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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母威武(長女就是狂之二)》第13章
第十二章

  接下來的日子,馮雨璇發現賀喬殷依然很忙,一日雖然總能見上一面,但他卻是來去匆匆。

  她身子尚虛,也好在日日以昂貴的藥物補身,大夫天天到府把脈,一日一日的,倒也將她的身體漸漸養壯,氣色也轉為紅潤,但她很清楚,這代表的就是她跟他分手的日子越來越近。

  她很傷心,伹她一向就很能演,所以,應該沒人看出她的心情。

  她也一直在自我催眠,賀喬殷可是她穿越過來後的貴人跟恩人,他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而愛情從來就勉強不來,遇上他,她真的、真的很幸運,她不後悔將一顆真心交付給他,即使,這一生,他可能永遠不會知道。

  她自認很完美的隱藏她的心事重重,而賀喬殷面對她時,也總是溫柔、疼寵,眼角間透著笑意,姿態總是優雅從容,兩人之間也仍有朋友般的擁抱,一切如常。

  賀家上下如今是一團和氣,眾人也清楚她即將下南方,至於,賀喬殷怎麼沒跟著走,他以還有不少事要處理為由解釋了她留在賀府的最後一晚,賀家上下吃了頓團圓飯,每個人都說上好話與祝福,算是替她踐行,之後,便將時間留給小倆口。

  月色如水,兩人相偕走在庭園。

  賀喬殷邊走邊問馮雨璇,「兩名隱衛、春黎,秋蓉及兩位嬤嬤都會陪你下南方,你母親跟你妹妹也會一起,你什麼想帶走的人嗎?」

  她咽下梗在喉間的硬塊,半開玩笑的抬頭看他,「有啊。」

  他微微一笑,「誰?」

  「你啊!」她說得直接,但很快的低頭,不敢看他的表情,「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啊,但——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朋友,謝謝你給予我的一切,雖然,只是一場生意上的合作交易,我仍由衷的感激,當然——」

  她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這才敢抬頭,朝他露出一抹快樂的笑容,「我們是朋友,一輩子最好的朋友,雖然以後同在南方,伹我聽秦嬤嬤說,你住在葉城,我落的地方卻是仁濟州,兩城距離快馬都要趕上半天?」

  他凝視著她,「是。」

  「我不管,是你這麼安排的,你多少還是得覷個空來看看我,當然了,你留在我身邊的人,等我在仁濟州安定下來後,就還給你。」

  他笑,「那些人留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何況,我又用不著,就當我這個朋友送給你的禮物。」

  「他們是人耶,怎麼可以拿來送禮?不過,你不需要,我就厚顏的收下了,但我視他們為家人,絕不會虐待他們的,你放心。」她很認真的說著。

  「我相信你。」

  兩人突然靜默下來。

  她還有好多話要說的,可是,她怕自己說著說著會哭出來,那多糗?

  好在,他開口了,「我有件事要跟你說——」見她看向自己時,他才繼續道:「我們和離一事,等你離開後,我再向家人宣布,畢竟,賀府前陣子發生的事好不容易才消停,老百姓不再拿賀府的事當閒餘飯後的聊天話題。」

  她用力點點頭,「我能理解,這樣也好,府裡的人我也不必面對,不然,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那我娘她們……我指的是那些跟著我走的人?」

  他依然縱容,「由你來決定什麼時候告訴他們,等到一切都安定下來,還是等到你想說的時候都可以。」

  「可是時間若是拖太長,你又一直不在我身邊,他們一定會覺得奇怪。」

  「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到異邦去考察生意,書信不便,地點也遠,來回就算一年。」

