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溫重光笑了, 讓酒盞在如玉的指尖轉著:「敬什麼?」
沈晚照晃了晃酒盞,抬手輕輕跟他碰了碰:「敬你貌美如花。」
他猝不及防地伸出臂膀,跟她的手臂挽住, 輕輕把酒盞帶了過來,兩人彼此離得極近,他眼睛直視著她,慢慢地, 慢慢地把酒一飲而盡了。
沈晚照:「...」為什麼這個姿勢那麼像喝交杯酒, 不對,這就是交杯酒!
她小心肝撲撲亂跳,不管美人幹什麼都事半功倍, 首輔這樣簡直蘇破天際了啊啊啊啊!
沈晚照五迷六道地把茶水喝進去,暈暈乎乎地想要回到座位,他突然伸手在她鼻尖刮了刮:「難得輕鬆一天,你就鬆快些吧, 只是仔細別喝上了頭, 讓人佔了便宜去。」
沈晚照臉頰被美貌衝擊的通紅一片,還是竭力保持鎮定,摸了摸鼻子道, 乜了他一眼:「我這還沒喝醉呢,就已經被人佔上便宜了。」
他偏頭道:「既然你已經給我定了罪名,我要是不討些便宜來,豈不是白擔了這名頭?」
沈晚照微微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 他就已經傾下身銜住了她香軟的唇瓣,帶著清冽的酒香,似要把她也跟著熏醉了一般。
她張嘴發出一聲短促的『唔...』,他已經趁機遊走進來,勾住丁香小舌細細咂弄。
兩人在的地方是一處角落,眾人都在玩鬧,也無人覺察,她卻緊張的手心冒汗,緊張之餘又有一種難言的刺激和興奮,唇瓣都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兩人第一次親的這麼...深入,他感覺到她唇瓣輕顫,還以為是在害怕,沿著唇線安撫似的描繪一遍,緩緩退開了。
「如何?」
沈晚照這才從那陣頭暈腦脹的感覺中清醒過來,張了張嘴道:「好技術,賞!」
溫重光:「...」
她說完見有人叫她,忙急匆匆往外走,還沒走到一半就被人拉過去鬧了,眾人鬧到深夜才止歇,一個個困的七葷八素,打著哈欠往自己院子走了。
不過就算再困想到明天就能脫離苦海,也興奮的睡不著,等到第二天一早就一骨碌爬起來背上早就收拾好的東西,三三兩兩地到村口集合,謝師僱傭的牛車已經準備就緒,仍舊按著宿舍的序號排隊上牛車。
沈晚照剛上車就聽見一陣嬉笑聲,有十來個村裡的少年推推搡搡,硬是把一個高瘦的少年推了出來,他手裡還拿著一個香噴噴的花冠,在朋友們的鼓勵下,走到沈晚照跟前。
「這是...送給你的,那天你跳的舞我看了,很好看。」
他說完靦腆一笑,抬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沈晚照記得幹農活的時候他幫過自己幾回,但是收別的異性的花冠...她偏頭看了坐在馬車上的溫重光,見他也沒冒頭,便伸手接了,笑著道:「謝謝你,我很喜歡。」
少年憨憨地一笑,轉身原路返回去,進到朋友堆兒裡一說,眾人發出了齊齊地歡呼聲。
雖然知道這種仙女似的姑娘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但能說上幾句話也很開心了。
殷懷月酸酸地道:「我也幹了一個多月的農活,怎麼就沒人送給我呢?」
沈晚照淡定道:「這就是命啊。」
殷懷月:「...」
有幾個紈袴少爺姑娘們竟然和村裡的少年少女成了好朋友,正依依不捨地互贈禮物道別,場面十分溫馨,萍水相逢的一段緣分。
雖然一開始過來的時候要死要活的,但就這麼走了還有點捨不得,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不過比起他們這邊送彆氣氛的溫馨美好,殷懷儉的心情就糟糕多了,那位秀蘭姑娘正滿臉含淚,也不顧眾人奇怪的目光,訴說自己的依依離情,轉眼就珠淚盈眶。
「...我自知身份卑微,配不上少爺,只盼著少爺走了之後能時不時想起我,這個荷包是我送給少爺的,您對我的大恩無以為報,請您務必收下。」
殷懷儉面色越發冷淡,連手也不伸,轉身要走。
此情此景,不知道實情的還以為殷懷儉當了負心漢,把她怎麼的之後又拋棄了呢。
知道情況的譬如沈朝,忍不住在心裡吐槽這姑娘多大臉,統共就見了幾面,又不是親朋好友,憑什麼時不時想起你?
