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一從計殷口中聽到要回家的消息, 厲錚率先歡呼一聲, 當場就把阿諾抱了起來往天上拋起來,掉下來接住,又拋起來, 接住。讓猝不及防的阿諾一下子變回了原型, 爪子在他的腦袋上一蹬, 投進了旁邊沈清遠的懷抱裏。
厲錚摸了摸腦袋, 也不生氣,樂呵呵地道:“回去好啊,我那遊戲都有好幾天沒玩了,錯過了好多新春活動,估計排名都要被別人給刷下去了。”
沈清遠抱著阿諾, 眼巴巴地看著他們, “那……那我和師父商量一下……”
師父單說了讓他回來過年, 可沒說讓他什麼時候回去呢!
“我大哥嘴巴一張,你師父怎麼也不可能會拒絕的, 你就放心好了。”林禺拍著胸脯保證道。
沈清遠馬上開心了起來, 說著就抱著阿諾往外走, 半刻也不放下, 看樣子還準備帶著阿諾去收拾行李。
厲錚眼尖, 連忙將自己的兒子給搶了回來,捂在懷中牢牢抱住,順便惡狠狠地瞪了沈清遠一眼。
“馬上就要回去了,我們要不要再去一趟鎮上?”林禺問:“來之前, 我答應好了要給他們帶特產的,到現在也沒有買。”
他說的是妖獸社區裏的其他居民們,在同一個社區裏住了那麼久,幼崽們又十分可愛,早就和那些妖獸打好了關係,這次聽到他們要來修行者的地盤玩,是那些妖獸平時不敢靠近的地方,紛紛說要給他們帶特產,好感受一下修行者地盤裏的東西和普通事物有什麼不同。
這兒和他們的城市相差甚遠,習俗愛好也有很多不同,自然也又許多他們那裏沒有的東西。林禺早早地就看好了要給鄰居們帶的禮物,準備離開的時候再買,到現在還空著手。
“那就去趟鎮上吧。”厲錚拍板決定:“也就這麼一次了,以後我們也不會有機會再到修行者的地盤上來了。”
“那……”
“現在就出發吧。”
林禺立刻點頭,拉著阿寶跑進了屋子裏,腳步一次也沒有停下,一邊背自己的小挎包一邊跑出來,在厲錚面前站定。
和白澤說了一聲,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往山下走。
然而他們沒有走多遠,就在山門口被攔住了。守門弟子板著一張臉,長劍擋在他們的身前,說什麼也不讓他們通過。
“之前我們下山的時候,都是可以出去的。”林禺不甘心地道:“為什麼以前可以出去,現在反而不可以了?”
“以前都有陸師伯跟著你們,現在只有你們幾個妖獸,沒有人看著,不能隨便出去。”
“我大哥都同意了!”
守門弟子自然知道他的大哥就是自己師祖,可是就算師祖的腰牌在眼前,沒有師祖本人出現,就是不行。守門弟子堅定地搖頭:“不行,掌門說了,必須有人陪同,你們才可以下山。”
沈清遠抱著阿諾從後面冒出頭來。
可他自己也才和林禺阿寶一般大,更是和旁邊的兇手饕餮沒有辦法比,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靠譜的人,更讓人放心不下。
還不等眾人想出辦法,守門弟子便率先提議道:“如果你們能讓陸師伯和你們一起下山,我就不會攔你們了,要是你們需要,我們也可以幫忙聯繫陸師伯。”
他也吃過厲錚做的餃子,吃人嘴短,那個餃子的味道他現在都還記得,如今看到眾妖獸也緩和了臉色。
厲錚:“……”
他才剛把人懟走,現在難道還要求著陸爻回來?!
