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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談戀愛嗎?》第1章
第1章

  “Cut!”

  趙海潮的話音剛落,吊在半空中的古玉衡便如一隻斷線的風箏,裹著一身白紗戲服撲啦啦遵循地心引力墜落下去。

  事故大概發生在零點零一秒,人們還來不及反應,便很快聽到高空墜物砸在地上發出的沉重的鈍響。古玉衡的小腿像根脆弱扭曲的蘆柴棒,在地上擺出一個匪夷所思超出人體極限的姿勢。

  ……

  醫院急診室的大門被人潮劈開,中間的移動床上眾星捧月一般推著斷了腿的古玉衡,被簇擁著送進搶救室。

  他腦袋上還戴著假發套,身上仍裹著那絹古裝白紗,被碎石劃拉得稀爛的褲子上滲出斑斑血跡,一雙裸露的赤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脹起來。古玉衡滿頭滿臉的冷汗,人還清醒著,只是非常虛弱,半垂著眼睛看護士往他身上插各種管子。

  一墻之隔的走廊裡人聲鼎沸,劇組的負責人與經紀公司吵嚷不停,七嘴八舌一會兒討論古玉衡的腿是不是還有的治,一會兒又說這部戲後續該怎麼辦……

  傅昭陽的白大褂扣子系得十分隨意,只有中間那一粒晃晃蕩蕩連接著兩片衣襟,大概是因為值夜班,頭髮也沒怎麼打理,剪短推平的兩鬢上耷拉著幾縷頭頂散落下來的微卷的發絲。傅朝暉曾評價他的髮型與職業嚴重不符,應該辭職轉業去當二流子才名符其實,這髮型配上將近一米九的大個子,平時醫患家屬看到他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一個不高興再貢獻幾下,讓患者的骨頭碎得更徹底。

  傅昭陽穿過搶救室外的人群,被一個年輕人拽住衣袖,哭得撕心裂肺死了爹一樣:“大夫,我們古哥怎麼樣啊?還有救嗎?”

  這個‘谷歌’到底是哪兩個字他沒聽太清楚,但不外乎急救室裡剛剛送來那幾個人,便沒多在意,只是回頭看了一眼說:“你讓我先進去看看。”傅昭陽的嗓音渾厚低沉中帶點沙啞,像被煙酒泡過多年,聽進耳朵裡讓人莫名想起一個叫‘性感’的詞。

  那年輕人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他輕輕掙出袖管,推門進了搶救室。

  門外的人聲海潮一般涌進來了一瞬,隨著大門的關閉又被隔絕開。

  古玉衡艱難地轉動腦袋,下意識地抬頭看過去,然而他的眼睛已經疼得快要失焦,瞳孔裡模模糊糊映進一雙筆直又風騷的大長腿,遠遠地,邁著春風走過來……

  手術主刀是骨科主任陸友良,享譽全國的聖手,最後縫合的時候架著手讓到了一邊,說:“小傅來。”

  每次陸友良手術,只要傅昭陽在,都是他縫合。偶爾遇上不那麼棘手的活兒還會讓他直接上,從旁指導。巧的是陸主任正好家有千金,年齡與傅昭陽仿佛,與他們共過事的人便都說陸主任這是把小傅醫生當女婿培養。

  口罩遮住了傅昭陽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換了位置走過去接手。他的手又穩又細,一雙眼睛全神貫注盯著病灶,心無雜念的架勢。

  幾個小時前,傅昭陽剛看到病床上的人時著實愣了一瞬,十年,不多也不少的一段時間,但放到個人的身上,也足以用上‘時過境遷’‘滄海桑田’,而此時二十八歲的古玉衡安靜地蹙著眉躺在病床上,竟還是他記憶裡少年時的模樣……

  手術時間不長,古玉衡的傷勢沒有外表看起來那麼嚇人。傅昭陽換了手術服出來,看到之前問他話的年輕人,正彎腰坐在長椅上,揪著頭髮一臉痛不欲生的表情,他這才想起來,‘谷歌’那兩個字大概是‘古哥’,古玉衡的古。

  長椅旁站著個中年男人,三四十歲模樣,眼底的黑眼圈很重,來回踱著步子,壓低聲音打電話:“我這邊忙得很!你愛去哪兒去哪兒,愛接什麼戲接什麼戲!……你他媽只要願意脫,接AV老子也不管!”