要說他原來還有點同情這位秀蘭姑娘,現在已經生出反感之意了,一個未出閣的大姑娘硬黏糊著一個未婚男子跑,實在是有些失之檢點。
沈朝這些心思只在心裡一轉,面上淡淡笑道:「姑娘還是算了吧,我這表兄每月收到的荷包至少有七八十個,哪裡能記得你是誰?「
秀蘭一愣,沈朝已經拽著殷懷儉走了:「行了,我們馬上啟程,後會有期。」
秀蘭把手裡的荷包捏了又捏,忽然心念一動,神色又鬆了下來。
雖然有這麼個小插曲,但卻不影響眾人回書院的心情,要是讓少兒節目來說,這一幕就是,告別了徐家村的小夥伴們,踏上了返校的征程,但同學們的旅途仍在繼續...
這時候就是往日最不愛去書院的這時候都笑容滿面,至少書院裡的飲用水是不用自己燒的,茅廁也不是露天的,學舍也是不用自己整天打掃的,這麼一比簡直是人間天堂。
行了三個多時辰,到了下午才回了書院,眾人身上被顛的散了架一般,一個字都不想說,跳下牛車就直奔學舍了。
雖然這麼長時間眾人都不在書院,但書院裡還是有保潔的,學舍裡也是原模原樣,桌子板凳都是一塵不染,被縟也疊的整整齊齊,完全沒有落灰的情況。
沈晚照和韓梅梅也累的不想多話,抖開被子換上睡衣就補了一覺,等到下午晚飯的時候還是被餓醒的,隨便洗漱完就趕去吃飯了。
沒想到剛到飯堂,許久沒見的孫思淼也被放了出來,神色憔悴,人也消瘦了一圈,看來她雖然沒跟去農科,但這些日子也沒少被折騰。
她見著沈晚照仍是客客氣氣的,又滿面誠懇地道歉:「當初是我豬油蒙了心,左了性子,怎麼就做出那等禽獸不如的事情,晚照你想打我想罵我我都受著,只求以後別恨了我。」
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不過沈晚照一不是聖母二不是二百五,只淡笑道:「都是同學,說這些做什麼,然後就轉身走了。」
殷懷月還衝她呸了一聲:「做戲倒是把好手,就是人品太差了些,你不會真信了她吧?「
沈晚照聳肩:「怎麼可能,我又不傻。」
殷懷月鄙夷道:「她要真這麼與世無爭也不可能進書院了,聽說她原來也在一家書院讀書,有一回考騎馬的時候給競爭對手的馬鞍做了手腳,害得人家摔斷了腿,這才被送進來的。」
沈晚照故意打了個寒噤:「最毒婦人心啊。」
等進了食間飯菜已經被擺好,眾人好久沒吃食間大師傅的飯菜,都十分懷念,就連麻婆豆腐都吃的很香甜,湯汁都被沾著饅頭吃了,讓沈晚照有一種參加了古代版《變形記》回來的錯覺。
廚下的師傅很是欣慰,這趟農科沒白去,都知道勤儉節約拉~
眾人吃飽喝足正準備走人,謝師就已經走進來宣佈事,先給了一個甜棗:「...這些日子諸位也都辛苦了,我宣佈,從後日起開始放假,為期四天,諸位可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眾人剛歡呼了一聲,謝師的下一句話就像是嚴冬霜雪一樣,硬生生斬斷了眾人的滿面春風。
「回來之後離冬假也就只剩不到兩個月,爾等要好好準備大考,要是有三門以上丙下以下的,結業時間延期一年,眾位師長也教導你們這麼久了,都不想看著你們延期結業。」
眾人的歡呼被堵在喉嚨裡,有什麼比放長假醉生夢死完之後就要進行期末考更殘忍的呢?
謝師滿意地看著眾人肅穆的表情,繼續道:「你們這些日子好好休息,放假回來要從學生裡選處兩位生監和四位副監,職責重大,但如果做得好了可以提前實習,最後提早畢業,你們趁著假期好好想想人選,回來的時候進行投票選舉。」
這個事兒是進山河書院之前就知道的,而且經過期末考的衝擊,眾人臉上都沒什麼表情,不過也有少部分人臉上鬥志昂然。
他宣佈完了之後便讓眾人散夥,大家都回去補覺了。
第二天一早現實告訴了眾人世界上還有比放長假回來更慘的事情——那就是每個任課老師瞅準長假的時間,都佈置了一大摞作業,同學們的內心是崩潰的。
坑爹啊!早知道還不如放兩天假,至少沒作業啊!
這放的是神馬長假,老師你彷彿在逗我笑!
老師你這麼吊,院長知道嗎?
