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用情人(第31章)
丁邵倒是還一如既往的熱情,並且陪著王媽媽去了趟網吧。王家行正在用母盤備份,有個遊戲新出了幾張地圖,正忙著更新,見到丁邵和他媽,嚇了一跳。知道他媽就是來看看他,終於鬆了口氣,自然的用手撩了撩頭髮,王媽媽眼尖,網吧燈光再暗也看見他兒子手腕了上有道淤痕,趕緊問王行這是怎麼回事,是打架了還是怎麼了?王家行一時回答不上來,愣住了,丁邵連忙說是前兩天生病,打點滴打的,小護士找血管找了半天,紮了好幾個眼才紮進去,把半隻手都打青了,王媽媽狐疑的在他倆之間巡視了一下,終於轉移了話題,問王家行生病了怎麼不和家裡說一聲,害得她擔心,拉了王家行的手看,王家行一個勁兒的躲,他媽也就沒再問。哎,男孩子之間打打鬧鬧的也是常事,打了好好了打,感情更深厚一些很正常,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王媽媽在心底裡對丁邵就多了些意見。
送走王媽媽,丁邵陪著王家行備份,給網吧裡的小姑娘買水喝,跟老闆套磁,他倒忙得不亦樂乎,看得王家行直想用手指甲撓牆。
用不了多長時間,丁邵就成了網吧的熟人,大家都知道,王機修的朋友,天天來泡,不是守著吧台跟小姑娘說笑話聊天就是跟著王機修屁股後面東走西串,天天晚上送早上來接,搞得收銀的女孩,兩眼只冒火花,私底下拉著王家行打聽他這個“朋友”的情況。
王家行還是不跟丁邵說話,走路也儘量拉開距離,不管丁邵講得怎麼熱火朝天,王家行一律裝做沒聽見。
這位丁仁兄倒是越挫越勇,即便屢戰屢敗也執著不屈百折不撓的屢敗屢戰,只要有杯涼白開,自己就能講半個小時不用歇氣兒的,這份肺活量也著實讓人驚,王家行天天默念咒語,讓丁邵舌頭長包,嘴裡生瘡,讓他說不了話,讓他說不了話。
這天早上丁邵又來接王家行下班,王家行依然和他保持著二米遠的距離,丁邵就伸著脖子給他講笑話,搞得路過的都以為丁邵在那兒自言自語的是有毛病,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丁邵也覺得沒勁,問王家行,“你知道嗎?網上說臺灣一男的,把保齡球塞屁股裡了,拿不出來,最後沒辦法去了醫院,結果醫生一看,他是把大頭先放進去的,呵呵,你說怎麼放的呢?”王家行本來沒想聽他說話,架不住他在耳邊嗡嗡叫個不停,還是聽進去了,回頭一瞪眼,想說“扒瞎,怎麼可能?”想到自己早就下定決心再也不跟他說一句話的,強忍了下來,沒接茬。
丁邵見王家行回頭,就湊了上去,盯著那張嘴瞅了半天,沒出來一個字,王家行扭頭繼續走,丁邵愣了一會兒,心想,那嘴真漂亮。
這一想就拉下幾步路,趕緊攆上去“哎,你還別不相信,這是真事兒,不是胡謅,對了不是保齡球是保齡球的那個瓶。”經過路邊攤,丁邵拉著王家行停下,“一屜包子兩碗豆漿”又跟王家行說,吃點兒飯嘛,早飯不吃,胃不好。
王家行一把扒拉開他的手,丁邵又可憐巴巴的拉了上來,吃飯的人都瞅他倆,王家行不想在人前出醜,就丁邵那死皮賴臉的樣,現在要是讓他丟人,指不定就在大街上鬧開了,現在是冷戰期,不想和他有任何肢體接觸,連架都懶得吵。
別別的扭扭坐下來,一挨上凳子他就開始後悔,他真恨自己,這輩子就毀在這張臉上了,丟的也是丁邵的人,他害什麼臊啊?
