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到了樓下，葉准跟在褚琰的旁邊，找話題跟他聊天：“教授，你叫我去辦公室做什麼啊？”

　　褚琰沒有理他，自顧著往辦公樓的方向走。葉准也不在意，往前跨了幾步與褚琰面對面倒走著，正打算再撩兩句，就看到了後面追上來的蔣元。

　　蔣元是葉准的發小，和葉准跳脫又大膽的性格完全相反，屬於比較規矩穩重的性格，從小到大幫葉准收拾的爛攤子多不勝數。

　　蔣元跑上前來將葉准拉到一邊，先和褚琰道歉：“非常抱歉教授，他不是我們班的學生，他剛才說……”

　　“我是仰慕教授，所以來旁聽的，剛才說的話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葉准打斷他的話，真誠地對褚琰說，“自從上次和教授第一次見面之後，我就一直想要再見見你。”

　　褚琰：“……”仰慕不是這麼用的。

　　蔣元：“……”不撩會死嗎？

　　他說的見面，自然就是上次在茶餐廳的那一次。

　　兩人心知肚明，但是蔣元並不知道，他愣了一下，回頭看葉准：“什麼見面？”

　　“你不用知道。”葉准搖搖手指，笑著對褚琰說，“教授知道就行了。”

　　葉准笑起來非常好看，明明豔麗到極致的一張臉，眉眼彎彎笑起來的時候卻有種意外的純情感。

　　褚琰的目光短暫地掠過他的笑容，然後看向蔣元說：“蔣元，你先回去。”

　　“教授……”

　　“回去。”

　　“……好。”

　　蔣元對褚琰非常尊重，沒有違逆他的意思，再次叮囑葉准不要再胡鬧，出來了就和自己電話聯繫，然後才離開。

　　他走後，葉准跟著褚琰去了辦公室。

　　褚琰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葉准一跟著他進去就輕輕把門關上。褚琰把東西放到桌上，回頭看到他的動作，眉頭一皺：“你鎖門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啊。”葉准走過來站在他面前，眼睛直直地看著他，語帶笑意，“我是怕你要做什麼。”

　　褚琰：“……”

　　經過今天短暫的接觸，褚琰知道他嘴巴沒個正經，沒有再跟他廢話，拉開辦公桌後面的椅子坐下，指了指旁邊：“站遠點。”

　　“哦。”葉准非常配合地在離辦公桌一米外的地方站好，“教授，這樣可以嗎？”

　　“叫什麼名字？”褚琰從電腦裡調出主修和選修了他的課的學生名單。

　　“姓寶。”葉准停頓了一下。

　　褚琰抬頭看向他，就聽他接著說：“名貝兒。教授你可以叫我全名。”

　　褚琰：“……”

　　姓寶，名貝兒。

　　寶貝兒。

　　褚琰手指在鍵盤上停頓了一下，覺得有股氣從心底直直湧上來，差點打破了他一直以來良好的修養。

　　“教授？”葉准見他不說話，叫了一聲。

　　褚琰輕吸了口氣，面無表情地將名單關掉，從抽屜裡拿了本空白的本子丟過去給葉准：“兩千字檢討，什麼時候寫完，什麼時候走。”

　　葉准接住本子，非常爽快地應了聲好，轉身在一旁的桌子坐下，拿了只筆就開始寫。

　　為了和褚琰待得久一點，他寫的速度很慢，磨磨蹭蹭地寫了快一小時，直到褚琰出聲催促才停下來，將寫好的本子拿過去給他。

　　褚琰接過本子就要翻開，葉准伸手壓住本子的一角，制止了他的動作，俯身撐在桌面上與之對視：“教授，等我走了再看唄。”

　　“理由？”褚琰挑眉。

　　“怕你HOLD不住。”葉准笑了下，又說了一次，“我走了你再看唄，嗯？”

　　兩人離的距離比較近，他最後一個“嗯”字，帶著上揚的尾音，褚琰覺得自己竟然從這一個字裡聽出了些許撒嬌的意味。

　　葉准今天穿的是寬領的黑色T恤，過大的領口在俯身的動作下使他線條優美的鎖骨在褚琰眼裡一覽無遺，黑色的上衣將皮膚襯得雪白，細膩的皮膚每一處都帶著無聲的誘惑。

　　褚琰不動聲色地從那片雪白的肌膚上收回目光，靜靜地與葉准對視了一眼，最後收回了自己的手，淡淡地說：“你走吧。”

