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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武侯》第213章
第213章

  這麼著給自己兒子戴綠帽子……?

  陸長亭和朱樉的神色那瞬間都變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不過兩人很快就整理好了面部表情,倒是沒有洩露分毫不妥的地方。陸長亭斟酌了一下要如何開口, 正待他要說話的時候, 朱標倒是再一次當先站了出來:“父皇,長亭若要娶妻,還應當遇了心儀之人再說才是。他不過宅子裏的人少了些, 這才覺得寂寞,我給他送兩個人去便好了。”

  朱樉忙道:“我也給長亭送兩個下人去!”

  陸長亭抬眼看了洪武帝,總覺得這瞬間洪武帝像是被噎住了一般。不過朱標都開口如此說了,洪武帝的口風也就立即變了:“太子倒是為他打算得緊。那你們去操辦就是,若是缺了什麼人, 便來問我討要就是。”

  陸長亭聞言,也不由得暗暗感歎, 有兩個最受寵的兒子開口, 效果著實不一樣。

  他都以為洪武帝心血來潮,真要給他定個妻子了。

  雖然陸長亭並不太樂意有東宮的人在宅邸之中,但是這也比真放個姑娘到他宅子裏去要好。若真如此,怕是朱棣會忍不住早早殺來應天了。

  洪武帝輕輕放過了陸長亭, 而後還是將目光落到了朱樉的身上。拋開了之前的責問叱駡,洪武帝這時候才擺出了父親的姿態, 開始過問朱樉在封地上的生活, 包括孫子朱尚炳的近況……

  朱標以為陸長亭尋幾個人賜下為由,便當先帶著陸長亭退下了。朱標那話當然不是用來搪塞的,他是真的帶了陸長亭去選宮人。這放在明朝後期, 幾乎是不可能的事,這太不符合規矩了。

  美麗清秀的女子在陸長亭面前排開了來,陸長亭卻並不大感興趣。朱標見陸長亭興趣缺缺的模樣,笑了笑:“長亭難道便不會有心悅女子的時候嗎?”

  陸長亭搖了搖頭。有個男子擺在身邊就夠了。朱棣生得太高大,將他視野全填滿了,他哪里還有工夫去看什麼女子?

  朱標低聲道:“縱使長亭沒有心悅之人,也該挑選幾個人去才是。”

  陸長亭漸漸從他的話裏聽出了點兒不一樣的味道。朱標為什麼會主動往他宅子裏塞人呢?是為了方便來往?朱標此舉也算是倚重他的一種表現了。

  陸長亭點了點頭,這才認真地選起了人來。

  陸長亭是當真對女色沒什麼興致,何況這麼多女子,還沒一個長得比他更好看的,既如此,她們還有什麼可瞧的呢?

  瞧了兩個姿容普通的女子,陸長亭就這麼抬手一點:“就她們吧……”

  朱標問:“老二都給你送了多少人?”

  陸長亭眨了眨眼:“還不知道。”

  朱標笑道:“想來也不會少。那你便先領這二人回去吧,若是缺了什麼,時時與我說就是了。”

  陸長亭點了頭。

  對面的女子聽見太子如此道,面上還閃過了些微的惶恐之色,看著陸長亭的目光都立時充滿了敬畏。陸長亭心想這也好,倒是難得立威了。到底是從太子手底下帶出去的人,就是要畏懼他才好。

  朱標抬手將那二人叫到了跟前來,低聲問:“你二人叫什麼?”

  “春夏。”

  “秋冬。”

  陸長亭嘴角抽了抽,好隨意的名字啊。不過倒是方便了記憶。

  朱標點頭道:“你們收拾了東西,便隨陸源士過去吧。”洪武二十一年,洪武帝以“六科為政事本源”,改給事中為源士。所以私下雖稱舊名給事中,對外卻是口稱源士。

  兩人怯怯地點了點頭,小心地走到了陸長亭的跟前,躬身喚了一聲:“陸源士。”

  朱標盯著她們看了看,估摸著是覺得這兩人太過柔弱膽怯,伺候人不錯,但若要擔起更大的責任怕是不行的,於是陸長亭看著他轉身又點了個年紀更長的宮女:“你年紀到了,也正該是出宮的時候了。你便跟在陸源士身邊,也好教導那兩個笨拙生嫩的。”

  那宮女當即就應了聲,隨後轉過身走到了陸長亭的跟前,微微福身道:“奴婢宮月。”這宮女可不似那兩人那般怯弱,她顯得大方極了,眉間甚至還隱隱流動著一股春意。只是個更為擅長利用自身魅力的女人。

  只可惜她身上的魅力在東宮未能發揮出來,到了他那處去,也依舊是沒機會發揮的。

  “我送長亭出宮去吧。”朱標道。

  陸長亭瞥了他一眼,琢磨著朱標應當有什麼話想與自己說,便點頭應了。

  待出了皇宮以後,馬車便毫不停蹄地朝著陸長亭的宅子去了,像是怕遲了一步便遇上了朱樉似的。

  朱標果然有話與他說,待馬車走出一段路之後,朱標便開口了。正如陸長亭猜測的那樣,朱標是大方地將宮月塞進來,作為兩人之間聯繫更為方便的紐帶。陸長亭也很大方地應下了。對於朱標來說,宮中發生的風水事件已經成了哽在心頭的一根刺,他一日不拔出來,便一日難得安寧。

