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不擇手段
不,那活生生就是肉!
饒是手段殘忍如黑衣人,也是不曾見過這般陰狠的手段,頓時麵色驚駭的看著,更有人甚至有了幹嘔的衝動,一坨一坨的嘔吐物源源不斷的從嘴巴裏出來,染滿身上。
屋中飄起一股惡臭味,有些黑衣人更甚至低下了頭去,便連蘇暮隱也不免微微的皺了眉,可是木錦嫿卻是依舊淡然的笑著:“這毒藥不會致人死,隻是每日裏要發作上幾次,直到最後生生疼死過去,怎麽,還不想開口?”
她的話是那麽的雲淡風輕,麵容是那麽的從容不變,叫人無法很清楚她話中的可信度,可看著麵前那人的慘樣,已經是嚇到虛脫。
剩下的那三個早已經是大汗淋漓,目光驚駭,神色頹然,其中一個嗯嗯出聲。
“早這樣不就好了,非得要受這般折磨,真是不劃算。”木錦嫿明媚一笑,便如那染了毒汁的花兒,美好,卻致命。
蘇暮隱饒有興趣的看著她,沒想到她的手段比之自己竟是更加狠辣。
不過,他喜歡。
他揮一揮手,便有黑衣人極快的再次將那點頭的人下把哢嚓一聲給接上了,這是一個麵色略微有些蒼白的,嘴下帶著一顆黑痣的人。
嘴巴再次得到自由,黑痣男便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目光畏懼的看著她,許久才道:“你想知道什麽?’
“你的主子是誰?”木錦嫿淡淡出聲,不緊不慢的問道。
黑痣男目光躲閃,恭順的道:“是——二皇子。”
蘇弈城?蘇暮隱一怔,不期然看向木錦嫿,卻見她麵色一片平和,似乎就就知道這個結果,頓時便忍住了到嘴的話語。
“看來你不夠老實。”木錦嫿笑著抬了抬眉眼,笑的和煦:“原來你是想試試你同伴的滋味。”
她說著淡淡看向一旁的黑衣人,一指那已經癱軟在地上隱隱又有些毒發的人道:“將他身上的肉割下來一片片的喂給他,無論你用什麽
法子,隻要他能吃下去就好。”
這就是說,可以不擇手段了?
黑衣人疑惑的看了蘇暮隱一眼,得到他的許可,便拿著手中明晃晃的匕首,走了過去。
“不,不,你不能這樣!我說了,我已經說了,就是二皇子!”那人驚恐的看著黑衣人拿著匕首將同伴身上的肉割下送到他的麵前。他此時已經無暇無顧及同伴,隻是不斷的搖著頭,驚駭的看著。
與此同時,黑痣男子一咬舌頭,身子一歪,死了過去。
那躺在地上的男子這時已經被毒發再次折騰,見到同伴咬舌自盡,眼中竟是生出了羨慕。可是隨著毒性越來越強,他的身子也越來月抽搐的厲害,目光看向木錦嫿——那是看著魔鬼的目光。
“關起來吧,沒必要問了。”木錦嫿淡淡的轉身出了房間。
蘇暮隱揮揮手,而後跟著出去:“為什麽?”
說不疑惑是假的,他甚至撲捉不到她的心思,不知道她葫蘆裏買的是什麽藥。
“問也問不出什麽來的。”她淡淡的道,麵容卻是凝重了起來。
“為什麽?難道這件事真不是二哥所為?”他越發的疑惑,不覺問出聲。
聞言,停住身子,她轉過身來,真實卻是殘忍的道:“殿下其實心知肚明。”
她原以為蘇暮隱會傷心難過,哪知他卻不過是輕輕的挑起唇角,一把將她擁進懷裏,歎息道:“我真是幸運能遇上你。”
這人,明明說著如此嚴肅的話題,卻能如此不正經。她本是想推開他,可想了想,終究是沒有,卻是垂下手來,淡淡的道:“難道殿下……”
似在印證她的話般,蘇暮隱又將她退開一點,如墨地方眸光定定的看著她,那,裏麵的墨色深沉如海,叫人瞧不清楚:“你想的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
這樣輕描淡寫的話自他的口中出來,說不震驚是假的,可同時,她的心底深處也不免一顫,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可這世上竟是真有人為了權勢
的利益親手毒害親子!
他心中其實是傷心的吧,任誰被嫡親的人這般對待,也不明好過,這表麵一副淡漠的模樣其實是怕再被人加害的吧?
她的心一緊,就像是被人狠狠攥住般無法呼吸,心中那一個角落突然就輕輕的顫動著。這人,被親生父親對待至此,卻什麽都不能說什麽都不能做,隻能眼睜睜的受著,心中的煎熬折磨怕是這天底下都沒人能夠知曉。
清澈的眼中看不到半絲哀傷,可她知道,他其實是悲傷的。虧她一直以為這是性子冷然,卻不想這是被歲月打磨下所應有的表現。
原本她還會傷心個幾天,可是時間緊迫,沒時間讓人傷感,城裏的瘟疫又擴大了起來,病患人數又逐漸加大,一度導致醫署裏的房間不夠用,藥材更是告急。
好在她終於知道了如何治,為了慎重起見,一開始並不敢大麵積的試用,而是再次挑選了一些病症較為嚴重的病患。
可是令人想不到的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試藥後,竟是紛紛轉輕了不少。這一消息振奮的城中人心大振,她忙又開出另一個方子,對症下藥,針對不同階段的病患開了不同的藥方。
而太醫院的人更是對她敬佩不已,紛紛向她討教,她便也傾囊教授,將所有能發生到的情況,什麽病症該開什麽藥方一一說明。
眾人齊心協力,竟是在半個月之內便控製了瘟疫的蔓延,一個月之內更是治愈了許多本已是無望的人,百姓莫不對她尊敬有加。
哪知叫人措手不及的是,那些原本已經好了的病患卻又莫名其妙的死去,便連原本已經治好了的人也不能幸免。
而隨著這些人的死去,外麵流言四起。便有人說那些人是吃了她的藥死的,於是城中一片討伐之聲,人人麵上憤慨之色盡顯。
而那些原本覺得她很良善的人此刻也是對他惡言相向,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才罷休。
這日她照例想往醫署去,途中卻被蕭太醫攔了下來,將她拖至蘇暮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