  「若是不只一年呢?像是一輩子我都不說呢?畢竟,仗著你這鼎鼎大名的夫婿名頭到南方開店,我的生意還怕做不起來啊?」她開玩笑的說。

  「也行,你就仗著我的名頭做生意,做到你滿意的規模,賺到你想賺夠的錢,就算一輩子也可以,反正,我暫時也沒想著要娶誰當妻子。」他溫柔的說著。

  這樣也行?暫時?所以是他想娶老婆時,他再主動對外宣布他們已非夫妻?她咬著下唇,還想問時——

  賀喬殷從懷裡拿出一封,交給她,「這是給你的。」

  一定是和離書!她低著頭,掩飾突然發熱的眼眶,將信封直接放入袖內,暗暗吐口長氣,壓抑想哭的感覺,「我想去跟樹爺爺道別。」

  「好,我陪你。」

  兩人再度回到府第深處的夜雲軒,爬到老松樹上,仰望星辰。

  夜色靜謐,兩人都沒有說話。

  夜涼如水,他將她擁在懷裡,她也允許自己窩在他懷裡,回憶曾經在這樹上的點點滴滴,收藏的笑與淚。

  翌日一早,賀養殷送走了馮雨璇一行人。

  賀敬哲也是依依不捨,由衷期盼在不久的未來,她就能跟著賀喬殷從南方回來,最好,還帶著一兒半女的。

  當兩輛馬車行經慶州時,接了岳氏跟馮映璇上車。

  和郡侯府裡除了馮萬裡外,每個人都以為岳氏她們是要跟著馮雨璇到南方去享福,卻不知岳氏是領了一張休書走人的,另外還有一紙特別契言明,馮映璇與和都侯府再無關係,馮萬里雖是尊為父親,但此生無權主宰她的人生,包括婚姻,這自然是為了防堵馮萬里賣女求榮的事再發生。

  這些事,也是岳氏上馬車後,才跟馮雨璇說的。

  這個大壞蛋!為她做了這麼多的事,連她娘跟妹妹的未來都照顧到了,卻什麼也沒跟她說,是她要惦記著他一輩子,永遠還不了他這麼重的人情債,永遠忘不了他嗎?!

  馮雨璇強忍著想哭的衝動,坐在車窗旁,卻忍不住朝窗外一再回頭望,有沒有可能會有人快馬追上來呢?電影跟電視不都是這麼演的?

  「你在等什麼人嗎?」岳氏也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對啊,姊姊,有少了誰嗎?」馮映璇稚氣的問。

  有啊,少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害她心裡空空的——

  「姊姊怎麼哭了?」

  「沙子飛進眼睛裡了。」

  「快過來,娘看看。」

  她點點頭,眼淚仍一滴一滴的落下。

  馮雨璇從不知道賀喬殷為什麼幫她選了仁濟州當落腳地,隨侍的人顯然也被他吩咐不得多談,直到這一刻,她看著這座矗立在南方的港灣大城,她的眼睛一片模糊。

  是啊,她曾經告訴過他,她的精品商鋪要開在有港灣的城市,然而,賀喬殷給的驚喜不止如此,馬車繼續穿越過熱鬧繁華的街道,再一路來到氣勢恢弘的大宅院前。

  這一路南下,原是隱衛的兩人成了隨車侍衛,負責帶路,其中一人說著,「大少奶奶,這就是大少爺為大少奶奶新購的宅子。」

  此時,單單站在門口迎接的總管奴僕就近二十人。

  「大少奶奶好、岳夫人好、二小姐好。」每個人都哈行禮,顯然對三人的身分非常清楚,但更令馮雨璇訝異的是兩個熟悉的嗓音接連響起。

  「大少奶奶總算到了。」

  「是啊,我們等得可久了。」

  兩個熟悉的面孔也從兩行迎接的人陣裡冒了出來,竟然是多月不見的秦劍跟越瓦納。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馮雨璇看到他們實在太髙興了。