  陸長亭也就順著他去了。

  就算私底下幫了朱標被洪武帝所知曉,洪武帝恐怕不僅不會覺得生氣,反而只會覺得更加疼惜長子。

  見陸長亭極為痛快地應了,朱標臉上的神色更見真摯了。

  “便辛苦長亭了。”朱標竟是微微感動,連帶眼圈都微微紅了。

  陸長亭搖了搖頭,忍不住感歎,以朱標的身份地位,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上趕著為他鞍前馬後,但朱標卻奇跡般地對其他人失去了信任,反而給予了他極大的信任。

  朱標親自將他送進了門,而後才離開。

  等朱標離開了不久,朱樉便過來了,他身後還帶了些人,都是些模樣精悍的青年。朱樉指了指他們,笑道:“長亭身邊姑娘已經有了,二哥便給你幾個男人看門好了。”

  什麼叫給你幾個男人?陸長亭總覺得這話聽上去怪怪的。

  那幾個青年朝陸長亭躬了躬身:“見過陸源士!”

  個個倒是姿態恭謹得很,絲毫沒有因為從王爺身邊,被撥到了一個小官兒的身邊而有所不滿。

  朱樉帶著他們大步走了進去,哪里還看得出剛受了責駡,又被飭令留在應天府、不得返回封地的模樣?

  “人我留在你這裏了。”朱樉道。

  陸長亭點了點頭,被洪武帝這麼一斥責,朱樉自然是不能再住在他的宅子裏,而是要回王府裏住去。

  陸長亭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對朱樉也甚為親近,但是朱棣不在應天,他和朱樉紮在一起就顯得有些奇怪了。正好,朱樉住了幾日也差不多了。

  朱樉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宮月三人的身上:“這便是太子給你的人?”

  陸長亭點了點頭。

  朱樉輕嗤一聲:“太子特地給你挑個好看的姑娘做什麼?”

  陸長亭一愣,看了一眼宮月,這才意識到這三人中間,宮月的容貌還是較為出色的。不過嘛……陸長亭淡淡道:“再好看又如何?誰能比我更好看?”

  朱樉一噎,隨即笑了笑:“長亭說得倒也沒錯。”

  “好了,我便回去了。”朱樉說完,突然頓了頓,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麼,於是他附耳湊到了陸長亭的身邊。陸長亭忙專注了起來,準備聽他接下來的話。

  哪里知道朱樉一張嘴,卻是道:“我瞧大哥對你多有關心,但長亭可不要因為大哥的好,便將二哥忘了啊。”

  這醋也能吃?陸長亭哭笑不得,隨即道:“太子待二哥才是當真關懷備至。”

  朱樉笑著拍了一下陸長亭的頭:“行了,去歇息吧,若有什麼事,告知他們便是……他們自然會來王府尋我。”

  陸長亭點了點頭。

  那宮月三人見秦王都待陸長亭如此親近,登時心底剛加不敢有所怠慢了。

  等朱樉走了以後,陸長亭便立即讓紀紫藍去安排了這些人的職務和住所。紀紫藍在北平時已然得到了不小的鍛煉,處理起這些事務來自然是井井有條。

  陸長亭對紀紫藍還是極為信任的,所以也就毫無負擔地當了甩手掌櫃。

  因為有新人的加入,宅子裏便立時變得熱鬧了起來。而沒幾天,陸長亭也記得了朱樉派來的那幾人的名字。這幾人裏,有三個最令陸長亭印象深刻,因為他們分別叫劉大,常二,林三。

  真是好生隨意的名字。

  不過這三人行事倒是並不隨意,不僅如此,還恰恰相反——行事謹慎極了。加之一段時日下來,陸長亭發現他們還格外忠心護主。陸長亭都不得不感歎,朱樉捨得將這樣的人送給他,著實是下了厚本了。

  朝堂生活多是枯燥無味的,加之陸長亭背景深厚,身上功績牢固,無人能撼動他,也無人敢去撼動他,連個職場波折都未曾出現,倒是令陸長亭覺得有些寂寞了。平日回到宅子裏,便只有和這幾人過過手,一直牢牢把持著訓練不放,還勉強有種朱棣仍在身邊監督自己的感覺。

  ……

  陸長亭很快在朝中圈定了一些懷疑物件,這些就是疑似白蓮教中人的。陸長亭沒有急著告訴朱標。畢竟朱標如今極為憎恨白蓮教的人,在這番情緒的主導之下,很容易出現誤判。

  陸長亭可不希望因為自己提供了名字,而不慎害死了無辜的人。

  如此過了一月有餘,吳觀玄終於登了陸長亭的門。

  吳觀玄就職六部,而陸長亭就職六科,平日兩人還當真沒什麼見面的時候,陸長亭也沒什麼非要與吳觀玄結交的執念,自然的,兩人便不如何來往了。因而當這日吳觀玄登門的時候,陸長亭還覺得有些驚訝。

