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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尋湛閉著眼睛歎氣道,「你爸今天……」
「嚇到你了?」白楚說的很輕,「你……」
「不是,」汪尋湛摟的更緊,「不是那種害怕,我現在想起來,當時可能是擔心……他反對。」
「嗯……」白楚清了清嗓子,沒在多說。
汪尋湛抬頭看著他,「累了?」
「有點吧,今天在維修店就是一堆事情。」白楚此時神情已經完全放鬆,回到這個屋裡帶著太多不可言喻的情緒……他笑著低頭,「你想吃什麼,楊叔走的時候可能沒留下什麼。」
汪尋湛餘光掃向不遠處的冰箱,「你去坐著吧,我給你做飯。」
「毒死我?」
「怎麼說話呢,」汪尋湛從椅子上站起來,「我好不容易背著你學了點,別打擊我的信心。」
「萬一冰箱裡沒東西怎麼辦……」
「那你只能吃我了。」
汪尋湛閒庭信步的走到冰箱旁。「看來楊叔還是有不少存貨的。」他看了看冰箱裡的東西,轉頭問白楚,「你想吃什麼。」
「都行。」白楚斜著身子靠在餐桌上,一副看著汪尋湛折騰的樣子,「你決定,汪大廚。」
汪尋湛揚起眉毛,想了想……伸手解開自己的襯衣扣子,「直接吃主餐……」他脫下襯衣扔在不遠處的椅子上,「還是從前菜開始?」
白楚瞧著他解開皮帶,忍不住樂起來,「得看『菜』的品相。」
「那你先驗驗貨?」汪尋湛說著,扯掉貼身的工字背心,裸著上半身,「看是不是和你口味?」
「看不到……」白楚上下打量他,最終雙眼停留在汪尋湛的褲子上,「裹得太嚴實了。」
汪尋湛舔著嘴唇笑,沒羞沒臊的彎腰脫了褲子,連帶內褲襪子一併踢到腳邊。他張開雙臂,讓白楚瞧個通透,「這樣行了嗎?」
「靠近點。」白楚吞著口水,清亮的眼睛籠上情慾。
「只能看,不能碰……」汪尋湛走進兩步,隨即轉了個圈。他伸手拿過掛在一旁的圍裙,套在身上。
白楚沒忍住的嗤笑起來,「那圍裙明天記得帶走,別讓楊叔以後再用了。」
汪尋湛不接他的話茬,走到洗手台前裝模作樣開始處理剛剛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食物。
最終,兩人也沒吃上一頓熱乎的家常菜。
白楚打電話定了外賣,那會兒汪尋湛正趴在他身上,連啃帶咬。
掛了電話,白楚稍稍推開他,「你至少給我留著衣服等下拿外賣。」
「好……」汪尋湛嘴上答應著,手下也不閒,順著已經被解開的褲子摸了進去。
吃了晚飯,汪尋湛洗了澡,坐在白楚臥室的桌子前發呆。
白楚從衛生間出來,看他出神,走過去將手裡的毛巾搭在汪尋湛的身上,「在想報道的事情?」
「沒有。」汪尋湛抬頭,「那些事兒,總能解決的。」說完,他站起來。
白楚一晚上話不多,飯前嬉鬧、耳鬢廝磨的時候還不覺得,稍晚的時候便非常明顯,他一人在父親的屋裡坐了很久。汪尋湛看在眼裡,微微皺眉。
下午在醫院的事情,即便汪尋湛心中可以告一段落,但對白楚來說,終究是追求許久的東西向他打開了門。白楚足夠強大,能找到那個平衡點,讓蠢蠢欲動與得償所願之後的輕鬆融為一體。但汪尋湛不想他一個人沉默,這本是兩人之間最後的障礙,此時垮了過去,也應兩人一起分擔情緒。
「白楚……」汪尋湛摟著他躺在床上,「下午在醫院,你怕嗎?」
肌膚相親,性器慢慢抬起頭。兩人吃飯之前都已經射了,此時慾望沒那麼急迫,撩撥糾纏別有一番樂趣。
「有點。」
若說白楚心中沒有這擔心害怕,汪尋湛斷然不會相信。他走進病房時神情緊張,想必一路上做了最壞的打算。
汪尋湛湊過去吻他,翻身讓兩人的陰莖撞在一起,來回摩擦,「你……」
白楚闔眼回應,「什麼?」
「……」停頓了許久,汪尋湛才問出了口,「覺得值得嗎,為了我頂撞你爸。」
白楚一怔,睜開眼睛看他,瞧著這話出乎意料,「你以前也問過我類似的問題。」
……值得嗎?上次汪尋湛這樣問起,是在怦然心動之時,問那『二百萬』值得嗎……因果循環,情況大相逕庭,但拋開細節,事情又如此相似。
白楚給了汪尋湛沒法超越的愛情,即使到了此時,兩人在一起已經沒有什麼波瀾,白楚依舊能做出讓汪尋湛為之感恩、感動、感慨的舉動,「我記得……」
「嗯……」白楚笑意盈盈,說的很隨意,「沒什麼值不值得。」
……值得嗎?