  「當然是聽主子的命令。」越瓦納笑答。

  兩人拱手行禮,再向岳氏跟小小的馮映璇行禮,「岳夫人,二小姐。」

  被這麼尊稱的兩人不太習慣,甚至有些彆扭,雖然這一路下來,隨行的丫鬟侍從也都如此喚她們。

  「請大少奶奶、岳夫人、二小姐進去看看吧。」秦劍笑著再跟三人說。

  馮雨璇莫名的有些心虛,這兩人是賀喬殷最倚重的人,聽說還情同兄弟,他們知她跟賀喬殷和離的事嗎?看來是沒有,不然怎會仍叫她叫得這麼順口,她不由得放下心來。

  一行人走進這府第,時序已入冬,但南方……夠溫暖,不會下雪,氣候反而比較像涼爽的秋季,舒適怡人,庭園裡仍可見綠意盎然,也有楓紅層層。

  「天啊,好漂亮的宅子啊,姊姊。」

  馮映璇看到什麼都眼睛一亮,岳氏也是一臉驚喜,隨侍在後的春黎、秋蓉及兩位嬤嬤也是驚呼連連,這裡比賀府富奢大氣,半點都不遜色啊。

  荷塘水榭,亭台樓閣,還有許多奇石造景,每個地方都雕樑畫棟,精緻靈秀,視線所及,儘是美景。

  「大少奶奶是這個家的當家主母,所以住的地方理所當然就是這座院子了。」

  越瓦納笑咪咪的帶著馮雨璇一行人來到最精緻也最寬敞的院子,一路逛過奢華而舒適的大廳,再來到主臥,床鋪大又柔軟,上方放了兩個枕頭,兩旁垂落看紗幔,一行人再往後方走,居然還有一座大浴池。

  由於這次隨行的奴僕日後都會在馮雨璇的院子裡侍候,因此,一行人全繞了透。

  「天啊,大少奶奶,大少爺真疼你呢!」春黎忍不住道。

  「是啊,雨璇,大少爺——呃,我這女婿疼你真的疼到娘都不知該說什麼了。」岳氏也是滿臉笑容,只是對賀喬殷老是改不了口。

  馮雨璇心情很複雜,很開心也有點落寞,如果賀喬殷也在這裡該有多好。

  這一路上,車子走走停停,大致花了一個半月才抵達這裡,但她始終說不出自己跟賀喬殷已非夫妻的事實,反正、反正他說了,她想什麼時候說都行。

  她知道自己捨不得,捨不得與他之間的聯繫,即使一開始是名不副實,現在是名實皆不副。

  參觀完岳氏、馮映璇的院子及其他院落後,秦劍及越瓦納這才將這府第的總管及一干奴僕丫鬟都叫到前院,讓岳氏、馮雨璇姊妹好好認識。

  之後眾人好好吃上一頓,馮雨璇再陪著母親與妹妹在她們的房間聊些體己話後,這才返回房間梳洗休息。

  只是,怎麼都沒有睡意啊?

  她輾轉反側,嘆了一聲,看著窗外緊臨的一株不知名老樹,掙扎了好一會兒,她還是套上披風,步出房間,看著柔柔月光下,枝葉茂盛的老樹,她小心翼翼爬了上去,坐在粗壯的枯乾上,遙望著皇城的方向。

  「怎麼大少奶奶這麼愛爬樹啊?」

  「你怎麼不說大少爺這麼厲害?當初要我們找宅子時,還說主子住的院子一定要有一株能攀爬的大樹,還命令若真找不到,移植過來也成。」

  夜色中,仍奉主子之令「重操舊業」的越瓦納跟秦劍,輕聲交談著。

  不過,重點戲是明天,怎麼主子對馮雨璇這麼上心?雖然主子對他們也極好,但還是很羨慕啊。

  翌日,越瓦納跟秦劍在岳氏母女三人用完早膳後,即帶著她們上了馬車,表面上是要帶她們去看看這座港灣城市,伹實際是為了主子給馮雨璇的另一個大禮。

  當他們帶著三人下了馬車,走進一間尚未營業的店鋪時。

  「主子吩咐,他到異邦咳……去做生意,回來跟大少奶奶相聚可能得一年,怕大少奶奶無聊,所以開這個新店鋪,讓大少奶奶來經營。」

  「一切都已經萬事皆備,只欠大少奶奶,您這個女老闆擇定開業日期。」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

  岳氏跟馮映璇在看到店內的物品時眼睛都亮了,岳氏還喃聲說著,「這女婿真的太寵了、太寵了,自己辛苦做生意,讓我女兒這不懂的來當老闆,萬一賠錢怎麼辦?」

  馮雨璇很努力、很努力的忍住盈眶的淚水,這店鋪的地點就在最熱鬧的港口旁,四周商店林立,是所謂的鬧區,還是熙來攘往的三角窗位置,門庭寬闊、窗明几淨,剛剛她一走進店內,熱淚立即就湧上眼眶了。

