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015

　杜易諾後邊又稀稀拉拉來了幾個人，參加試鏡的人數最後停在了三十二個人上面。其他跟隨來的助理保鏢經紀人，那可就是浩浩蕩蕩了。

　那個給他們發號的人，也只是發號，安排他們坐在門口等，其他的不管知道不知道，什麼都不說。有人過去問看問不出來什麼，也就退回來了，都不想還沒試鏡，就得罪人。

　大家有的安安靜靜坐著，有的正在看其他戲的劇本，有的在玩手機，還有的三兩一群的聚集小聲說話。

　“你好，請問你是小杜嗎？”杜易諾原本是在低頭刷尋寶，給自家親愛噠找衣服的。

　但是給娃娃的衣服有個問題，不管外表多光鮮亮麗，裡邊的針腳都很粗糙，畢竟衣服太小了。娃娃沒感覺不在意，可是杜易諾在意他家騎士的感受啊。

　——其實龍巫妖還是做了一點小手腳的，亡靈騎士的肉、體是麻木的，沒有任何感知的，但是現在戈貝爾重塑的身體雖然小，雖然冰冷，但是……╮(╯?╰)╭你們知道的。

　“我是，請問。”

　“你好，我叫蔣禺，我很喜歡你的歌。”

　“謝謝。”杜易諾立刻對著蔣禺露出一個極為開心開懷，並且一如既往的感染力超強的笑容。

　蔣禺頓時被他閃了一下，話說孫大總裁都被閃過，更何況他。

　不過蔣禺面上還是很開心，心裡卻就越發不痛快了。因為在他看來，他和杜易諾是一個類型的，都是成熟可靠，陽光男神。可是看見杜易諾，他必須得承認他們倆站一塊，對方比他更吸引眼球，尤其，杜易諾會唱歌，而且是太塔碼會的那種唱歌。

　蔣禺的嗓音也是男低音，沒杜易諾的時候被粉絲愛稱為低音炮，可同理，要是把他和杜易諾的聲音放一塊比……杜易諾是讓人覺得仿佛貼著他的胸口聽到他聲音的震動，真•耳朵要懷孕啊。蔣禺的聲音，就變成好像是他悶著棉被說話那種了。

　他唱歌也只能唱低音的歌，還得是非常非常低，一首歌從頭低到尾的那種。倒是也出過兩首歌，都是讓詞語作者專門給他寫的，可不但沒紅，反而讓不少粉絲脫粉。因為聽他的歌讓人想哭_(:3?∠)_，無論你多high的心情，聽著都會變得低更低非常低……

　“我看你一直不說話，是緊張嗎？”

　“沒有啊，因為我知道自己選不上啊。”杜易諾依舊笑，大咧咧的。

　坐他旁邊的一個男星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說話真有意思啊。抱歉不是故意偷聽的，我叫裴羅濤。”裴羅濤應該是南方人，說的是廣普，男中音又軟又糯，可是又不會讓人覺得娘，聽進耳朵裡很舒服。

　他的長相也跟聲音一樣，很細膩溫柔的一個臉嫩男人。

　“你好，杜易諾。”

　“我也喜歡你的歌，尤其是最新的一首歌，我已經失眠半年多了，沒想到聽了你的歌，我最近都睡的好覺。”

　“謝謝。”

　“為什麼謝我，應該我謝你吧？”

　“因為我沒想到唱歌也有這種用處，但是你告訴我了，謝謝。”杜易諾又謝，嘴角幾乎咧到耳朵下面。

　一般人大笑真的是很難看，可是杜易諾竟然又把人閃到了，不只是蔣禺和裴羅濤，現在不少人都在注意著他們仨。

　“哇啊！之前還覺得你長得很成熟，這麼看，果然只是個弟弟啊。”

　“哎？你比我大？”

　“我今年三十二歲，已經是大叔啦。”

　“我以為你是高中生。”

