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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第59章
第五十八章 和解

  楊清說讓他冷靜兩天,望月想,這時候說好話哄他,反而顯得很不真誠。而楊清應該是最討厭她用假話騙他了,平時說說假話他可以當玩笑聽,這時候,就不要試圖再挑戰楊清的脾氣有多好了吧。況且有原映星橫在中間,她又要怎麼跟楊清講呢?不如就像他說的,過兩天再說吧。而這兩天,望月則在查看原映星體內的毒,忙著照顧他,思索他是怎麼弄成這個樣子的。

  作為教主,當然會對自家的毒有些提防。自原映星當了教主,就沒什麼毒能去針對他了。連聆音都拿不下他,還有什麼毒,能讓原映星吃這麼大的虧?

  還有雲門弟子們也中了毒……雖然毒性好像輕微一些。

  毒被下得最重的,就是姚芙了。望月有心趁這個時候對姚芙下手,不過還沒抽出空。楊清又在,她暫時還不想把事情弄得更複雜。

  然而越是照顧原映星,望月越心虛——總覺得以她家教主的作風,雲門的全滅,完全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啊。

  望月有心跟楊清討論一下,讓他給她分析分析。她不太喜歡動腦子,有人能看到的更多點,省得她自己去想了。可是楊清幾天忙裡忙外,又忙著給眾人解毒又忙著負責跟官府的人接應,兩人關係還冷著。

  到後來算下來,望月閒下來的時候,掰著手指頭,發現自己已經三天沒見到楊清了。

  怪想的。

  他的氣不知道消了沒有?

  望月晚上從原映星的屋子出來,裡面的人還在昏迷著,她站在外面無聊了半天,就想去找找楊清。問了侍女後,她專程回房梳妝打扮,還特意去後院灶房溜躂了一圈,端了小菜美酒出來。

  楊清卻不在自己的房中。侍女答,「楊公子還沒回來。姑娘要再等等嗎?」

  望月不耐煩等,又端著小菜美酒出去找人了。

  她在宅中湖邊看到的楊清。

  時她走上了長長水廊,左顧右盼間,忽看到水廊蜿蜒出的另一個方向上,與湖面相接的岸上坐著一個白衣人影。

  水波浮動,他盈盈若月光清寒。

  就那麼靜靜地坐在岸邊,岸上身側,有一白玉扁方壺。前面還有一條小船,老叟正蹲在船上撥弄荷葉,查看湖下淤泥中的蓮藕。時而挖上來一截,堆在船頭,白花花一片。老叟上上下下,累了就坐在船上歇歇。而楊清遞出方壺,對方似受寵若驚,連連推拒,不敢用這麼好的方壺,楊清低低說了兩句話,老叟似感動地接過,仰著脖子狠狠灌了一口,砸吧著嘴,才將方壺還給楊清。

  楊清從壺中倒出一杯酒液到杯中,自己一個人慢慢飲著。

  月色下,湖光前,他坐在那裡,看一個素不相識的老叟忙碌,也與這個老叟喝酒。

  他的背影雪白秀麗,並不挺直,有些鬆垮,似玉山傾倒般,帶著一股懶散。

  一手支在膝上,一腿浸在水中,衣襟半濕,他也沒有在意。

  如此的清貴悠閒,如此的沉寂孤靈。

  望月想向他招手的話,就堵在了喉嚨口,沒有說下去——楊清武功很高,基本她站在長廊上,他就應該立刻發現才對。他沒有發現,說明他喝醉了,對外界的感覺反應有些遲鈍。

  望月先欣賞一番,覺得他喝醉了酒後的儀態,都這麼好看,跟沒喝醉似的。不,還比沒喝醉時多了些慵懶華麗,多了些肆意灑脫。

  再是蹙起眉:自己就在府上,楊清喝酒卻寧可跟一個陌生老叟,也不找她。他還在怪自己救原映星的事?

