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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你這樣很容易失去我》第60章
第五十九章 你這個妖女

  當原映星醒來的時候,他是很驚訝的。他默然起身,在床上坐一陣子,才想到之前發生的事。他想在月芽兒生辰之前除掉姚芙,順便送一些雲門子弟去地下給月芽兒作伴。一切如他意,出現意外的,是他與姚芙在窗前觀火時,他不光看到火,還看到遠方用輕功飛掠而來的少女。

  那明妍之色,恍如望月新生。

  原映星看了再看,心中,就不覺恍了神。

  來的人不光有那個長相與月芽兒相似的小姑娘,還有月芽兒的心上人楊清。

  原映星就想送這兩人一起去死。

  而他給自己下的毒太重了,根本奈何不了楊清。後來便暈了過去。

  按照原映星的心狠手辣,若是要殺他的人在他面前暈過去,他必然不可能手軟。推己及人,原映星是真沒想過自己還有睜開眼的時候。

  他沉默半晌,露出有些趣味的笑來——

  月芽兒喜歡的這位雲門長老,涵養真不是一般的好啊。在不知誰給自家弟子們下毒時,面對一個形跡可疑的人,都救了下來。月芽兒這喜歡人的標準,也太聖光普照了。

  跟要拯救眾生似的。

  轉瞬,原映星面上的笑又淡了下去。再聖光普照又怎樣,月芽兒都死了,不說去陪葬,還帶著一個跟月芽兒長得這麼像的小姑娘。楊清這是要做什麼?

  管他做什麼呢。這兩人都得死。

  原映星感受了下身體,其實毒性沒有完全排出,只排了一小部分。但他武功高強,又有多年水堂主聆音調養的底子,情緒穩定下,他這個中毒重的人,反而醒的特別早。一醒來,原映星就又開始尋思著殺楊清和那個小姑娘的事了。

  他活動了下睡得僵硬的四肢,起身,走過陰影重重的床帳,將門推開,走了出去。他打量著這處宅子,在府院晃蕩。武功底子好,走路腳不沾塵,悄無聲息的,很是詭異。幾次躲過府中穿梭的下人們,原映星將府中地形觀察了一遍,還去探查了下,發現雲門那些昏迷不醒的小輩們,果然被照看在這裡。

  這麼集中,想殺了的話簡直太方便。

  他如是想。

  心不在焉地將府中逛了大半,穿過幽暗的石徑,從一口藻井飛過去,入了一片灌木叢。綠叢中依稀有粉中帶藍的花團,走過時,頭頂的樹上簌簌落下葉子,飄飄蕩蕩到肩上。正是五月時節,新葉初生,處處是鮮綠鮮明的顏色,置身其中,便落置身綠海。

  風景獨好。

  進了一個院子,聽到流水聲,還聽到男女隱約的說話聲。原映星眸子一閃,飛身上樹,躲開了些。又從一個全新的角度,旁觀到院中的男女。這一看,倒是愣了下——

  竹林前,抱廈後,院中一口石井邊的桌椅邊,坐著一對男女。

  青年坐在樹下,樹影婆娑,流光陰影浮照,將他的面孔映得一半光華,一半幽靜。少女坐得比較矮,手肘靠著青年的膝蓋。她的長髮散開,在陽光下,像是黑色的瀑布,閃閃發光。

  地上是一木盆,裡面盛滿了清水。

  青年那雙骨節分明的細緻好看的手,正掬著少女的長髮,浸在水中,為她清洗。她整個人埋入他懷裡,側身靠睡著他的膝蓋,將自己的一頭烏髮,交給青年打理。

  青年低著頭,洗的很是耐心。有打結的地方,就慢下來,一點點用長指梳順。一手護著懷裡姑娘的側臉,一手用木勺舀水。

  原映星聽到的流水聲,竟是這樣。

  而少女乖順地依偎著青年,她側過來的眉眼,還帶著少女般的天真無邪,粉紅嫣紅,皆在一張小小的臉上。

  原映星漠然地看著,心想:原來這兩人的關係,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啊。

  自古以來,姑娘家的頭髮,從不交給外男打理。不管是做姑娘還是做婦人,女子挽各種髮髻,卻從不會將頭髮散下來,讓人看到。只有夫妻雙方,妻子才會把長髮散下,放心讓自己的夫君看到。

  如今這小姑娘讓楊清幫自己洗頭,顯然已經有嫁給楊清的意思了。楊清居然也不拒絕。

  原映星心裡冷笑,有些失望:月芽兒真是瞎了眼啊。枉她一心認為楊清是正人君子,可自己眼下看到的,絕不是這樣。這個小姑娘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年紀不大,被人哄騙了也正常。但楊清怎麼可能不知道姑娘家散髮的規矩?還沒成親呢,就騙人小姑娘。

