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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椅上的王者(下)》第7章
第17章

冶冷逍深如幽潭的黑眸,威勢逼人的瞅著坐在龍椅上衣裳不整表情錯愕的劉墨雲。

 劉墨雲正與人在大殿上歡好,好事做到一半冶冷逍竟闖了進來,他匆忙間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女人更是光著身子狼狽的被趕出殿外。

 「弦月王,您這是做什麼?!怎可突然擅闖九華宮?!」趙葆忍住驚慌的檔在劉墨雲面前道。

 「咱們王上是來討人的,且王上要與你主子說話,這里沒咱們這些奴才插口的余地,趙公公退到旁邊去吧!」黃德哪容得下趙葆張狂,馬上說道。

 「你--」趙葆嘴一張,黃德立刻眼一瞪,趙葆登時輸了氣勢,只得咬了牙根的退到一旁去。他始終自認為自己侍奉的是天帝,地位高黃德一等,可干勢比人強,自己還能任妄得起來嗎?

 黃德哼了一聲,跟著讓開,剩冶冷逍與趙墨雲雙目相交。

 「孤的人昵?」

 冶冷逍的舉手投足皆流露出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反觀劉墨雲雖貴為天帝,但在冶冷逍面前卻意氣風發不起來,劉墨雲不自覺的攏好衣袍,努力的挺真腰身要坐正,但不管他如何的想擺出帝主姿態,也沒法像冶冷逍一樣自然散發出威理天下的氣勢。

 「朕不知你問的是何人。」劉墨雲裝蒜,強自掩飾內心的驚嚇,心想冶冷逍怎麼會敢真闖九華宮,難道他已經不忌諱木心那女人了嗎?

 冶冷逍面色談然,可是眼神射出的神氣足以攝人心魄,「你當真不知孤指的是何人?」他冷笑。

 「冶冷逍,你也太無視于朕了,竟敢質問朕?」他裝腔作勢的斥責回去。

 「劉墨雲,那你覺得孤該如何同你問話?」冶冷逍冷峭反問。

 劉墨雲漲紅臉,「朕是天朝天子,你這樣咄咄逼人,來免太過分!」

 「可真令人訝異啊,孤沒將你放在眼底之事,你竟然至今不知道?」冶冷逍滿臉嘲諷。

 「你!」

 冶冷逍面容一整,「劉墨雲,孤的耐性有限,玫兒呢!」他挑明了說。

 「真笑話了,那不是你的女人嗎?你怎麼反而來向朕要人?」劉墨雲不知死活,繼績裝瘋賣傻。

 冶冷逍臉龐終于陰沉下來,一把揪住劉墨雲的衣襟,「孤再問一遍,你若不說,那自是找死!」

 劉墨雲又驚又怒,呼吸已有些紊亂,「好……好吧,朕承認她在九華宮待過一些日子,但這會兒已去了宿星,這是她自願的,她不要你也不要朕,要的是祭天星!」

 冶冷逍朝他鷹揚虎視瞪過去,一腳踢翻了桌子,「是嗎?她自願去了宿星,可孤若還在你這里找到她,你自當如何?」

 「朕……朕……」他沒身冷汗真流,與侍立一旁的趙葆彼此對視一眼,兩人眼底皆是不安。

 「黃德!」冶冷逍一喚。

 「奴才這就將娘娘找出來!」沒來過九華宮的黃德居然能夠熟門熟路的往大殿後走去,還知屏風後頭是暗門,手一推進到小寢內。

 一進去立刻就瞧見被五花大綁綁在床上的玫瑰。

 「娘娘!」黃德趕緊上前去拔下塞在她嘴里的布先讓她透氣。

 冶冷逍也隨後步入小寢,玫瑰眸兒對上他的眼後,一雙美麗的大眼立刻蒙上層楚楚動人的水氣。

 冶冷逍見到她被綁的樣子,禁不住勃然大怒,待黃德解開縛在她身上的繩子後,朝她伸出手,她立即奔進他懷里,成串的珠淚在他懷里滾落下。

 他閉上眼緊緊抱住她,這女人終于又回到他懷抱中了!