　於是變成裴羅濤笑個不停了。

　這時候有一條胳膊從裴羅濤脖子後邊伸過來，把他大半個人都摟住了：“我也聽見了，沒錯，這傢伙臉嫩的要死。上個月剛跟我一塊拍完一部高中校園戲，結果他看起來竟然比我還年輕，妥妥的逆生長！”

　“起來啊，壓死人啦。”裴羅濤拍著身上的人，那人揉了揉他的頭毛才下去，裴羅濤一邊整理著自己的頭髮，一邊介紹，“這傢伙是顧立誠，這裡最大的一個咖哦。”

　“胡說八道！”顧立誠是badboy非主流的打扮，鉚釘拆下來少說得十幾斤的夾克，金色流蘇的褲子，不過沒染發，看起來飛揚跋扈的。他比所有人都高，肩膀也寬，可是高大歸高大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壓迫，說話乾脆，就是咬字有點重。

　杜易諾就和這兩個人聊了起來，至於蔣禺——管他去死。

　在老妖龍麵前秀演技，拿玉蘭當大蔥嗎？

　蔣禺站在那裡，五分鐘左右都沒看見杜易諾回頭，臉黑得跟鍋底一樣，轉身走了。

　蔣禺別看對外擺出的是陽光大男孩的形象，實際上他和他的粉絲都名聲臭的要命，粉絲愛稱他小魚，自稱水妖，對立的粉和黑粉都叫他臭鹹魚，管他粉絲叫鹹魚精。基本上和他合作過的男藝人、女藝人、配角，乃至於導演，十個裡有九個半都和他有齟齬。

　就說現在坐著的三十多位男星吧，其中有一半的粉絲都和鹹魚精撕過，顧立誠和裴羅濤更是榜首，因為他們倆最紅，隔三差五的蔣禺的團隊就拉著他們綁定炒作碰瓷，由此可見蔣禺粉絲的極品不是碰巧了，是他團隊故意這麼經營的。

　蔣禺找杜易諾說話，一方面是他要探查一下杜易諾的深淺，另外也是其他人根本都不願意理他。蔣禺自覺挺好，黑紅怎麼樣，反正他紅了，而且他金主捧著他，片約仍舊一部接一部的來，這次這樣的世界名導面前試鏡的機會也有他一份。

　他一走，立刻又有幾個人湊過來，那邊說話幾個男星倒是越來越熱鬧。

　其實走到這一步的藝人，情商低的真沒幾個——所以說蔣禺是個獨一份的奇葩呢。

　裴羅濤是準一線，顧立誠是真一線，杜易諾明顯是天漿要主推的小生，而且，就算是大家類型接近，有競爭關係又怎麼樣？演藝圈很大，演藝圈也很小，有競爭就有合作，就算當不成朋友，能夠做到是一個點頭之交，到時候不要拖後腿使絆子，那就比什麼都好了。

　都是年輕人，杜易諾最小，其他人大多是二十五六，聊起天來還是很有共同語言的。

　他們在這聊，遠遠的經紀人們看著也舒了一口氣，轉而和其他經紀人聊天去了。

　大概三點一刻左右，沃爾森來了。

　原本準備是四點，但是現在人都到了，沃爾森也無意讓他們都在這裡坐著浪費時間，早點開始也是好事。

　沃爾森、赫利特，還有其他幾個不認識的人進了六號教室。過了大概五分鐘，竟然讓他們所有人一塊進去。

　“首先說一下，沃爾森先生即將拍攝的影片裡，有很多■果露的鏡頭，需要肌肉分明的身體。所以，現在請大家把上衣脫下來，這也就算是初試了。”

　歐美演藝圈從十年前開始，其實就已經進入了男色時代，只是當時人們還看得不是那麼清楚。現在嗎……細腰大、波的美女固然不會少，胸大腰細的漢紙也是一定要有的。而且男性露的比女性要更多，更頻繁。

