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龍椅上的王者(下)》第6章
第16章

早膳撤走後,玫瑰找了理由屏退看顧她的宮女,待她一個人在寢內時,對著窗外吹了一聲口哨,一只白色小雀兒馬上從外面鑽進屋里來。

 小雀兒很自動的就落在她手掌上,還對著她撒嬌,小腦袋不停頂著她的手心,

 「小絲,真高興見到你!」小絲是她在王兔宮後林訓練的鳥兒之一,這時候看見它,宛如見到親人,她開心不已,連聲音也有幾分的硬咽。

 小絲像是听得懂她的話,震動了翅膀,繞著她的身子飛了一圈。

 她紅著眼眶的攤開手掌,讓小絲再次停落在她的掌心上。

 她留意到小絲的有腿上綁了一張小紙條,心頭一跳,這是那男人送來給她的訊息嗎?她立刻解開來瞧。

 惢--小紙條上只單寫上這個字。

 霎時,她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因為想起那日在皇輿上的對話--

 「惢字,從三心,心疑、多心,你認為孤是個多心的王嗎?」

 「孔夫子說過,身為王者本就該多疑,疑者不易受騙也。」

 「孤自己清楚,孤是個令人偉莫如深之人,但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身為君王,孤是個極其嚴嶺的酷主……這惢字多心,是否也多情,你以為孤多情嗎?」

 「奴婢……奴婢不知。」

 「孤不多情,事實上,孤是公認的薄情……可又如何,孤既可以絕情,也能專情,玫兒,你說,孤的話你明白嗎?」

 玫瑰不禁淚如雨下。他送這「惢」字來給她,這是……讓她不疑心嗎?

 他要她信他!

 信他會來救她,信他沒有拋棄她,信他仍愛著她!

 可是……

 淚痕爬滿她的臉頰。

 冊立李玲為王後的疏文以及冶屏君的指控在在都令她痛徹心肺,心緒迷亂……

 驀然,她腦中又出現那日在王帳里他離去前對她說過的話--

 「你不該懷疑孤對你的這份心……孤對你沒有半分的虛假……孤以為已與你交心,你懂孤的,原來,你還是沒能真切的體會孤的心情!」

 瞬間她熱淚盈眶。「惢」字,多心,原來多疑的是自己,那男人得這字送給她了。

 她抽搭喂泣,淚珠兒自她掩面的指縫中流出,他冊立李玲為王後必定有原因,而冶屏君說的話也未必是真的!

 自己怎麼也不想想那肯為她踏入花海尋死的人,怎可能在專情一人之後輕易再移情別戀?

 包回想當初自己尚未認定他時,他從未強迫過她,真等到她心甘情願才踫她,這樣的人又怎會做出強暴親姊姊之事?

 自己所愛上的人絕不會是冶屏君口中亂無綱常之人!

 自己既然愛上那男人,便該全心全意信他才是,哪能受他人三言兩語就動搖。

 她真是胡涂了,是這「惢」字提醒了她,愛不疑啊!

 玫瑰抹去眼角的淚花,綻出笑容來。

 取來筆墨,在原來那張紙上多加了幾畫後,重新再綁回小絲的腳上,「小絲,請幫我把這帶回去給他吧。」她親了親小絲的頭,小絲聰明的發出了一聲嗽算是響應她。

 驀地,她听見有腳步聲往寢殿里來了,應該是她支走的宮女又回來了,「小絲,快走!」她趕緊催小絲離開,瞧見小雀兒飛出窗外後刻意在窗前拍了幾下翅膀才舍得離去。

 這時走進來的不是負責監視以及照顧她的宮女,而是趙葆,他臉色極奧,見她如見仇人,好在他進來時小絲已飛遠了,這人挺精明的,若讓他見到小絲說不定會起疑。

 「听說你早膳過後便說心煩,想靜靜,將所有人全趕出去了?」他語氣不善的質問。

 因為不擔心她能由這間屋子逃出去,那些監視她的宮女也懶得伺候她,她一趕人,他們便樂得輕松的離開,但他可不允許,他不想讓這丫頭好過。

 她根本不看趙葆,徑自轉身往椅子坐下,倒水喝了一口,連話都不想與他多銳。

 趙葆見了更氣,「你這女人真是--」他忿忿地握拳想開打,偏又不得不跺腳忍下,「我告訴你,打傷龍體是死罪,陛下雖沒有立即處死你,但這死罪是難逃的,這會陛下身子好些了,他要見你,你還不梳妝後隨我過去!」趙葆見她就有氣,磨牙的道。