以上就說眾位同學的心聲,不過不管怎麼怨憤,作業的事兒已經成定局,也不可能因為眾人抱怨幾句就更改,不過能回家住幾天總歸是好事兒。
沈晚照老早就收拾好東西,等第二天挽著小包袱就見沈家的馬車來了,過來接人的平嬤嬤見著兩人先呵呵笑道:「少爺和姑娘瘦了,這些日子也曬黑了,人瞧著精神不少。」
平嬤嬤是玉瑤郡主的奶嬤嬤,沈晚照把包袱放到馬車上,笑嘻嘻地問道:「祖母和爹娘最近怎麼樣?」
平嬤嬤笑著把她的手一拍:「都好都好,家裡一切都好,就是幾位長輩這麼久沒見您了,想得緊。」
沈晚照撅嘴撒嬌:「想我們怎麼不過來接我們?」
沈朝給噁心了一地的雞皮疙瘩,平嬤嬤倒很是受用:「後天就是中秋,老爺夫人最近都忙得緊,老夫人身子骨弱,也不好顛簸,只好派我這個老胳膊老腿兒了。」
沈晚照笑道:「能見著平嬤嬤我也高興。」
馬車行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錦川侯府,兩人跳下馬車直奔爹娘的院子,沈朝把包袱扔給丫鬟就高聲道:「爹娘,我回來了!」
玉瑤郡主趕忙走出來,一把把沈晚照摟在懷裡:「小魔星,可想死娘了。」
沈朝:「...」好像剛才是他先叫的人吧!
沈晚照回抱道:「娘,我也想你了。」
玉瑤郡主聽畢心裡很是受用,又退開了上下打量她幾眼,捏捏她的臉,嘆氣道:「怎麼最近瘦了這麼多,人也黑了。」
沈晚照被說了兩回曬黑了表示伐開心,不樂意道:「哪裡黑了,我這叫康健。」
她原來的膚色是能掐出水來的瓷白,現在變成了淺淺的小麥色,雖不如原來精緻,但瞧著更顯得健康活潑。
玉瑤郡主道:「行了行了,你最康健,走去吃飯吧,飯都已經備下了,就等你們回來呢。」
兄妹倆被玉瑤郡主一左一右地拉進去,就見沈岑風坐在上面,頷首招呼道:「回來了。」
沈晚照見兩口子看她的神情有些不對,也猜到是因為安王世子的事兒了,但現在也不是說話的好時候,只得按捺下來等會兒澄清。
兄妹倆在莊子裡吃慣了米粥稀飯,見到滿桌的『四喜丸子』『鳳尾魚翅』『繡球乾貝』『炒珍珠雞』『奶汁魚片』都有種恍惚的感覺。
沈朝夾了筷子珍珠雞吃了,邊吃邊感嘆道:「還是家裡好啊。」
玉瑤郡主輕輕敲了他一筷子:「食不言寢不語。」又轉頭給沈晚照夾了個醬汁濃厚,滋味鮮美的四喜丸子:「在農莊都學了什麼?」
沈晚照想了想道:「割麥子,種地,插秧,亂七八糟一大堆,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玉瑤郡主笑道:「我閨女真厲害。」
沈朝很憂桑:「...」其實他是撿來的吧!
吃完飯玉瑤郡主又捧著茶盞感慨:「早知道還要讓你們去莊子受罪,我說什麼也得想法子攔下來。」
沈岑風取笑她:「就是怕有你這種家長,所以書院才先斬後奏,先把人送到農莊再知會你們。」
兩人說笑幾句,玉瑤郡主又沉吟片刻,使了個眼色讓下人都退下,只留一家四口在,她這才轉向沈晚照問道:「你認識安王世子嗎?」
沈晚照正低頭吃著一塊三色糕,聞言忙把糕點放下,斟酌了一下語句,緩緩道:「認識。」
玉瑤郡主和沈岑風對視一眼,她沉吟道:「那那隻繡鞋...」
沈朝是徹頭徹尾蒙在鼓裡的,聽的一臉懵逼,不過也沒發問,安安靜靜地等著沈晚照說話。
沈晚照有些猶豫,但一家人也沒什麼不可說的,因此隱去了過程,三言兩語把事兒說完:「...繡鞋應該是我不慎落下的。」
她話音剛落,沈家兩口子還沒來得及反應,沈朝就已經沉了臉,重重一拍桌子:「豈有此理,這人竟這般卑鄙無恥!」
沈晚照一把拉住他:「你冷靜點,反正事兒都過去了,他也為此受罰,畢竟是宗室,也不好太過。」
沈岑風面色極差:「我回頭去找次輔說說,讓人把他專門隔開,這種人留在書院豈不是禍害人嗎?」
沈晚照道:「已經是專門隔開了的,以後女兒離他遠些就是,反正書院地方大,再說又出了男女不得同行的規矩,想避開個人還不簡單。」
她想了想又笑道:「大不了我爭取生監的位置,明年可以早些實習,就更見不著他了。」
玉瑤郡主輕嘆一聲,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
沈晚照和沈朝告辭,她回去之後發現外面的長衣髒了,脫下了接了水準備自己洗,發現繡鞋也有些不乾淨,便取了軟刷來一道兒要洗。
她現在不說習以為常也差不多了,沒想到剛把衣裳放到盆裡,就見到院裡一眾大小丫鬟驚恐的表情,然後滿面愕然地面面相覷。
這真的是我們姑娘嗎?