厲錚的臉色很是難看,讓守門弟子默默地把剛才的話咽了回去。
只是給鄰居們的特產還是要買的,也不可能在這裏乾耗著,眾人商量了一番,打算回去找宗方一起下山去。還不等他們回去叫宗方,就見山門前忽然出現幾道流光,落在了他們的旁邊,等到流光散去,幾個穿著同樣制服的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還提著不少禮品。
那制服的樣子他們從未見過,林禺猜測那應該是別的修行者門派。
其中一個守門弟子很快就朝著那些人迎了過去,林禺想了想,湊到另一個守門弟子那裏說悄悄話:“這些人是誰?”
守門弟子很快就回答了他:“他們是歸雲門的弟子,這次是來送年禮的。”
“歸雲門?”林禺撓了撓頭:“年都過了,才來送年禮?”
“聽說似乎是在路上有事耽擱了,這才晚了幾天,往年總是提前就到了。”
林禺點頭,不在在意。
那邊歸雲門的人卻注意到了他們這群人,為首的人仔細觀察了他們一番,在看到厲錚時,面色大變,幾乎是立刻拔出了隨身的長劍:“妖獸!”
只聽錚錚幾聲,隨他一起來的人的長劍全都出鞘,劍尖直指向厲錚,待眾人看清這一群大大小小的妖獸,臉色更是越發難看。
“你們長仙門竟然私藏妖獸!”
守門弟子連忙解釋:“這些妖獸是我們師祖的客人,不是別的壞妖獸。”
“你們師祖?”為首的人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轉頭,看向眾人的目光仍然滿是懷疑。宗方的名聲也不止局限在長仙門裏,他這樣的厲害人物,凡是修行者都聽說過他的名諱,自然也知道他和一群妖獸生活在一起的事情。
歸雲門弟子上下打量著厲錚,手中的長劍並不放下:“這個妖獸已經犯下了殺孽,何不將它就地正法。”
“這是我們師祖的客人。妖獸司也已經對他處理過了。”守門弟子答道。
為首的歸雲門弟子頓時冷哼:“妖獸司?”
“大師兄,師父讓我們不要惹事。”他身後的人拉了他一下,被稱作大師兄的人才勉強收回了長劍。他的目光從厲錚身上移開,又看了林禺一眼,除了旁邊這個身上沾滿了血氣的凶獸之外,旁邊還有一個小凶獸。
既然是凶獸,會殺人也是遲早的事情。
歸雲門大師兄冰冷的眼神從林禺的身上掃過,讓他下意識地打了個哆嗦,仿佛被一條陰冷的毒蛇纏上一般,從腳底都透著冷意。
林禺往阿寶身後躲了躲,擋住了那邊看過來的視線,這才感覺好受很多。
沒有再理會那群歸雲門的人,眾人往回走,準備去找宗門,然而沒走兩步,就遇到了從裏面出來的陸爻。
見到陸爻,厲錚的臉色還很不好看:“你怎麼會在這裏?”
“師弟讓我接一下歸雲門的弟子。”陸爻看了一眼他們,問:“你們是想要出去?”
林禺搶白道:“是啊,只是守門的人不讓我們離開,非得我們把大哥叫上才行。”
陸爻飛快道:“我陪你們一起出去,這樣他們就不會攔你們了。”
“那那什麼歸雲門……”
陸爻隨手拉過一個路過的弟子,吩咐了他一聲,將接待歸雲門弟子的事情交給了他,然後便負手站在原地,用眼神示意眾人,等著他們先走。
厲錚:“……”事情發展的太快,讓他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
厲錚在心中嘀咕了幾句,看到陸爻走到了前面,便落後幾步,拉著計殷躲在後面說悄悄話。
有陸爻帶領,那些守門弟子果然沒有再攔著他們,反而是在門口又遇到了那些歸雲門的人,為首的歸雲門大師兄看見陸爻和他們走在一起,一臉的不敢置信,顯然也已經認出了陸爻。
林禺瞟了他一眼,又飛快地移開了視線,在心中偷笑:這個人心裏說不定還以為陸爻是和他們妖獸走到一塊兒去了呢。
看著眾人走遠了,歸雲門弟子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著眼前來接他們的、一看就是普通弟子的人,再對比一下剛才和那些妖獸一起離開的長仙門長老,他的面色頓時又冷了下來,雙目發紅,拳頭捏得嘎吱嘎吱響,很是憤怒。
“你們長仙門難道是不把我們歸雲門放在眼裏?”大師兄憤憤道:“只派一個普通弟子來接我們不說,竟然還去親近一群妖獸?你們長仙門這般行事,難不成已經和那群妖獸同流合污了?!”