 她放下茶杯直接就要隨他去,「他要見我這就走吧!」

 「走?你就穿這樣,不梳妝更衣?」趙葆愕然。

 「梳妝更衣?何必!」她身上是一襲素白裙子,頭也未梳理過,臉上連一點困脂也沒抹,素顏簡裝的要去見劉墨雲。

 「你!」趙葆氣結,「哪個女人要去見陛下不濃妝艷抹好生打扮,你竟然這麼不當一回事?」

 「反正我打扮得再美,他恐怕也不會再看我一眼,如此我又何必浪費時間打扮?還是我若穿得美些,再補他一腳,他有可能再度放過我?」

 趙葆听了簡真氣得發抖,「你……你這女人,陛下臨幸是你的福澤,你不僅不知感恩好好盡心賣力伺候陛下,還敢出腳瑞傷陛下,讓他斷了一條小腿,得臥床休養,犯下這樣滔天大罪,你竟然還不思侮過,出言不遜,我必定將你的話轉告陛下,加治你一個頑劣不堪不知侮悟的重罪!」他指著她怒氣沖沖的說。他完全想不到看似嬌弱的她竟有如此的蠻力,竟一腳就瑞斷陛下的腳!

 「我都已是死罪了,加上這條有差別嗎?」她無所謂的道。

 那日劉墨雲想玷污她,她當然奮力掙扎,她過去是雜技,身體自是有練過,再加上經常去馬役司騎練馬,體力與力氣都比一般女人大上許多,而相反的,那劉墨雲成天養尊處優,除了玩樂從不勞動,哪里練過身子,他強迫上來,她一怒,才一腳踢去,竟就踢斷他的小腿,痛得他當場恭腿哀叫,全無帝王的尊儀模樣。

 趙葆听見他的慘叫聲沖進來救人,這才將狼狽的他抬出去,至今五口過去,想必他傷勢已無大礙,這才想要見她了。

 她本也害怕去見劉墨雲,因為心中對他仍有陰影那咱己雖傷了他,但早先他對她粗暴的行徑,還是教她余悸猶存,可如今收到那男人的消息後,她心中的疑慮盡除,什麼都不怕了,要殺要剮都隨劉墨雲,反正她這一條命若是怎麼了,自會有人替她報仇,逍絕對會將劉墨雲挫骨揚灰!

 「你這不受教的女人,你自己非去找死,那也由你了,走,隨本公公去見陛下吧!」趙葆已經氣得不想和她說話,轉身先走。

 冶冷逍剛下朝,皇輿已候在大殿外等著送他去月華殿,黃德站在皇輿一側,那表情似乎有事稟報。

 「可是劉墨雲那方有消息了?」他撤去皇輿,穿著朝服步行而去,宮廊上,他開口問了緊跟在身後的黃德。

 「是的,這回他表達您冊立後位之時因自己身體有恙,未能及時表示祝賀之意,如今身子雖略好,但身分不便離宮,遂邀請您與主後前去九華宮一聚,他還備了禮要贈予王後。「黃德道。劉墨雲的地位雖高于王上,但一個失勢的皇帝,不能隨意離開九華宮,連想送禮給王上也只敢稱贈,不敢用賜的字眼。

