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討回公道

　　淑妃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匍匐跪地，「臣妾不敢妄言，皇后當年所做之事的確令人髮指，臣妾只希望皇上能為洛家討回一個公道。」

　　文宣帝目光灼灼的看向淑妃，「你所言當真屬實？」

　　「字字珠璣，臣妾不敢欺瞞皇上。」

　　「朕記得，洛震天的女兒還沒死。」

　　「是，當年洛震天察覺到皇后要對他下手，便讓心腹帶著一雙兒女逃亡，自己和妻子命喪黃泉，以求能保住兒女的性命。」

　　洛青璃到這個時候已經不能再沉默了，跪在了淑妃身邊，「兒臣洛青璃，正是洛震天之女，哥哥洛廷均，是洛震天唯一倖存的血脈。」

　　她此話一出，千雲瑛臉色更加難看，血色迅速褪去，渾身冰冷刺骨。

　　她顫抖著手，指著洛青璃，哆哆嗦嗦的，「你，原來你是洛震天的女兒。」

　　青璃點頭，「是，沒錯，我就是洛震天的女兒。」

　　「怎，怎麼會？洛家不是滿門被滅了嗎？你是怎麼逃出去的？」

　　「您太高估我了，當年的我出生才三天，只是個嗷嗷待哺，任人宰割的女嬰，我哪裡有本事能逃出你的手掌心？如果不是我阿娘拼死相護，我早就死了。」

　　說著她目光一冷，「千雲瑛，你沒想到吧，我和我哥哥竟然還活著。」

　　千雲瑛趴在地上，不敢動彈，她的確沒想到，還以為洛家早就被斬草除根了。

　　「當年你殺我父親的時候，高高在上，只要一聲令下，洛家就血流成河。我母親不忍心丟下父親，也跟著去了。」

　　青璃雙手捏成拳，「你永遠不知道失去親人的滋味，尤其是昨兒個還在你面前活蹦亂跳的，今兒個就命喪黃泉。」

　　「你！你說什麼有的沒的，又不是我做的……」

　　青璃冷笑，「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死不悔改，太子讓人屠村，害死我的養父養母，你們母子倆還真是一個德行，心狠手辣。」

　　千雲瑛一臉驚恐，她果然要將這件事抖出來了。

　　怎麼辦，難道她和無忌今天就要這樣葬身在淑妃和洛青璃手裡？

　　不，不行，她死了沒關係，可是無忌不能有事，他現在還是太子，只要屠村的事不被捅出來，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不過是轉瞬間，好幾個念頭已經在腦海中流轉。

　　「什麼屠村？明明是上官無痕做的，我知道了，你們是看我今天淪落到這個地步，就想禍水東引，把所有髒水都往我身上潑是吧？」

　　「別硬撐了，我手上有太子屠村的證據，你要看嗎？不過我還是勸你不要看的好，免得會被氣死。」

　　文宣帝一掌拍在桌上，「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屠村之事究竟是怎麼回事？」

　　千雲瑛一個撲通跪著爬到他面前，「皇上，臣妾知錯了，臣妾有罪。」

　　她的臉已經不能用悲慘來形容，此刻那醜陋的臉，文宣帝都不想看。

　　「說，原原本本的道來，朕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事瞞著朕。」

　　千雲瑛聲淚俱下，抽抽噎噎的，「當年太醫診斷出臣妾和淑妃同時懷了龍嗣，皇上曾答應過臣妾，只要誰先誕下龍子，就立誰為后，並將龍子立為儲君。」

　　「臣妾鬼迷心竅，就算不為了皇后之位，可同樣是龍子，自然存了私心想要自己的兒子成為人中之龍。」

　　淑妃這會兒不開口了，看她能瞎掰到什麼程度。

　　「臣妾心魔深重，就唆使威脅洛震天，讓他給淑妃下藥，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淑妃的龍胎除掉。」

　　文宣帝聽到這裡臉色早就黑得不成樣了，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上官無痕，那可是他的兒子！

　　「洛震天一直替淑妃診脈，臣妾以他全家人的性命做要挾，他陰奉陽違，明著答應了臣妾，背地裡卻告訴了淑妃此事。」

　　這語氣，好大的怨言啊，敢情淑妃母子還活著還是洛震天的錯了？

　　「臣妾知道事情被揭穿了，就痛下殺手，因為洛震天知道太多秘密。」

　　「所以你連一個孩子都不放過，如果當年不是衷心的手下護著，青璃兄妹早就命喪九泉了。」

　　淑妃指著她的鼻子大罵，「你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人，心腸怎麼如此歹毒？」

　　青璃輕笑，「我能撿回一條命，真的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

　　「其實臣妾一直覺得，當年即便我和無痕被害死了，她也不會放過洛震天一家，以她的疑神疑鬼，對宜妃的手段來看，她簡直喪心病狂。」

　　宜妃黯然，憐憫的看著青璃，原來她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千雲瑛忍受著她們的怒罵，「後來臣妾早一步誕下龍子，名正言順的當上了皇后，無忌也被立為太子。那會兒臣妾害怕別人察覺，不敢太過囂張，只能隱忍著。當時淑妃肯定知道了，防範臣妾得緊，臣妾於心不忍，也就沒有再動了殺念。」

　　聽聽這話，敢情淑妃和無痕能夠保住生命，還要對她感恩戴德了？

　　「於心不忍？你當初要殘殺洛家二十幾條人命的時候，怎麼沒想過？太子為了陷害無痕，狠心屠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

　　「不，無忌雖然是從我肚子裡出來的，可他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他是我兒子，我最了解他，屠村的事怎麼可能是他做的？無忌雖然放浪形骸，沒有節制，如今又得了花柳病，你們別想誣衊他。」

　　「來人，掌嘴。」文宣帝冷聲下命令。

　　看好戲看熱鬧的幾個妃嬪，如今都噤若寒蟬，雖然心裡暗暗為今天的戲碼叫好，可這會兒皇上正在氣頭上，斷不能插嘴生事。

　　更何況，淑妃和皇后鬧得越厲害，對昭貴妃越有利。

　　千雲瑛不敢置信的看著文宣帝，「皇上……」

　　「沒聽到嗎？給朕掌嘴二十下。」

　　執行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嬤嬤，一身戾氣，兩個宮女架著千雲瑛，她揚手就甩了重重一個巴掌下去。

　　千雲瑛的臉被打得偏到一邊，嘴角溢血。

　　一掌下去臉頰火辣辣的疼。

　　老嬤嬤眼疾手快，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將二十個巴掌扇完，劈啪的聲音讓人心裡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