眼一睜,她的世界被顛覆了,她由周桃花變成華芊芊,車禍中逃過一劫的幸運兒,她,不再是她。

  「歡迎回來,桃花。」夏元熙輕握她手心一下。

  聽到發自內心的關懷,周桃花心裡也有些歡喜,但眼底有流動的淚光。「我現在叫芊芊。」

  「不管你叫什麼,你在我心裡永遠是那個擋在我身前,阻止我父親施暴的桃花。」那時他太年幼了,力氣小得無法反抗,是她抄起掃把追著父親猛打猛揮,讓他和母親少挨幾次拳頭。

  這也是夏元熙可以對任何人揮拳,卻不會對她動手的原因,不論她怎麼管他都安靜的忍受,因為外表兇悍的她有顆溫柔的心,絕不能忍受欺負弱小的行徑,她美好得叫人自慚形穢。

  踏入黑道的夏元熙有一度要和周桃花疏遠,他覺得自己太污穢了,不上她的關心,他會拖累她。可她簡直是打不死的蟑螂,他一次次把她推開,她一次次又踢又踹的把他拉回正道。

  她幫他洗衣服,為他煮好吃的料理,逼他一定要認她做乾姊姊,耀武揚威的在他住的地方作威作福。

  不過那時他已感覺自己有點喜歡她,所以拒認乾姊,草草地拉了周伯伯認乾爹,先敷衍過去。但直到今日,他還是沒喊過一聲乾爹,依然稱呼周伯伯。

  「哎呀!臭小子,難得你說一次感性的話,我都快哭了,人懂得感恩是好事,你要繼續保持下去。」周桃花的軀體死了,她只能當聯華集團總裁之女,華芊芊。

  「別忘了你現在是誰?」還臭小子,臭小子的喊,再口無遮攔,遲早會被人發現不對勁。

  她撇了撇嘴,有點彆扭。「華芊芊嘛!我已經盡量地表現出單純可愛天真的樣子,可是在你面前還裝什麼裝,太累了。」她也不知是受了這具年輕身體的影響或什麼,行事浮躁,多了任性,有時還會使使小性子,發發公主病。

  如今的她不是四十歲的幹練都會女精英,而是被養得嬌滴滴,不善理財的二十五歲豪門兔絲花,華芊芊做過最值得誇耀的一件事是高價拍賣一隻清朝康熙年間的青花瓷,買主是華正英,為罕見疾病兒童募得五千萬捐款。

  一個是野地裡的薔薇,強悍,耐得住風雨,野生野長自開花,無須照顧,堅韌的成長,開出美麗的花朵。

  一個是溫室裡的花朵,恆溫控制,定時給水施肥,雖然美得毫無瑕疵,卻少了生氣,一旦少了照料,很快就會枯萎,成為野草的肥料。

  明知道她的委屈是裝的,夏元熙還是有些許不忍心。「除非你想被當惡鬼除掉,否則還是忍忍。」

  在一個死去的人身上重生,對被奪走身體的這個人的家人而言,想必是無法接受,尤其對方還是資產無數的大富豪,他女兒的生死攸關一筆巨額財富。

  那些想要分食財產的人可以容許一個活的華芊芊,但絕不會接納一個外來者佔據華芊芊的身體,剝奪他們得到財產的機會。誰也不知道為了爭產那些人會做什麼,最好別讓人發現活著的華芊芊並非原來的那一個。而失憶是很好的掩護,眾人不能強求她記起所有的一切,腦部創傷沒有特效藥。

  她也想當好華芊芊,只是……「智商是與生倶來,我沒法降低IQ,讓自己當個不問世事的無菌人。」

  「不,你錯了,有華正英那樣的父親,不可能生下太笨的孩子,華芊芊只是缺少正確的引導,若有人肯用心指導她走出高塔,她也會是一名非常出色的領導人。」虎父無犬女。

  聞言,她笑彎了眸。「你是指你?」

  兩人上了最新型的賓士跑車,不帶司機,由夏元熙坐上駕駛座,原本周桃花想搶著開車,但被趕到副駕駛座。

  她悶悶不樂的撫著豪華座椅,咕噥著她也想開開好車,她那輛奧迪跟賓士跑車不能比。

  華家的地下車庫裡有幾十輛名車,藍寶堅尼、BMW、法拉利、保持捷、賓士、愛快羅密歐、馬莎拉蒂……連絕版老車都有,由七名汽修技士負責保養修護。

  「女人一談起戀愛來會變得勇往直前,會為了所愛的人願意學習當個更好的女人,你就當你是為愛痴迷的人,想趕上我的程度而拚命吸收。」

  周桃花聽了直笑。「那我是不是該請幾位名師來上課,好落實我上進的決心。」

  她總覺得自己的所學不足,想從別人身上學到更實用的知識,華家的環境很適合進修。

  「不是有我?」她還想找誰,不怕露了馬腳。

  「你?」她一臉不屑。

  夏元熙考大學還是她找數據幫他惡補,他腹中有多少墨水問她最清楚了,吊車尾的學生還想反過來教老師?