 「胞姊肯見孤了嗎?」冶冷逍冷笑。

 「公主八成想讓您帶新王後過去探虛實,若您對王後真心相待,她便趁此機會讓王後好看!」黃德猜則。公主心機深沉,願意在劉墨雲身邊隱身多年,想必就是為了今日。

 冶冷逍笑容更顯森森,「拒絕掉吧,就說王後已傳喜訊,正害喜不便前往。」

 黃德忍不住立刻掩嘴笑了,「若連孩子都有了,且您還這麼寶貝不讓王後去見她,這麼一來,保管會氣死公主!」

 冶冷逍點了頭,他正是此意,自己若是急著去,那便是還在意玫兒,若是拒絕,胞姐必定認為他舍玫兒真寵李玲了,如此,便會少去煩在九華宮的玫兒,不過……

 黃德瞧見他清俊臉龐上的那抹愁意,不禁嘆出一口氣來,「希望娘娘若听見這消息時,不要信以為真,又對您誤會了。」那日在王帳兩人才爭執過,若再加上這些事,只怕娘娘心里陰霾更深,會對王上誤解到底。

 冶冷逍未語,信步往前走去,黃德見宮廊上他的背影清冷寂寥,忍不住又嘆一聲後才趕緊追上。

 「王上,那九華宮倒是讓天帝用了心去鞏固,咱們的人至今還未能三得進去探到情報,也不知娘娘過得如何,可有受苦了?」黃德趕上後,不住的低聲說。

 冶冷逍停下腳步,目光飄向廊外的碧藍彎蒼,似在遙想、惦念遠方的人。

 良久過後,他才慢慢收回心神,狽業首的問向黃德,「你說若她當真以為孤不要她了,她會如何反應?」

 「這…會傷心死吧,畢竟娘娘對您也是一心一意。」

 「嗯--孤總傷她的心,她也總說孤狠心,舍得她傷心,但她所不知的是,孤見她傷……孤更傷……」他目光再度放遠,這次多了份愁思。

 黃德白是明白王上的心有多煎熬,明知愛人在何方,卻不能強行帶回,還得竭盡所能的做出今她傷心的事,若娘娘不懂王上的苦心,那便是徹底傷到骨子里了,只是王上又有什麼辦法?想殺敵唯有先自傷,苦了娘娘也苦了王上自己啊!