  因為,這根本是她曾經向賀喬殷描述過的夢想由的店鋪,一個極具現代感的複合式精品商店,因在港口,可透過運河、船隻,由北方運送皇城最高級的各種茗茶、古董瓷器、絲綢服飾、首飾、名酒銷售。「我跟你說啊,皇城乃一國之都,老百姓們多少有種特定印象,這裡多是皇親國戚,食衣住行上肯定用的也是最好的,要在遠遠的南方賣個好價錢,肯定不難的,外國的月亮比較圓嘛。」

  腦海中浮現她跟賀喬殷坐在賀府的老松樹上,她看著月亮,侃侃暢談她的夢想,當時,一個又一個的夜晚,她說得詳細,因為在前世,她工作的跨國集團做的就是精品買賣,那是她熟悉的領域。

  秦劍察覺到她的情緒波動,示意秋蓉跟春黎先帶著岳氏母女四處逛逛,拿了把椅子讓馮雨璇坐下後,才向她稟報,「這些貨都是大少爺在皇城精心挑選,親自比貨比價,決定最適合的運來的。」

  「這——什麼時候?」她忍著激動。

  「從我們被丟回南方,就是大少奶奶跟大少爺成親後。」越瓦納說到這點,還是很哀怨,即使兩個接班的隱衛在他們的暗中威嚇下,有給他們定期送信告知主子的「戰況」。

  她哽咽一聲,「為什麼都沒說?」

  「大少爺說,這是你的夢想,他要替你想要的未來鋪路。」秦回答。

  她熱淚盈眶,已經無法說話了。

  「唉呀,大少奶奶哭了!」越瓦納一臉擔心的突然往四周看了看,像是擔心主子還另外安排隱衛來監看他們似的,「大少爺一再交代,要我們不準讓大少奶奶哭,還叮嚀了,他雖然在異邦做生意,但會另外安排人在皇城替你處理貨源的事,等買賣雙方在彼此合作都上軌道後,他就會完全放手讓大少奶奶去做,要大少奶奶別認為他插手太多。」

  「哦,還有,主子特彆強調,他只幫你找貨源,但貨能不能賣出去,就要看大少奶奶的能耐了。」

  「所以,這精品行能不能成功,能不能完成大少奶奶養家興家的宏願,就得靠大少奶奶孤軍奮鬥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說著,雖然最後一句話,在主子交代時,兩人是有聽沒有懂,主子的錢那麼多,哪就算大少奶奶養家興家?但主子做事一尚有他的考量,他們並沒有多問。

  他竟然還記得?賀喬殷為她做了那麼多,竟然什麼也沒說,笨蛋,真的是笨死了!他如果說了,她肯定不願意離開——

  她低下頭,晶瑩淚水掉落得更凶,她明白了,他肯定也知道,所以才什麼都不說,這個男人,從他跟她假成親後,就開始為她的夢想鋪路,她可以想像,在每一個她安睡的夜晚,他犧牲睡眠,挑燈夜戰,將她的夢想藍圖一步步化為真實,還有她中毒昏迷的那麼多個夜晚……

  可惡!怎麼可以這麼寵她?這麼愛她呢?她真的值得嗎?!

