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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談戀愛嗎?》第13章
第26章

  古玉衡在沙發上窩了一整天,下午五六點鐘的時候雨停了,家政阿姨過來做好晚飯結束一天的工作。張岩窩在另一張沙發上看小說,一抬頭看見天都暗了,揉了揉眼睛問古玉衡:“古哥,餓不餓?什麼時候吃飯?”

  “不餓。”古玉衡說:“早上的東西還在胃裡沒消化呢,你餓了自己去吃。”他伸長胳膊把電話從茶几上勾到手裡看了一眼,傅昭陽竟然一整天沒聯繫他,簡直……太敬業了,工作的時候都不玩兒手機嗎?玩兒手機的時候都不會想他嗎?他看書的時候還會時不時走個神兒想傅昭陽一會兒呢。

  張岩在旁邊看著他玩兒手機,問:“今天傅醫生來嗎?我留這兒還是走?”

  “還不知道呢。”古玉衡一邊給傅昭陽發短信,一邊頭也不抬地說:“等會兒我問問他,這人太能憋了,明明喜歡我吧,還不說,你覺得他喜歡我嗎?”

  “……我哪兒知道啊。”也是沒見過這麼自戀的人,張岩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著古玉衡發短信的樣子,心想,傅醫生喜不喜歡老闆他不知道,反正老闆是肯定有點兒喜歡傅醫生的。

  以前古玉衡的炮友們哪有這麼好的待遇,全都是腆著臉上趕著想博美人一睡,古玉衡次次對人都是冷漠臉。據說有一次還把一個投資方的大老闆踹下床了,大老闆第二天就揚言要封殺他,還是王若欽找了各種關係出面調停才解決。

  估計那老闆也是嫌丟人,才沒繼續追究這件事,不過這事兒擱誰身上受得了?都洗剝乾淨上了床了又被踹下來,那滋味兒能好受嗎?

  也可能是古玉衡慢慢歲數越來越大了,一直也沒找到合適的,所以這次才這麼饑渴急切?

  傅昭陽大概是回了信息,古玉衡又是笑得一臉淫蕩,簡直是沐浴在愛河中的小年輕,快三十的人了一點兒穩重氣也沒有。張岩看著他嘆了口氣,自己到廚房裡盛吃的去,剛端了飯碗出來,就聽見古玉衡在沙發上對他喊:“他今天晚上要過來。”

  潛台詞就是張岩同學你吃完飯就可以滾蛋了。張岩也不想留下來伺候他,但古玉衡的脾氣在明星裡真的已經算很好了。他給古玉衡當助理之前,還給另一個明星乾了大半年,那人面對鏡頭也是謙謙君子,私底下罵他像罵狗一樣。

  張岩答應了一聲,問:“那我等他過來再走?還是吃完飯就走?”

  “你要是不介意,晚上不走也行,他估計不會留宿,而且頂多一個小時就走了。”古玉衡的眼睛還盯著手機屏幕。

  “我留下來看直播啊?”

  古玉衡扭著頭拿白眼兒翻他:“想得美,你想看還不給你看呢。”說完又有點嬌羞:“還沒到那一步呢。”

  張岩看著他那樣兒,笑了一會兒低下頭去喝粥。古玉衡對外走的是高冷禁慾路線,在鏡頭前話很少,私底下卻截然相反,話雖也不多,但是跟禁慾高冷實在沾不上邊。

  不過張岩覺得,他私底下比鏡頭前要更可愛一點,他要是粉絲就喜歡私底下的古玉衡。但現在社會氛圍還沒寬容到那個程度,要是讓人知道古玉衡是個gay,又成天穿的騷騷的勾引人,那他就別混了,最起碼那些大平台、大熒幕是別想了。

  到了七八點鐘,傅昭陽才來,外面又下起小雨,他沾了一身潮氣進來。古玉衡一看見他,整個身體都輕了好幾斤似的,從沙發上坐起來,問:“淋雨了?趕緊洗個澡換身衣服。”

  張岩一看這架勢,澡都洗上了,那今天晚上肯定是走不了了,便說:“古哥,那我先走了。”

  “外面下雨呢,你走什麼啊?又不是沒地方睡。”古玉衡也是心大,說:“反正你也沒什麼事兒。”