  嘖嘖。

  他一時意興闌珊,覺得月芽兒喜歡的人不過如此。轉身想走,又聽到那兩人的說話。說話的內容,跟他以為的「大齡未婚青年哄騙小姑娘」的橋段完全不同。這一聽,又讓他聽得停住了步子——

  院中,少女忽而驚叫一聲,在青年腿上打了一下,「你輕一點!你扯著我頭髮了!」

  楊清道,「我知道啊。你別急……」

  「我頭髮被你扯得疼我能不急嗎?!」

  「好了好了……」

  這麼張牙舞爪、頭髮被人抓在手裡都還敢打人的小姑娘,跟原映星以為的嬌羞怯懦被騙婚的少女,完全不同啊。

  過一會兒,望月又煩道,「你怎麼還沒好?我脖子都歪得酸了。」

  楊清慢悠悠,「你再忍一忍,不要著急。萬事急不得……」

  「……我就不該讓你幫我洗頭,」望月簡直快絕望了,「明知道你是個慢性子,我還敢讓你幫我洗頭,我當時一定被你下降頭了。」

  「你鎮定些,」楊清說,「練武比這辛苦的多,都能堅持下來。只是洗個頭而已……」

  「洗個頭而已,你就快一點不行嗎?我今天要是落枕了,就是你害的!」

  「你……」

  「你別說話了行不行?把注意力放我頭髮上好不好?」望月很暴躁,檢討自己,「怪我色迷心竅,你說要待我好,要跟別的男人爭取我,我就被感動了。現在想一想,有什麼值得感動的呢?男人的話怎麼能相信呢?尤其是你這種做事磨磨唧唧的人,我真不應該相信。」

  楊清很無奈地閉嘴。

  他的性子慢,望月的性子急。如果她不給自己說話時候,楊清根本說不過她。其實給她洗頭,楊清就是過於細緻了。細得望月的一腔少女心,硬生生被他磨成了大媽心,時時刻刻想暴走。

  望月還擠兌他,「你說要爭取我,要跟別的男人公平競爭。你就是這麼競爭的啊?楊清,我跟你說啊,你這樣追姑娘,一點機會都沒有了的。你還是算了吧。」

  楊清不說話,只是笑。他怕他一說話,她就又開始激動,嫌他慢。

  他心中默想:大概這就是愛情?

  上一刻望月還對他喜歡的不得了,他皺個眉她都心疼;下一刻,她就一張晚娘臉,與他說話火氣這麼大,好像他是她的仇人一樣。

  男女之間的感情,是這個樣子啊。

  這麼的虛無縹緲。

  每個人都有優點,也都有缺點。在喜歡得最單純的時候,眼睛裡只能看到對方的好。後來,慢慢的,不好的那一面,也都能看到。例如楊清,心細是他的優點,過細後顯得磨蹭,又是他的缺點。看到對方的優點,同時包容對方的缺陷,這才是愛情。

  流水聲中,楊清耳邊,忽聽到一聲啪的響聲。他抬頭往那個方向看去,樹影晃動,沒有看到人。他的武功高,相信自己強大的五感,手中動作便突然停了下來,思索是誰時,又聽懷中姑娘無語道,「你怎麼又停下來了?洗個頭,你也要思考人生嗎?」

  「好了,你別急。」楊清只好將問題拋到腦後,專心應付少女的一頭烏髮。

  而原映星已經離開,眼底神色深幽了些,古井一樣望不盡。

  方才那少女說話時的神態,又讓他想到了月芽兒。

  那個張牙舞爪的性子……真是有些像。

  記憶中的月芽兒就是這樣。大大咧咧,脾氣也有點壞,一副「你不聽我的就是你的錯」「我永遠是對的」「你們這些愚蠢的人我懶得跟你們計較」的樣子。任性又可愛,稍微逗弄一下,她就亮出爪子撓人。

  沒什麼殺傷力,就是不肯吃虧。

  她越對誰親,越是會這樣。

  反是她不太關注的人,她就不怎麼理會。怎麼在背後詆毀她,怎麼編排她,她都能當笑話聽過,也不去計較。

  自月芽兒做聖女後,基本聖教裡只要是女的做的壞事,江湖人都喜歡安到月芽兒頭上。在江湖人口中,她今天還在嶺南燒殺搶掠,明天就能跑去關東跟人比武。那時候月芽兒聽說了這些故事,還會笑著跟他一起八卦一番,覺得很有意思。