他說著,手中的長劍微微震動,在劍鞘裏發出嗡嗡嗡的聲音,仿佛下一刻便會拔出長劍來決一死戰。
守門弟子大驚,連忙解釋將不准那些妖獸下山的言論又和他們解釋了一遍,聽到必須要有門中大人物陪同,才放那些妖獸出去,歸雲門大師兄的臉色才稍稍和緩,可仍然不好看,他義正言辭地道:“要我說,遇見妖獸就該直接斬殺了就是,更何況他們其中還有一個已經殺過人的凶獸,你們長仙門未免也太過軟弱了一些,就算是宗方老祖的家人,也不應該包庇他們。”
“關於那個妖獸,妖獸司已經有定奪了。”
歸雲門大師兄又是一聲冷哼,還不等他將話說出口,旁邊就有弟子阻止道:“大師兄!”
他面色一僵,臉色難看將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見他不再找茬,旁邊的長仙門弟子才松了一口氣,連忙將他們迎了進去。
大師兄回頭看了山門一眼,那些妖獸已經走遠了,只能看見遠方的小點,影影綽綽看不清模樣。
……
山下的城鎮早就已經逛過了許多遍,林禺老早就找好了想要買的特產的店,到了鎮上之後就直奔目的地,沒一會兒就將所有東西都買齊了。眾人手上大包小包,提的全都是要帶給鄰居妖獸們的禮物。
看了一眼天色,如今才太陽高掛,距離落下還早得很,大家立刻犯了難。
“拿著這些東西逛街可不方便,要不我們先回去?”
幾個幼崽眼中頓時露出了不舍的神情。
阿寶從自己隨身的小挎包裏掏出了一把紙幣,往鎮上遊戲廳的方向看了一眼,戀戀不捨地道:“我還想要再去遊戲廳裏玩一次,等回去之後,大哥和二哥已經知道了,肯定不會再讓我去了。”
自從上一次在兩位家長面前暴露了自己常去遊戲廳的事情,當天晚上,他就被白澤拉著念叨了好幾個小時,被迫聽了一大通玩物喪志專心學習的話,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腦袋隱隱作痛。
林禺也在旁邊用力點頭附和:“就是,我們這是最後一天待在這了,上次我在這兒吃了很好吃的小餛飩,還有西街的火燒也很好吃,哦,東街那家我們上次吃的飯館裏的糖醋排骨也特別特別好吃……”
林禺一回憶就停不下來了,吧啦吧啦數了無數這段時間裏吃過的好東西,數著數著差點流下了口水,連肚子也配合地咕嚕咕嚕叫了出來。阿諾左右看了看,連忙挺了挺自己的小肚子,表示自己也要站在林禺這一邊
厲錚氣得想拍他腦袋,可惜雙手都提著東西,他只好笑駡道:“難道我做的東西還沒有他們做的好吃?”