 他心跳快得連自己都無法控制,即便當年與父親爭奪天下取得富裕的關中之地時,自己也未曾這般激烈的心悸過。

 他對她思念至極,思念至極啊!

 收到她的傳書,得知劉墨雲要將她送去給祭天星,他便再不能容忍,當日即離開弦月殺至九華宮來,他絕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再度投入別的男人懷抱。

 他激切地得她擁抱在懷里,但倏地,懷中人兒身子一僵,他神色也立即沉下,曉得誰在他身後。

 「冷弟原來真正愛的人是她,處心積慮保護的也是她,我都被你給騙了!」冶屏君聲音有種恐怖的淒怨感,好似懊根綿綿。

 他擁著玫瑰轉身面對自己多年未見的人,「胞姊好久不見。」他聲音無比清冷。

 「你說過此生……永遠不再見我的,你……打破了自己的誓言,竟敢闖入九華宮來。」冶屏君用顫抖的聲調說,貌似極為激動。

 「孤是說過這樣的話,但你要將玫兒再送往宿星給祭天星,此舉不就是逼孤來與你相見,想見孤的人是你!」

 「什麼?木心哄騙朕將女人送走,目的不是要拉攏祭天星,而是要逼你來九華宮見面?」這話讓趕進來的劉墨雲氣急攻心,「你這女人難道還忘情不了自己的弟弟,你實在可惡!」他上了木心的當成了被她利用的棋子了!

 冶屏君沒有理劉墨雲的憤怒,美麗的臉龐只面向冶冷逍,那神情有著愛很難解的情仇,「沒錯,冷弟,我還是不能忘情你,我還是想再見你,所以費盡心思要你來!」她對冶冷逍承認道。

 玫瑰屏住呼吸,冶屏君這話已然讓她明白當年真正動情的人是誰了。

 冶屏君告訴自己,逍愛她,甚至強暴她,可這是謊言,目的只在打擊情敵,讓情敵痛苦罷了,自己很慶幸沒信她,要不然豈不又誤會逍了。

 劉墨雲氣急敗壞,「你這女人,若要見他那時又何必假惺惺的阻他進九華宮,到後頭才又來謊騙朕,將朕耍得團團轉,你簡真莫名其妙!」

 冶屏君臉一沉,「一開始不見他,是不想他帶走玫瑰,我想折磨他心愛的女人,但後來,他竟又冊立了李玲為王後,他曾經說過,下弦宮永遠不會有主人的,可他卻一再的打破自己所說的話,這教我忍無可忍,所以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再見他一面,我要質問他怎敢毀去誓言!」冶屏君忿忿地道。

 玫瑰感受到冶屏君那排山倒海似的強大恨意,手心都涼了,不解兩人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深仇大恨?

 然而冶屏君的忿然只換來冶冷逍涼淡冷漠的眼神,「當年你自以為殺了父王讓孤提早登上王位,孤就會高興的接受你,卻不想讓孤重重的斥責,你惱羞成怒竟朕合薛將軍要軟禁孤,逼孤就範,可孤哪是能容你們擺布之輩,不久殺了薛將軍,而你,孤念及手足之情,便放你遠走他鄉,可你竟不思悔改,仍要與孤作對,孤難道還能由你嗎?」

 玫瑰听見這話,猛然一陣抽氣,「老弦月王不是與宿星對戰時戰死的嗎?怎會是冶屏君殺死的?!」這豈不是弒親,冶屏君瘋了不成?!

 「沒錯,父王是我殺的,誰教父王一直百般阻擾我與冷弟在一起,只要殺了他就不會有人再阻止我了,而且冷弟也能很快的當上王,那是我的功勞,冷弟應該感謝我才是,誰知他卻不領情,還罵我喪心病狂,可我偏就愛他,我偏要成為他的王後不可,那夜……那夜我確實得到你了,你冶冷逍曾經也是我的男人!」冶屏君驀然說道,神情得意不已,甚至神采飛揚。

 玫瑰身子已然僵成一根木棒,他們……真在一起過?