丁邵笑得那叫一個陽光燦爛啊“來,行行,吃包子,牛肉餡的,熱,吹吹。”吹兩口放王家行碟子裡,王家行腦子裡轟的一聲,東張西望,隔壁桌的大叔,盯著他直看,王家行恨不得抬腿把丁邵踹到外太空去,讓他直接變成星星掛那上就得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麼恨過丁邵,恨不得一施魔法,咻~的一聲丁邵就消失了才好。
王家行氣得一鼓一鼓的時候,黃育友蹭過來了“喲呵,還真是你們啊,離老遠就看見你倆了,這是幹什麼呢?鬥死牛?大眼蹬小眼的。”黃育友不客氣的拿雙筷子就夾包子吃,丁邵瞥了他一眼,“沒事兒,他這跟我嘔氣呢,聽說你現在是24孝啊,怎麼就自己呢?你女朋友哪?”黃育友呵呵直笑“我要是24孝,你就是36孝,我一上樓就聽我同屋說,丁邵現在天天往網吧跑,也不知道是去泡小姑娘還是打遊戲,我可知道你,怎麼現在這麼勤快啊?回心轉意啦?”黃育友自動自覺的把胳膊搭上王家行肩膀,沖丁邵擠眼睛。
王家行不說話,趁勢扒掉黃育友的手,抬腿就走人,丁邵電話響了,一看是系花,趕緊躲一邊接,邊接邊跟黃育友說“你替我送送王家行,”黃育友操起個包子就去追王家行,“哎,哎,王家行,我說你跑什麼啊?我能吃了你啊?死丁邵,那有錢街邊吃包子,這餡這麼少,一點兒都不好吃。”一張嘴整個包子都塞了進去。
王家行一看跟上來的是黃育友,鬆口氣,腳步慢了下來。黃育友咽下包子,覺得噎得慌,剛才應該先喝口豆漿的。“哎,王家行,聽他們說,丁邵跟系花打得火熱,是因為他想考研啊,系花他爸可是咱校經管的權威。”王家行瞅了黃育友一眼,心說,怎麼可能?就丁邵那樣的,還能有這心眼?
“你別送了,我也不是女的,再說大白天的你送我幹什麼?”黃育友一想也是,自己怎麼那麼聽話?這王家行像女的,好歹也是一老爺們呀,“那你自己小心點兒,回去早點兒睡覺,打一宿遊戲沒事兒,那是娛樂,要是上一宿班,那可是傷神,純疲憊。”
丁邵還真沒那心眼,他和系花在一起還就是圖她長得漂亮,人夠出色。
挺長時間沒聯絡,系花把丁邵約到食堂談判,“丁邵,你到底怎麼想的?以前我朋友都說你是在利用我,是我覺得你人挺好的,才和你交往。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吃了吐,想要的到手了,就裝沒事兒人。打電話也不接,短信也不回,你想幹什麼?你是男人,得負責!”
丁邵剛坐穩就被雷到了“說什麼呢?噢,上床就得負責?那讓我負責的得排到操場那頭兒。就是從第一個開始一個一個的負責,輪到你這兒也得好幾年呢。再說了,咱倆好的時候,是你情我願,現在想起來讓我負責了?當初早幹什麼了?要是不喜歡你say no啊。再說了,我怎麼利用你了?”
看著丁邵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系花氣得嘴直抖,還是忍不住的問“你不考研嗎?”
丁邵呵呵一笑,“喲,我倒我忘了,您還有這利用價值,那怎麼著,你是不是要用什麼研究生來利誘我啊?別讓我討厭啊,我最煩這些個了,好好的女孩子,那麼勢利幹什麼啊,錢錢錢權權權的,成天把這掛嘴邊上,沒勁。”
系花氣得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噢,喜歡的時候誇她有志向說就喜歡這種強勢型的,有理想有抱負,現在是勢利,是沒勁。“丁邵,你是個無賴。” 丁邵見系花還穿著那款粉紅色的裙子,那兩個肩膀都露了出來,心中一動,眼前的人忽然就變成了王家行,跨坐在他身上期期艾艾的哭。丁邵一時不忍,拿起桌上的餐巾紙,往系花臉上一通胡擼,擦得系花臉皮生疼,一把搶了下來自己擦。
“你也別哭了,你要是想和我做朋友呢,咱倆還像以前那樣,你要是覺得我這人特沒勁,不想和我好了,我也不限制你自由。不過我可得聲明,別想用孩子拴住我,我帶著去醫院做人流的可不少,要是不想傷身體,別亂想招兒啊!”
系花把餐巾紙團成團,扔到丁邵臉上“丁邵,你也太不是人了,這話也說得出來。你當我是什麼?死纏爛打追著不放啊?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啊?你是太陽、星星、月亮啊?你也太自戀了吧?以為家裡有兩糟錢兒,自己長得帥就到處招風引蝶的。要說有那麼點兒名星氣質,也就和黑猩猩連點兒相,你還不知道自己多醜呢吧?就算你把湯姆克魯斯的臉植皮過來,我也不待見你啊。怎麼就狂成這樣?你也好意思?”
丁邵一愣,這女孩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系花見丁邵也不反駁,就知道瞪著眼睛看她,喝了口水繼續說。
“你要真有什麼出奇的特質狂妄一把也行,也就一地球人,既沒有火星人基因,沒有高智商遺傳特質,怎麼就張狂得跟失去地心引力似的呢?這心都不知道飄到哪兒才好,錯了,你根本就沒心,這麼奢侈的裝飾品您哪兒稱啊?狼就是狼,把尾巴夾起來也變不了狗。你就別假裝有良心了,這麼裝多累啊!該什麼樣你還什麼樣吧,虧我還以為你這人挺真誠呢?沒想到你就是一流氓,你還考研,別糟蹋國家糧食了浪費人民上層建築了,你就一禍國殃民的主兒,考出來也是個流氓,改變不了你惡劣的本質,你還是在這兒當上製造肥料的機器挺好,出了這門,也別說咱們認識過,我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