　　“哎。”葉准笑笑，站起身體轉身出了辦公室。

　　他離開後，褚琰才翻開本子，映入眼簾的是整頁的“褚琰”兩個字。

　　本子上字體不算多好看，但是寫得非常工整，看得出來寫的人非常用心。褚琰往後翻了翻，發現後面幾頁寫的也是他的名字，一筆一劃全都寫得非常認真。

　　在最後一頁的名字下方還有一小行字，是一個名字和一個微信號。

　　——葉准，yezhun19xx

　　褚琰：“……”

——

　　葉准從辦公室出來就看到蔣元在等著自己，兩人回去的時候，蔣元一路上喋喋不休地念叨著。

　　“我的祖宗誒，你說你撩誰不好，偏偏要撩褚教授，你是要嚇死我啊？！”

　　“千叮萬囑讓你別搞事情，你非要搞個大的。”

　　“剛才在辦公室你沒對褚教授亂來吧？”

　　葉准沒有注意他在說什麼，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褚琰。

　　第一次見面之後，他又去了兩次那家茶餐廳，但是都沒有再遇到過褚琰，問了老闆女兒，對方說褚琰沒有再來過。

　　他本以為錯過一次就沒機會了，沒想到今天卻又遇到了，對方竟然還是蔣元的老師，緣分簡直就像是註定了的一樣。

　　設想了一下褚琰看到筆記本上的內容時的樣子，他忍不住低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蔣元聽到他的笑聲，見他一副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說話的樣子，伸手拉住他，“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嗯？說什麼？”葉准茫然地問。

　　“……我問你在辦公室的時候沒有對褚教授幹什麼吧？”

　　“沒有啊。”

　　“那就好。”

　　“那麼短的時間能幹什麼？”

　　“……”

　　你在辦公室待了一個小時，你跟我說時間太短幹不了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

　　一想到葉准在課堂上一本正經地調戲褚教授的樣子，蔣元的心臟病都快被他嚇出來了，撩誰不好，偏要去撩自己的老師，也太膽大包天了！讓深呼吸了幾下，平復一下自己要炸的情緒，拉著葉准問：“小准，你要愁死我啊，你沒事撩褚教授做什麼？”

　　“我喜歡他啊。”葉准理所當然地說道。

　　“……”

　　蔣元愣了一下：“不是，你說什麼？”

　　“我說，”葉准笑著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他啊，想跟他談戀愛，想上床那種。”

　　“……”

　　蔣元覺得事情大條了。

　　他認識葉准十幾年，兩人從小學、初中、高中都在一個學校，算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

　　葉准長得漂亮，嘴巴又甜，從小就是眾人捧在手心怕飛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主兒。

　　葉准愛玩，交往過不少物件，但是蔣元從沒有聽他這樣直白地說過喜歡一個人，想跟他談戀愛。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帶著星光點點的笑意，似乎是撿到了什麼寶貝兒一般。

　　這本來是一件好事兒，但問題是這個寶貝兒是自己的老師。

　　蔣元覺得頭更大了，大到他一米九的身軀都已經撐不住了。

　　“……小准，你別搞事啊。”蔣元嚴肅地說，“不要撩褚教授。”

　　“為什麼？”葉准歪頭問，“你也喜歡他啊？”

　　“……胡說什麼啊！”蔣元差點一口血給他噴出來。

　　“那你喜歡我啊？”葉准瞪大眼睛，作出受到驚嚇的樣子。

　　“我喜歡你大爺！”蔣元拍了他一把，簡直要被他胡扯的本事給氣死了。

　　“那不就行了，他單身，我單身，有什麼不能撩的？”

　　“他是我老師！”

　　“你反應這麼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你爸。”

　　“……葉准！”

　　“哎！！”

　　葉准笑夠了才拍了拍蔣元的肩膀，說：“嬤嬤啊，如果你說你喜歡褚琰，那麼我一定不動他，但既然不是，那麼他就是我的，你不能阻止我哈。”

　　“……那是我老師。”

　　“我知道啊，以後你可以叫我師母嘛。”

　　“……葉准！！”

　　兩人一路吵吵嚷嚷去餐館吃了飯，期間蔣元被葉准強行要去了課程表，還叮囑他下次有褚琰的課一定要提醒他一起去上課，明顯是要撩人到底了。

　　對此，蔣元覺得世界一片灰暗。

作者有話要說：

　　不撩會死星人——葉小准。

　　葉准（zhun），褚（chu）琰（yan），大家跟我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