 「唉……」

 「啪啪啪」的聲音突然傳來,只見一只鳥兒飛落在冶冷逍房上。

 黃德眼楮一亮,「王上,是小絲回來了!」

 冶冷逍立刻朝自己肩頭瞧去,確實是玫兒養的小雀兒,見鳥兒腳上綁著小紙,但那紙卻是自己原來寫的那張,神色不禁失望了。

 「還是沒能見到她嗎?」他眉梢斂下。

 黃德向他告罪後由他房上抓下小絲,這時見小絲腳上綁的小紙似被動過,不是他原先綁的有腳,而是改系在左腳上,「王上,這紙有人動過!」黃德速速說。

 冶冷逍挑眉,「解開看看!」他吩咐。

 「是!」黃德大速的得紙條白小絲身上解下,呈給他親自過目。

 他瞧了紙條上的字,那惢字上頭多了「草」,成了「蕊」字。

 冶冷逍瞧了蕊字許久後,目光忽而清澈透亮起來,嘴角的笑意逐漸顯現,之後還越擴越深,終于暢笑出聲,「哈哈哈--」

 「王上?」見他歡快大笑,黃德訝然不解,這上頭到底寫了什麼啊?他好奇不已。

 「蕊。孤的心意她明白了!」他的笑聲不再晦澀,變得清越如泉水般酣暢淋灕。

 「娘娘沒誤會您嗎?懂您的苦心嗎?」黃德驚喜問道。

 他眉梢掛笑,「孤要她莫疑,她回給孤一個蕊字,蕊,心蕊,她的心蕊堅定不變!」

 「那真是太好了!咱們不僅有了娘娘的消息,還得知娘娘沒惱您,願意信您,沒有什麼比這更好的事了!」黃德跟著咧嘴大笑。

 天清日曼,他心情無比輕快,是啊,什麼也比不上她一個蕊意。

 「王上,方才奴才還在擔心得不到九華宮的消息,這會兒不就有了,咱們有娘娘啊,這還不知九華宮發生什麼事嗎!」黃德瞧了小絲一眼,一對眉毛高高揚起,欣喜得很。

 玫瑰由九華宮的小太監領著,前去見劉墨雲。

 近來劉墨雲養傷,不太理她,只偶爾召她過去罵兩句發泄發泄,而那對她恨之入骨的冶屏君,最近似乎也忘了她這個人,沒再故意找事或說些話來折騰她。

 她在經過一處小橋前,順手摸了一下飛近她的小鳥兒,這動作流暢,竟不著痕跡的將她手中的東西讓小鳥兒帶走。

 「奇怪了,近來在九華宮盤旋的鳥兒變多了,到處都能听見鳥叫聲,有時還真是吵人!」走在前頭的小太監邊走邊抱怨。

 玫瑰忍住笑,是啊,這些鳥兒都是她的寶貝,是逍派出來保護她兼通消息的。

 方才她送了消息給逍報平安,讓她知道自己一切安好無恙,也讓他得知劉墨雲的腿傷恢復的狀況,近期內,他不可能再動她了。

 她已告訴逍自己踹斷劉墨雲腿的事了,得知劉墨雲受傷的原因後,他未對她說什麼,因那日小絲送來的小紙里什麼也沒寫,空白一片,由此她已得知,他氣瘋了。

 昨日他讓小絲告訴她,讓她靜觀其變,他已有辦法接她回弦月。

 听見這消息,令她高興極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里,再也不用去見劉墨雲那惡心的男人,也不必忍受冶屏君莫名的怨怒。

 「可惡,冶冷逍竟然不肯來九華宮,他是怕臣妾殺了他的王後嗎?」

 玫瑰站在殿外就已听見冶屏君怒氣沖天的聲音,這讓本來要領她進去的小太監,也遲疑該不該這時候進去,生怕一進去莫名其妙的倒翟,玫瑰見他猶豫,便示意他不如他們在外頭先等等,若里頭氣氛好些再進去。

 那太監同意,便和她在外頭先站著。

 「這是自然會怕,冶冷逍已知你就是冶屏君,既不能對付你,只好先保護他的王後,再說那女人听說懷孕了,這還能不寶貝嗎?」劉墨雲安撫的說。

 「不過是一個祭天星不要的女人,冶冷逍竟撿來當寶,還讓那賤人受孕,簡真愚蠢至極!」冶屏君似乎惱恨的不得了。

 「朕說愛妃,你恨冶冷逍原也是無可厚非之事,但該不會到現在心里還放不下他吧,他愛誰你便對付誰,你如今的樣子,朕瞧來像吃醋啊!」他語氣有些不悅了。

 「這……陛下誤會臣妾了,臣妾怎可能還對那人吃醋,臣妾只是恨不能將他叫來您眼前,讓您親自羞辱他出氣。」冶屏君聲音放軟了。

 「哼,愛妃曾對朕說過,定會讓冶冷逍跪在朕腳邊叩首請罪,這事你可得說到做到,因為朕非要親耳听見他對朕伏地呼萬歲不可!」他恨恨地道,對冶冷逍是恨到骨子里去了,而這事他已期待許久,這才會留這女人在身邊這麼多年,否則以他喜新厭舊的個性,冶屏君這女人他早已玩膩,是不可能留在身邊這麼久。

 「這當然沒問題,臣妾說到一定做到,因為臣妾也很想見到他對臣妾叩首的樣子!」冶屏君陰笑起來,「而事實上,臣妾已經有了對付冶冷逍的方法,近日就會讓他吃到苦頭!」

 站在殿外的玫瑰聞言涼了心房,不知冶屏君會想出什麼詭計害冶冷逍,她一顆心起伏不定,惶惶不安。

 這時冶屏君走出殿外,見到了她,竟是用力哼了一聲,「就說冶冷逍怎可能瞧得上你,你這容顏又怎麼比得上李玲的花容月貌,原來你真是個沒用的女人!」她撇下這些話後就走了,甚至連多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玫瑰愣在原地一會後,苦笑,逍拒絕帶李玲來讓冶屏君羞辱,也擺明完全忘記她的存在,因此在冶屏君眼中,她根本就已經是廢物一個,理都不想理她,甚至連折騰都懶,這會兒冶屏君的目標與心思全集中在李玲身上,專心想著要如何才能折磨到李玲。