 「木心,你真與冶冷逍**過?!」劉墨雲也愕然,他以為只是木心自己一人私戀,冶冷逍根本不可能踫她,原來兩人還真有過一腿?!

 冶冷逍面容鐵青,「你對孤下藥,孤事後原本要殺了你的,那夜是母後代你求情,讓孤定要饒你一命,母後甚至不借白盡身亡,只求為你做出弒父以及對孤下藥之事贖罪,因母後用自己的命保你的命,所以才讓孤不得不饒過你,而那夜之事實是孤的恥辱,孤一生不想再提,因此驅走你之後,才會說此生再不願見到你,就連那下弦宮也不想再踏足!」他凝重的說出真相。

 「不,你不願再見我是怕會對我心軟,那下弦宮也是因為我住過,所以不讓別的女人再去住,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你明明還在意我,又何必對我說出那樣絕情的話……」她表情空洞木然地望著他。

 他深沉的眼眸陰側側地朝她視去,「你定要孤說得明白嗎?不見你是怕會再勾起殺你之心,讓母後白白為你而死,至于下弦宮,孤自從有了玫兒後,已走出那日與你的陰霾,便不需要再空置了,況且下弦宮是屬于王後的,沒道理不讓玫兒住進去!」

 玫瑰聞言後含淚,原來這就是所有的真相,她終于明白為什麼李玲說下弦宮不會有主人,就連碧玉也警告她這件事,她心疼自己的男人也有這樣一段被逼迫的過去。

 冶屏君身子搖搖欲墜,最後軟下身來,征然地坐到地上,「我只是執著于所愛,這有什麼錯,有什麼錯?」她雙唇慘白的說出這些話。

 劉墨雲怒容滿面的走到她面前去,「朕終于曉得你為什麼讓朕叫你木心了,因為木沒有心,你這女人跟了朕這麼多年,卻是沒有心的!」

 「你……憑什麼指責我沒有心,你又何嘗專心待過任何一個女人,我跟了你這些年,你圖的還不是知曉我的身分後,想著有一日能好好利用我對付冷弟!」她收回心神後,怒視回去。

 「最毒婦人心,朕不被你害得連九華宮都不保了,你……」

 「陛下,這會可不是你們吵架的時候,咱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趙葆在一旁焦急的提醒暗示。要吵得事情解決之後再吵,如今大敵當前,是不是先別起內哄啊?

 劉墨雲經此提點後立刻收了話,改而惡狠狠地瞪向在冶冷逍環中的玫瑰,「哼,朕對你是真的有些情分的,可惜你有眼無珠不懂朕的情意,如今朕真恨自己沒能早一步將你送去祭天星手上,如此至少能拆散你們,教你們永生不得相見,而這樣朕心里好歹也舒爽些!」他見冶冷逍與玫瑰情堅的模樣,心頭更恨。

 「你不可能來得及送走我,我早將消息告訴逍,他不會任你胡為的!」玫瑰告訴他。

 「你的消息怎麼可能送得出去,九華宮防守得極為嚴密,連一只蒼繩也飛不進來!」趙葆聞之愕然。九華宮由他負責管理,不可能有探子三入而他不知的。

 「蒼蠅?趙公公這話可真好笑,會進來的可不是一只蒼蠅,而是一只只的鳥兒,這可比蒼蠅大得多了,而且這數里布滿了你九華宮個個角落。」黃德馬上出來奚落趙葆一頓。

 「鳥?近來九華宮野鳥猖撅,經常飛落,難道那真是……」

 「野鳥?那可不是野鳥,那些是咱們娘娘養的寵物!」

 趙葆說不出話了,百密一疏,自己竟給一群鳥蒙了!