林禺立刻糾結。
“行了,也不用糾結了。”計殷:“我和厲錚速度快,先將東西放回去,等會兒再回來和你集合。”
他淡淡的看了陸爻一眼,陸爻連忙點頭:“你們放心,我會保護好他們的。”
計殷這才收回視線。
雖然這個人是討厭了一點,但至少現在對幾個幼崽還是真心的,平時也可勁寵著這些幼崽,既然說到了會保護好,那就肯定會保護好。
兩人提上所有東西,和其他人告別,這才往回走去。等兩人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四個小孩互相看了一眼,又轉頭看了陸爻一眼,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立刻咋咋呼呼嘻嘻哈哈地分成兩組往街道兩邊跑去,兩個去吃西街的火燒,兩個去吃東街的糖醋排骨。
留陸爻一個人在原地,登時傻眼,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遭遇這種情況,他左右猶豫了一下,朝著阿諾和沈清遠消失的地方跑了過去,同時也沒忘了留下幾分氣息在林禺和阿寶的身上。
一連跑過了好幾條街道,見陸爻沒有追上來,林禺和阿寶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竟然真的甩開他了?”林禺還有些不敢置信,他回頭看了好幾眼,見陸爻真的沒有跟過來,才向阿寶看去:“那我們接下去幹什麼?”
阿寶得意地抽出了自己的一遝紙幣:“當然是去打遊戲啊。”
這兒的遊戲廳小,來玩的大多數也都是放了假的學生,很多都是高中生,技術也沒有他們家那邊遊戲廳裏的學生厲害,讓阿寶狠狠地體驗了一番什麼叫做技術碾壓,順便還收到了無數小迷弟崇拜的眼神。
一遝紙幣變成嘩啦啦的遊戲幣,又一個個消失在遊戲機裏,林禺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便從阿寶的遊戲幣堆裏抓了一把,在遊戲廳裏亂逛了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逛的,最後在一台老虎機前面停了下來。
這是個純靠運氣才能贏的機器,投下遊戲幣,按下按鈕,然後就等著上面的圖案跳動,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得到大獎。可惜的是,林禺的運氣一向都很不好。
他回頭看了阿寶的方向一眼,那台遊戲機前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全都用驚歎的眼神看著螢幕,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角落裏的他。
阿寶的運氣那麼好,他和阿寶待久了,說不定還能沾上一點兩點好運氣?林禺想了想,掏出一枚遊戲幣扔進了投幣口,然後按下了按鈕。
並不意外的沒有中獎。
雖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運氣到底有多差,林禺還是有些失望。這完全是個賭博的遊戲,勾起了無數人的好勝心,更何況機器上還十分明顯的標注了最高獎項的金額,總讓人會產生一種再試一次說不定就能中了的錯覺。
林禺攤開掌心看了一眼,他抓了滿滿一大把,如今還剩下許多。
他抽出一枚,又扔進了投幣口。
等阿寶從自己面前的遊戲機前抽出神來,下意識地回頭找了一下林禺,沒找到想見到的人,頓時一愣,連帶著打遊戲的動作都停了下來。螢幕上的人物失去了操控,很快就出現了‘輸’的字樣,引得旁邊的人一陣噓聲。
阿寶沒有理,隨手拉過一個人,問:“你看見剛才坐在我旁邊的人了嗎?”
“他去那邊了。”那人指了個方向。
阿寶探頭看去,果然在老虎機前看見了林禺的身影。他遊戲也不打了,將剩下的遊戲幣全部攏到懷裏,捧著遊戲幣去找林禺。他一離開,很快就有人佔據了他剛才的位置,之前圍在旁邊的學生們又圍了上去。
林禺再次按下按鈕,仍然是什麼也沒中,他下意識地往手邊一摸,卻摸了個空,才發現自己抓來的那些遊戲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用完了。
林禺:“……”
他總算是明白三哥為什麼老是去買刮刮樂了!
雖然明知道自己中不了,可是就是忍不住啊!
說不定哪天忽然就中了呢?!
見他怔愣,阿寶伸手抓了一把遊戲幣給他:“繼續呀。”
“算了,反正我也中不了。”林禺無奈地道:“你知道的,我和三哥一樣,什麼運氣都沒有,再試一百次也中不了。”
“那我就幫林禺試一百零一次好了。”
阿寶擠開他,抓起一枚遊戲幣丟了進去,隨手按了一下按鈕,螢幕上的圖片飛快跳動,然後又慢慢的停了下來,先是第一個圖片出現,然而是第二個,第三個,全都是都是一模一樣的圖片。
論比運氣,誰也比不過這只象徵著祥瑞的鳳凰。
他可是第一次買刮刮樂,一出手就中了個一等獎的神獸!