  與吳觀玄同來的,還有昔日客棧中的幾位同留在應天的舉子。

  他們都不如陸長亭位置來得高,也唯有吳觀玄勉強可以伸手觸到,此時再見面,他們在陸長亭跟前難免都恭謹了許多。陸長亭也不在意他們表現出的拘謹,他令春夏上了食物與茶水。到底是宮裏出來的人,姿色雖有不足,但卻韻味氣度都大有不同,引得那幾人都不自覺地多看了兩眼。

  不過都是讀書人,都知道為君子者不能唐突,看了兩眼後,他們便趕緊移開了目光。

  他們忍不住道:“陸兄氣度過人,就連家中的婢女都是如此不凡……”

  “她們的確不凡。”陸長亭也沒有要遮掩的意思,他大方地展露出了自己身後的背景:“家中婢女,除卻燕王所贈,便是太子所贈了。”

  朱標的名望不低,在文人中還是備受推崇的。畢竟一個賢德的太子,誰會不喜歡呢?此時他們一聽,不免對陸長亭升起了羡慕嫉妒恨之情。

  不過這幾人態度雖然依舊恭謹,但是卻沒什麼大的變化。可見心性是不錯的。倒是吳觀玄……吳觀玄始終都鎮定極了,這種與眾不同的鎮定,反倒顯得吳觀玄有些奇怪。改日要問一問朱標才是,吳觀玄既然在舉子裏頗有名望,來頭必然是可尋的!

  其餘幾人很快便起身告辭了,倒是吳觀玄留了下來。

  他盯著陸長亭,微微一笑道:“沅茝近來可好?”

  “還好。”

  “身處六部,雜務甚多,本來早早就想宴請沅茝了,誰知竟是生生等到了今日,方才尋到了機會。今日便請沅茝賞光如何?”

  陸長亭張了張嘴剛想應下,卻是突然想起了今日該寫信給朱棣送去了……“不了,今日我還有事。”

  吳觀玄臉上的表情一僵,差點沒能維持住微笑的表情,大約是他全然沒想到陸長亭會拒絕得這樣乾脆俐落。

  “我送吳兄出去吧。”陸長亭淡淡道。

  吳觀玄不得不跟著起了身,緩步朝外行去。等走到門邊的時候,陸長亭突然聽見他道:“沅茝家中豈止婢女美貌不凡……”

  陸長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正等著吳觀玄說下文呢,吳觀玄卻突然什麼也不說了。

  “改日再見。”吳觀玄拱了拱手,這才離開。

  陸長亭看了看他的背影。

  身後的劉大悶聲道:“陸源士,這人瞧著好生眼熟!”

  陸長亭立刻看向了他:“你認識?”

  劉大搖了搖頭:“不認識,但應當跟在王爺身邊見過。”

  陸長亭點了點頭,心道,明日去見朱樉就是了。

  等回到了屋子,陸長亭便立刻提筆研墨,開始寫給朱棣的書信。陸長亭其實對於思念這個詞,並沒有特別具象化的感受,但陸長亭卻漸漸有了個習慣。若是不寫書信,不拆書信,便覺得有些難以安眠……

  待寫好後,陸長亭封好交給了三子。

  只是還不等第二日,有個太監突然來了陸家宅子,匆忙將陸長亭請進了宮。

  宮內燈火通明,陸長亭不自覺地抬頭看了一眼微微暗沉的天色,總覺得有些不大好。總不會是朱標病重了吧?不,不大可能,若是朱標病重,宮中氣氛定然是更為可怕。

  陸長亭加快腳步,很快就進入到了大殿中。

  陸長亭躬身拜了拜:“陛下。”洪武帝正眉頭緊鎖地坐在上頭,而太子朱標則站立在一旁,臉色也有些難看。

  “長亭,今日你跟太子走一趟,須知今日之事不得洩露半字出去。”洪武帝連寒暄都省去了,直接了當地下了命令。

  陸長亭心知肯定是出了什麼不小的事,忙點了點頭:“臣遵命。”

  洪武帝臉色稍微好看了些,他揮了揮手:“去吧。”

  陸長亭將他那瞬間的疲色收入了眼底。

  洪武帝也開始老了啊……

  陸長亭掩去眼底的光芒,和朱標一起大步走了出去。出去之後,朱標就帶著他上了一輛黑色馬車,馬車趁著夜色駛出了宮門。

  不是宮裏的人出了事?陸長亭驚訝不已。

  “太子?”陸長亭叫了一聲,隨即他又馬上改口,低低地喊了一聲:“大哥。”

  朱標這才開口了:“信國公府上出了些事……”

  陸長亭想了半天的信國公是誰,等馬車終於停住,外頭有太監掀起車簾,同時還有不少人迎上來的時候,陸長亭這才慢半拍地想起來。

  這信國公,不就是湯和嗎?

  那個險些有個遠房侄女給朱棣做王妃的湯和啊!

  如今的紀韻,曾經的湯月,也算是他的侄女。

  “您來了……”國公府裏迎出了人來,來人卻是個面容憔悴的婦人,婦人躬了躬腰,目光落到陸長亭的身上,眼立刻便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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