 劉墨雲也呆楞住,原來冶冷逍早掌握了九華宮的一切動向,自己卻渾然不知!

 「胞姊,孤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是你隨孤回弦月,去守父王、母後的陵墓贖罪,另一是繼續與劉墨雲在一起,不過孤已決定廢天帝,降劉墨雲為劉候,從此奪去他的皇族儀仗,弦月與射日兩朝將不再供辜他,但他可以續住這九華宮。」冶冷逍讓冶屏君選擇自己的未來之路。

 「什麼,你要廢天帝?!不,朕是始帝的傳人怎能降為侯,你不能隨意廢天帝,這天下不是只有你冶冷逍一個人的,還有祭天星,他不見得會同意你這麼做,你不能一意孤行……」劉墨雲驚慌的瞧見冶冷逍露出鄙視他的表情,心中一窒,倏然啞口了。祭天星是最想廢他的人,絕對會同意冶冷逍這麼做……他身子一癱,差點倒下,幸虧趙葆在一旁扶著。

 「陛下,咱們還有百姓支持您,百姓不會眼看劉氏子孫被凌辱的!」趙葆提醒他。

 他立即精神再度一振,「對,冶冷逍,百姓不容你對朕……」

 「你忘了自己的罪己詔嗎?那還不夠讓你清楚了解若要百姓二選一,百姓會舍誰?」冶冷逍沉沉一笑。

 劉墨雲寒毛真豎,臉色慘成死灰,「冶冷逍,你、你大逆不道、十惡不赦、居心叵測,居然狼子野心的妄想自己稱帝!」他破口痛罵的指責。

 冶冷逍淡淡掃他一眼,「這是秘密嗎?」

 他身子抖了,「你別得意,朕還有光海,他是帶兵來投奔朕的,他會保護朕,他……」

 「弦月叛徒一听咱們王上要來,連夜帶著自己叛逃出來的五千兵往宿星去了,他已經丟下你再度另投新主了。」黃德上前汕笑的告知。

 「什麼?!光海那老小子說得好听,願為朕肝腦涂地、誓死效忠,結果卻是听見朕有難就落跑,這不忠不義、狼心狗肺之人,朕要宰了他!」

 「這事您自己以後恐怕做不到,因為您就要被囚禁在這九華宮的寢殿之中,不過請您放心,咱們王上將來會為您達成這個心願,光海罪無可恕,遲早要伏法。」黃德笑道。

 劉墨雲作夢也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被廢,整張臉青得像鬼一樣。

 「王上的意思是,雖然您可以續住九華宮,但您沒了錢,可供不起一座宮殿的花銷,因此九華宮中的其他處全都封閉,連後宮也得散去,就只保留您的寢宮而已,劉侯。」黃德再支會的道。

 劉墨雲惶恐不已,原本只能守住九華宮已經夠悲催了,如今更只剩一寢而已,這死同被囚禁了。

 還有劉侯,自己竟被降為侯,此等奇恥大辱,實在教他愧對劉氏祖先,他欲哭無淚。

 而趙葆同樣害怕,連後宮都保不住了,那他豈不也要被趕出九華宮,一個太監若出了宮,身上又沒錢,那如何生活,會被踐踏致死的。

 主僕兩人皆是六神無主,極為慌亂。

 玫瑰見他們如此,不住搖頭,尤其對于劉墨雲這個人,他既沒擔當,又貪圖享樂,會有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弦月王,朕……我向您認錯,請您曉過我這回,求您不要這麼做,我錯了,我錯了!」劉墨雲竟不顧尊嚴的向冶冷逍叩首認錯。