  傅昭陽遠遠站著喊了一聲:“哪位是古玉衡的親屬?”

  “我我我!”長椅上的年輕人跳起來想往傅昭陽身邊跑,被身後那中年人掛了電話抓住衣領子,拎雞崽子似的罵了句:“你什麼你?!”

  年輕人弱弱撇著嘴噤了聲,朝著傅昭陽看過來。

  “剛才誰簽的字?”傅昭陽問。

  “我。”中年人走過來:“我是古玉衡的經紀人。”

  “王若欽?”傅昭陽看著手術單上的名字念了一遍。

  “是。”王若欽對著穿白大褂的傅醫生勉強壓下了火氣,可看他的長相和造型又覺得像是混進白衣天使團隊裡的奸細,頗有些不信任地問:“手術怎麼樣?”

  “該接的都接上了,看恢復情況,這幾個月好好養。”他叮囑完了注意事項,才轉身往辦公室走,路上沒忍住打了個哈欠。昨晚值了一宿夜班,早晨又被抓壯丁到搶救室,此時已是下午兩點半,整個人都疲憊得麻木了。

  初春的陽光被厚厚的霧霾遮擋,只給下界的凡人們投射下一片霧濛濛像過了濾鏡的光。

  傅昭陽脫了白大褂去食堂吃飯,遇到一同下了手術與他前後腳進來的陸友良,遠遠叫他:“小傅,這邊。”

  傅昭陽手裡拎著打包好的蓋澆飯走過去,看到陸友良對面坐著心外科主治管寧,打了聲招呼:“管醫生也在。”

  “嗯。”管寧點了點頭,很害羞似的,他長得斯文秀氣,人又靦腆,很多醫生護士都玩笑叫他院花。“我也剛下手術,聽陸主任說你們那邊收了個明星?”

  “啊,躺在病床上也不像個明星了,就是個肉體凡胎。”這話也不知是說給別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他說完,又看向陸友良,拎了拎自己手裡的蓋飯盒子說:“師父,我先回去了。”

  陸友良知道他昨晚上值夜班,便點點頭:“回去補補覺。”

  傅昭陽回宿舍的路上一邊走一邊猶豫著要不要給傅朝暉打個電話,手機拿在手裡,忽然震動起來,屏幕上閃著‘皇太后’三個字。他看著輕輕嘆了口氣,捨生取義一樣接起來,喊了一聲:“媽。”

  “吃飯沒有?”那邊問。

  “還沒,打包了盒飯,正往宿舍回。”

  “昨晚不是值夜班嗎?白天沒休息?”慕青對傅昭陽的行蹤了若指掌,鮮少有失誤的時候。

  “早上急診室來了個摔斷腿的,缺人,把我叫過去了,跟我師父又站了台手術。”傅昭陽說:“剛得空兒,一會兒吃完飯補補覺。”言下之意是如果沒什麼大事,就不給太后娘娘請安了,最近慕青三天兩頭給他安排相親,逼得他輕易不敢回家。

  到底血濃於水,慕青聽他這樣說,才答應了:“哦,那你回去趕緊睡一會兒。”接著又補了一句:“晚上我幫你安排了個約會,八點在人民廣場旁邊那個月半彎,到時候拾掇利索點兒。”

  “不去。”他皺著眉沒好氣說了一句,慕女士年輕的時候也是挺通情達理的一個人,自打過了五十,不知道是更年期還是怎麼的,瘋狂沉浸在各種保媒拉纖的活動中無法自拔。“以後這種好事兒您也多想想我哥,我才二十五,他都二十八了連個戀愛都沒談過,多可憐。”