  望月走過去,走得稍近了些,她聽到楊清和那位老叟的閒話。

  老叟說,「楊公子,你坐在這裡看我忙了一晚上了。怎麼還不回去?你再坐下去,醉得就走不動了。」

  楊清聲音涼涼的,「不會。我只是無事可做,在這裡吹吹風。老伯不必管我。」

  老叟搖搖頭,嘆口氣,「我是不想管你啊,可你都喝了一晚上的酒了。這吹風,也吹不了啊。小心明天酒醒了頭疼。」

  楊清溫溫笑,說話很慢,「多謝關心。」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喝醉了,還能跟正常人聊天,思路看上去還挺清晰的。這位老叟,據望月所知,是官府雇來照顧這片荷塘的。這間宅子,是上一任的官府人員在任期置購的,後那位官員陞官離開,將這間宅子轉給了現任大人。但現任官員是個窮鬼,照顧不起這麼大的院子,就僱人來收拾一二,打算把宅子給賣出去。現在,他們正是被官府安排在這家即將賣出去的大宅子裡。

  老叟照顧這片荷塘,幾日來進進出出,沉默寡言,從不跟人打交道。望月還以為他是啞巴呢。原來人不是啞巴,人是只能被楊清這樣的人格魅力所感染,面對楊公子,才會開口說話。

  這位老叟正坐在船頭勸楊清,「楊公子,你是有什麼麻煩嗎?老頭子沒有別的本事,就是年齡比你大好些,經驗多些。你說出來,老頭子給給你建議。要是給不了,也能聽你說說話排解啊。」

  望月聽到楊清沉默了一下後,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突然發現,一個姑娘很在意一個人。」

  望月停住了腳步。她目光閃爍一下,躲入了柱子後,借綠藤掩住了身形,聽那二人說話。

  老叟果然是過來人,瞭然道,「那位姑娘是你喜歡的?那個人是男的吧?楊公子莫非是醋了?」

  楊清笑了笑,沒回答。

  老叟說道,「公子你啊,就是脾氣太好。你說別的人遇到這種事,像你這麼坐這裡有什麼用?你直接找那位姑娘,跟她說清楚,就是跟她吵一頓,也行啊。」

  望月心想:對啊。

  楊清說道,「可我又知道她沒有那個意思啊。她本來就很煩,在想著怎麼說謊騙我。我不想逼她。」

  望月心口一頓,痴痴地轉過臉,望著他的背影。

  聽他慢悠悠地在剖析,「那個人對她很重要,至少目前來說,比我更重要。玩笑也就罷了,我無論如何不想讓她二擇一。可我心裡也不舒服,見到她對另一個人好,就總是、總是……」他似笑了一笑,「不太好。」

  老叟訝然半晌,似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人。

  大概楊清的風度,普通人都難以理解吧。

  好一會兒,老叟才不可置信道,「你明明心裡難受,你還是只折磨自己,連問都捨不得問一句?」

  青年笑了那麼一聲,晃著手中杯盞,漫不經心道,「是啊。」

  「……那你可有的磨了,」老叟啞口無言半天後,才說,「楊公子,你也不怕你這樣,會把姑娘嚇走。」

  「我沒有想嚇走她,」他溫溫和和道,「我說讓我冷靜兩天,冷靜後,我自然就能捱過去了。」

  「她也沒錯。她在做對的事。我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他頓了片刻,似在想什麼,好長時間後,人才微微笑,「人挺有意思的,感情也是挺有意思的,明明心裡這麼想,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個意思。其實我現在已經想得差不多,只是這種狼狽,來得太快,讓我措手不及。給我些時間,我必然能尋到法子。」

  望月從綠藤後站了出來,她眸子亮晶晶地看著那與老叟聊天的青年。

  他容貌好,他讓他一望定睛。

  然而熟悉了後,讓她最嚮往的,還是他的精神世界。

  每每讓她覺得這個人已經很好很好,下一步峰迴路轉,他能表現出更打動她的一面了。

  永遠更好,永遠進一步。

  他那浩瀚輝煌的精神宮殿,讓望月站在門口,只開了門縫,就被深深吸引。

  現在依然是這樣。

  連吃醋都吃得這麼內斂這麼低調的男人,永在找自己的原因分析自己的男人,從不怪她從不把事情往她頭上推。越是瞭解楊清,越是喜歡楊清。喜歡的心尖顫抖,喜歡得再多些,她覺得……她覺得她這輩子,都不會遇到比楊清更好的人了。

  完全是運氣。

  她總覺得自己運氣不夠好,從小就運氣不好。現在則想,大概所有的運氣,都用來遇到楊清了吧。那麼多年的蹉跎,當時又是不甘又是澀然,現在則想,這樣應該是上天給的考驗。

  對啊,這麼好的男人,一下子就讓她得手,未免太便宜。

  在這個有月亮有湖水的晚上,望月定定地看著青年如水如月的白衣背影,看著他,輕輕發笑。然後,她轉身離開——

  楊清從未給望月一種自己應該放棄的想法。

  他一直讓她覺得勢在必得。

  然而現在,她覺得放手,對他最好。

  她第一次有這麼明確的意識:我是聖教聖女,他是雲門長老。我非要跟他在一起,是在害他。我無所謂,反正整個聖教,都不在意,我拿下了楊清,聖教人不覺得我背叛聖教,反而覺得能給白道添堵是好事;然而楊清不一樣。