  張岩的眼睛在他倆中間轉了一圈兒,最後沒說話,自覺進了客房。

  傅昭陽把外套脫了,古玉衡兩隻眼睛盯著他,催他:“快去衛生間洗個澡。”

  傅昭陽便走到衛生間,卻沒有洗澡,而是拿了條毛巾出來擦了擦頭髮,說:“澡就不洗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一會兒還要走。”他可不想跟張岩擠一張床。

  “你回去有事兒啊?”古玉衡雖然在他來之前就知道他大概不會留宿,但此刻還是難掩失望,兩隻亮晶晶的眼睛都黯淡了一樣,說:“下著雨呢。”

  傅昭陽笑了笑,沒理他的話茬兒,問:“你吃飯了沒?”

  “沒有,我特意等你呢。”

  張岩剛剛吃完東西沒收拾餐具,傅昭陽看見也沒說什麼,幫他收拾了,又到廚房去盛新的出來。

  古玉衡劃著輪椅到餐桌旁,看著傅昭陽端著食物出來,臉上全是掩飾不住的笑意,一邊想,有個可以期盼的人真好,他以前總覺得日子過的沒著沒落,每天干的事除了工作就是混吃等死,看見別人過節的時候都成雙成對,他嘴上雖然說沒什麼,其實心裡還是覺得很孤獨,哪怕有個讓他可以想念的人也好啊。

  此時看著傅昭陽,就想,就算只是個炮友,傅昭陽也肯定是最合格的那種。

  兩人對坐著吃了晚飯,古玉衡一如既往吃的不多,傅昭陽今天收碗的時候卻沒說什麼,搞的他想索吻也沒藉口。

  過了一會兒張岩憋不住尿從客臥裡出來,看見傅醫生竟然一板一眼正在沙發那兒給古玉衡看傷腿,古玉衡則一臉想勾引卻被治住浪不起來的表情。

  兩方都沒有說話,張岩眼觀鼻鼻觀口地進了衛生間,等他出來,倆人已經進臥室了,還說沒到那一步……

  一進臥室,古玉衡就浪起來,傅昭陽像昨天那樣托著他的屁股把他抱進來,古玉衡便攬著他的脖子,被放到床上也不鬆手,小聲貼著他耳朵說:“我今天想你好多次,你連個短信都不給我發。”

  傅昭陽也舍不得鬆手,便彎腰任他那麼抱著,說:“上午坐門診,下午有台手術,有點忙。”其實他今天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更別說給古玉衡發短信了。

  他這樣說,古玉衡便體諒了,側過臉親了親他的耳垂,說:“今晚不走了行不行?”

  “……張岩在客房,我睡哪兒?”他故意說。

  “跟我睡啊,這床這麼大,我怎麼可能讓你去跟張岩擠。”古玉衡一邊說,一邊從傅昭陽的衣領伸手進去,輕輕撓了兩把,在人耳邊哈著氣說:“行不行?”

  傅昭陽摟著他趴在他耳邊,脣角翹起個笑容,終於點了點頭。

  古玉衡便開始扒他的衣服,一副饑渴到不能行的樣子,傅昭陽也有點忍不住,心想,曠了這麼多年,連續兩天手淫也算不上縱欲,就從了吧。

  傅昭陽這次還是沒脫乾淨,一手撐在古玉衡身上,另一手把兩人的湊在一起動,古玉衡則兩手都沒閒著一直想把他衣服全剝下來,襯衣扣子倒是全部解開了,傅昭陽也配合地抬了手脫掉,露出手臂和胸腹部健碩的肌肉,竟然連人魚線都有!

  古玉衡瞬間連炮也不想擼了,只想見識見識傅昭陽真正的裸體。但他的腿腳不方便,整個人被傅昭陽壓在身下也坐不起來,只好請求道:“你把褲子脫了唄,皮帶扣叮呤當啷的碰著有點吵。”

  傅昭陽一伸手把皮帶給抽了扔到床邊,卻還是沒脫褲子,下半身只露出關鍵器官。古玉衡有點無語,但又被他伺候得很爽,只好一邊摸著傅昭陽的肌肉一邊小聲喘氣,說:“你親親我。”