 冶冷逍瞧他的目光含霜,「劉墨雲,在你敢奪孤的女人時,就該想到今天了,玫兒是孤的心頭肉,你剮孤的肉,孤如何不痛,而這痛,孤自然要你加倍奉還!」

 劉墨雲叩首著貼在地上不動,半響後,身子竟緩慢癱下,顯是驚悸過度暈了過去。

 冶冷逍見這人這般無用,不禁冷笑,「胞姊,你可以決定了,要如何選擇?」他再度瞧向冶屏君。

 她臉色旱已褪成了雪白,「冷弟,你當真不肯原諒我?」

 「不是原諒與否的問題,是孤根本不可能接受你,而你犯的錯太多、太大,已到了天地也不容的地步。」他肅然說。

 她書然落下淚來,「我知害死父王以及母後的罪太深,老天給我懲罰了,讓我一生得不到所愛,我本應到父王母後的皇陵前去贖罪的,但是……」

 她望向倒地的劉墨雲,「這男人我也跟了他多年,真要拋下他也于心不忍,我留下來陪他吧。」她悵然做了決定。

 雖說自己愛的是冷弟,但劉墨雲待她不算差,在他一無所有的時候,她也不忍就此拋下他離去,畢竟他會落到今日這下場,是她慫恿他去做的,就讓她陪他一起囚禁吧。

 冶冷逍點頭,「那就這麼辦吧。」他臉上沒多少情緒,仍是淡然無波,面對她沒有半點的溫度。

 她掩面痛哭了,這一切真是強求了嗎?

 玫瑰瞧著她,突然不再想責怪她,她也不過是個愛錯人得不到上蒼垂憐的可憐女人而已,反觀自己,擁有身旁男人全心全意的愛,如此,自己幸福也幸運多了,又怎能不悲憐她昵。

雨後初楮,空氣靜謐而清新,微風經拂,月牙株慢拂地,帶進一股子的清爽氣息。

 冶冷逍佇立于下弦宮殿內,欣賞著廊外那一抹淡綠的身影,她正逗弄著小絲,完全不知他在凝視她。

 俊美的臉龐上嗜著一抹微笑,眼眸深邃處清柔至極。

 不由自主的移步往那抹綠而去,在她身後經經環住她的腰身,停在她手上的小絲立即識相的拍動翅膀離去,不做那殺風景的鳥兒。

 微驚後曉得是他,玫瑰含羞帶怯的回眸瞧他一眼,這模樣教他怦然心動,抵擋不了誘惑,他緩緩親近了她的唇。

 「您……」她不覺一陣心跳耳熱,才一開口,唇已讓他擺奪吻去了。

 他一寸寸地品嘗她醉人心扉的甜美,既任肆也遇柔,極為滿足她終于回到他身邊。

 幾番纏吻後,他才松開她,但掃指仍愛不釋手的來回撫拿著讓他吻得嫣紅的嫩唇,見她臉上紅朝未散,露出像彎周似的嬌羞笑容,如此的明亮,沒有一絲的陰暗瑕疵,真教他移不了目光,深深陷在她的笑容里。

 「逍,我再也不要離開您身邊!」她臉埋進他懷中說。終于回到弦月了,兩人經過這一再的分離,還行生出重重的誤解,要不是能與他心意相通,自己早在猜忌中絕望了。

 她不想再經驗分離的滋味了,未來她只想躲在他懷中,哪里也不想去,這副胸膛才是她最想依靠之所。

 他愛憐地樓緊她,手指輕撫她細軟的發絲,對她又思又戀,「嗯,今後你哪也別想去,只準在孤懷里。」他呼吸輕緩的說。

 一再失去已教向來強心髒的他也感到不堪負荷了,更深刻的感受到她不在身邊時的落寞與清冷,原來孤絕的自己也會害怕寂寞,然而這何止寂寞,簡真孤單到令人窒息,他回不去那只有自己的日子了。

 幸虧她重回自己環抱了,幸虧啊!他黑眸含笑,心滿意足。

 「玫兒,孤從未對你說過一句話,而孤認為早該對你說的。」他低聲輕吐,語氣懷著濃郁情感。

 「是什麼話?」玫瑰心跳微微加速起來,眸光閃亮。

 他將唇移至她耳邊,輕經說了幾個字。

 她眼中霎時綻出絢爛的光彩,接著眼中的淚水也很快地蓄積起來,她攀住他的頸項,埋首在他懷里開始抽噎。

 他不禁莞爾了,「這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昵?」他故意調侃的問她。

 「不高興!」她淚眼一抹,大聲地說。

 冶冷逍沒想到她會這麼道︰「你再說一次,當真不高興?」

 「是不高興,您沒誠意!」

 「沒誠意?」她竟敢這麼說?