  他比我的束縛來說,太多了。他跟我在一起,白道不會有人祝福,反而是口誅筆伐得多。他當年的顧忌是對的,他說我們不應該在一起,只是我從來沒有意識到其中的困難而已。

  我現在看到了。

  可是他不怪我,他什麼都不說,他決定自己扛。

  我是不能讓他自己扛的。我捨不得他。

  越是喜歡他,越是心口疼,越是察覺自己的自私,越是看到自己對他的忽略。

  我該對他放手吧,還他自由。

  原映星也找到了,接下來,我只要說服原映星回聖教,我自然要跟著一起走的。我就不、就不、就不……讓楊清更加傷心了。

  少女在夜中行走,一手還提著食盒,另一手抬起,抹去眼中的潮濕。她很少哭,從小那麼苦,她都不哭;她死了,她都不哭。現在,望月卻在夜中掉眼淚。

  她心中默想:原來愛情是這個樣子的。原來愛情是讓我不只是想著我,也學會想著他。喜歡讓我一往直前地追逐他,更深的喜歡,比如說愛,卻讓我選擇放棄。

  就這樣吧。

  我也有點害怕了。

  我多麼害怕……我從不知道愛情是這麼可怕的東西,我看到了它的美好,現在它依然美好,可我已經看到了它的黑暗面。

  我是多麼害怕,又是多麼難過。多想不管不顧,可是在動心的時候,就已經被鐵鏈束縛住,沒法不管不顧了。

  楊清做山秀的時候,他選擇放手,他是不是跟現在的我,是一樣的心情呢?

  我真是喜歡他,好喜歡他,特別喜歡他。但是喜歡,就是應該為他的處境考慮。我連聖教聖女的身份都不敢說,連原映星的事都不敢交代,我目前能做的,也就是放手了。然而、然而——

  「萬箭穿心,是有情啊。」望月喃聲。

  她看到了那光芒,可是也就這樣吧。

  次日,望月紅腫著眼睛,見到楊清的時候,發現他罕見的沒有消失,而是就站在原映星的屋門外,透過窗子,看著裡面的人。望月過去的時候,不知道他在窗口站了多久,側面如玉,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看到他的面孔,望月就為他心動,然後就是難過了。

  她別過臉。

  楊清回了身,看到她,點下頭,「阿月,你來了。」頓一下,「我沒有對原映星做什麼,門我也沒有進。我只是在外面看了一會兒。」

  望月心裡更難受了。

  她說,「你別這麼說。你就是進去也沒關係,你不會對他下手,我相信你的。你這樣說,讓我很難堪。」

  楊清心不在焉般應了聲,「哦,是麼。」

  語調淡淡的。

  他心想:你覺得我不會對原映星下手?你真是把我當聖人看了啊。在你心裡,我就沒有陰面的一面?人怎麼可能沒有陰暗一面呢。我幾次想對他出手,尤其是現在這麼好的機會。然則,然則……他笑了一笑,還是算了吧。

  他說,「你去照顧他吧,我先走了。」

  走兩步,就停了下來,因為望月拽住了他的手腕。他低頭看她的手半天,聽她以一種無力虛弱的聲音道,「楊清,我有話跟你說。」怕他反對,她也不賣關子,乾脆一口氣說完,「我騙了你,其實我就是魔教的人,我出來,就是找我家教主的。既然我家教主已經找到了,我就要帶他離開了。騙你這麼久,真是對不起你。但是不想讓你再照顧一個魔教人了。我能帶他走嗎?或者你需要我付出什麼代價?」

  楊清許久沒說完。

  望月低著頭,等得心中焦灼又煩悶。感覺到手腕一翻,被他握住。他說,「過來,我們細說一下此事。」

  語氣很鎮定。

  沒有生氣,也沒有失望。

  他們幾天沒說話了,難得開口,望月就被楊清拖著手腕拉走了。望月乖乖地被他拉著走,抬著眼,眷戀不捨地看著身前青玉般好看的青年。越是看,越是不捨。她本性多麼自私,難得大度一次,時時刻刻都有反悔的衝突。她怕自己再多跟楊清說句話,就不捨得離開他。