  「不然你要用什麼藉口留我長住,男女朋友感情再好,男方也不可能住進女友家中,華家可不是只住了你們父女倆,還有二房、三房的叔嬸,以及同輩血親。」

  住個兩、三日無妨,時間一長也會引人側目,甚至有了防備。  

  別人有了提防還如何查得出來?而且送入廢車廠的肇事車子不知被誰藏起來了,還得費一番功夫尋找。

  他們最欠缺的便是時間,必須在證據被湮滅前找到有力的線索,這才好繼續往下查,找出真兇。

  「小熙,不是姊姊我看輕你,你會的大多是我教你的,除了打架鬧事不用教以外,你還能教我什麼?」她調侃他。

  「姊姊?」

  臉色一沉的夏元熙快速轉動方向盤,嘎吱一長聲,輪胎磨地,車身完美地切入路旁的停車格,他迅速的解開安全帶,大手按住她後腦勺,低頭狠狠一吻。

  「教你,談戀愛。」

  「你……你……」這混蛋真的吻她,還把舌頭伸進她嘴巴裡……

  「不要再讓我聽見『姊姊』這兩個字,你要徹底忘了你是周桃花,她已經死了,入土為安,你是華芊芊,聯華集團總裁的獨生女,我們是在某個慈善晚會認識,你看我順眼,我們便開始交往,聽懂了沒。」

  他無比認真的跟她說。

  她卻還處在剛剛的驚嚇中,「你吻了我……」他怎麼可以這麼胡來?

  夏元熙邪肆的挑眉。「這重要嗎?你先想想若有一天你被發現不是華芊芊,你會有什麼下場。」

  「這……」她不敢想像。

  華正英雖與女兒不親,但肯定是疼女兒的,若發現現在的華芊芊已不是他女兒,說不定會想辦法把華芊芊的三魂七魄招回原身,再把竊占別人身體的她趕走。

  而二房、三房的叔叔嬸嬸更樂意見她被驅趕,華芊芊若能回來的話,他們照原來的方式從她身上索取好處,反之,華芊芊若只剩下一具空殼,那麼大房的家產也只能留給二房、三房的子孫,他們並不吃虧,而無處棲身的她就真的變成孤魂野鬼了,這世上再無人瞧得見她,茫茫然的四下飄蕩……

  思及此,周桃花打了個冷顫,童生之後她第一次感到處境艱難,她能扮得了一時,卻無法長期當個只會花錢的小白花,要是不慎被人發現她並未失憶,而是換了個人,那才是比糟糕更糟糕的災情,沒得救。

  「所以你要當自己是真的華芊芊,純真善良又容易相信人,人的本性不會變,但可以藉由學習變得聰明伶俐,看透世情,我會在一旁提點你。」這女人太驕傲了,傲到自以為無所不能,可以為所欲為。

  「我知道了,可是……」周桃花表情很苦,像是喝了一碗很苦很苦的中藥。「說好只是假裝男女朋友,所以小熙,你不準再吻我,那是不對的。」

  她比他大十歲,是姊姊不,現在小他五歲了,管人的成了被管的,落差太大,她接受不了。

  夏元熙嘴角一揚。「是元熙,不要再喊錯了,還有,你有見過不接吻的情侶嗎?你想讓人懷疑我們在做戲嗎?」

  她忽地很喪氣,搖下車窗吹風。「我怎麼有種被人糊弄的感覺,老天爺給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是福氣,要惜福,不是每個人都能和你有一樣的運氣。」她能回來再好不過了不管她變成什麼模樣。

  苦笑的周桃花看著照後鏡中那張清靈的臉孔,她還是感覺很陌生,這不是她看了四十年的臉,但她想活下去,那就只能接受。

  嘆了口氣,她說:「走吧!我跟人約好了時間。」

  車子重新發動,車速穩定的往前賓士。

  「告訴我,你掉下山谷的那一刻在想什麼?」有沒有想他,會不會後悔沒有及時行樂,接受他的感情。

  想什麼……她想了下。「天空很高,雲很多,藍天白雲的好天氣,一點也看不出剛下過雨。」

  「就這樣?」

  「然後砰!」

  「砰?」有人開槍?混過黑道的人第一個想到的是槍聲。

  「大概是我撞到地面的聲音,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說得雲淡風輕,一點也感覺不到死亡的可怕。

