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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出沒之嫡妃就寢》第243章
第五十五章 始祖秘史

 雲初看著前方,僵滯的眸光久久沒有回神。

 前方,不過幾十米處,不像之前的地道那般只容三人而過,而是豁然的,沒有一絲預兆的變得開闊起來。

 依然是封閉的空間,可是,卻寬闊得……

 她可以說,差不多有幾百平米嗎。

 依然是四周天然微帶著凹凸不平的石牆,地面出同樣微凸不平,偶有青綠色的小草,自縫隙裡冒出來,綠油油的,在此時一面石壁上那些明晃閃亮的鑽石映襯下,煞是好看。

 對,鑽……鑽石。

 當然,鑽石也不是最主要的,最關鍵是,另外三面石壁上,竟然刻了無數人物畫像。

 而且,在鑽石閃耀照射下,那些畫像竟然都是同一個人,同一名女子,同一名身著輕羅繡衣的女子,眉如翠羽,唇如紅櫻,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一絲一毫,竟都詡詡如生。

 一筆一勾,美目流轉,顧盼生輝,都仿似女子在眼前。

 所謂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在此女子的面前,彷彿都變得蒼白。

 就連雲初,自問也算是美如珠如月,可是也不得不嘆,這石牆上的女子當真是天上有有,人間不可能。

 而三面極寬的牆壁上,也竟都只是女子的畫像,或站,或立,或仰,或躺,或笑,或嗔,或怒……

 「咦,為什麼沒有這女子哭的畫像。」在時候,面對太美好的景象,乍一眼驚奇之外,慧眼的,自然一眼就會尋找出這裡面的異常。

 雲初自然在驚詫異一瞬之後,回了神,疑惑發問。

 而雲初身旁,與她同時站著看著三面牆壁的景元桀此時也終於出聲,「這刻跡很深,很明顯,有幾百年歷史了。」

 雲初點頭,贊同。

 「幾百年前……」景元桀似乎想起來什麼,隨即,眸光微微一閃。

 「幾百年前怎麼了?」雲初看了看那些鑽石倒還是很淡定的看著景元桀。

 景元桀看著雲初,見其一副好奇又認真伶聽的模樣,這才從容悠緩的道,「幾百年前,大晉建國之初,群雄逐鹿,京戈鐵馬,國未固本,以姜國為首,小國攀附更是蠢蠢欲動。」

 雲初覺得這一理牽涉建國,一般都沒好事,自古以來,朝代更替,哪裡不是纍纍白骨。

 而景元桀低沉清雅的桑音又緩緩響起,「大晉的始祖皇帝卻在這般敵伺的情形下,立足腳跟,一日一日強大……」景元桀說到這裡輕微頓了一下,又道,「始祖皇帝自來心思難測,顧大義,忘小情,除了江山皇權,鐵血拓步,眼中無世俗,無情愛,更甚至,沒有親人,直到有一日……」

 雲初目光轉睛的看著景元桀,卻見其面色平靜,沒有絲毫波瀾。

 景元桀這是在講他的先人嗎,這麼……像誇像貶的,真是不孝子孫。

 不過,雲初卻突然好奇起來,又偏頭看看牆上的女子,眸光微微恍然,「然後,大晉先帝遇上了她。」

 景元桀點點頭,眸光只是一瞥牆上的女子,便移開了眼睛,聲音很淡,「二人初次見面時,女子女扮男裝,二人一見如顧,稱兄道弟,把酒言歡,但,二人皆是便裝出行,所以誰也不知道誰的身份。」

 雲初眉宇微微緊了緊,又看牆上的女子,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莫來由的有些悵悵然,「這女子看似溫婉可佳,可是眉骨風韌,身份不簡單。」

 景元桀點點頭,「那女子正是姜國公主。」

 「可是,我記得大晉朝建國之後,皇室宗祠的皇后是姓朱,所以……」

 「這兩人並未有一起。」

 雲初聞言,搖搖頭,彷彿看到了結局般,「應該是這兩人有一天知道了彼此的身份,然後,自此拚死相殺,各為其主……」

 「不。」景元桀搖頭,打斷雲初的話。

 雲初詫然抬頭,「不是?」然後雲初又看向牆壁上的女子,「難不成這女子改名姓了朱,又或者說,當了皇上的小三?」

 「小……三?」景元桀眉宇微微擰了擰,有些無奈的搖搖頭,「不是。」

 「別說依你之說了,我曾看過一些公存的前人對始祖皇帝的古籍言說,不是個兒女情長的人,更莫要說,對待前朝那些人溫水煮青蛙的手段,這樣的人,難不成,為了這個姜國公主,拱手送城?」雲初擺明不信。

 「對。」景元桀卻輕輕點頭。

 「對?」雲初微微抬頭看著景元桀,看著鑽石璀璨光芒下,他愈加清透俊帥的容顏,聲音,輕了輕,「你是說……大晉先帝,還真的要美人,不要江山。」

 景元桀點頭。

 雲初拍拍小心臟,隨即黑亮的眸光凝看著景元桀,不太相信,「那……是姜國不同意?所以……」意思就是,如果當初這樣拱手讓城了,還有景家江山什麼事兒。

 雲初唇瓣抿了抿,看著景元桀,沒直說出來,可是情緒有達得很明確。

 景元桀淡默不語。

 雲初看著景元桀,眸光輕動,一瞬明白過來,聲音都有些深幽然,「我想,應該是姜國公主不同意,自來,能作帝王者,除了該有容人之量,也要有盤算人心之術,而姜國公主是個聰明的女子,自然看清了姜國皇上的心思,一旦,大晉始祖皇帝拱手退城,那他……」雲初有些唏噓,「他也會,身首異處。」