老虎機獎池中的獎金嘩啦啦的落了下來,叮叮噹當的金屬碰撞聲將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到了這個無人的角落裏,待他們看清楚這邊的景象,紛紛瞪大了眼睛,頓時也顧不上手上正在玩的遊戲了,瘋狂地湧了過來,將兩人團團圍住。
“中了!一等獎!”
“獎池都多久沒開了!”
“這台機器之前所有的遊戲幣都歸他了吧!”
“天哪,看這個數量,說不定得又好幾萬吧?!”
老虎機裏的遊戲幣嘩啦啦如流水,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蹦了出來,鋪了滿地。遊戲廳的老闆循聲而來,看見這場面,又哭又笑,心痛不已。
林禺瞠目,看著數量,別說阿寶之前花出去的了,連他們未來一段時間裏所有的花銷都能包了。
要是讓三哥知道阿寶又中獎了,估計得氣厥過去吧?
別說三哥了,就憑他剛才怎麼也中不了的情況來說,他也挺羡慕的。
兌換完了獎勵,阿寶捏著自己薄薄的一張銀行卡,再捏捏自己鼓鼓囊囊的錢包,裏面裝滿了錢,在所有人羡慕的目光之中,將自己的卡和錢包都上交給了林禺。
“我的就是林禺的,林禺幫我收著。”阿寶美滋滋地道:“等以後我需要了,再問你要。”
以往兩人所有的零花錢都是林禺負責管理,因此他也收的十分自然,接下來就放進了自己的小挎包裏。
阿寶說完,馬上就問他討錢了:“我想吃火燒。”
剛得了一筆鉅款,林禺十分大氣,從他的錢包裏抽出了一張最大面額的紙幣,毫不吝嗇地放到了他的手裏。
阿寶接了,囑咐他在這裏等著,自己樂顛顛地跑去買火燒。
林禺站在門口等著,沒一會兒,他的面前就出現了一片陰影,他還有為是三哥和計殷找到他了,頓時欣喜,抬頭一看,卻是一個陌生人。
“你是……?”
來人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才剛見過,你就不記得我了?”
他們之前還見過?
林禺退開幾步,仔細打量了他一眼,才發現他身上穿著一身十分眼熟的制服,好像在哪里見到過,他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什麼……什麼門?”
“歸雲門。”
“對對,就是歸雲門。”林禺恍然道:“你是歸雲門的那個大師兄?”
“沒錯,正是我。”歸雲門大師兄冷笑道。
林禺又往後退了幾步,雙手下意識地捏住了自己小挎包的帶子,身體緊繃,警惕地看著他:“你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那歸雲門大師兄冷冷一笑,朝他逼近,陰影很快又將他全部籠罩:“我來是什麼意思,想必你已經猜到了?”
“什麼……”
還不等林禺說完,一直沒動的歸雲門大師兄忽然出手,一個手刀劈在了他的後頸,林禺頓時感覺後頸一痛,然後眼前一黑,徹底昏死了過去。
這處的動靜並不起眼,路過的行人隨意地看了一眼,還以為兩個是熟人,見穿著廣袖長袍的大人將那個小孩抱了起來,只當做是他們感情親密,很快又移開了視線。
等阿寶捧著兩個熱乎乎的火燒樂顛顛地跑回來時,原本該在原地等他的人卻不見了蹤影。
“林禺?”他喊了一聲。
什麼回答也沒有。
“林禺?”
“林禺你去哪了?”
阿寶茫然地捧著火燒轉了一圈,又跑回到遊戲廳裏找了一遍,卻怎麼也找不到熟悉的人影。手中的火燒慢慢冷了下來,他站在原先約定好的地方,不知所措地望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你們有看見林禺嗎?他剛才還在這裏等我的。”
路過的行人瞥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