  “胡說,你當我不知道?你哥高一的時候逃補習班去跟小姑娘約會,是不是你幫他打的馬虎眼?”慕青說:“我不操心他,就偏心你,還不偷著樂吧,廢話那麼多。”

  傅昭陽掛了電話,皺著眉從鼻子裡噴出一股氣,輕輕罵了一句:“操。”

  他暫時還不想對父母出櫃,但不出櫃不代表要結婚生子糟蹋別的女孩子的青春,反正家裡還有個顧朝暉,再者他們家也沒皇位要繼承,就算真生了孫子,在他們家這種學習氛圍濃厚的家庭裡,也就是個當孫子的命。

  傅昭陽想著,大概真是到了要出櫃的時候了。

  老傅同志在大學裡教課,常年跟年輕人混在一起,思想相對開放,又一輩子跟書本打交道,倒是很好說話,就是太后娘娘太難打發。慕女士脾氣本來就爆,天天坐辦公室跟一群體制內的老婦女們在一起,除了保媒拉纖就是比誰家的老公兒子有出息,比輸了就氣得回家逼傅昭陽背新課標超綱的課文。

  天知道小學初中那段時間傅昭陽是怎麼過來的,相反傅朝暉就好過很多,天生長著一張欺騙性強的小白臉,嘴甜的像磕了兩斤白糖,上輩子大概是巧嘴八哥兒托生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是他哥學習好,常年霸占學校第一的寶座,對比著傅昭陽只要一跑出班級前十就得挨揍。

  天空的顏色比十分鐘前顯得更加灰暗。

  傅昭陽拎著盒飯回宿舍胡亂塞了一半,洗過澡倒在床上。疲憊到極點的身體提前進入了睡眠狀態,腦子卻異常清醒,古玉衡的臉在他的腦海中不斷閃現,從少年到現在,包括他演過的每一部電視劇、廣告的畫面……

第2章

  傅昭陽一覺醒來已是黃昏,手機叮呤當啷響,恍惚中他還以為是鬧鐘,剛準備摁了,眯著眼一看,上面寫著傅朝暉的代號——‘撿來的哥’,於是撐著胳膊從床上坐起來,喂了一聲。

  那邊大概正在路上走著,聲音有點喘,帶著笑意問他:“剛醒?”

  “嗯,剛下課?”傅昭陽半裸著上身,用手撓了撓發頂。

  “嗯,媽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晚上又給你安排了相親。”傅朝暉聽筒那邊遠遠傳來學生打招呼的聲音,叫他傅老師。

  傅昭陽聽到了,揶揄他:“傅老師打電話來是做好替我相親的準備了?”

  “咱媽專門警告我,不準替你去相親。”傅朝暉聲音樂滋滋的,看熱鬧不嫌事兒大:“認命吧。”

  傅昭陽只穿著一條短褲下了床,光著腳走到客廳去灌了半杯水說:“你別得意,過兩天薅根兒頭髮去化驗,你指定不是媽親生的,一般人對撿的孩子都客氣,你比我還大三歲呢,馬上就奔三的歲數了,她一點兒也不著急,很能說明問題。”

  傅朝暉笑著嘖了一聲:“你思路不對,關鍵問題還要往自己身上找,哪個兒子活了二十五年身邊連個母蒼蠅都沒飛過,當媽的都得著急。”

  他的聲音過了電傳過來,一針見血地指出要害,傅昭陽半晌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抿了抿嘴重新開口:“不提這茬兒了,那個……我正好有個事兒跟你說。”

  “從小到大沒見你這麼靦腆過,準備跟我告白啊?”