 景元桀看著雲初,沒有否認,眸光裡反而有光耀在閃,她總是將一切看得這般通透。

 「那然後呢?」雲初抬頭,詢問。

 景元桀撫了撫衣袖,聲音平靜,「局勢不穩,小國蠢蠢欲動終與姜國使計欲除大晉,而景氏……」景元桀聲音依然很平靜,就像在說著一個陌生人的故事,「始祖皇帝一蹶不振,群臣相跪,勸其出兵。」

 對啊,敵動,我先動,大晉群臣不可能束手待斃。

 「然後呢。」雲初又問。

 「姜國大皇子發兵,兵臨城下,舉勢而攻,血染城池,姜國公主出現阻止,陰差陽錯,姜國大皇子逝,姜國皇上大受打擊,一病不起。」

 「姜國大皇子?」

 「姜國公主的親哥哥,為姜國公主而死。」景元桀道,「姜國皇上膝下只這一子一女。」

 「所以,姜國公主不得不背負姜國的使命……」雲初聲音不自覺的也有些嘆息,「所以,這兩人是注定不能在一起了。」

 「還有……」景元桀說了兩個字之後,突然又靜默下來。

 雲初見景元桀又不說了,當即抬頭看向景元桀,「還有什麼?」

 「拋磚引玉,甕中捉鱉。」景元桀只說了八個字,便不再說了。

 雲初卻覺得不對勁,當下一把拉著景元桀的衣袖,「幾個意思?」這些事情,比皇室的秘辛還要秘辛,她自然是查不到的。

 「始祖皇帝,從來不會為任何兒女情長牽動。」景元桀級緩轉身,看著雲初,一字一句,面色這一瞬,似都有了微微霜雪。

 雲初卻有些懵,隨即立馬懂了。

 「靠,這劇情反轉得……」雲初上下掃一眼景元桀,「你這祖先真……沒品……所謂的拱手讓城,其實不過是他……」景元桀輕輕點頭。

 「呵呵……」雲初是真呵呵了,突然雙後環胸上下掃一眼景元桀,「所以,你這個祖先輕而易舉奪得姜國,這演技與心計,不去拿奧斯卡都虧大發了。」說到最後,雲初都有些為那姜國公主不值,原來,到頭來,所有一切,都不過是進入了別人的棋局,成了一顆棋子。

 「那姜國公主後來呢?」雲初又問,直覺得估計結果不太好。

 「死了。」景元桀很乾脆。

 「估計是氣死的。」

 「確實,大晉破城之時,雪花飛降,飛身,殉國。」景元桀很實誠,最二兩個字,不知為什麼,雲初明顯聽出了景元桀一絲悵嘆之意。

 而且,雖然簡單一句話,雲初卻可以想像出當時那悲絕傷情的場面。

 這公主,也真太不划算了。

 雲初看向石壁上的女子,「也不知道姑祖皇帝到底有沒有真的愛過她。」

 景元桀沒答話,只是眸光深了幾分。

 「你們姓景的真狠心。」雲初卻又道,看向景元桀的目光突然有些憤憤然。

 景元桀眸光一怔,隨即走過來輕輕拉住雲初的手,「我不是始祖皇帝,你也不是姜國公主。」聲音一貫平緩,卻可以聽出一絲焦急。

 雲初揚頭,卻是裂唇一笑,「當然,我相信你。」話落,便看向那石牆,很是疑惑,「不過,這牆上的畫又是所刻呢。」

 景元桀此時雙手負後,也順著雲初的目光看著牆上的畫像,聲音有些淺,「據說,後來,一直沒找到姜國公主的遺體,又說,姜國公主與一奇門異術異士交情極好,幫好掩了屍骨也不一定……」

 「哎。」雲初輕嘆一口氣,「怎麼搞得跟花千骨似的,不過,這結局,想起來,卻是比花千骨慘多了。」

 「嗯?」

 「嗯,就是一部愛情之典範,跟你所說的故事相像,只不過,前者是事實,後者是杜撰。」雲初擺擺手,一下子好像對這些也失了興趣,亮晶晶的眼睛這下倒是一直盯著牆壁上的鑽石,「這鑽石雖然大小不一的鑲嵌在牆壁上,可是這相隔的距離,不管是橫向縱向,都很有規律……」雲初走近一些,一雙眼睛看著牆壁上瞧,「而且,這上面還有人工鑿過的痕跡,雖然看上去時間很久,可能久到超了我們幾代祖輩,但是,這人工的就是人工的,成不了天然。」雲初說話間,手還在牆壁上面使勁摳了摳,然後搖搖頭,「不過,這鑽石倒確實妥妥的真貨,而且,跟上次我們落入的那處天然洞穴裡的鑽石一模一樣,嗯……」

 景元桀原本靜靜的聽著雲初說,突然見她安靜下來,眸光看著她,「然後……」

 「鑑定結果,這些牆壁上鑽石,與那天然洞穴裡的鑽石百分百是同出一家。」

 「那天然洞穴是移動的。」景元桀道。

 雲初點點頭,「所以咯……建這密道的人當年也一定掉落過那個洞穴,然後,不知想了什麼法子,運了這般多出來,還有……」雲初眸光中突然有了一絲笑意,「說不定是哪位愛慕姜國公主的人求而不得,便在此畫了這些畫像,以作思念,而且,你看,這些畫惟妙惟肖,對面鑽石光亮正好,將這女子一韻一情都映襯得如在面前,而這般多的畫像,不說費了多大工夫,可是,所有表情都齊全了,卻就沒有女子哭的畫像,可想而知,此人心底一定是個陽光的人,同時,或者說,也希望經歷這般痛若一切的姜國公主以後,不管靈魂於何處,都開心快樂。」

 「或許。」景元桀點頭,原本深沉的眉宇間也因為雲初的話而有了絲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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