  所以被楊清拉進屋後,望月就抬起手臂與他對招,身子在半空中一旋。楊清不放,她低頭就在他手上咬一口。他吃痛一僵,少女已經穩穩站到了屋中背牆邊,以防衛的眼神看他。

  楊清低頭看自己的手腕,痕跡微紅,齒印小巧整齊,她牙口可真是好。

  他低頭,頰畔酒窩露出。

  望月正以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態度交代,「……反正我騙了你這麼久。你武功比我高,想懲罰我我也沒辦法。反正正邪兩立,我們不適合同路了。我要帶教主走,正是怕你反悔。畢竟大家不同路,就這麼分開正好。你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吧?」

  她抬頭看他,發現他表情溫和。

  心中想:……這脾氣也太好了吧?我都說成這樣了,他還不生氣?昨晚他不是惱得喝醉酒了麼,現在完全看不到後遺症啊!

  再接再厲道,「反正我就是妖女行事風格,想一齣是一齣。之前戲弄你,也沒有太放在心上,你應該有感覺。之前我說的什麼認真啊之類的,你統統可以當玩笑聽過。反正在我的準則裡,你口中的魔教,是我最重要的部分。我不會背叛魔教,你也別想改變我!分了算了!」

  再一抬頭:……他在溫柔地看著我笑。

  望月鼓起的那口氣,瞬間就洩了:太犯規。我好不容易想跟他發火,跟他吵,我都說成這樣了,楊清都沒有接招的意思。居然還看著我笑……他笑起來,眼睛裡有星光啊,酒窩太戳我,我根本罵不下去……笑這麼好看,這還怎麼吵架?!

  不吵架,怎麼好聚好散?!

  楊清終於開了口,「你說完了?」

  「……嗯。」

  「那麼聽我說。」

  「好。」

  他走了過來,站到她面前,俯下身伸出長指,指腹揩一下她的眼睛,問,「眼睛這麼紅,昨天沒睡好嗎?」

  「半宿沒有睡,」楊清的語氣太平和,氣質太具有引人親近的欺騙性。平時他就像柔光一樣吸引人靠近,在他刻意下,望月更是忍不住像平時一樣,向他抱怨,「靠著湖,我被蛙叫吵了大半宿,好不容易睡著了,後半宿,又被杜鵑吵醒,那叫聲淒厲的,跟誰死了似的,太喪氣……等等,你好好說話!不要轉移話題!」

  她真是可愛。

  楊清心想。

  於是笑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其實你也大概知道我的意思吧……你要回魔教,我並不反對的。」

  「……嗯?」

  「但是你回去後,不要跟我一刀兩斷。只是不在一個地方,你想見我,想聯繫我,還是能夠的。」頓一下,怕她不明白一樣,楊清說,「親親抱抱也是可以的。」

  ……親親抱抱他都能說出來啊?!

  望月被他弄糊塗了,「不明白。我是魔教人,你是正道的。正邪兩立,你不是一直這麼說嗎?」

  「阿月,你要明白,我從未叫你做選擇,」楊清說,「你不用做選擇,做選擇的那個人,是我。」

  他一手放在她肩上,鬆鬆的,像是摟著她一樣。因為太自然,太習慣,望月也完全沒有察覺,沒有意識到自己整個人被他半抱在懷裡。他的手覆著她紅腫的眼睛,為她擋著光。

  太舒服了。

  望月就自然地靠著他了。

  楊清說,「魔教中惡人很多,性情不定,千奇百怪。入了魔教的人,大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為白道無法接受。我想,只有魔教這樣的地方,包羅萬象,才能讓這些人在其中找到立足之地。如果魔教沒了,這幫人,流入江湖,才是最可怕的。魔教的存在,有它的必然性。江湖上必須要有這麼一個地方,吸收那些不為正道所容的人。若天下都是白道的,江湖都是白道說了算,那這個江湖上,恐怕又會起新的紛爭,出現新的勢力。自古至今,從來沒有一個勢力,在無有敵方的時候,能萬世長存。」

  望月拉下他捂著自己眼睛的手,吃驚地看著他的眼睛,結巴一下,「你這麼說……我會誤會你愛上魔教了。」

  「那真沒有。」他笑一聲。

  望月忍著不在他說正事的時候湊過去親他的衝動。

  聽楊清繼續說,「魔教的問題,就是其中的教徒沒有約束,讓惡者更惡。還有魔教跟白道的糾紛太久了,恩恩怨怨太多,雙方仇視,大部分時候,竟不是因為魔教人作惡,而是因為雙方見到對方,就想到我方誰誰誰曾被你方誰誰誰侮辱或殺掉,我要報仇。你待在魔教,應該也能感覺到魔教的混亂。」

  望月點頭,她當然有這種感覺。

  楊清沉思著,「我當日猜測,原教主叛教,乃是假的,是為了麻痺正道和魔教的叛徒。這應該是其中一方面原因。現在見到了他的人,我隱約能猜出他的另一個意思。他在為魔教找出路……他想跟白道和解。」

  「啊?!」為什麼我都沒看出來的事情,你看出來了?!