  他們都覺得這是很有趣的事兒,她還攛掇著他也匿名,去江湖八卦上放些好玩的東西。但後來,另一個他有這麼寫過,月芽兒恐怕根本沒關注過。

  那時候,他真是很喜歡她。可惜後來……

  憤怒又絕望。只要稍微一想,都能感覺到其中的澀意。

  但是月芽兒已經死了。

  他也是謀害者。

  他再找不回她了。

  楊清身邊卻有這樣一個人,真是不公平啊。命運只對自己殘忍,卻如此厚待楊清,真是不公平。

  那邊,楊清幫望月洗完頭。她坐在院子裡晾頭髮,楊清站在邊上想了下,就過來原映星的屋子看情況。進屋後,看到青年仍維持著自己走時的昏睡樣子,連姿勢都沒有變化。楊清心中一頓:我之前猜錯了?那個人不是原映星?可是除了原映星,這裡有誰武功能高到瞞過自己的耳目呢?

  江湖中武林高手自然很多,只是這麼一個小地方,不應該引來這麼多高手的。

  又探了探原映星的脈象,楊清垂著眼,盯著床上的人看半天後,才轉身離開。

  這幾天,除了原映星,望月其實還在琢磨著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如何不露聲色的,在楊清的眼皮下殺了姚芙。楊清有種默認她二人爭鬥的意思,但是這種趁人之危的事,他應該接受不了。然而現在不只是楊清能不能接受的事,還有一個原映星。就沖原映星對姚芙的迷戀勁兒,望月覺得吧,即使楊清默認她殺了姚芙,原映星醒來,也不會默認的。

  自從姚芙出現,望月見過太多次原映星向著姚芙的時候了。他總是讓她忍一下,說她,「你堂堂聖女,幹嘛總跟阿姚計較呢?你把她當小貓小狗似的,逗著不行嗎?」

  可是有這種搶了主人男人的小貓小狗嗎!

  望月對原映星太失望了,即使重見他,她也沒什麼興趣再跟他討論姚芙的問題。反正姚芙殺了自己,自己也要殺姚芙。管原映星應不應呢。

  最好的下手時機,就是趁現在,姚芙還昏迷著,原映星還沒有醒過來阻攔她,解決了姚芙最好!

  望月還沒有找到機會下手,畢竟楊清每天都在。有些事,可以跟楊清討論。有些事,不能經由她的口告訴他。望月有這種認知。

  這一晚,官府那邊來人,又是問客棧失火的事。楊清跟望月交代一番,就出門了。

  殺姚芙最好的機會!

  望月瞬間就精神奕奕,特別熱情地送楊清出門。黑夜中,粉衣少女站在府門後送人,在門口搖落的燈火下,她的目光清澈又明亮,發著光一般。楊清莫名其妙看她幾眼,直覺她有問題,可沒有提示,官府又催得緊,他一時沒猜出她又鬧得哪一齣,只能先離開,暗中提醒自己快一些,莫讓望月又背著他胡作非為。

  畢竟是魔教聖女。絕不能把她當善良的姑娘看待。

  楊清一走,府中望月最大。她在夜中飛落幾下,以最快的速度衝回主屋。叫回所有下人,親切說,「這幾天辛苦大家了。今晚給大家放假,都回去睡吧。」

  「可是楊公子走前吩咐……」

  「聽我的,」望月一字一句,面上帶著深深笑意,「回去,睡覺,一覺到天亮,最好了。」

  被少女面上的笑嚇得一激靈,好像瞬時感覺到一條蛇在吐著信子、盯著自己一樣。這種感覺太可怕,下人們立即有了對方不是好人、隨時會下手殺自己的意識,當即不敢多爭辯什麼。在少女的目送下,一個個停了徹夜照顧病人的功課,回去下人房中睡覺了。

  等把閒雜人等都安排好,望月在深夜中身子幾次起起落落,就急不可耐地殺向姚芙的屋子。推開門,只有月光,沒有燈火。她也沒打算點燭火,摸到床邊,透過月色,隱約看到床上的蒼白女子,少女嘴角一抹笑,當即伸出了手。

  就在下一刻,從後方伸過來一隻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向後方折去。力道很大,絲毫不在乎她的手腕就此折斷。

  多虧望月反應快,手上刺痛傳來時,就真氣遊走流向手腕處,反方向一旋,整個身子跟上去,化解了那個力道。帶著真氣的指點向對方的命穴,那人鬆開了手。而她已經躍到了窗口,警惕回望。

