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一章 心生歹毒

而後幾次，八姨娘倒也不再提起這些，隻是極盡所能的討他的歡心。而木華陽便也不再問，表麵上看似乎這個問題過去了，可是八姨娘知道，木華陽的心中有什麽不同了。

如此這般過了幾日。

這天，他到大夫人的房中歇息，夜半時分，他再次寐著了，喘著粗氣，滿身大汗的驚醒過來。

大夫人也被驚醒，見他的神情便也跟著擔憂，自然免不了幾聲勸慰：“老爺這樣擔憂也不是法子，我看老太爺這病反反複複的，似乎不見好轉，莫不是家裏出了什不幹淨的東西……”

她這話說的支支吾吾，麵色忐忑，仿佛想說卻又不敢說。

木華陽心中一沉，低聲喝道：“荒謬！”

他自然是知道大夫人的意思的，無非就是請了道士上門祈福驅魔。堂堂丞相府，三番兩次的請道士來家中做法，知道的會以為這是孝心，不知道的還以為丞相府真成了妖魔聚集的地方。

可一不可二，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可是……”大夫人突然仰起頭來，那眼下的青影便突兀的顯像出來，原本圓潤的麵容也變得憔悴不堪，看的人觸目驚心：“老爺這些日子總也睡不踏實，妾身實在是擔心啊。”

看著大夫人的麵容，聽著她的話語，再想著將才夢中的情景，木華陽緘默了。

見他不出聲，大夫人麵色一動，便又歎息道：“妾身也知老爺心中顧慮，隻是如今老太爺大病，即便是請來大師誦經也不會有人多嘴，隻會念著老爺孝順。可若是老爺不做些什麽來，外人反而會覺得老爺這是薄情。”

木華陽依舊沉默，心中卻突然有些觸動，卻同時想到了八姨娘的話。

隻是他依舊沒說話，緩緩的躺了回去。

他想起十幾年前，那時的先皇一直纏綿病榻，藥石不醫，整個太醫院傾盡全部也治不好先皇的病。所有人都以為他這是要早登極樂榮

升大典了。

最後不知是誰提議了這麽一句，抱著試一試的態度，請來法師做了一場法事。哪知那法師卻算出是有小人作祟，點出了幾個地方，果真就在寢殿裏挖出了一個渾身紮滿了銀針的小人。

說也奇怪，一毀掉那個小人，先皇的病竟然不藥而愈。很快便好了起來，不過幾日便半點看不出是先前那般奄奄一息臥床不起的人。

龍顏大怒，下令嚴查，由此牽出那背後之人，卻是當時的廣平王生了篡位的心思，暗中命人埋下小人，以此禍害先皇，以期達到目的。

而因此還牽連了後宮的一大批妃子，便是朝臣也有不少牽涉其中被抄家滅族的。所以當時先皇便下了嚴令，一旦有人涉及這些，便是流放抄家的後果，嚴重的直接處死。

如今老太爺的情況與當時的先皇何其的相似，這越發叫他心中不安。

難道府中真有人利用這巫蠱作亂？

他這時想起上一次木錦嫿的事情來了，那時府中可也搜出了作亂的小人來，雖然那次僥幸被他壓下了，可是難保就不會再發生一次。

這般一想，他頓時便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這樣過了幾日，木碗婷一大早前去向大夫人請安，見到她的眼角眉梢都帶著喜悅，不免疑惑道：“母親可是有什麽開心的事情？”

大夫人神秘一笑，慈愛的看著她：“這些都不關你的事，你隻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當一個孝順的女兒與孫女就成。”

她這般一說，木碗婷的心中卻愈發的好奇了起來：“難道母親想到了什麽好法子？需不需要女兒派人盯著她？”

大夫人看著她美麗的容顏，卻不由得想起了木錦嫿那張令人厭惡的麵容來，眸中暗沉，很快的掠過一絲殘忍：“你隻需靜靜的看著就成。”

“可是女兒總覺得她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木碗婷蹙眉，隻要一想到那個小賤人，她的一顆心就滿滿都是怨憤。

“你懂什麽？若是一不小心打草驚蛇就不好了。”大夫人沉了眉眼，語氣也微微加重：“你的這雙手如此漂亮，是要留著將來等夫家疼惜的，這些肮髒的見不得人的事情就由我來就成。你腳下的路，我會為你鋪好。”

“可是女兒不甘。”木碗婷心中恨不得親手結束了木錦嫿的生命，每每想到那樣的場景，她的血液便莫名的沸騰。

大夫人冷冷嗬斥她：“感情我都白說了！”

見她生氣，木碗婷心中頓時一驚，神情頓時便有些懨然起來，不情不願的道：“女兒知曉了。”

見她終於軟化下來，大夫人的神色便也柔和起來，撫摸著她的麵頰，輕輕一歎，道：“你要知道全家的希望都在你的身上，如今你的心思還是要多放在梳妝打扮上。你父親私下可是與我說了，要你多與二皇子走動，免得叫那小賤人得了先機。”

說到蘇弈城，木碗婷的麵頰上便也微微有些嫣紅，目含春水，有些羞赧：“可是陛下幾次三番賜婚給那個小賤人……”

大夫人聞言卻是笑了起來：“你不懂，若說以往陛下還有這個心思，如今卻是萬萬不能的了，若是不然這次她立下這般大的功勞，早便賜下了。帝心雖難測，可若是他有意扶持二皇子，就斷然不會叫一個聲名敗壞的人當那二皇子正妃。”

木碗婷不免蹙眉，卻又道：“可是大哥卻說二皇子未必是良配……”

“他懂什麽？他這是書讀多了腦子不好使了，竟是分辨不出情勢來。不過也難怪，他的閱曆畢竟還不夠，無法與你父親比擬。”大夫人一點也不讚同的搖頭道。

這般一說，木碗婷便又想到蘇弈城那俊逸的面容，挺拔的身姿，一顆心突然就嘭嘭嘭的跳了起來，嬌羞的低下了頭：“母親莫怪，大哥也是為了我好。”

大夫人點點頭，笑了起來：“我就是知道他不會害你這才沒有責怪。只是你自己也要拎得清才是，莫叫他三言兩語便給哄騙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