  不對不對,她得讓他做的一切變得值得,然後,她相信,在她夢想成真時,就是他現身的時候。

  一定是的,他不想擋在她夢想的前方,才放手讓她來追夢的。

  到時候,再見到他,她一定一定要告訴他,她早在離開皇城之前,就深深的愛上他了。

  她還要告訴他,她要重擬一份終生合約,她要更霸道更無賴,他在葉城那些什麼美妾丫鬟,一個也不許留,此生此世,只有她這個老婆。

  她還要告訴他,那封和離書,她一眼也沒打開看過,然後,原封不動的送還給他。

  然後,然後,她要他補她一個洞房花燭夜。

  接下來的日子,馮雨璇的生活開始過得平凡又不平凡,簡單又不簡單,確定的是,皇城的一切都變得好遙遠。  

  她像個生活在古代的上班族,偶而也得加班,她雇了名管事、兩名男子、兩名小姑娘,親自訓練他們的言行,對產品的認知,還穿同色制服、別名牌。

  慶幸旭日皇朝沒有那種女子不得拋頭露面的禮教束縛,她得以自由出入,甚至還能與官商出入應酬。

  日子一天天的過,精品生意也漸入佳境,除了進貨的價格皆優外,她也細細審視商品品質,對來店的客人按需求友善的給予專業建議,甚至還印置商品目錄,供人翻閱或預訂。

  仁濟州這個港灣城市的老百姓皆好奇她的出身,見她年輕貌美,卻做少婦打扮挽著髮髻,可身邊卻不見丈夫人影,忍不住關切詢問。

  她總是笑容滿面,一點也不忌諱外界得知她的身分,對啊,她就是在南方赫赫有名的商業巨擘、人脈深廣、心思縝密的賀喬殷的妻子。

  只是,他這一年要到異邦考察生意,書信不便,地點也遠,來回需要一年,她才在這裡獨挑大樑。

  她這一輩子是賴定那個男人了,能成為他的妻子,她很驕傲,也感恩上蒼將他帶到她的生命裡,前後兩世,她從未如此的幸福過,身邊有母親、妹妹,遠方有個事事為她打理、深愛自己的男人。

  時間流轉,冬去春來,精品百貨漸漸做出了口碑,客群增多,馮雨璇儼然成了不必靠丈夫就能獨當一面的女富商,賺得金銀滿盆外,還有能力行善,資助一些貧困孩子上學。

  賀喬殷從來沒有捎過一字半語,反而在皇城的賀敬哲一、兩個月就會有家書過來,告知她家裡的情形,像是賀書喬浪跡天涯,在某一異邦落地生根,不會再回來了,像是賀怡秀在獄中自盡……

  人生從來都有選擇,馮雨璇在回信報平安之餘,總是多有感慨,還有更多的想念。

  賀喬殷現在在哪裡?他過得好嗎?他會留在皇城還是回到葉城?怎麼還不來找她?她幾度想向越瓦納跟秦劍開口詢問他的消息,但那時自己還沒做出成績來,於是便強忍著把話咽下了,可如今她已經成功,他怎麼還不來找她?

  她真的、真的好想好想他啊。

  三更天了,她抱著枕頭,眼皮漸漸沉重,喃喃低語,「不然,也來我夢裡嘛——」

* * *

  天色亮亮的,馮雨璇臉上癢癢的。

  賀喬殷凝睇著她,以手指輕輕劃過他思念多月的美麗臉龐,順著眉、眼、鼻眷戀地往下巡禮,最後手停在她紅嫩的唇瓣上,緩緩的俯身,在上面輕輕的印上一吻馮雨璇擰眉,像是察覺到兩道灼熱的眸光,感覺到了溫熱的氣息微微噴拂在她臉頻上,於是慢慢的睜開眼眸——

  瞬間呆了,她應該沒有思念某人到出現幻影的程度吧?可她眼前這人正帶著一貫的溫柔笑容,雙眸含笑的坐在床榻。

  「好久不見。」他沙啞著聲音說道。

  她再次眨了眨眼,傻傻的伸出手,撫撐著他主動俯下靠近的俊顏,有溫度。

  他喃喃說著,深深的看著她,「你好美,璇兒,一個女人過得好不好,氣色就是答案,你的肌膚瑩潤如雪,星眸生輝,雲鬢豐鬟——」

  「你這是在說我嗎?」她還有點不真實感,呆呆的反問。

  他莞爾一笑,「是,你就像一個睡到日上三竿才醒來的美麗仙子。」

  她坐起身來,雙手摸著他一如記憶中俊到漂亮的臉孔,「我在作夢,對吧?你在皇城,不然就在葉城,要不就在什麼異邦,不會在這裡……」

  「噗嗤——大少奶奶,不會是我這老嬤嬤也在你夢裡吧?」一個熟悉的笑聲突然響起。

  馮雨璇再眨眨眼,這才注意到賀喬殷的後方,還站著秦嬤嬤呢,所以她想也沒想的就掐了自己的臉頰一下,「啊,好痛。 」

  賀喬殷馬上替她揉了揉,不捨的斥責,「怎麼這麼傻?要捏也捏我才對,你疼了吧?臉都紅了——」

  他突然住口,因為她突然眼眶紅紅的瞪著他,還越瞪越凶,像冒火了!