  這一看,當真呆了下。

  黑暗中,站在姚芙床邊的人,是原映星。

  他醒過來了?可是傍晚自己去看時,明明還是昏迷不醒的啊。

  望月當即心中一沉:原映星恐怕誤會自己和楊清對他圖謀不軌,把他們兩個當敵人了。

  望月登時想要立刻解釋,可又不知該怎麼說,再加上看到原映星站在姚芙床邊,她就心中來氣,想要解釋的話在嗓子裡轉了一圈,頓了那麼一頓。

  而原映星站在床邊,漫不經心地瞥了眼床上昏迷的女人,又將視線放在了窗邊站著的小姑娘身上。

  姚芙反正是要跟著他一起死的,什麼時候死,都無所謂,他也不在意。總是現在醒著的這個意識,對姚芙的觀感很淡漠,只有隱約的好感,但完全能被這個意識壓下去。比起姚芙,原映星更想要面前這個小姑娘的性命。

  同樣是楊清不在,也給了原映星殺人的機會。

  窗口月光下的姑娘,眸子黑亮,似很驚訝他的醒來。她肩膀腰肢纖細,臉頰上還帶著一糰粉,是獨屬於少女的嬌憨爛漫之氣。

  原映星的眼睛,落在她的髮心上,看到她的長髮挽了小花,沿著纖細的脖頸梳著一半,垂著一半。又是嬌俏,又是清新。

  看到她的頭髮,原映星就想到下午時看到,她坐在院中,楊清溫柔又細心地給她洗髮。流水順著她的長髮淌下,她口中抱怨青年,卻還乖乖地靠著青年膝蓋。

  想到那一幕,原映星心中便有些焦灼和煩惱。

  他閉了閉眼。

  重新睜開時,眸子幽幽涼涼的,沒有感情。

  望月心中叫道不好,她實在瞭解原映星的肢體語言眼中神態,他這分明是起了殺心的意思。自己到底哪裡招惹了他,讓他居然起了殺心?!

  望月不敢與他硬抗,破窗而走。風聲在後,凜冽地刮破一大片樹身花叢,向她追過來。

  對上原映星這種高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因為你只要稍微停一下,他可能就掐斷你的喉嚨了。望月心中憋悶抑鬱,不知自己怎麼這麼倒霉、想解釋清楚可是他不冷靜她也不敢停啊,只能拚命地用輕功躲避。

  魔教的輕功路數,都是一脈相承。走起來很不錯,不過在天下,輕功最出眾的,是雲門。

  雲門的武功本就以飄逸見長,打起來都仙氣飄飄,他們的頂級輕功,喚作「躡雲梯」,說是踏雲踩月、與風借道也不為過。

  望月曾經見識過楊清的輕功,那時他與火堂主明陽打鬥,行動間,真是被風飄著走的,何等之快之輕。那時楊清受重傷,明陽又總是拿人威脅楊清,讓楊清處於下方。但要真說明陽殺楊清,望月認為也很難。楊清當時就是真氣流轉不暢,他只要能運得起真氣,就算打不過,對方也追不上他。

  後來楊清教給了望月雲門心法。

  望月跟他討教過他的輕功。別的雲門小輩們使用的輕功,可能不是「躡雲梯」,但是楊清練的,一定是這門。他果然練的是這門,也不避諱她。望月問他,他就解答。大概他在雲門教慣了弟子學武,講起武功心路來,深入淺出,很容易讓人理解。

  有這麼個好師父,望月學「躡雲梯」,學的很順。就是一直沒什麼機會用而已。

  然後今晚,就用上了。

  原映星的武功太高了,內力太強大了,望月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想要在他手下逃脫,就只能借用頂級輕功的技巧。正是這門輕功的心法厲害,望月這個半吊子,才能趔趔趄趄地將人甩在後面。

  望月幾乎將自己所理解的雲門輕功運用到了極致,又飛又縱,又借地形掩飾,可是原映星依然緊追其後。

  她用技巧取勝,然而魔教的輕功,本來又不差,再加上用的人,還是原映星這種高手。

  望月心中快哭了:以前學雲門的武功,是因為自己這個身體適合這個路線。可她自身,對雲門的武功並沒有太大興趣。所以學得馬馬虎虎。而楊清又沒有時刻逼著她練武,他大概覺得她一個習武人,該有自覺性。

