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一起下地獄
木錦春啞然的看著她,她突然發覺,木錦嫿就是她的克星,自己的人生是徹底的被毀了。她原以為木錦嫿頭腦簡單,是個好對付的,可惜卻是看走了眼。
木錦嫿卻隻是微笑著,若是前一世,她一定不知道這個秘密,可是托了上一世的福,她能知道這個秘密。
而王氏更是利用了她的這個秘密,威脅木錦春乖乖聽她的話,與她合起來謀算她,處處針對她。
隻不過,那時處理這件事的是太後,那人卻是如今的二皇子蘇弈城,而那跪在地上的人,是那時的她。
這一切,是大夫人與德妃算計出來,為的就是要令太後下痛心殺掉她,卻不想太後根本不按她們預期的那樣,反而將她賜婚。
當然,這其中還有另一撥人的推波助瀾。
這也是後來木碗婷告訴她的。
自發現她重新活了過來之後,她便一直在留意著一切,更是派人偷偷留意劉掌櫃,對方給他多少銀錢,她給出雙倍的分量,劉掌櫃自然就會為她說話了。
得益與太後的青眼,每每進宮總會賞賜些古玩珍寶金銀財物,是以她的手裏從來都不曾短過銀錢,也才有那個能力能暗中打點。
而今,木錦春最隱秘的事情被揭露,她心中驚慌,一定會極力掩護自己為自己辯解,甚至不惜拖下王氏。可王氏為了表示自己慈善的心腸,也為她那嫡出的女兒留條後路,一定會舍棄掉這一顆棋子。
矛盾自然而然就來了。
“我……我、我……”木錦春驚慌的看向王氏:“母親救我!”
“即便是你四妹做下這等敗壞門風的事情,可你也不需當著外人的麵這般令她如此羞辱。雖說你的心是好的,可都道家醜不外揚,你這般實在是傷了母親的心——”王氏很快便反應過來,指責木錦嫿不知進退,不顧家族榮耀,鬧出這麽大的一出鬧劇。
事到如今,她依然
是這副偽善的麵容,木錦嫿心中冷笑。
“四妹,難道你真以為今日的一切過後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你以為父親會留下一個敗壞名聲的庶女來讓大姐姐蒙受牽連,以至於尋不到好姻緣?若是,我隻能說你真是愚蠢,難怪會被人算計得這樣慘。”
“你——”木錦春驚駭的看著她,眼神慌張:“我不知你說什麽!”
“若我說的沒錯,你的主子是不是交代了你過後便趁著人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將她弄死?”木錦嫿卻不再看她,轉而問著一臉菜色的程楊。
程楊驚魂的看著木錦嫿,幾乎說不出話來。
木錦春看他麵色,頓時如遭雷擊,一張臉慘白慘白,整個人恍恍惚惚。
木錦嫿輕輕一笑,目光卻如冷芒:“我原也以為四妹是被人脅迫的,可是我高看你了。你不過是因為嫉妒我,嫉妒我自小失去生母卻比你這個有生母在身邊的人還要過的滋潤,還要尊貴。甚至不比嫡出的大姐姐差,這一切都是令你無法忍受的原因。”
“你一定是無時不刻都在想,憑什麽,憑什麽我可以這麽輕易的就得到你一直苦苦努力卻得不到的東西?”
木錦春的麵容又回複了將才那狠戾的模樣,不再假裝柔弱:“對,我就是嫉妒你,就是討厭你,我就是設個圈套陷害毀掉你——不過因為你生母的緣故便一下高出我許多,甚至連大姐姐都無法與你比擬!論才情容貌,我到底那點比你差了?偏偏誰都巴結著你,從來就不曾看到我的好,就連父親母親也都隻對你百般誇讚,我就偏要將你偽善的麵容狠狠撕下,叫人知道你不過就是個低賤的賤種!”
王氏滿臉傷心失望,大聲斥責:“逆女,你可知道你在說些什麽?枉我這些年來對你百般教導,可瞧瞧我教出了個什麽東西?”
“是,我這些年來一直孝順著母親,可到頭來我得到了什麽?我原以為隻要乖乖聽母親的話,有母親做靠山,將來好歹我也能高人一頭。可
是,母親從來隻把我當成一個棋子,為大姐姐鋪路的棋子,其他什麽都不是。可明明都一樣是棋子,為何她就能如此風光,人人簇擁,我呢?我什麽都沒有!便連他,一開始都是不喜歡我的,若不是我說我懷了他的骨肉,他都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木錦春原本還嬌柔的眉眼,此刻竟是顯得多麽的可怖。
“放肆!”王氏傷心欲絕:“枉我這麽多年的教導,真是白費了!”
“嗬,是啊,母親是該傷心的……”木錦嫿輕輕歎息一聲。
“我呸!假仁假義!”木錦春神情扭曲,麵容惡毒,冷冷的看著木錦嫿。
“逆女——”王氏麵上是多麽的傷心欲絕,可實際上她的關心到底有幾分真心,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管我們的身份是不是一樣,可是事實就是事實,你即便不承認也得承認,那是你一輩子都無法追趕上的東西!也是你自己作下的下場,你餘後的人生都要用來承受自己作下的惡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一輩子被人嘲笑指罵——可你這樣值得嗎?”木錦嫿緩緩的說著,清淡的表情甚至看不到半絲憐憫。
木錦春怨恨的瞪視著木錦春,已經被逼到了極致,她突然發狂的掙紮掉婆子的轄製,不管不顧的朝著木錦嫿撲過來,神情憤恨,目光尖利的尖聲叫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一起下地獄吧!”
杏梅猛然將身子擋在木錦嫿的身前,反手一推,一下便將木錦春推倒在地,原本不過隨意裹在身上的衣裳這時敞開了些,露出渾圓的高聳,看的一旁的侍衛肉跳心驚。
皇後揮了揮手,便有婆子將人押下,掏出帕子塞住她的嘴巴,徒留她一雙被仇恨燒紅的眼眸死死的盯住木錦嫿。
木錦嫿卻絲毫不受影響,轉身朝著程楊,冷冷問道:“如今你還有何話說?”
程楊早已汗濕背脊,額頭上也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驚慌的看著四周的人群,卻見不到有人肯上前幫他說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