  「真的!你是真的!你這個壞蛋!大壞蛋,沒給我半點消息,什麼朋友,什麼夫君,什麼可惡的大壞人,我討厭死你了,我討厭你!嗚嗚……」她氣呼呼的大罵一串後,突然撲進他懷裡號啕大哭了。

  「看吧,大少爺,你真的就是不聽老人言,我出去了,你好好安撫大少奶奶吧,我去跟岳夫人和二小姐聊聊去,她們剛剛見到你也開心極了,但你一路直往這裡秦嬤嬤邊碎念邊走了出去。

  賀喬殷緊緊的抱著痛哭出聲的妻子,是啊,她一直就是他的妻子,她的事情他都知曉,他不捎給她任何信息,是怕他的感情太重太濃,怕她會放下她的夢想,直奔他而去。

  他愛她,深深的愛著這個總愛窩在枝幹茂盛大樹上,品嘗寂寞卻又自得其樂的可愛小女人。

  她痛哭一場後,才從他懷裡探出頭來他以一貫的溫柔輕輕拭去她的淚痕。

  但她還是很不甘願的瞪著他。

  他忍不住笑了,「你真的很氣我?」

  她用力點點頭,「氣死了,恨死了。」

  「可我想死你了。」他低頭,想做一件她熟睡時就想做的事狠狠的吻她。但他才靠近她的唇瓣,她便雙手遮住唇,「你可別忘了,你給我一封和離書,咱們現在的關係可不是假夫假妻,雖然這裡沒人質疑我們的夫妻身分,大家都一直以為我們還是夫妻,我也是打著你老婆的名號在這裡闖天下的,可是——你笑什麼啊?」她沒好氣的又瞪著他。

  他笑,「和離書?那是什麼東西?」

  她杏眼圓睜,「你給我的啊,就我在賀府的最後一晚。」

  「是嗎?你拿出來看看。」

  他臉上的笑容讓她的手癢癢的——誰教他一副欠打的樣子。但她還是很快的從床頭櫃的抽屜裡拿出那封她從未拆開的信,再斜眼看著竟然很主動的脫下鞋子,也躺了上來的男人。

  呃,反正床很大啦,她其實也不太介意。

  她拆開信封,展信一看——眼眶頓時紅了,什麼嘛,裡面根本沒有什麼男婚女嫁各不相干的和離字句,反而是兩人簽定的合作契約終生有效,賀喬殷此生僅有馮雨璇一妻,相知相惜,至死不渝。

  她咬著唇,淚眼模糊的看著將她再次擁入懷裡的男人,「怎麼什麼都不說啊你?這個沒說,這個家,還有那個店……為什麼?」

  「你有你的抱負、有你想做的事,我不想你此生遺憾,再說了,我怎麼知道你連看也沒看這封信?」他無限輕柔的為她拭去臉頻的淚水,撒謊的能力也高到船過水無痕的最離境界。

  他的確算準了她不會拆開信封,他是最好的商人,安排她的一切,這些都是步步為營,仔細計劃的,但他也賠很大,他最珍貴的一顆心被她拿走了,因此斷然沒有讓她置身事外的理由。

  對他的說法,她是存疑的,這個才氣非凡的男人運籌帷幄,什麼都算盡了,肯定連她的心也算進去了,畢竟,他是那麼的了解她。

  一個女人,有深愛自己的男人惦記著自己的夢想,願意緩下腳步,放手讓她飛,讓她去圓夢,讓她心想事成後,才再一次的來到她身邊,陪她共度一生一世。

  人生至此,夫復何求?

  她的思念早已泛濫成災,何必再浪費時間?

  像是心有靈犀,他一手扣住她的後腦勺,溫柔的吻上她的唇,探舌而入,細細品嘗她的櫻桃小口,情慾浮動,她低吟出聲。

  賀喬殷黑眸氤氳出慾望,以低沉沙啞的嗓音說:「欠我的洞房花燭夜,現在償還可好?」

  「誰欠你?是你該補我——唔——」

  他狂野的再度吻上她的唇,給了她一個綿密深長的吮吻,讓她的呼吸再次急促她衣衫漸褪,露出豐腴誘人的春光,他的唇貼了上來,引起她一陣陣不由自主的顫慄——

  窗外,陽光暖暖,室內,春意正濃。

  註:相關書籍推薦:

  1、長女就是狂之一《紅顏送行者》;

  2、長女就是狂之二《小主母威武》;

  3、長女就是狂之三《藥鋪女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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