 「那該死的女人來了嗎?還不讓她滾進來,朕這傷都是她害的,讓她親自來給朕換藥!」里頭的劉墨雲知道她在外頭後,大聲的吼道。

 小太監急慌慌的領著玫瑰入殿。

 「王上,出事了!」事情雖急,但黃德行步仍覆,不顯急躁的進到月華殿向冶冷逍稟報。

御案前,冶冷逍放下批奏的朱筆,冷眸輕瞟,「胞姊出手了?」

 「是的。」

 「這次做了什麼?」他淡然問,不見意外。

 「公主放出消息,九華宮天帝受人毒害命危。」黃德說。

 「然後昵?」冶冷逍不疾不徐的再問。

 「說這事是弦月王後干的,王後心腸歹毒,圖謀不軟,大逆不道,居然不滿足于王後之位,因而派人毒殺天帝,想讓您稱帝後她成為天後。這會月白門外聚集了憤怒的百姓,而群臣們見百姓群起激憤,受于民情壓力,也主張您該即刻將王後拉至月白門前斬殺,以息眾怒。」

 黃德其實也有些訝異,一個毫無實力只剩空殼皇位的劉墨雲,在百姓心中還能起這麼大作用,竟還有能力逼死弦月王後,不知是劉墨雲真受百姓愛戴,還是歹毒的弦月王後不容于百姓眼中,而百姓們的無理智他也算是見識到了,王後養在王宮深院,是如何對遠在九華宮的那人下毒,公主這招倒是真讓王上難做了。

 「嗯,李玲已知此事了嗎?」冶冷逍口氣極其談漠的問。

 「王後知曉了,且听聞連百官都已順從民意要斬首她,驚得臉都刷白了。」黃德不禁同情起李玲,雖說王上允諾事成之後放她回宿星,但那也得有命回得去才行啊!「王上,為了平息百姓沸騰的眾怒,您是否要王後前去月白門?」他請示。

 冶冷逍哼笑,「李玲不去平息不了民怨,去了又必死無疑,也會損了孤的威信,胞姊這是要逼孤去九華宮當面向劉墨雲請罪,並且想利用民情輿論逼孤答應永不提廢天帝之事。」

 「那王上的意思是……」

 「哼,胞姊也太小看孤了,以為孤會因而就範嗎?你這就帶李玲前去宮門,說自己受覆盆之冤,最後讓她割腕……」

 「割腕?王上真要她死?!」黃德微訝。

 「李玲最拿手的就是作戲,孤讓她死,她就會死嗎?」他笑容譏淌起來。

 黃德馬上就會意的點頭,「是啊,王後在您身邊演了這麼多年嫻熟深情的模樣,讓她再作作戲以死表清白,應該是極簡單的事。」流點血沒什麼的,而王上不就是因為要讓她替心愛的女人擋煞才讓她當上王後的嗎!「不過,這也可能落人口實,道她這是畏罪尋死昵!」黃德想想又提醒。

 冶冷逍笑得極其冷肅,「所以孤這會要你去外頭也放出消息,道孤威天地蓋載之恩,卻受千人所指,自認罪孽深重,德不配天地,無以為天地法度而治理天下,願主動將弦月的王權交由天帝代管。」

 黃德一听,這可是大驚特驚了,「王上是說真的,真要讓權?!」

 他睨了黃德一眼,目閃詭作,「孤願意讓,也得瞧瞧劉墨雲能不能接!」

 三日後,百官再度齊跪于月白門外,而身後是成千上萬的哭號百姓,這人數比之前來抗議李玲謀害劉墨雲時更多出數倍。

 這些全都如臨深淵、如履薄郭的跪求冶冷逍不要交出王權,請他繼續庇護弦月的百姓,原因是劉墨雲雖貴為劉氏皇裔,但平日荒至無能的形象深植民心,百姓雖尊他為帝,但那也只是因為感戴三百年前始帝之德,這才厚待他。

