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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第163章
第163章

  計寶山的鋪子規模依舊是那樣, 不大不小,但是生意卻是一日比一日好了。

  他笑得牙不見眼地將陸長亭迎進了鋪子裏。一邊走, 一邊道:“有些消息靈通的, 打聽到了小師父曾出手相助於小人,竟是多次上門來買風水物……鋪子能有今日這番金銀廣進,實在都是依託了小師父。”

  陸長亭倒是渾然不在意:“也算不上消息靈通, 從前揪出那當鋪掌櫃背後的齷蹉行徑時,你我便同在公堂之上,只有記性好些的便能知道我在助你。他們尋不到討好燕王府的門路,而我平日又極少出王府,他們自然只有到你這裏來另闢蹊徑了。”

  日後用得到計寶山的時候還多, 能讓計寶山多賺些錢,那也算是提前給了他辛苦費。

  如今陸長亭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滿眼金銀, 一分也捨不得讓與人的小乞兒了。

  見陸長亭沒有斥責的意思, 計寶山頓時就放下了心,更加殷勤地詢問起了自己之前交出的風水物。

  “手藝不錯。”陸長亭淡淡地稱讚了一句,對於計寶山來說,卻如同天大的讚譽了, 嘴巴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鋪子小夥計跟在一旁,見掌櫃笑了, 也就跟著笑, 兩人表情如出一轍。

  陸長亭乍然回頭看上一眼,頓時被他們的模樣逗得險些笑出聲來。

  “日後我還要交些東西讓你做。”

  “小人之幸!”計寶山說這話的時候兩眼放光,他是真的將這當做了幸事。陸長亭到北平以來做過的種種事, 哪個不是幸事呢?至少在計寶山看來,凡是和陸長亭扯上關係的,都是好事不會錯!跟緊了陸長亭,便無疑是跟緊了燕王。綜合種種,計寶山也只有在陸長亭面前肝腦塗地的道理。

  陸長亭很滿意他的識趣,於是囑咐了他一句:“日後制風水物便到燕王府上來,器具你可自己攜帶,也可讓燕王府另外準備……也可帶上你這小夥計……”

  計寶山是去過燕王府的,當然不覺稀奇,不過聽見日後要常往燕王府去,還是忍不住挺了挺胸,頓時有種被委以大任的使命感。

  就更別說那小夥計了。尋常人等是不敢靠近燕王府的,從前三子闖燕王府那都是冒著性命危險沖上前去的。小夥計這輩子就沒見過王府什麼樣兒……燕王他是看見過的,但那都是遠遠地看上一眼……想到這裏,小夥計不由咽了咽口水。日後若是說出去,他們家裏怕是都要比別人高貴上兩分了。

  陸長亭的目光從他們面上掃過,注意到他們滿面的嚮往之情後,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在明初的時候,打著皇明的大旗還是相當有效的。

  這時候的百姓對於洪武帝和他的兒子們有著天然的崇拜和敬服,若能利用起來,實在是天生的助力!

  想了想在這裏耗的時辰也差不多了,陸長亭給了計寶山信物,又定下了他們前往燕王府的時間,隨後便叫上了馬三保準備離開。

  此時只聽得門外一陣腳步聲近了,應當是顧客上門了。

  陸長亭帶著馬三保等人轉過身去,便正巧見著鋪子外的客人跨門走了進來。仔細一瞧,裏頭竟然還有個熟面孔——楊清也在裏頭。

  楊清乍然見了陸長亭,面上的表情也有一瞬間的凝滯,陸長亭將他的面部變化收於眼底,而後目光輕飄飄地從他身上掠過,毫不掩飾自己沒有將他放在眼中的姿態。

  楊清雖然蠢,但對陸長亭的表現甚為敏感,此時見陸長亭這般不待見他,便心底涼了半截,同時又忍不住對陸長亭嫉恨起來。

  倒是楊清身邊的男子微微一怔,隨後當先反應過來,忙快步走到陸長亭跟前,不著痕跡地擋去了陸長亭的路,還能滿面熱情地道:“不知今日是個什麼日子,竟是這般有幸得見了陸公子,從前便仰慕陸公子大名,今日既然遇上了,小人便厚著臉面求陸公子在風水一道上賜教一二。”

  陸長亭很少有特別厭惡誰的時候,但當他真正厭惡一個人,那麼連帶的,這人身邊的人也將跟著難以入他的眼。

  所以因著楊清的緣故,此時陸長亭也並不樂意多看那男子一眼。

  陸長亭不冷不熱地將男子的話堵了回去:“不過微末本事,怎敢賜教?”

  男子並不生氣,他笑了笑,道:“哪里的話,陸公子不僅風水本事過人,更是滿腹才學,將來定然能一舉中第,小人也只能在此時湊上前來,沾一沾公子的喜氣,以求在公子跟前露個臉了。”

  這男子倒是大方表露出了自己的目的,沒有半點遮掩。

  楊清還從旁不滿地皺了皺眉。這男子乃是他出了五服的堂哥,說起來其實沒什麼親緣關係了,但是因為楊清富有才華,這堂哥便起了個巴結上的心思,在錢財之上對楊清多有滿足。今日前來風水鋪子裏買東西,也是因為楊清想要購置轉運之物,他這堂哥方才會陪同。楊清很享受堂哥對自己的巴結,但他萬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陸長亭,更沒想到他的堂哥會更加殷勤地去討好陸長亭。

  風水本事過人?很稀奇嗎?很值得人追捧嗎?