　最近兩年，好萊塢開始興起英雄影片熱，更是有海量的緊身衣美男子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沃爾森對他們這些華國演員並不了解，看身材是很普通的要求。

　“我們是來演戲的！又不是來賣的！”大聲把這兩句話說出來的是蔣禺。

　眾人臉色立刻都難看得要命，翻譯更不知道要不要把這句話翻譯給沃爾森他們聽。

　“蔣禺你別沒事找事啊，都知道你是白板，自己不敢露就直說，趕緊滾蛋！”顧立誠已經把他鉚釘多的要死的皮夾克脫下來了，裡邊的黑色骷髏t恤也拽起來了，露出腹肌鮮明的緊繃小腹。

　他和蔣禺是在同一個偶像劇裡出道的，倆人當時都是配角，一個是玩世不恭混混少年，一個窮三代吊絲好學生。結果同時一炮而紅，╮(╯?╰)╭然後蔣禺的粉絲忽然蹦出來說這劇紅都是我家小魚演得好，你們果粒橙就是個爛柿子blabla。

　換句話說，從出道開始，掐到現在，老對手了。

　←_←你問當時那劇的男主角？忘了，總之是個現在已經什麼名氣都沒有的傢伙。

　偏偏當時同樣起步的兩個人，現在的顧立誠比蔣禺紅，咖位大，蔣禺的團隊和他的粉倒是經常想為什麼，可是他們能想到的理由就是顧立誠被人潛了，顧立誠抱大腿，blablabla。總之關於顧立誠的黑料，八成都是蔣禺的粉潑的髒水。

　總之倆人早就撕破臉了，顧立誠的定位也就是直來直去沒心沒肺，乾脆好多時候就指著蔣禺的鼻子罵——由此得來了許多不滿鹹魚的其他粉絲的好感。現在在粉圈裡流傳著一句話，“粉圈的團結靠鹹魚”。

　而且，蔣禺的情商是真不高。剛才那話是能說的嗎？

　兩句話，把在場的演員全都得罪了，就算過去跟他沒齟齬的，現在也都在心裡記上他一筆了。

第十六章

　016

　蔣禺轉身就走了，梗著脖子，一臉我不與你們這些烏煙瘴氣的傢伙為伍“高傲”。還有兩個人也走了，不過臨走時和大家打了招呼，表示了遺憾，也表示了對其他人的祝福。這倆當然不是和蔣禺一陣營，而是都知道自己身材不過關，與其擺出來丟臉，不如乾脆放棄。

　翻譯也松了一口氣，同時對顧立誠生出了好感，無奈他就是一個翻譯，也幫不上什麼忙。

　沃爾森那邊知道藝人們出現了一點小矛盾，可是他們自己解決了，也沒追問。

　不到五分鐘，一群美男子都脫下了上衣，把牌號別在腰上。

　他們這一代年輕人，同樣受歐美那邊的風尚影響，走藝人、偶像這條路的，大都會有健身的習慣，保持著一副好身材。

　跟沃爾森一起的，有一位中年的女士，她看著他們笑了一笑：“沃爾森，亞洲的年輕人們也是很有魅力的。”

　“麗莎，你在心裡想想就好了，為什麼要說出來呢？漢克如果知道了，他不會找年輕人的麻煩，可是會來打電話怪罪我的。”

　麗莎再次笑了起來，不過這個小插曲之後，眾人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了選角上。

　有六個人被點到了，他們穿上衣服架子不錯，可是脫下衣服就沒什麼了，肌肉的曲線並不是那麼鮮明，腹肌要繃緊了才能看出來四塊。

　“很抱歉，希望我們下次有合作的機會。”翻譯轉述。

　這六個人有些遺憾，但在聽到要看身材的時候，其實多少也有點準備了，不過和離開的那些人相比，仍然心存一絲僥倖而已。

　他們也和最早走的人一樣，無論真心假意，對留下的人表示了祝福。

　顧立誠和裴羅濤都留下了，顧立誠那叛逆少年有好身材不出人意料，最沒想到的是裴羅濤。他臉嫩歸臉嫩，但身材可真是有料，只是骨頭架子的原因，比顧立誠稍微小了一號。如果沒有杜易諾，他們倆一定是最好的兩個。