 可是一听冶冷逍要將王權回歸劉氏,百姓們立即就驚慌失措起來,怕極再回到以前由劉氏皇族掌權時百姓民不聊生的慘淡生活,因此趕緊哭求他不要讓出王權,壓根就忘了劉墨雲差點被毒死的事。

 「王上,月白門已跪滿了人,黑鴉鴉一片都不見盡頭了。」黃德來稟。

 冶冷逍在小紙上寫了個「念」字,折好小紙系于小絲腿上,伸指摸了摸小絲的頭後放它出去,「他們都說些什麼?」他目視小絲飛遠後才問黃德。

 「都道弦月能王路清夷,四海承平,都虧王上雄才偉略,治國有方,薄賦輕稅才讓天下太平,叩請您定不可以讓權。」黃德笑說。公主大概想不到,王上來這麼一下,以退為進,竟就嚇得臣民們屁滾尿流,也突顯出劉氏皇族已多麼式微,若要再鬧下去,他們何止自傷,連帝位都保不得。

 要知道,百姓安樂時才可能對劉于的祖宗感恩懷德,但淌若百姓自己都自顧不暇時,誰還去管劉氏的不尚子孫,公主這回是被王上反將一軍,輸得灰頭土臉。

 「王上這會兒要前去月白門外接受臣民的慰留了嗎?」黃德詢問。

 「再等幾日吧,讓胞姊與劉墨雲急一急。」他氣定神閑的說。

 「是,奴才明白了。」黃德暗笑。王上這是在報復當初劉墨雲拒讓他入九華宮之事,如今劉墨雲不僅沒等到王上前去九華宮向他請罪,他自己還得先向王上賠罪才行,他這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五日後,劉墨雲受不住群眾讓他出面留人的壓力,親擬罪己詔送至弦月王宮宮門讓人當眾朗讀。

 冶冷逍這才聆听由黃德轉述劉墨雲罪己詔的內容。

 劉墨雲道自己不堪重任,不能繼承先輩事業接回治國大權,又不體下情,忘記弦月照臨之恩,讓弦月王後含冤負屈,誤解她毒害自己,致使弦月王受辱求隱,內心實在忐忑難安,因此下此罪己詔懇求弦月王續掌弦月王印,莫再責怪他的無德無能。