簡單的三個字,似乎所有在感情中做出出乎意料之事的人都會被這樣問起。
Bass也這樣問起過汪尋湛,帶著審時度勢的語氣。
值……汪尋湛當時直言不諱。
「和你一起這樣不管不顧……」汪尋湛輕描淡寫的接話,「真好……」他低下頭,含住白楚的嘴唇,細細碾磨。
「也……不算是『不管不顧』,我……」
話沒說完,汪尋湛將舌頭伸進白楚的嘴裡,來回蹂躪。白楚回應,抬起雙腿夾住他的腰。
汪尋湛手指劃過肌肉線條,最終停留在白楚的大腿上。他扶住膝蓋,推開環在自己身上的雙腿,接著快速扯掉兩人的身上僅存的內褲。汪尋湛分腿坐在白楚身上,性器筆直摩擦小腹,前段流出清亮的液體。他前後移動身體,用身體夾著白楚的陰莖來回滑動。
這一晚,白楚瞧著有些倦意,身體中卻散發著難以言喻的輕鬆。
兩人在一起,任何時候都可以成為那個轉折點。汪尋湛和白楚相識快一年中,這樣的轉折點太多,數都數不多來。下一個幡然明晰的瞬間是什麼,汪尋湛無從得知。
但只要走向那個最終的結果,即便路途曲折,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幹嘛?」白楚微微抬動身體,回應著汪尋湛,飲鴆止渴一般找尋情慾的疏導。
「……」汪尋湛看著他……沒將那話說出口。他摟著白楚的腰翻身,順勢雙腿緊緊夾著白楚的身體。
體位顛倒,白楚了然了。汪尋湛手指伸進他的頭髮裡,吻的投入熱情,舌頭順著嘴唇滑到耳朵,一路向下,在脖子上、鎖骨上留下無數痕跡。
汪尋湛顧左右而言他,「你今天在醫院,太爺們了……男子氣概迷得我都不行了。」
「找操?」白楚笑著回應,任由他抱著,回應的不過分。
「……」汪尋湛若有所思,他說過不會再提……只是,對白楚來說,或許此時比過往的任何一個時刻都要更為合適。汪尋湛始終是這段感情中更加聰明的,他開口,說的不緊不慢,「沒啊……這事兒取決於你。我聽你的。」
選擇權既然交了出去,那最終定奪還是白楚。汪尋湛輕舔他的嘴唇,心中莫名期待。
白楚停了幾秒,與其說是猶豫,倒不如稱為蓄勢待發。他扯著汪尋湛的手壓在頭頂,唇齒相接,血液帶著情慾四攢流動。
「嗯……」汪尋湛悶哼,「白少,你慢點……這我真沒經驗。」
「要不,算了?」白楚嘴上這樣說,身子絲毫沒有閃開的跡象。他雙腿頂在汪尋湛股間,硬挺的性器有了生命一般在入口附近來回遊走。
「我腿都給你分開了,你現在跟我說算了?」汪尋湛開玩笑,說的話倒是與兩人第一次上床時有些類似。
汪尋湛側躺在床上,一隻腿弓起,方便白楚手指的進出。
比起兩人之間的第一次,白楚的潤滑溫柔充分,手指探進身體,來回碾壓直到他完全適應那種酸脹感。汪尋湛的性器從微微低頭再一次變得硬挺,懸在身體前,隨著白楚手指的動作,輕微跳動。
「你進來吧。」他回過頭看著白楚說。
勃起插入的一瞬間,白楚攬住汪尋湛的後頸,附身吻他。急迫與克制並行,這個吻侵略性極強,下半身的動作卻異常緩慢。汪尋湛稍稍移動身體,調整姿勢摟住白楚。
「你行嗎?」白楚停下來,聲音被性愛撩的輕微發抖。
「嗯……」汪尋湛雙手同時下移,壓在他的大腿上,讓陰莖在自己體內走到最深,「我能感覺到……你在操我。」最後四個字,他湊到白楚耳邊,哈著氣。
掙脫牢籠便只剩下一往無前,白楚思想中最後一根弦因為『你在操我』這四個字斷了。他吞嚥口水,拉著汪尋湛翻身趴在床上。白楚一隻手死死按住他的腰,另一隻手環在汪尋湛頸間,重新將性器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