  傅昭陽便親他的耳垂、脖子、眼皮、嘴脣,像只急切地小狼狗。古玉衡被他親得哼出聲,有點忍不住,小聲說:“傅昭陽,跟我做吧,我忍不住了,你太誘人了。”說著抬起那條沒受傷的腿去蹭他:“我保證不動那條傷腿。”

  傅昭陽這次卻不為所動,抬起上半身,連親也不親了,把他的那條腿擺好,說:“不行,三個月以後才能做。”

  古玉衡被他不解風情的樣子弄得有點氣,他是有過踹人下床的先例的,但傅昭陽跟那些人不一樣,他也不可能讓那些人趴在他身上啃,這是他弟弟,忍了忍,他又把氣給咽了回去,耷拉著嘴角說:“知道了,那你把褲子脫了總行吧?磨得我腿難受。”

  沒想到傅昭陽這回比剛剛還要堅定,沒說話,也沒動。

  古玉衡皺起眉,兩條胳膊撐了一下床墊,坐起來,想了一會兒說:“你不會是裝了兩條假腿吧?”

  “……”傅昭陽不知道他的腦洞有這麼大,有點無語,卻問:“要是真是兩條假腿呢?”

  “那你們醫院的技術真是有點牛逼了,外面一點兒也看不出來。”他說著又躺下去,嘴裡嘟囔:“算了算了,看在你是我弟弟的份上,有點小癖好也原諒你了。”他渾身光著,皮膚又很白,淡茶色的兩點像芝士蛋糕上的櫻桃鑲嵌在上面,看起來可口極了。

  傅昭陽猶豫了一會兒,坐到床邊把褲子給脫了,內褲也脫了。古玉衡便看到他屁股上的胎記,很小的一塊,過了好半天,傅昭陽一直也沒說話。古玉衡早就把自己說過的話忘到爪哇國了,也沒想到傅昭陽就因為這塊胎記一直不願意脫褲子,他欠起身,伸手摸了摸那胎記,有些驚奇地笑著說:“傅昭陽,你屁股上的胎記好可愛啊,像小貓的肉墊一樣。”

  要是不喜歡,什麼都能成為踹下床的藉口,可要是喜歡了,‘大耗子’便成了‘小貓的肉墊’……

第27章

  傅昭陽聽見這句話,愣住了,他還沒反應過來,古玉衡的手就摸上了他的腰,溫熱乾燥的、修長的男性的手,很快滑到他的胎記上,那裡靠近股溝,不知道是不是他太敏感,古玉衡的動作好像別有意味,搔著他的尾椎骨說:“你身材真好。”

  吊燈為傅昭陽蜜色的皮膚打上了一層光,堅硬厚實的背部泛起性感的色彩。

  他扭過頭,古玉衡向前欠身攬住他的脖子吻上來,手也欺到下面,兩人的皮膚毫無阻礙地貼在了一起,滑膩膩的,充滿了雄性荷爾蒙的味道。

  古玉衡親了一會兒,哼得愈發淫蕩起來,卻勉強克制住,吞了一口不知他們倆誰的口水,說:“你站起來,讓我看看。”

  傅昭陽追著他的嘴脣又親了一口,才站起來,大大方方赤身裸體的站在那兒,像個男模,為了古玉衡能看到全景,他還站遠了半步。對於古玉衡來說,世界上大概沒有比此刻更美的風景,傅昭陽的身材太棒了,連雜草叢生的那裡都比旁人更壯碩更具有侵略感。

  古玉衡又咽了口口水,他自己也什麼都沒穿,像一塊亟待享用的奶油蛋糕,躺在那兒,發絲攤在枕頭上,拱得凌亂。

  兩人相互欣賞著對方的身體,下體都蓄勢待發,傅昭陽問:“看好了嗎?”

  “好了,你過來。”古玉衡衝他伸出雙臂,傅昭陽便覆上來,兩人磨蹭在一起,與昨晚純粹性的發泄不同,這次他們沒有再動手,只是相互磨蹭著,不知足地親吻著,口水流到古玉衡的下頜,他大張著嘴,耷著眼皮喘息著,斷斷續續地小聲說:“傅昭陽,你怎麼長的這麼好看?”