 這份詔書一經朗讀出來,劉墨雲的天顏算是被自己蹂躪得一點也不剩了,冶冷逍這才「從諫如流」的接受眾臣民的懇請,繼續君臨天下。

 御馬場內,冶冷逍縱馬奔馳,左右遞上弓箭,他拉滿弓弦,飛馳中對著前方的箭靶射出,精佳的射中紅心後,他馭馬停在箭靶前,凝滯不動。

 坐在馬背上的他穿著一襲合身英挺的黑底金周錦袍,背脊挺拔,炯目的盯著箭靶上的紅心,良久後,才問向左右,「若這箭讓玫兒來射,你以為如何?」

 他身旁伺候的是馬役司的人,馬上點頭道︰「回王上,若是娘娘來射,同樣也能正中紅心。」這人與玫瑰共事過,自然知曉玫瑰馬術好,箭術亦是了得,因此實話實說。

 「嗯,孤認為那丫頭不僅能射中紅心,還能把孤的箭也射開去。」他器宇非凡,衣袂飄揚的笑說,論箭術,別說他自己,就是天下應該也沒幾個人是她的對手。

 雖然是事實,但王上的自謙之語,那馬役司的人可不敢接話,這時黃德撩袍匆匆距到冶冷逍跟前,馬役司的人接過冶冷逍手中的弓箭後,趁機退下了。

 「王上,宿星有消息來了!」黃德一見到他,很快的稟報道。

 冶冷逍立即往陰雨綿綿的天空縹去,眼下有了定論般的唱然,「說吧!」他似乎心底已有數黃德要享奏的是什麼事。

 「文采飛鴿傳書通知咱們,如王上所料,宿星王果然活不過今夏,昨夜重病駕崩了,祭天星已成為宿星的新王了。」黃德趕緊將要緊的事呈報給他。

 「祭天星終于坐上王位,獨攬大權了。」冶冷逍冷利的眼神多了種桃釁的銳氣。

 「王上,其實咱們拿下射日後,宿星已是不足為慮,宿星早晚也是王上您的,那新王根本不是您的對手!」黃德馬上說。

 這些日子王上已整頓了射日,立義先兩歲的幼子為降王,並鏟除了義先的余黨,如今射日已是弦月的屬地之一,直接由王上接管,從此王上是弦月與射日兩朝的實際掌權者。

 冶冷逍瞧向那射中箭靶紅心的箭!「孤自是不怕祭天星,孤想的是,胞姊知道這消息後,會怎麼做?」他眼中多了層不易察覺的憂慮。

 「怎麼做?她既是天帝的人,當然為天帝圖謀,祭天星一向主張廢天帝,宿星由他掌權後,公主應該怕他會再提此事吧,至于會怎麼做,也只有拚命討好他一途了。」黃德理所當然的說。

 冶冷逍凝神額首,「是啊……那會如何討好呢?」他沉思。

 「這……」自己不如王上的心思縝密、洞察機先,當然預則不出來。

 「進去吧,陛下與木心娘娘已在里頭等你了!」九華宮的小太監奉命將玫瑰帶到劉墨雲的寢殿前之後,讓她自己進去。

 玫瑰點頭,踏進寢殿後看見兩人,兩個令人頭痛的人物湊在一塊,這下她可得要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了。

 劉墨雲愛香,寢殿里撰起濃濃的龍涎香,味道你漫整個寢殿,嗆得她都不舒服了,心想劉墨雲整日待在這寢殿里,不會教這濃得過頭的香氣給燻暈嗎?

 「見了陛下怎麼不行禮?」趙葆見她進來後只是瞧了躺在軟榻上養腿傷的劉墨雲一眼,什麼動作也沒有,立即怒斥。

 「我想陛下應該不希罕我行的禮,所以也就自動省了。」自那日劉墨雲對她侵犯未果後,她便再也不當他是天子,這人已失了她對他的敬重。

 趙葆氣得抖了嘴唇,「你--」

 「算了,朕對她也死了這條心,隨她愛怎麼樣!」劉墨雲不耐煩的說,他腿傷已好得差不多,但他怕痛,一時還不敢馬上站起來走動,非要等到骨頭完全愈合才願意下床。

 趙葆狠瞪她一眼這才閉嘴站到一旁去,玫瑰也面無表情的假裝沒見到他有多氣憤。

 「你可知咱們找你來做什麼?」這會開口的是冶屏君,她就坐在劉墨雲床邊,穿著芙蓉色滾雪細紗,頭上頂著金絲八寶攬珠髻!那姿態永遠是一副雍容華貴、風情萬種的模樣。

 其實面對冶屏君,玫瑰多少還是有些不安,她畢竟是逍的親姊姊,而且她竟能夠阻止得了向來無所忌的逍闖入九華宮,這表示逍對她是有特別顧忌的。過去的事自己還未有機會向逍問清楚,但之後她遲早要逍徹底替她解惑。