　但就算都是有料的帥哥，杜易諾已然是最顯眼的那個。

　他的身軀是經過信仰力的錘煉，由杜易諾自己修正得來的。他的胸肌不是四四方方的，略長，而且有弧度，點綴著兩點櫻花。男人看到他的胸口，頓時就忍不住面紅耳赤的挪開視線，可心裡又忍不住發癢，想要多看兩眼。整場裡唯一的女士，反而堂而皇之的盯著他的胸口不放。

　向下是八塊腹肌，圓圓的肚臍上面六塊下面兩塊，人的眼睛像是被黏住一樣盯著他的肚臍挪不開，其實不就是肚臍嗎？qwq沒什麼好看的，才怪……

　還有肋側的兩條人魚線，他不是在場唯一一個有人魚線的，但為什麼只有他的人魚線，讓人下意識的就順著朝下看了呢？對，下面是褲子，可是為什麼要有褲子呢？褲子下面的魚尾巴呢？！

　和性向沒關係，再次的很多人眼睛都移不開他，有人羡慕，有人嫉妒。

　“杜易諾，你是怎麼健身的啊？真是好料。”裴羅濤直接就上手摸了他人魚線一下。

　杜易諾沒躲，裴羅濤表現得有些白，實際上在場的，情商最高的就是他，也是他最先幫忙讓杜易諾從蔣禺那擺脫出來的。雖然他不幫忙，也不知道最後倒霉的是誰。可是，杜易諾願意交他這個朋友。

　“跑步，引體向上和仰臥起坐，我有一陣沒什麼事情做，然後就這樣了。”

　“肌肉也是每個人不一樣的，你就別掙扎了。”顧立誠過來“冷嘲熱諷”了一下，“這傢伙是健身狂人，別理他。”

　想理也沒法理了，翻譯已經又過來“下達指示”了。

　“請大家根據牌號，每人上台表演三分鐘。表演的內容是：覓食的動物。”

　剩下的二十九位藝人短暫的亂了一下，連劇本都沒有就不說了，這是啥表演？幼兒園嗎？

　如果不是沃爾森和天漿的牌子擺在這裡，八成都要以為這幾個傢伙是騙子了。

　“準備時間十五分鐘！還有，上衣依舊不要穿。”翻譯提高聲音說，眾人這才安靜下來。

　結果這一安靜，就又走了幾個。

　因為根據試鏡的內容，還是可以稍微猜測出這電影是要演什麼的。走了的都是猜，要讓他們去演野人的。就算傳聞是科幻電影，但科幻裡也有土著原住民。

　沃爾森的電影是好機會，可是去演嗷嗷嗚嗚叫著，穿著草裙，四處亂蹦的野人？那這就不是機會了，是出醜。

　留下來的人也有類似的猜測，可是他們想得更多一些。沃爾森這次來得很鄭重，真要是找幾個野人那不需要多少演技。何必還特別跑一次華國呢？聽說他之後還要去日國和棒國，那就更不可能了。

　留下來的都開始真心鑽研起了演技，上台的大多是演獅子老虎的，少不了嗷嗚嗷嗚亂叫。

　顧立誠也是演老虎，不過他是老虎中最亮眼的，沒亂叫，但身體微微壓低，雙手如虎爪，大眼睛瞪得溜圓，他有著獸王的凶悍，卻也有著野獸身上才有的純然。

　裴羅濤有點特別，他飾演的是一頭鹿，他在林間蹦跳穿梭，舔舐著露水和嫩草，在一群食肉動物的躁動中，帶來一份清爽。

　在他之後的人，選擇立刻豐富了起來，大象、猴子，甚至還有蝴蝶蜜蜂的——蝴蝶那位的芭蕾底子不錯啊╮(╯?╰)╭。

　然後，到了杜易諾，在陸續走了不少人之後，他的牌號算是比較靠後的。

　他走過去，然後……盤腿坐在了地上。之前表演結束的人，都已經離開了，可能交情好的會在外邊等，但在他後邊已經只有兩三個人了。負責試鏡的幾位包括導演沃爾森在內，都有點審美疲勞了。