 「沒錯,這種話怎能小聲說,分明怕別人听見,你這是害羞還是心虛?」她推開他的懷抱,瞧來真的生氣。

 「害羞、心虛?」這些形容豈能用在他身上?他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你……」他才要問清楚怎麼回事,她已轉身要進殿去。

 他微愕的愣在原地時,她卻又忽然喜盈盈的轉過身來,朝他笑得心甜意︰「弦月的王是個不解風情的二愣子,‘我愛你’三個字說得這麼小聲,只有風听去,鳥兒听去,我卻偏偏沒听見!」

 沒听見卻能說得出這話,這分明是刁難,他眼中流露出了然的精光,上前一步,她已轉身要逃跑,他長臂一勾,纏住了她的腰,一使勁,便將她整個人抱入環中,「戲弄完孤後,還想逃?」

 「誰逃了,人家是想進殿里去。」玫瑰含笑裝蒜的說。

 「是嗎?」他嘴角揚起興昧的笑意。

 她臉蛋迅速竄燒成抹抹縱紅,因為這笑意她懂得,身子已被他橫抱起來,大步流星的往殿內走去。

 「逍……大白天的,滿殿的人……」

 「滾!」他才說了一個字,黃德立刻知情知意的大速將滿殿伺候的宮人趕得一個也不剩,就連他自己都閃得老遠去,轉眼偌大的下弦宮只剩他倆,他將她抱上床,自己覆在她身上,情意深深地望著她,「住在下弦宮可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了?」他忽而問起,眼底難得有絲不安。

 她明白他指的是與冶屏君在這發生的事,她微微一笑,什麼話也沒回答,只是吻住了他熱燙的唇,送出自己暖暖的信愛,而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緩緩地閉上明燦雙瞳,任她吻出答案來,她細細密密地吻他,飽含濃情密意,也飽含不畏俱的精神,愛上這男人就注定得承受許多驚濤駭浪的事,她不在意那些,她只想撫平那曾經留在他心底的傷。

 靶受到她濃烈的情意,冶冷逍突然放聲大笑,笑聲中滿是歡快,不再遲疑,他化被動為主動,倏然掠奪去她的唇舌,強悍的需索他所痴戀的嬌柔身軀……

 「娘娘,您總算回來了,寶紅可盼死您了!」寶紅跪在玫瑰面前哭著說。

 玫瑰回來的這幾日寶紅因為適巧出宮辦事不在,這會回宮後得知她已回來,便哭著跑來見她。

 她趕緊將寶紅扶起來讓她別跪了,「我這不是回來了,你別哭了。」玫瑰伸手幫她擦淚。

 「奴婢這是太高興了,原本求黃德公公帶奴婢一道去九華宮,可是黃德公公卻另外派奴婢去辦事,所幸您平安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寶紅邊說,眼淚還是沒停。

 她就知道寶紅定是極為擔心自己,這些日子寶紅八成也為她提心吊膽的沒好睡過,她不禁感激又心疼地牽起寶紅的手道︰「讓你擔心了真對不起!」自從碧玉走後,她就將對碧玉的疼愛轉移到寶紅身上。

 「娘娘快別這麼說,您也是身不由己被擄走的,寶紅只怨自己沒能跟著去宿星以及九華宮伺候您。」

 「傻瓜,我都身不由己了,你還由得了嗎?」她笑起來。

 「是由不得!」寶紅破涕為笑。

 「對了,這幾日黃德公公派你做什麼去了?」剛回來時她也急若見寶紅,听聞她離宮辦事時有些訝異,一般來講宮女若無特別允許是不得出宮的。

 「這……奴婢告訴您吧,奴婢是出宮到雲仙館去做安排。」寶紅低聲的說。

 「你說的是王城外的雲仙館?」那不是過去後宮女子若被廢後送出宮清修的地方嗎,寶紅去那里安排什麼?

