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甕中捉鱉
最後終於是讓兩人一起找出了最有效的法子,但凡細枝末節也都摸的一清二楚,總算是治愈了一些災民,其中尤以青壯男子恢複的最好。
這也就是說,這場瘟疫,終於變成可控的了。蕭太醫手舞足蹈,興衝衝的衝出外麵去,口裏便說著要人盡快按著藥方熬藥治療。
她笑著搖搖頭,心神一鬆。
可就在她還來不及喘口氣的時候,一柄寒涼的匕首卻劃破黑色的深夜,從她背後急速而來。帶起真真寒風,直擊她的背脊。
同一時間,更有多個黑衣人不知從哪跳了出來,將她團團圍住在中間,出手就是很絕的殺招。
“小姐,奴婢……啊!”小蝶尚還未進來,便看到房中的情形,一怔之下發出尖叫聲,手中的東西也悉數掉在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
她的這個舉動驚動了黑衣人,其中有個快速的朝她躍過來,小蝶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看就快要被殺,憑空裏卻飛出一個黑衣人,擋開他的劍,而小蝶,卻已經驚得暈了過去。
其餘的黑衣人一見,快速的出招。可黑衣人快,卻還有人比之更快。
黑暗之中快速的湧進來更多的黑衣人,便連房梁上都不斷有人飄落。擋開那些刺向她的刀劍,緊緊的將她護在中間。
不僅是黑衣人,便連木錦嫿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突變。那些黑衣人知道中了埋伏,卻依舊不肯放棄刺殺的行動,寒劍一揮便開始了廝殺絞殺。
房中狹窄,黑衣人混戰,很快便弄得一片狼藉。
她趁著眾人沒注意,快速的走到將才製藥的地方。將才剩下的藥粉藥末踢翻,與之前另外的一些藥粉攪在一起,再將手中的藥方撕成碎片。
做完這一切,她這才沉靜的退到牆邊,大喝一聲道:“退開!”
後來的黑衣人在聞言的同時已然紛紛隱身不見,外來的黑衣人一時驚詫,可待反應過來過來,卻已經是發覺身上一軟,紛紛倒了下
去。
“把他們的嘴巴卸了!”木錦嫿的話一落,將才還消失不見的黑衣人突然又出現,哢嚓哢嚓幾聲,很快便將那幾個人卸掉下把,伸出手指,將其中的藥丸拿了出來。
局麵很快便控製住,除了被殺的,還有四個被擒。
那些人紛紛不可置信的看著木錦嫿,沒想到不是敗在另外一些黑衣人的手下,卻是敗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門口光影一晃,蘇暮隱緩步而入,看著滿地的狼藉,再看看她鎮定的神色,不免歎息一聲:“原來我是白擔心了。”
木錦嫿勾唇一笑:“也不是,我之前並不曾想到會有人膽大到敢到醫署裏行刺,隻是自上次山上的事情過後,便想弄些防身的藥粉,卻沒想到第一次使用是在這種情況下。”
黑衣人聞言不覺嘔血,怒目瞪向她,恨不能一劍結果了她,隻奈何身子無力。
“不錯,挺機靈的。”蘇暮隱笑的寵溺,好整以暇的走近那些黑衣人的身邊衣袖揮動間還不曾見到他是怎麽出手的,便將黑衣人麵上的麵巾揭掉,露出他們本來的真麵目。
“說吧,到底是誰人指使你們來的,若是說對了,我會考慮留著你們一條小命,若是敢說假話……嗯,我本殿知道你們不怕死,可生不如死的感覺想必你們沒有嚐試過。”蘇暮隱說的雲淡風輕,仿似在說著吃飯這麽簡單的事情。
黑衣人卻全都低下頭去,默不作聲。
見此,木錦嫿卻反而笑了。她走到剛剛製藥的地方,拿起摔在地上的一個木碗,走到其中一個黑衣人的麵前,捏著他的下頜,輕輕的將裏麵的藥汁灌進他的嘴巴。看著黑衣人驚恐的表情,冷笑著而後快速的離開。
蘇暮隱雖奇怪她的作為,卻並不出身,隻是擔憂的道:“你小心些!”
他自然看出那並不是什麽好東西,若是不然她不會笑得那般的嗜血冷酷。可即便是這也,他依舊麵帶笑容,嘴角吟笑的看著她,對她又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很快,那人的麵上便顯出痛苦的神色,又因為身上無力,不能動彈,無法發力更不能伸手去抓撓,很快便麵色發漲,麵色青白交加。
看著這一切,蘇暮隱隻是淡淡的拉著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別累著了。”
木錦嫿原本累了大半夜,也是有些疲累,便沒做聲,從善如流的坐了下來。
黑衣人不斷的扭動著身子,卻又因無力而沒多大成效,其餘的黑衣人看著,麵上也隱隱顯出驚恐的神情,卻依舊是緊咬嘴巴不做聲。
木錦嫿也不急,隻是坐在椅子上,慢慢等著。見她如此,蘇暮隱就越發的不急,也陪著她慢慢的等。
大約一炷香發的時間過去了,那黑衣人終於忍不住嗯嗯出聲,麵容也是扭曲的不成樣子,卻絲毫並沒有招認的意思,隻是因忍不住身上的劇痛而哼哼出聲。
他目光怨毒的看向木錦嫿,一心隻求快死,可是很快他便驚恐的發現,身體裏的筋脈便如萬蟻啃噬一般,令人痛苦難當。
而他的血肉,更是因為他的掙紮間開始大片大片的脫落,發出惡臭的味道。
隻是這一切都是發生在身體裏,沒人看見,因此並不如何驚人,隻是那惡臭的味道驚著了身邊的幾人而已。
那些人驚恐的看著他,不知他到底是怎麽了,隻能盡量瑟縮著身子。
一番折騰下來,那人已然是奄奄一息,可卻並不會一下就死去,隻是整個人虛脫成一團泥般攤在地上,再無力抬起身子,一雙眼睛更是翻著白眼,情狀詭異嚇人。
“去,挑開他身上的衣裳,讓他們看看,再決定要不要說實話。”木錦嫿麵上笑容和煦,可是說出的話卻令人無比驚懼。
一旁的黑衣人手起刀落,幾乎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便見他身上的衣衫被劃開一片。隨著那飄落的布片,露出裏麵帶著肉色的身體來,帶著淡淡的血色與黃色的膿。
若不是他無力動彈,怕是與那被挖出地麵上的蠕蟲一般無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