  “……”暮色四合,晚霞在天邊染上墨色,眼看就要溜走。傅昭陽一下子又不想跟傅朝暉說這件事了,古玉衡頂多在醫院裡住半個月,他連主治大夫都不是,這麼多年也沒來往過,特意提這一句顯得他好像很在意似的,想了半天,最後無甚誠意的順著傅朝暉的話說了句:“嗯,我愛你。”

  “……弟,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哥也愛你,你別憋在心裡,一定跟哥說……”傅朝暉神經病又犯了似的。

  “傻逼。”

  兩人掛掉電話已經七點十分,傅昭陽一陣風似的洗完臉,胡亂撈了件衛衣套上,步行到廣場時,禮堂上的大鐘剛過四十五,還有十五分鐘。

  月半彎的窗子裡閃過曖昧朦朧的光,兩相照面的時候,雙方都有些尷尬,但姑娘是美的,略含羞澀的看著他,涂著櫻花粉脣彩的嘴巴囁嚅半晌,才開了口:“你好。”

  傅昭陽半點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尷尬地坐下,端起茶杯時又像回到醫院裡坐診的樣子,公事公辦地說:“你好。”

  燭光映著美人的臉,卻無半分旖旎,傅昭陽只琢磨著,這個款式要是當他嫂子大概會合傅朝暉的胃口,自古以來的太后娘娘都愛亂點鴛鴦譜。

  靜默的空氣在兩人間晃蕩了三分鐘,傅昭陽喝了半杯綠茶,對面的姑娘終於受不了這氣氛開了口:“聽阿姨說你是醫生?”

  “對。”傅昭陽中午那點蓋澆飯早就在胃裡磨完了,此時腹內空空,腸子纏在一起造反,他又不想在這兒吃飯,怕姑娘誤會他要長談,只能忍著。

  “你們醫院裡平時遇上形形色色的人,挺有意思吧?”

  “還行,人多,顧不上觀察他們有沒有意思,只想著看病了。”

  兩人不尷不尬又聊了幾句,他的回答明顯敷衍,並且隨時一副站起來就走的架勢。姑娘看出來了,半晌說:“挺晚了,今天先這樣?”

  傅昭陽連忙答了句好,又到吧檯去買單,姑娘教養挺好,一直跟在他旁邊,等兩人走到門口,才說:“傅醫生,下回要是不想相親,就別答應過來,既浪費大家時間,又不尊重人。”

  兩杯茶一盤小點心,花了一百四十五,餓著肚子過來坐了半個小時,末了還被姑娘諷刺到臉上,傅昭陽砸吧砸吧嘴,半晌無奈笑了笑,心想:你以為我願意嗎?我也很想下了班回家舒舒服服吃著外賣看貓片好嗎?

  慕青的電話暫時還沒打來,傅昭陽估麼著大概能清淨到明天中午,他一邊沿著小巷子走到街角要了一大份羊肉湯,一邊坐著刷了一會兒微博。熱搜上赫然是古玉衡受傷的消息,點進去有他從半空掉下來的動圖,怪不得傷那麼重……他看了一會兒手機,店老闆把一大碗湯送到桌上,含糊帶著口音說了一句:“香菜跟鹽自己加,要幾個餅?”

  傅朝陽把眼睛從手機上移開,一邊端著湯碗去加料,一邊答:“三個。”

  第二天一早到醫院裡,傅朝陽在住院部挨個查房,他把古玉衡那間放到了最後,說不清是什麼想法,走到門口的時候,還是躑躅了一會兒。屋裡的人已經醒了,大概是很疼,蹙著眉想要動彈,呻吟了一聲,偏頭看到他進來,瞳孔像是某種貓科動物放大了一瞬,然後抿了抿嘴,張口叫了一聲:“大夫。”

  傅昭陽故作鎮靜地答應了一聲,問:“身邊沒有陪護嗎?”然後一邊去檢查他的身體。

  古玉衡任他在身上做檢查,倒沒有一般明星身上高傲跋扈的毛病,很自然地答道:“助理去買早點了。”一雙眼睛盯著傅昭陽流暢的下頜線,又將目光一寸寸移到凸起的喉結,再到那雙正在察看他傷勢的手,最後投到那雙隔著褲子都能感受到結實力量的大長腿上,恍惚間想到暈倒前的一幕……似乎有一雙極風騷的腿印在他腦海里,與眼前這雙剛好重合。