  傅昭陽沒說話,只是更用力的親吻他。

  等到他們互相磨蹭著先後發泄出來,傅昭陽的身體還覆在古玉衡身上,刻意避開了他的傷腿,黏膩的體液被他們蹭在對方的身體上。

  古玉衡愛死了這一刻,這種陌生又期待已久的感覺,與另一個人坦誠相見,緊密地貼合在一起,好像他們生來如此。他抬起手,輕輕摩挲傅昭陽耳後的頭髮,傅昭陽的發質偏硬,有點扎手,他玩兒了一會兒,聲音還很黏膩纏綿,帶著情事過後的喑啞,問:“傅昭陽,你是不是特別喜歡我?”他口中的喜歡,大概是源於容貌和身材這些最外在的元素。

  可傅昭陽不知道,身體僵了一下,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古玉衡的嘴脣湊過來,又貼著他的耳根親了親,很小聲地說:“怎麼不承認?”

  傅昭陽睜開眼,與他迷離的眼神對上,用沙啞低沉的聲線說:“那你喜歡我嗎?”

  “喜歡啊,你是我可愛的小弟弟。”他翹起嘴角微笑著說,在‘小弟弟’三個字上刻意拖出淫蕩的尾音。

  傅昭陽看了他一會兒,沒再說話,又閉上了眼,他不知道古玉衡到底是在裝傻,還是真的不懂。他翻了個身,從古玉衡身上起來,又拿床頭的抽紙在身下擦了擦,也幫古玉衡擦了擦,然後跳下床開始穿衣服。

  古玉衡的眼睛追隨著他,說:“衣櫃裡有大碼的T恤和褲衩,我以前為了當睡衣穿,專門買了寬鬆的。”

  傅昭陽沒有聽他的話,而是一絲不苟穿上了自己的襯衣,說:“我回去了。”

  “外面還下著雨呢。”古玉衡的眉頭蹙起來,眼睛裡甚至有點懇求,看著他說:“剛剛不是說好了嗎?怎麼又要走?”他渾身還赤裸著,像個剛剛被人欺負了的良家少男。

  傅昭陽語氣硬邦邦地說:“忽然想起還有份病程沒寫完,晚上要加一會兒班。”

  古玉衡有點明白過來,大概是剛剛的回答叫傅昭陽不滿意,此刻在給他臉色看。他立刻後悔自己剛剛為什麼嘴賤,要對炮友問那樣愚蠢又容易牽扯不斷的問題。

  因為他終於意識到,傅昭陽可能已經有點喜歡上他了,是真正的情人之間的喜歡,但這種喜歡跟他想要的那種喜歡完全是兩碼事,他所期望的喜歡是身體可以坦蕩地享受魚水之歡,但情感上仍是小時候的兄弟。此刻古玉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只好撐著床墊坐起來,眼珠子隨著他的身影轉動,撅著嘴好像很委屈的樣子,刻意撒嬌道:“藉口。”

  傅昭陽這次沒接他的話,把襯衣下擺塞進褲子裡,說:“你是直接睡還是起來再玩兒一會兒?”

  古玉衡看出他鐵了心要走,抿了抿嘴脣,掀開身上的被子,大剌剌地露出自己的身體,說:“起來再玩兒一會兒,你幫我穿衣服。”

  傅昭陽便走過來幫他穿衣服,心無旁騖的樣子,先穿上內褲,再套上睡褲,穿上衣的時候,古玉衡的兩手伸起來,又攬住了他的脖子,穿好衣服也沒鬆手。傅昭陽說:“穿好了。”

  古玉衡卻不說話,靠到他的肩膀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路上小心點,玄關的鞋櫃裡有傘。”

  傅昭陽一使勁兒把他抱到外面的輪椅上,轉身到玄關去換鞋,一點也不留戀的樣子,作為炮友,知情識趣、乾脆利落是最基本的原則。

  古玉衡在門內看著他,心裡忽然有點酸酸的,不是因為傅昭陽走了沒人陪他,而是因為看到傅昭陽不開心的樣子,他也有點高興不起來。

  大門■嚓響了一聲關上,張岩悄悄從客臥裡探出腦袋,見古玉衡一個人孤零零在客廳,小聲問:“傅醫生走了?”