  多番刺激之下,楊清看著陸長亭的目光之中還是流露了一點嫉恨之色。

  陸長亭似有所覺,當即便朝楊清看了過去,並且絲毫沒有要大方縱容他的意思。陸長亭冷笑了一聲,問身邊的馬三保:“時辰不早了,想來王府中也該用飯了……”

  馬三保頷首道:“正是。”說罷,他也目光冰冷地朝那楊清看了一眼。

  馬三保知道這楊清是個童生,但卻並不覺得這有何稀奇之處,膽敢冒犯陸公子的人,自然得不了他一個好眼神。

  這一眼在楊清看來,其中意味就不一樣了——區區王府太監,也敢如此鄙視他?

  楊清在心頭對陸長亭頓時更是咬牙切齒。

  陸長亭瞥見楊清的模樣,心中覺得好笑不已,登時拔腿欲往外走去。

  楊清卻突然道:“陸公子可做好準備迎接那放下長案之日了?”

  所謂發長案,便等同於放榜。長案之上記下錄取的童生,因而第一名稱作案首。

  楊清所表達出的意思,無非就是他在覬覦那案首之位。甚至還頗有點兒要和陸長亭在這個位置上較量一番的意思。

  陸長亭原本對案首沒什麼期待,但見楊清這種貨色都能肖想案首,他若再謙遜示弱,豈不是反倒讓楊清得意?不管最後結果如何,此時氣勢是要有的。

  陸長亭淺淺一勾唇,冷聲道:“自然。”說罷,他的目光懷疑地從楊清身上掃過。

  楊清渾身一顫,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陸長亭的譏諷之意。

  楊清艱難地勾了勾唇,道:“且等著發下長案那日吧……”

  陸長亭點點頭,很是認真地將這句話還給了他:“說的是,且等著那日吧……”陸長亭的口吻太過輕飄飄,令楊清聳然一驚,背後冒出了不少冷汗。

  陸長亭怎的……怎的這般胸有成竹?

  陸長亭越是表現得滿不在乎,楊清就越是忍不住自己嚇自己。等他好不容易從渾渾噩噩中抽離出來,哪里還有陸長亭的人影?

  倒是他那堂哥此時還頗為不舍地望著人家離去的背影,嘖嘖感歎了一聲:“燕王府的人,果真是極難請的。”

  楊清忍不住抿了抿唇,誰知日後……他會不會也成燕王府的人呢?

  楊清忍不住也朝著陸長亭的方向看了一眼,楊清的眼裏漸漸浮現了揮之不去的嚮往。

  男子回過頭來,隱約瞥見了楊清眼底的神色,男子面色隱隱有些怪異,他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所幸楊清的情緒外露也只是一瞬,男子再仔細去瞧的時候,便什麼也沒瞧見了。

  男子暗自笑了笑,心道,果然是看錯了吧。他雖然覺得他這堂弟有本事,但他更知道他這堂弟手腕著實不高,為人處世向來都是一塊大大的短板,可為文人,得個秀才或是舉人老爺的名頭那也就夠了。畢竟明朝的秀才舉人,那待遇可著實豐厚!

  但若是往人家燕王府上湊,那是不可能的。

  楊清還不知道自己被這個充滿銅臭味兒的堂兄給鄙視了,他恍恍惚惚地回了家,好似魔怔一般,滿腦子都記掛著陸長亭,還有這院試的案首。

  這麼記掛著、記掛著,很快,發長案這一日倒是真的到了跟前了。

  鄒築墨回了王府,面色不改地說之前會離開,是擔心阻礙了陸長亭的發揮。如今回來,便是安陸長亭的心。不得不說,有鄒築墨在側,陸長亭竟是覺得對那院試結果平淡無波了。

  陸長亭陪著鄒築墨下了局臭棋——哦,兩人都挺臭的,陸長亭在風水方位上的天賦,完全沒能得到合理運用。

  待到下完後,還是朱棣來了院子裏捉人,當即便帶著陸長亭上馬車看長案去了。

————

  學政不苟言笑地站在那裏,身旁便是發下的長案,上面按著名次寫下了童生們的名字。

  通過的便是秀才了,得了這個名頭,那便是徹底與其他同窗不同了。他們才是真正的讀書人了。

  所有人都想要在上面找到自己的名字。

  楊清也一樣,他甚至不顧禮儀往前擠去,目光掃向了長案之上排名第一的位置。

  楊清臉上志在必得的笑容下一刻便僵住了。

  案首……

  案首並非他……

  那上頭明晃晃地寫著“陸長亭”三個大字,眾人見之,忍不住暗暗驚歎或嫉妒。

  楊清腳下晃了晃,忍不住朝陸長亭的方向看了過去,卻見陸長亭連看也沒看長案一眼,竟好似全然不感興趣一般,正微微仰頭與燕王說這些什麼。

  透過樹葉間隙,楊清能瞥見燕王在看向那陸長亭時,眼底的一片柔光。

  楊清頓時又氣憤又羞惱,更覺得噁心。

 作者有話要說:  楊清很快就會被解決了……_(:зゝ∠)_他隻是長亭前進路上的一個踏腳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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