 「王後今日被廢,午後就會直接送去雲仙館,在此之前奴婢先去那打點過,等廢後一到才能安身。」

 「李玲今日要被廢?!」玫瑰吃驚,她竟不知這個消息。

 「是啊,廢後的詔書剛剛在儲月宮頒下了,廢後現在應該已經準備動身前往雲仙館了。」

 「李玲要走了,我去見她一面!」一听聞此事,她匆匆往外奔去。

 但到了儲月宮才知李玲已經去到月白門,往備上轎離宮,玫瑰又急奔往月白門而去。

 此時月白門前停了一頂住樸的嬌子,李玲正要坐進去。

 「等一會!」她急喊。

 李玲訝然的看向她後,站在轎子旁等她。

 玫瑰氣喘吁吁的奔至李玲面前,「你真要走?」她顧不得還大喘著就急急的問。

 李玲臉上表情復雜的望她,「我不走,你如何成為弦月王後?」她冷笑的說。

 玫瑰搖頭,「不做王後無所謂,我不能逼你去雲仙館,去了那里長伴青燈,豈不太委屈!」

 「你的心地可真好,完全與那男人不同,有時我想不明白,他那樣心機叵測的男人怎會瞧上你這樣心思單純的女人?」李玲露出疑惑的神情。

 「也許就是因為他思慮過多,我若單純些,他才能免些煩惱。」玫瑰苦笑自嘲。

 李玲撇嘴,「免煩惱?我瞧他就是愛上你煩惱才更多,得費盡心思才能預防別人拐走你,還得使盡手段才能保護得了你!」她哼笑。

 玫瑰的臉略略地紅了,「是啊,我若聰明些、城府深點或許他反而經松點。」

 「但又或許,你就不是他想要的那個女人了。」李玲戚戚地說。

 玫瑰瞧著她,見她美麗依舊,但氣色極差,臉色蒼白不見血色,而自己也听聞了,當日在這月白門前,李玲為了自清沒有毒害劉墨雲,自己割腕了,那血噴出時,臣民大驚,事後雖有議論她是畏罪白殺,但見她那樣沉冤莫白的在眾人面前尋死的模樣,仍教人震撼,致使沒人再敢議論她的清白。

 而听說當日她狠心割下自己那一刀後,血流如注,性命差點不保,是經過太醫極力搶救才撿回一命。

 望向她的手腕處,那里還裹著一層紗布,可以想象當時的情景,她該要有如何的勇氣與決心才能劃下那一刀。

 李玲幾乎是被逼著去死的,而這都是因為她,為了保護她,逍狠心的逼李玲,對此她對李玲感到萬分愧疚。

 「是我害了你,所以你若不想去雲仙館就別去,繼續做你的弦月王後,我不做王後一點也沒關系。」她告訴李玲。

 「你當然沒有關系,因為冶冷逍的一顆心都在你身上,你是不是王後已經不重要了,下弦宮的主人只會有你一個而已。」

 玫瑰無言了,這話一點也沒錯,弦月的後宮從此只有一處,那就是下弦宮,相信那男人不會再到下弦宮以外的地方駐足。

 如此一來,留在後宮的人又豈能有未來?