　杜易諾的身材確實是太勾人，容貌東方韻味很足，卻辨識度很高，但有個問題，杜易諾看起來太陽光也太年輕了，沃爾森雖然把他留下，但其實已經在心裡打了一個“不適合本片”的叉。

　杜易諾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他盤坐的身體其實是向著一邊傾斜的，眼睛則直視著桌後的幾人。

　沃爾森一開始有點奇怪，這是什麼？就只是看著他們？

　他有點憤怒和暴躁想要揮手讓杜易諾離開，他的手指都已經抬起來了，可是到了嗓子眼的話沒有出口，只發出“呃”的一聲，可能連兩邊的人都沒聽到。

　——我不是這麼暴躁的人？為什麼我會這麼衝動？

　沃爾森問著自己，結果答案是詭異的，因為他在害怕。人在面對危險的時候，都會有各種不同的反應，更衝動更暴躁就是其中之一。他現在就是這樣，但為什麼會害怕呢？

　沃爾森看向杜易諾，更認真的看著，這次他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脖子後邊發冷，冷汗開始爭先恐後的出現在背上。

　杜易諾動了，他的兩條腿伸開，身體開始一點點的向上拔起，在這個過程中，他的肩膀一直是平的，眼神和表情也依舊如剛才一般，森冷淡漠。

　他站了起來，向前走的時候依舊肩膀不動，腳下又輕又碎，整個人像是向前貼地滑行一樣。

　“啊！”發出尖叫的還是那位唯一的女士麗莎。杜易諾主要是面向沃爾森，但在座的幾個都被波及了，只是輕重程度不同而已。她太害怕了，可不逃走只是因為她的腿軟了。

　幾位男士也已經用手捂住了心臟，他們都要感謝這聲驚叫，因為這聲音讓他們從“噩夢”中被驚醒。

　但驚醒之後，那種顫慄的感覺絲毫也沒有消失，因為杜易諾的表演還沒有結束，他走得越來越近，直到距離書桌只有半尺的地方才站住。他的眼珠忽然動了一下，然後，就轉身走開了。

　他回到一開始的位置，對著幾個人鞠躬，下去穿衣服，離開。

　“上帝……我以為我剛才看見了一條巨蟒。”那位花花公子大叔赫利特在這麼說的時候，眼睛緊盯著杜易諾的背脊不放。

　他愛美人，但不愛花瓶，他愛的是有才華的美人。所以第一次見面時，他看著杜易諾即便覺得他英俊，也依舊不會對他上心，但他聽了他的歌，看了他剛才的表現。

　花花公子表示：我的心臟，漏跳了那麼一拍，這次應該是真的。

　如果他的情人們知道這一點，大概都會捧腹大笑。

　諾森•赫利特跟你說真愛？上過兩次床就趕緊找他要你想要的吧，因為第三次的時候他就會把你甩了。

　等到所有試鏡的人都離開了，麗莎捂著胸口看向沃爾森：“沃爾森，剛才那個二十三號的年輕人……天那，他太合適了。”

　“貝瑞，我也這麼認為。”赫利特趕緊為自己的夢中情人說好話，當然，也是真話。

　“可是他太年輕了。”沃爾森其實也一直在看杜易諾的資料，那種衝擊感，他無法忽視，“皮膚太白，而且身高也比我想要的矮了一點。他不是黃種人嗎？為什麼這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