  傅昭陽像被人用炙熱的目光扒了個乾淨,一邊裝作若無其事,一邊退到兩步開外,說:“不要下地,傷腿不能動,飲食上多吃豆類和蔬菜,幫助腸胃蠕動,這幾天大概不好受,忍耐一下,讓家裡人好好照顧,一會兒護士過來幫你打吊瓶。”

  古玉衡躺在床上,臉上沒什麼表情,靜靜聽著,看著他的嘴一張一合,像是神遊天外,只等他說完問了一句:“大夫,你叫什麼名字?”

  “……”傅昭陽愣了一下,忽然有些緊張,多少帶著點期待,半晌才說:“傅昭陽。”

  古玉衡將這三個字在腦海里過了幾遍,似乎是覺得有些熟悉,但最終也沒搜尋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傅昭陽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沒什麼印象了,說不清是失望還是別的,隱約的情緒在他心裡滯留了一瞬,又飛走,他手裡按著圓珠筆的筆頭髮出■噠■噠的響聲,按了兩下又插回病歷簿上,說:“有事按呼叫鈴。”

  房門開著,走廊裡傳來一串風風火火的腳步聲,與正要出門的傅昭陽撞了個正臉,是昨天那個拽他衣袖的年輕人,手裡拎著保溫桶,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叫到:“傅大夫,來查房啊?”

  “對。”傅昭陽看了眼他手裡的飯盒,問:“買了什麼?”

  小夥子大大咧咧地,笑著說:“豆腐腦油條,您也沒吃早點吧?留下來吃點兒?”

  “……不是這個意思,手術後病人得吃清淡好消化的,太油膩的食物不利於排便。”

  他這樣說,小助理才懂了,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說:“那我再去買份兒小米粥?”然後又轉頭對床上的人埋怨:“我就說買小米粥,你非要吃豆腐腦,這下好了。”語氣親昵而放肆,不像是一般的助理。

  古玉衡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顯然是習慣了。傅昭陽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打了個來回,心裡忍不住冒出疑問和一股澀,嘴上卻說:“以後飲食上要多注意。”然後轉身走了。

  助理在後面拎著保溫桶進屋,把東西放到床頭的櫃子上,說:“這大夫怎麼像逃命一樣?是不是你又調戲人家了?”

  古玉衡撐著胳膊費力想坐起來,張岩過去幫了他一把,聽見他說:“還沒來得及。”

  “你還是收斂點兒吧,叫王哥聽見又得罵人,而且人心隔肚皮,萬一人家把你的事兒散出去,娛樂圈還怎麼混?”張岩將他背後的枕頭墊好,擰開保溫桶,將裡面的豆腐腦倒出來,顯然已經把傅昭陽的話忘在了腦後。

  古玉衡也不在意,接過碗送到嘴邊,說:“他罵他的,誰單身誰知道苦,他天天摟著女朋友當然能罵人了。”

  傅昭陽走到辦公室,心裡還不得勁兒,松了松脖子上的領帶,拉開抽屜,看見裡面的手機屏幕上顯示著未讀信息,是慕青的,叫他晚上回家吃飯。鐵定是為了問相親的事,傅昭陽坐到辦公桌前,兩個大拇指點著屏幕回了個好字,然後放下手機長長出了口氣,他是真有點想出櫃了。

  一上午,病人絡繹不絕,同科的護士探頭進來問他午飯吃什麼的時候,他還在輕輕敲一個病人的小腿骨。一直等午飯到了,才終於有口喘氣的機會。傅昭陽就著辦公桌低頭吃外賣,一份醬油倒多了的炒米皮,有點鹹,電話拿在手裡剛想刷一會兒微博,就看到一則新消息的提示進來,還是太后娘娘的,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這就是親媽,會對你關心得過分,可也是真的心疼,唯有對自己身上掉下的肉才會有這樣的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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