  偏偏望月是沒有那種自覺性的。沒有人逼,她就懶散。現在到了用的時候,才覺得不夠看。

  她心中欲哭無淚:楊清……清哥哥你在哪裡!下次你教我武功時,我一定好好學!清哥哥你快回來,我家教主這個瘋子他要殺我啊……我打不過他清哥哥……

  身後追著的原映星則看了她的武功,揚了揚眉,心中想:雲門路子。

  呵呵,雲門的人都去死吧。

  望月很快真氣不濟,在逃到湖前,便無力再往前。趔趔趄趄地跌倒在長提前,回身倉皇,看到原映星銳利寒冷的眼眸。殺意在其中,寂靜無聲,碾成一條細線,向她眉間刺來。

  生死一線間,望月惶惶,閉眼叫道,「楊清救命!」

  生死之間,她首先求助的,就是楊清。明知他不在,可是第一時間,她真的沒有反應過來,向原映星求助。

  而就好像冥冥中有感應一樣。

  她喊楊清,身子便被後面一道柔力托起,那道力讓她身子斜向一旁,躲開了原映星的第一招殺招。望月反應也靈敏,藉著這個力道,在地上滾了一圈,狼狽地躲開了原映星緊迫的第二招。

  連躲兩招。

  第三招,視線中便看到了流雲般的白袍,飛揚起,在半空中,與原映星對了一掌。雙方都被震得往後退開。

  「楊清!」望月好驚喜。

  楊清回落到她身邊,伸出手,將她拽了起來。望月心有餘悸地躲在楊清身後,心中複雜:我真是可憐。

  昔日教主要殺我,還得靠白道人救我。

  而我還是聖女呢!

  呵呵。

  原映星受到的衝力其實比楊清大,他身子在半空中一僵,才落落然飛下,站到了五六丈遠的水上長廊前。他面無表情,與楊清對視片刻,道,「楊公子要跟我打?」

  楊清說,「你武功詭譎,內力充沛。然你現在中毒,對身體自然有損傷。平時你我難分勝負,但現在,你不是我的對手。」

  原映星眸子又冷又鋒銳,語氣卻愈發溫柔了,「真是難得見到楊公子這樣理智的人。大部分人碰見我,都要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再說。男人嘛,輸得再難看,也不能輸了面子啊。」

  楊清笑了笑,不受他的挑撥,「原教主說的是。」

  「原來你知道我是誰啊,」原映星顯然已經忘了那日初見時,望月結結巴巴的「他是原映星」,此時懶懶道,「楊公子,既然知道我是誰,我們就直說吧。你把你身後的那個姑娘交出來,我們兩個就不用打了。否則與我鬥下來,你也必受重傷。你還如何護住你的一幫跟死人似的不知道還會不會醒來的師侄們呢?」

  他說話當真不動聽。

  直接擠兌雲門的弟子們是死人。

  楊清淡淡看著他,半晌後道,「原教主果然如傳說中一樣陰晴難測。」

  原映星挑了挑眉。

  聽對面溫潤的公子說,「昔日護著我雲門子侄,如今又要殺他們。原教主的路數,在下當真看不懂。」

  原映星的眸子更冷了些,審度地看著對面的人:他確信,在他的眼皮下,姚芙和江岩那幫少年跟楊清傳信,絕對沒有機會把自己的行跡透露出去。也就是說,在原映星的控制下,楊清根本不可能知道自己和雲門的人一直在一起。但是楊清顯然猜出來了。

  看起來,楊清不是好對付的人啊。

  原映星皺了皺眉,轉眸間,他語氣就親切無比了,「楊公子,說這麼多廢話幹什麼?你知道你身後的姑娘是誰嗎?」

  楊清好奇,「誰啊?」

  望月從楊清背後露出半張臉,也好奇看。

  原映星笑道,「剛才如果不是我路過,她就要殺掉你雲門中人了。我看啊,她在你身邊,八成另有所圖,乃是魔教妖女。這種妖女,自然是能殺就殺,以免日後留下禍害。楊公子是正道出身,這個道理不會不懂吧?」

  楊清回頭看望月。

  望月心虛,又厚著臉皮,氣憤地瞪著對面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原映星,「胡說!我才沒有要殺人滅口,我才不是什麼妖女!」

  她跟楊清告狀道,「這個人啊,」指著原映星,「你怎麼能相信他?他是魔教教主!這種狼心狗肺顛倒黑白的人,你正道出身,該除之後快!快,殺了他!」

  原映星笑道,「胡說。我已經叛了魔教,投向正道了。你這個妖女,可莫要冤枉我。楊公子,別信她的話。」

  「呸!你這賊人,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啊?清哥哥,別聽他妖言惑眾,殺了他!」

  聽他們對罵,楊清面上神情淡了下去:……呵呵,你二人的關係,真是好啊。在這個時候,分外的意見統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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