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當年

　　昭貴妃自以為是的說，「剛才那道士不是說嗎？皇后當然是憑著這漂亮的人皮面具矇騙了皇上，也把我們騙得好辛苦。」

　　「閉嘴，朕不是在問你。」

　　昭貴妃只好悻悻的閉上嘴巴，用力的扯著手中的帕子。

　　千雲瑛匍匐在地，不敢抬起頭來，她知道大勢已去，任憑誰看到她整張臉都會覺得噁心。

　　「臣妾，臣妾也是有苦衷的。臣妾一直很喜歡皇上，當年一場大火將臣妾的容貌給毀了，臣妾怕皇上不喜歡，才會想到這個法子。」

　　她聲淚俱下，「臣妾不是故意欺瞞皇上，臣妾只是太想和皇上在一起。」

　　她說的語無倫次，但是聽起來好像字字真切。

　　「夠了，朕不想聽你胡扯。來人，宣忠勇侯進宮。」

　　千雲瑛癱軟在地，那張猙獰的臉上滿是淚痕，扭曲而恐怖。

　　皇上生氣了，要怪罪她了，她這個皇后之位肯定不保了，還會連累皇兒，甚至整個忠勇侯府。

　　她跪爬到皇上面前，「皇上，求您看在臣妾侍奉您多年的份上，饒了臣妾好不好？臣妾今後保證不踏出坤寧宮半步，不會讓您看到。」

　　青璃輕輕碰了碰上官無痕，「現在怎麼辦？父皇會不會不忍心啊？」

　　上官無痕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這還只是開始，今天我要幫你們洛家討回公道。」

　　青璃一怔，幫洛家報仇雪恨啊，好像來得太快了，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淑妃這個時候不好插手，只看文宣帝的選擇。

　　宜妃冷笑，「皇后娘娘，當初我就是撞見了你這副樣子，才會被你下了毒手，和羲和分離了這麼多年，如今還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些年在你手中折損的妃子應該不少吧？你摸摸良心，這麼輕易就饒了你，我不服。」

　　文宣帝沉聲道，「宜妃的事，你怎麼說？」

　　千雲瑛一臉愧色，「是臣妾嫁禍給她，她當年並沒有毒害太子，臣妾怕她說出這個秘密，只好給她灌了毒藥，讓她說不出話。」

　　說著她又解釋，「臣妾不忍心要她的性命。」

　　「呵，那我是不是該感謝皇后娘娘的心慈？」

　　文宣帝看向宜妃的目光十分複雜，當年下令將宜妃打入冷宮的，就是他自己。

　　「別的我不知道，寧嬪娘娘的龍胎不保，甚至還瘋了，也是皇后的傑作吧？」青璃冷聲道。

　　「是，是臣妾做的。」

　　文宣帝大怒，指著她的鼻子大罵，「還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如實招來。」

　　千雲瑛哽咽著，她如今只有一個念頭，說不定認罪了。皇上還能饒她一死。淑妃和昭貴妃都在，她們肯定是早知道了，若她否認，皇上肯定覺得她死不悔改。

　　她淚眼婆娑的講述了好些後宮妃嬪被害之事，都是她下的命令，尤其是當初寧嬪半夜受驚導致落胎，也是她設計陷害的。

　　文宣帝真的很想一腳把她踢開，這個惡毒的女人，竟然敢殘害他的子嗣。

　　「是誰給你的膽子？你竟然敢毒害皇嗣。」

　　昭貴妃冷笑，「我就說嘛，寧嬪好好的怎麼會出了變故，還變成了瘋子，原來皇后是劊子手。」

　　寧嬪和她關係不錯，說穿了就是她的同盟，皇后對寧嬪下手，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吧？

　　「臣妾，臣妾眼看著這後宮的妃嬪越來越多，皇上除了初一和十五到臣妾這裡來，其餘時間都來得少。」

　　「說白了就是善妒。」昭貴妃此刻的心境不同尋常，皇后廢了，那麼最有可能扶正的，就是她和淑妃。

　　所以她要不遺餘力的將皇后踩下去，她的機會就會更大。

　　「臣妾，臣妾只是不甘心，臣妾是皇上明媒正娶……」

　　「夠了，朕不想聽你說這些。你做了這些惡毒的事，還要找藉口？朕一直以為你是個賢良淑德的，即便做錯了一些小事，朕或許還能網開一面。」

　　「來人，將皇后押下去。」

　　「等等，皇上，臣妾有話要問皇后。」淑妃見時機成熟，再也按捺不住。

　　「你說。」

　　淑妃站了起來，走到千雲瑛面前，「皇后可還記得十九年前，你私下買通洛震天洛太醫，妄想對我痛下殺手，一併剷除我們母子倆的事？」

　　千雲瑛驚駭的看著她，好像她突然化身為鬼厲。

　　「皇后也別太震驚，此事其實當年我就得知。出乎你意料之外的是，洛太醫陽奉陰違，明面上答應了你，背地裡卻將此事告訴了我。」

　　千雲瑛撇過頭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否認也沒關係，我知道當年的穩婆早就被你殺了，不過……」

　　淑妃一臉陰沉，「那會兒你工於心計，在太醫診斷出我們兩個都懷了孩子之後，你垂涎皇后這個位置，開始設計陷害於我。當年的知情者都死的死，消失的消失，但，總會有例外。」

　　「你胡說，如今看我身陷囹圄，故意把髒水往我身上潑。」

　　「呵呵，是嗎？當年你身邊的一個宮女，送走穩婆之後就消失了，這麼多年，你一直以為她死了吧？她可知道不少你的秘密。」

　　淑妃乾脆果斷的道，語氣凌厲，「當年你想讓洛太醫要了我們母子的性命，後來你讓孔榆南開了早產的藥，提前誕下龍子，如願以償成為了皇后。」

　　她吸了一口氣，「而洛太醫，因為違背你的命令，又知道你的陰謀詭計，於是你便痛下殺手，將洛家二十幾條人命都格殺，滿門血案，死於非命。」

　　「皇后娘娘，臣妾一直想問你，你難道不曾做噩夢？夜半醒來之時就怕他們回來找你？這些年你過得可曾安心？」

　　淑妃一向都是個淡然的人，第一次流露出如此凌厲的神色，咄咄逼人的口吻，讓人驚詫的同時，也被她的氣勢壓倒。

　　洛青璃原本還處之泰然，可一提到洛家的滅門案，她神色黯然，恨不得將千雲瑛千刀萬剮。

　　「皇上，臣妾所言句句屬實，皇后當年曾對臣妾下手，幸好臣妾福大命大才能躲過一劫，只可憐了洛震天一家，請皇上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