不會被外頭人掉包了吧?!
姑娘這幾個月都經歷了什麼!
沈晚照解碼了她們的表情,然後就囧了:「都看著我做什麼?」
往日沈晚照雖然在高門小姐裡已經算相當勤快的了,但也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的日子,別說洗衣裳了,就連桌子凳子都沒抹過一下。
綠蘿臉上含著驚恐,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立刻上前把盆子接過來:「您這是做什麼呢?不是成心臊我們呢嗎,這種事兒哪裡用得著您動手?」
她說著就打了個眼色過去,兩個負責漿洗的丫鬟馬上衝過來,又有兩個過來給她捏肩捶腿,綠蘿親自上來給她端茶捧點心,眾人忙的不亦樂乎。
沈晚照好久沒做特權階級,看著空空的兩手還有些不適應,感嘆道:「最近不干點什麼心裡還有些不痛快,你們太積極了。「
綠蘿親手點了茶端給她:「我的好姑娘,您只要不在,我們在院子裡大都是閒著的,夫人仁厚,月錢還照發,我們都不好意思拿了,您再不讓我們幹點什麼,我們只能跑去掃院子了。」
沈晚照低頭啜了口茶,忍不住笑道:「那這麼說,我這兩個月過的還不如你們了?」
她的院子裡幾個丫鬟比尋常人家的小姐也不差什麼,好些還真沒做過農活,綠蘿笑道:「所以我們心疼您,更不能讓您勞累了。」
沈晚照享受了一會,又睡了個午覺,本來打算開始寫作業的,沒想到被沈朝叫出去玩了:「寫什麼啊,等明天寫也是一樣的,好久沒松快了,先好好歇一陣才是正理。」
沈晚照的懶癌被這句話徹底激發,先去遊湖再去賞花,瘋玩了兩天之後徹底把作業忘在腦後了。
第三天和尋常幾個要好的姐妹逛完街回來,正陪沈岑風和玉瑤郡主說著話,就聽底下人匆匆來報:「老爺夫人,還有姑娘,外面有人遞了帖子要見您們呢。」
沈岑風問道:「是何人?」
下人道:「姓溫,是個相貌極好的年輕人。」
他認識的姓溫的,相貌好的好像就只有一位...不過首輔到這裡來做什麼?
沈晚照表情古怪,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他的來意。
沈岑風腦子轉了無數種可能,還是想不出所以然來,只得道:「請他進來吧。」
父女倆的腦洞都不夠大,還是沒猜準溫重光的來意是什麼,就見他身穿寶藍色直綴,上面隱隱有菖蒲紋路,臉上帶笑,步履優雅雍容,手裡拎著個籃子,籃子裡裝著幾隻『喵嗚喵嗚』亂叫的小貓崽。
沈岑風一臉懵逼,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就算是要送禮吧,也沒見過拎著幾隻貓來的,可是除了送禮他也想不出旁的解釋了,所以溫首輔這是抽了嗎?
沈晚照倒是有點明悟了。
溫重光官位雖然高於沈岑風,但論身份卻是他的晚輩,於是先向兩人行了禮。
他這般做派,雖然是政敵,也不由得讓人心生好感,玉瑤郡主沒沈岑風想的那麼多,見他眉目生情,顧盼流轉,身條又修長挺拔,實在是難得的好相貌,心裡先不由得讚了一句。
他行完禮才緩緩道出來意:「我的貓兒前些日子有了身孕,本也不知道是那隻貓干的。請人接生之後,等幾隻小貓張開了些,才發現與貴府地愛寵極其相似,所以特意把兩隻小貓帶來,讓它們瞧一瞧親生父親。」
沈岑風:「...」
所以這到底是搞神馬搞神馬!首輔就為了兩隻貓特意跑過來給貓認爹,有貓病吧這是!
他凌亂了半晌才開口,緩緩轉向沈晚照:「我們閤府,就只有小女一人養貓,但首輔這話我卻是難以理解,我們家的嘿嘿一直安分呆在府裡,是怎麼和貴府的貓...」
他艱難道:「好上的?」
溫重光正要說話,沈晚照認命地先開了口:「是我哥,幾個月前不留神把嘿嘿帶到書院裡了,當時首輔的貓也在書院裡,我想就是那時候...恩,您懂得。」
溫重光笑著附和:「正是。」
沈岑風:「...」
他不知道怎麼看待這段孽緣,默了會兒才探頭看了那兩隻圓頭圓腦的小貓:「這...是和嘿嘿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