  古玉衡喪眉搭眼地嗯了一聲,轉身要往衛生間去,心想,他今天走的時候都沒跟我吻別。

  張岩聽說傅昭陽走了,才敢從門裡出來,一低頭看見古玉衡脖子上的紅痕,說:“還說沒到那一步,這吻痕都快留到臉上了,沒想到傅醫生看著斯斯文文,獨占欲還挺強。”

  古玉衡不知道傅昭陽在他身上留了吻痕,這時聽張岩說起,心裡又是竊喜又是擔心,矛盾得很。張岩見他不怎麼高興的樣子,問:“怎麼了?你倆吵架了?吵架還親成這樣兒?”

  “他喜歡我。”古玉衡一邊說一邊往衛生間去。

  張岩追過去說:“喜歡你還不好?昨天你還因為人家不承認喜歡你不高興呢。”

  古玉衡坐在輪椅上,從鏡子裡看到自己脖子上深深淺淺的吻痕,輕輕嘆了口氣說:“他不像之前那些人一樣,只喜歡我的臉、只喜歡上我,他是真的有點喜歡我了,情人之間的那種喜歡。”古玉衡說的時候有一個詞滑到他嘴邊,他沒敢說出來。

  張岩還是沒搞清楚這之間有什麼區別,說:“不管哪種喜歡,總歸是喜歡你吧,他喜歡你是他的事,你就當不知道不完了嗎?”

  “那他要是越來越喜歡我,最後……最後愛上我了,我又沒辦法給他回應,他肯定會傷心啊。”古玉衡耷拉著眼角,半晌才說:“我不想讓他傷心。”

  “那你也喜歡他不就完了?”張岩搞不懂古玉衡這個老gay的腦回路,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又不敢說我看你也挺喜歡他的。

  古玉衡坐在輪椅上斜了張岩一眼,一隻腳站起來打開水龍頭洗手,一邊說:“要真那麼簡單就好了,他親哥哥是我高中同學,高二那年我爸媽分了我的錢離婚,我在他們家蹭了將近兩年的飯,他爸媽對我跟親生的似的,讓他們知道我跟傅昭陽談戀愛,肯定要被罵死。”

  “那你當初就不該勾引人家啊。”張岩站著說話不腰疼:“現在你倆約都約上了,還說啥?”

  “我跟他約是因為他本身也是彎的,他不跟我約也得跟別人約,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懂不懂?”古玉衡說完又覺得自己好沒道理,他當初就是不該勾引傅昭陽的,現在想哭也沒有後悔藥了。

  張岩的腦袋瓜子轉了轉說:“其實按照你的邏輯,他跟別人約也是約,那他跟別人談戀愛也是談戀愛,跟你談戀愛不一樣的嗎?反正他都要找人談戀愛,你又喜歡人家成那樣兒,你倆正好兩情相悅。”

  古玉衡又拿眼斜他:“我就是有點兒喜歡他,可也沒有那麼喜歡他。”他想了想,腦袋又耷拉下來,說:“好吧,我是挺喜歡他的,可是戀人總有一天要分手,要是永遠當好朋友,就沒那些麻煩事兒了,要是到時候分手了,連他們家門我都進不去了。”可能是因為父母的前車之鑒,古玉衡的感情觀是有點問題的,他是個悲觀的完美主義者,在他的眼裡愛情的終極目標就是散夥,又很中二地認為‘不曾得到就談不上失去’,所以才一直孤獨了這麼多年。

  “我跟你三年,也沒見你去人家家裡拜訪過,你連人家名兒都忘了,還管他父母那麼多呢?”

  張岩這麼一說,古玉衡也覺得有點道理,但他始終膽怯,畢竟從來沒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感情經歷,他扯過架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手,垂頭喪氣地說:“你去睡吧,別管我了。”

  張岩便沒再管他,轉身進了廚房覓食。

  古玉衡刷牙洗臉出來,看見張岩煮了碗方便麵在吃,聞著味道也很香,以往一定要分食兩口,但今天因為心情不好沒什麼食慾,又劃著輪椅回臥室去,想了想,給傅昭陽發了個短信,問:你到家沒有?沒有淋雨吧?

  傅昭陽過了一會兒才回覆他:到家了,沒有淋雨。

  短短幾個字,透出冷淡。

  古玉衡看著那條短信,翻來覆去地讀,心裡不是滋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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