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禁足?
禁足就禁足!
我開開心心在自己宮裡禁足一個月,要吃有吃要喝有喝,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白天黑夜都有人伺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腐敗生活。非要說有哪點不太滿意的話,那就是:入眼美男,全是太監。
其實這麼說也不太對,因為這裡的太監叫內侍,不叫太監。內侍都是吃了男男生子藥的,都是皇帝一個人的後宮——說白了,都是受。
而我夢想中英俊瀟灑高大帥氣的皇家侍衛們,全都在各宮宮門外頭宮牆底下輪值。我這一被禁足,那是一個都見不著,寶寶心裡苦。
實在閑得長毛的時候,我就坐在寢宮的窗子底下,一邊呼吸甜美天然無污染的新鮮空氣一邊yy,yy大內侍衛和冷宮嬪妃不得不說的那點事兒,絕對的驚心動魄有肉有劇情。嘖,要是讓我當作者,肯定比我那傻X作者強出十里地。
我就這麼愉快而無聊地發著呆的時候,皇帝來了。一看我老老實實安安靜靜本本分分的,大約心裡挺滿意,就端著架子問:“朕聽說,皇后終日枯坐窗前,若有所思?”
有句古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連忙接住這個臺階想下來,諂媚地說:“臣終日臨風而坐,所思者無非陛下矣;臣終日臨窗而望,所望者亦是陛下矣。”
聽見前面那句時,皇帝好像還挺滿意的,可我話音一落,他的臉“咣當”就放下來了,冷笑著說:“看來皇后果真對朕甚是思念。”
我趕緊點頭。
“以至於竟然,望著這朝北的窗戶,都能望見南邊兒的朕了。”
我……我???
皇帝冷嗤一聲:“依朕看,皇后大約是相思成疾,而且病得不輕。”
“……”我在心裡死命抽自己大耳刮子,叫你扯瞎話不打草稿!
“既然有病,那就得治。”皇帝磨牙霍霍對著我,“念在皇后入宮時日尚淺,對宮中情形不熟也情有可原……這麼著吧,皇后拿個笤帚,從寢宮門口一路掃到朕的寢宮門口,好好認認路,順便還能活動活動筋骨。”
我:??!!
去尼瑪了個皮皮蝦!
然而金口玉言駟馬難追,一炷香的工夫後,滿宮上下就都聽說了,皇帝解了皇后的禁足,改罰皇后做苦力,拿著笤帚頂著大中午的日頭兒掃地——皇帝還親自擱邊兒上監督著呢。
不光監督,還是坐在樹蔭底下監督,一面愜意地吃著果子品著茶,一面吩咐我:“動作再快點兒,照皇后這麼下去,掃到天黑也到不了朕的寢宮。”
我眼前一黑。
奸妃呢?你奸臣爹手底下還缺人嗎?
我我我,我現在棄暗投明還來得及嗎?!
果然,等我半死不活地拖著笤帚站到了皇帝寢宮門口,已是日暮時分。而皇帝這一下午哪兒也沒去,摺子也沒批政務也沒處理、就在這兒幸災樂禍看了一下午的戲?!
你不亡國誰亡國?
昏君!
昏君看我氣兒喘得勻了,慢悠悠走上前來:“來都來了,皇后進門喝杯茶吧。”
我想了想,也沒跟他客氣,畢竟我這勞累一下午,現在又幹又渴,活像只被人拔了毛拎著脖子按在砧板上的雞。
我以為我已經挺不跟皇帝客氣了,沒想到還有人更不跟他客氣。我和皇帝前後腳進了寢宮的門,立聽得裡面嬌滴滴甜膩膩嬌鶯婉轉盪氣迴腸九曲十八彎的一聲“郎君呀~”,一個嫋娜的人影兒顫顫巍巍從龍床上坐起來了。
我在皇帝後頭脖子一抻,看得真真兒的,除了條薄得不能再薄透得不能再透的紅紗,那人身上啥都沒穿——敢情當皇帝的就這審美?
奸妃!
……這奸妃的皮肉可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