 自己既不忍李玲走,又知她留下只是痛苦孤寂,玫瑰矛盾得很,不知如何才能圓滿。

 李玲見她焦慮不知所措的樣子,對她有絲動容,心知她不管對仇人還是友人,皆真心相待,喜怒真情全寫在臉上,這樣的人,自己若非與她是情敵關系,自己都想與她親近。

 可惜她們注定是陌路人,姑且不論宿星與弦月兩方遲早會大戰一回,爭奪天下唯一霸主的位子,就說自己愛的男人鐘情于她,這就讓自己無法多親近她一分,將來她們必定是敵人,所以現在也不必與她多浪費情感。

 「你放心好了,我完成任務,冶冷逍答應讓我離開,雲仙館我頂多住上一個周,冶冷逍就會以我重病為由,下旨恩準我回宿星去治病。」李玲說出冶冷逍對她的安排。

 「你想回宿星見祭天星,你會與他長相廝守?」玫瑰訝然問。

 「長相廝守?」李玲嘴角笑得不太自然,「希望真能長相廝守,那男人不知我能回去,見到我或許要不高興了。」她是以弦月王的廢後身分回去,他興許會嫌棄她,不見得樂于見到她,況且那男人心里依舊想的是她眼前的這個女人,他對玫瑰一日不死心,自己就一日休想得到他的心。

 「不會的,你終于有機會回到他身邊,總有一日他走會讓你的真誠所感動!」得知她要回去找祭天星,玫瑰真心為她欣喜。

 見到玫瑰毫無心機的笑顏,李玲心頭百般滋味,真想狠下心來罵她不要假惺惺的說這些,但心知肚明她的話沒一句不是發自肺腑,不禁輕嘆了一聲,「得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罷了,你有冶冷逍護著,好得很,得罪你,倒霉的只會是別人,真正該好自為之的是我。你回去吧,我要上路了,今後我希望咱們後會無期。」她並不期待再見到玫瑰。

 玫瑰有些尷尬,但既知她的去處是她渴望去的地方,玫瑰也就不再強留她,退開一步的讓她上轎。

 她站在月白門前見轎子逐漸遠去,心中有種莫名的感嘆,總覺得很可惜,不能與李玲成為朋友,李玲是個心思縝密,有謀略也有涵養的女人,淌若李玲願意與自己結交,兩人銳不定能成為莫逆。

 忽然地,她身後多了個人,冶冷逍手臂輕輕環著她,「孤放她自由,以後她可以做她想做的事了。」他淡淡的說。

 「嗯……」她很訝異他居然也會來送李玲,「您老實告訴我,過去您對她真沒有過一絲感情嗎?」無關吃醋的問題,她只是好奇,畢竟在她未出現之前,他曾寵過李玲一段時間,雖然他寵她也是有目的的,把她當成宿星奸細,刻意寵在身邊是防她也是利用她。

 明白她問這話不是吃酷,他淡然一笑,「坦白講,初次見到她時,確實曾對她的美貌與婉約的氣質驚艷過,不過知曉她的底細後,孤便對她再起不了興趣,只將她當成棋子在利用,就算是現在放她走,何嘗不是孤的另一步棋。」

 「什麼,您放她走後還有安排?」她驚愕。這男人做任何事難道都得有心機不可嗎?就不能單純為一個人、一件事去圓滿嗎?她有些氣急敗壞。

 他抿笑,「你性子真急,孤這步棋也是她自己想要走的,孤可沒勉強她,你覺得不好嗎?讓她回宿星去纏祭天星,這樣祭天星就不會有余力來纏你,孤這手棋下得不好嗎?」他笑眼她。

 她驀然張大嘴了,敢情是自己誤會他了,隨即笑味味地用力的點頭,「好棋,您真是下了一手好棋,妙招啊!」她呵呵的笑了。

 但男人卻忽然不太爽了,拎起她的後領,「你瞧孤是壞到底了,對孤沒什麼好評是嗎?你這女人孤得再教育教育,省得你打心里對孤不敬重!」

 他銳翻臉就翻臉,這會兒真拎著她回去,看樣子,她會有一頓的「皮肉痛」了!

 苞著他們的大批宮人全掩嘴笑個不停,黃德的嘴咧得尤其開,自從娘娘回來後,王上整個人有生氣多了,而弦月王宮之前像死宮,這會才像是活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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