  你真的不是原映星失散多年的兄弟嗎?!

  你才跟他打了一架,你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跟他青梅竹馬,我都不知道他那天馬行空的想法,有什麼邏輯性可言!

  似看到少女的大大吃驚,讓楊清覺得有趣。他手在她面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才遲疑說,「不過這應該只是一方面。更多的,他還是想為……魔教聖女報仇吧。」

  「……」望月想:你是住進原映星腦子裡的蛔蟲吧?

  楊清的語氣有些怪異,但望月已經懶得追究了,「師侄們身上的毒,原教主身上的毒,客棧的大火……我疑心都與原教主脫不了干係。」

  他一這麼說,望月就開始緊張。

  然而他飛快地看了她一眼後說,「但那也沒什麼,聖女死了,他要報仇,天經地義,我也沒什麼立場去翻舊賬。正如我所說,正道和魔道的恩怨太多了,你來我往,哪方殺了哪方,總是有那麼多理由。聖女死在……手中,觀原教主行事,這般也算得上正常。雖與我立場相反,可也天經地義。」

  半晌,望月只能說,「你真是想得開啊。」

  他有些尷尬地別了目。

  望月不忍心看他這般,便把話題拉回來,「然後呢?你為什麼說他有跟白道和解的意思?」

  「只是猜測。應該有那麼個意思,不過興趣不大,後被放棄了。」楊清說,「我想與原教主面談,談談雲門與魔教合作的機會,商談白道和魔門和解的可能性。我聽說他父親做教主的時候,曾與白道有短暫性的握手言和。當然,那時候的情況與現在不同。只是對於現在一鍋粥似的魔教來說,這未嘗不是一個出路。為魔教的人找些事做,給些好處,總比現在要好些。」

  「……這個,其實姚芙,你那個姚師妹,她有嘗試過,」望月有些艱難道,「不過我們教主拒絕了。」

  「拒絕,是因為當時沒有太多的好處,也因為此行太難了。魔教人的成分要比白道這邊的混亂,原教主該懶得弄這些,」楊清低頭看著少女,視線停留在她面上,緩緩說,「而現在,我想是時候了。」

  他跟她說,「所以阿月,你回去魔教,也沒必要跟我一拍兩散。我會想法子的……我一直在想法子,只是思路沒有成熟,才沒有跟你講。現在也不成熟,我也無法估量原教主的回應。但是……你我之間,總歸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望月看他許久。

  心中想:我以前不管不顧地覺得不過是正道和魔道,以我和楊清的本領,根本算不上大麻煩,他為什麼不回應我?當然,現在我不再只站在自家的立場想,我看出這個對楊清來說,確實很麻煩。我心疼他,我打了退堂鼓。

  但是他卻在考慮雙方的和解問題了。

  原來楊清是真的覺得麻煩,以前才不回應我。並不是他做不到。

  他就是以前不夠對我上心,才不想把這個麻煩攬到身上的。

  真是……楊清對我上了心,真是值得高興。

  可他以前居然覺得我是麻煩,因為覺得麻煩,就不理我……想起來還是覺得過分!

  望月被他說的,一點都不難過了。她醞釀了一晚上的愁思,被他三言兩語被寬慰。反而一直想著他以前嫌自己是麻煩,就恨得牙癢。望月一墊腳,摟著他的脖頸,就咬了上去。

  楊清吃痛,哼了一聲。

  摀住自己的脖子,低頭看她,「現在高興了?」

  楊清說,「高興了,就去收拾東西,回去你的魔教。我就不送了。」

  「我不走了!」到現在,望月還走什麼啊。掛在他身上,任他拖拽,就是不肯跳下去,她笑嘻嘻的,對未來充滿了嚮往,「我要留下來陪你,我要喜歡你一生一世。」

  「是折磨我一生一世吧?」

  「哈哈,你喜歡你說了算。」

  他低頭看她一眼,也露出了笑。

  在青年被迫摟著少女寬慰她時,另一間房中,原映星緩慢地睜開了眼,眸中幽靜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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