 「我不知,請您告知吧。」她回冶屏君的話。

 冶屏君冷冷瞄她一眼,「剛得到消息,宿星王病死了,祭天星繼位,你有什麼看法?」

 玫瑰挑眉,這事逍已告訴她,自己自然早就知曉,只是冶屏君突然問起她的看法,這不是很奇怪嗎?她能有什麼看法?「我不懂您的意思?」

 「哼,祭天星好歹也曾經是你的入幕之賓,他登基為王,你難道不替他歡喜?」冶屏君問。

 「王子並不是我的什麼人,我與他沒有任何關系。」她皺眉的說。

 「祭天星心儀你,于你的冊立王後大典上搶人,這事天下皆知,你這會還撇清什麼,而為了恭賀他登位,陛下決定送他一樣大禮!」冶屏君鳳眼一挑,說話的表情不懷好意。

 這話中有話,令玫瑰不禁警戒起來,「陛下決定送什麼大禮給他,沒必要對我說。」

 「與你有關,當然得讓你知曉。」冶屏君笑得不安好心。

 玫瑰雙手悄悄緊握起來,「為何與我有關?」

 「因為陛下要將你當成大禮送去給祭天……」

 「這個,其實……其實朕還沒決定,還得再想想。」劉墨雲忽然打斷冶屏君說道。

 冶屏君臉色一變,「陛下不是與臣妾說好了,怎能反悔!」

 「這……朕才剛將這女人弄到手不久,就這樣再送走,實在……」

 「說到底陛下對她還是不舍是嗎?雖然冶冷逍對這女人已失去了興趣,但您以為冶冷逍會就此淡忘這件事嗎,他固然不要這個女人了,可他也不容您與他搶人,這會他是怒在心頭,就等機會報復,這女人在九華宮已是棘手人物,不送走不行!」冶屏君與他說理。

 「還說昵,冶冷逍不是已經對朕報這個仇了,這都是你出的餿主意,什麼陷害冶冷逍的王後能逼他來向朕磕頭認錯,結果卻是逼得朕自己寫下罪己詔公諸于世,丟盡顏面,甚至順道告訴天下,他冶冷逍才是賢王,而朕是廢物一個,你這女人為朕干得真是好事!」劉墨雲不禁怒發沖冠的責怪她。

 冶屏君有些難堪,「臣妾也是很恨啊,想不到冶冷逍近幾年來已完全掌握民心,且操控民心的手段更是爐火純青,他比當年更加的心機沉重了。」她這胞弟比當年更加可怕好幾倍,當年她尚且掌握不住他,而今……更別提了。

 她不得不暫且認輸,先想辦法自保,再求之後對付他的方法。

 「你這沒用的女人,把朕害慘了,如今還要送走朕千辛萬苦才弄來的女人,你想朕會甘心嗎?」他怒氣橫生的說。

 冶屏君見他對玫瑰百般舍不得的模樣,不禁心中有氣,「陛下難道忘了,宿星王已死,祭天星主張廢天帝,若不送件他滿意的禮物過去,他哪會打消念頭,如今咱們已經得罪冶冷逍,不能不拉攏祭天星,更甚的,咱們還得預防祭天星與冶冷逍同氣連枝的對付咱們,所以送走這女人是最好的主意,既能讓冶冷逍轉移目標去記恨祭天星,咱們又將禮送到祭天星心坎上,讓他不提廢帝且向咱們靠近,一起對付冶冷逍。」

 「話是沒錯……但是……」劉墨雲有些被說動,但是瞧玫瑰的目光仍有些不甘,好不容易才擁有這女人,卻不能隨心所欲,這口氣他哪咽得下,再說,之前他還打著立她為天後的心思,如今真不能留人了嗎?「其實冶冷逍與祭天星早已翻臉,這回不見得會聲氣相投,所以……也許……留下她或者晚些送去給祭天星也成,就等朕身子好全再……」

 「再如何?再踫她嗎?您就不怕另一條腿也被踹斷!」冶屏君立刻訕笑。

 劉墨雲綠臉罩下,有點拉不下面子了。

 「陛下,其實木心娘娘說得沒有錯,冶冷逍雖與祭天星翻臉,但此刻難保不會為了女人又暫時泯恩仇的合作起來,再者,女人比比皆是,您沒必要非玩這一個不可,且她又非溫馴的善類,您留她也只是傷身,不如听從娘娘的勸,先保帝位要緊。」趙葆也插口勸上一句。

 劉墨雲本想著等腿好全了再與玫瑰好好說一說,自己至少得到她一陣子享受後再送人,因為他實在很想嘗嘗冶冷逍寶貝過的女人是什麼滋味,以及體會一下祭天星為什麼非她不可的原因……

 玫瑰心驚膽跳的見劉墨雲猶豫的樣子,生怕自己又要被送走。

 「好吧,煩死了,送走送走,就讓朕眼不見為淨!」幾經掙扎,劉墨雲終于懊惱的同意,既然這女人在他手中已是燙手山芋,送給祭天星才是皆大歡喜的事,如今就算自己再想留人,眼看是不能留了。

 玫瑰愕然,繞了一圈自己居然又要被送去祭天星身邊了,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逍身邊,她欲哭無淚。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