  聞言,他心口一緊。「我應該陪你去的。」

  她輕笑。「你有你的工作要做,哪能時時刻刻當我的小尾巴,而且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往往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想都不想的提了行李就走,我出門一趟再回來你還不見得知道我已經又獨自走了一次美食之旅。」

  本來她回來之後又要繼續籌備募款活動,但現在工作都要丟給別人了。

  「桃……芊芊,以後不許再任性了,我公司的營運已上了軌道,不用我坐鎮,你要去哪裡就知會我一聲,我陪你。」他必須把心裡的周桃花埋葬,否則不會再有桃花開。

  「你太緊張了,同樣的事怎麼可能發生兩回,又不是每一次都有人推我……」

  「什麼,有人推你——」

  她話還未說完,夏元熙一踩煞車,後面未保持安全距離的國產小車轟地撞上來。

* * *

  「你……呃!芊芊,你是怎麼搞的,才剛出過車禍又撞車,你這是禍不單行啊。」趕來探視的越佳心看著兩人不禁蹙起了眉。

  正在基金會醫護室包紮的夏元熙右手脫臼拉傷,醫生正在幫他進行整復醫治。

  後車撞上來時,夏元熙及時伸手朝副駕駛座的女人一擋,所以她沒受什麼傷,傷得是護住她的夏元熙,他這個保鏢算是很稱職,捨身救美。

  國產小車反而撞得比較嚴重,車頭全毀,車尾又被後頭的小貨車撞歪了,開車的是一名三十多歲女子,她被夾在中間動彈不得,嚇得臉色發白,號啕大哭。

  後來她被救出來了,小腿骨折,車子全毀,華芊芊開了一張五百萬的支票給她,她立即不哭了,乖乖讓救護車送她到醫院。

  而賓士跑車不愧是名牌車,除了後頭保險桿凹了之外,便是多了幾道擦痕,其它並無太大損害。

  「倒霉嘛!我有什麼辦法,車災車災,流年不利,我和車子犯沖。」

  在車道緊急煞車,不出事才怪,都是你,大驚小怪的,沒事踩什麼煞車,害我差點又要再一次告別世界。周桃花眉一豎,橫了瞪若無其事的夏元熙一眼。

  你被人害死是小事?原本你還有大把的時光,以及疼你如命的父親,這些你全被迫捨棄!夏元熙知道她在想什麼,漠然一瞟。

  這不是單純的失足意外,而是蓄意謀殺。

  從不與人結仇的她飛來橫禍,只是這邊死了,那邊又活了,這仇到底該不該報,她要不要費心找出兇手,問明原因再繩之以法?

  對於周桃花而言,人死都死了,事後追究有用嗎?她的身體都火化了,追究後,她也不可能用周桃花的身分回來,就算要追究,她又該用什麼身分討回公道?若是涉入太深,說不定連她重生這件事也會被扯出來,造成兩個家庭的傷痛。

  覆水難收,破鏡難重圓,已經發生的事無法挽回,不如就此沉澱,讓傷心逐漸淡去,回歸平靜。

  但對驟失所愛的夏元熙來說,他不能接受殺害摯愛的人至今仍逍謹法外,縱然不能手刃兇手,以鮮血祭拜,至少也要揪出對方,讓那人受法律制裁,而到了牢裡,他有很多兄弟會幫忙問候他。

  不知道兩人眉來眼去傳遞著什麼訊息,越佳心嘆口氣說:「我看你到廟裡燒柱香,求個平安米、平安符什麼的,去去不好的穢氣,求神明保佑,你的霉運也許會跑掉。」信則靈,求個心安,凡事沒有絕對,多求多庇佑。

  「佳心,你也信這個呀!求神求人不如求已,以後出入再小心一點就好,你看我兩次車禍都平安度過,肯定是有大福的人。」她撩了撩髮往耳後一塞,露出全無心機的笑臉。

  她把周桃花藏起來了,只用華芊芊見人,既然大家都希望她單純無害,她就如眾人所願吧!反正她就當自己是臥底,用最良善的一面去釣出幕後兇手。

  越佳露出訝異神色,眼神多了一抹不信。「你真撞傷了頭吧!求神求人不如求已這句話不像會出自你的口,你被誰洗腦了。

  她傻笑又帶點害羞的指指已處理完傷口的男人。「他姓夏,叫夏元熙,我剛交的男朋友。」

  「男朋友!」越佳心驚呼,不敢相信。

  她們怎麼說都是好姊妹,芊芊怎麼沒跟她說過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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