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006

　確實，杜易諾這樣的新近小藝人，別說造型師了，連助理都沒有。有很多和他處於類似情況的小藝人，還要給別人幹著助理的活。

　趙燁現在就要給他找私人的造型師，確實太早了。這要是讓其他人聽見，不知道多少人會呵呵。

　趙燁站在洗手間裡抽了兩根煙，掐了煙，嚴肅臉在他回到包間之後立刻撐不住了。

　Σ(°△°)︴剛才還是個人樣，現在尼瑪妥妥的就是個妖精了！

　就趙燁這一個電話，兩支煙的功夫，夢露已經恢復了自己的真面目。金色齊耳短發的假發，銀色眼影，金色眼線，淡粉的脣。一隻左手伸在杜易諾眼前，五個手指頭上五種顏色，貌似正在和杜易諾研究，哪種更美。

　“這幾個顏色都很漂亮，但我更喜歡這個。”杜易諾指著夢露的食指，“這顏色就像是孔雀的翎毛。”

　那是一種綠，濃墨重彩又泛著璀璨光華，確實如同杜易諾形容的，如同孔雀的尾翎。

　杜易諾的神色清明中正，是認真的評價，不是敷衍，不是討好，更不是諂媚。

　“我也喜歡這個！可惜……我的膚色太黃了，手指頭抹上了不適合。你的膚色倒是很適合，可跟你的氣質與人設不適合。喂！老趙，你照顧我弟弟要用心點，讓他有一天能讓我痛痛快快的化妝！”

　“老趙”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到底誰遠誰近啊？

　不過，至少這麼看，夢露不是個亂來的傢伙：“合約，拿去找律師看看吧。”

　“怎麼是兩年啊？”

　“嫌多了？我們可以改成一年的。”

　夢露三兩筆簽約了。

　“不去找律師什麼的看看？”

　“又不是第一次簽約，沒問題。如果你廢物，我就當休假了。”夢露白一眼趙燁，“我弟弟這麼好的條件，要是你都沒法把他運作起來，那就別混了，趕緊回家伺候老婆去吧。”

　“尼瑪，我後悔了，不該和你簽約。”

　“晚了，一式兩份，呵呵。”

　趙燁和夢露簡直就是天生的冤家，從見面就吵個不停，吃飯的時候也一直在鬥嘴。不過兩個人一邊鬥嘴，一邊都在照顧杜易諾。

　杜易諾也“老實”，就悶頭吃。

　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最幸福的事情，就是食物了。

　o(*???*)o好多好多的美味佳肴，這裡的廚子都是天才。

　***

　杜易諾轉職準藝人的第三天，沒有去天漿大廈，而是跟著趙燁和夢露到處去逛街。

　趙燁不只是讓夢露作為杜易諾的造型師，他還希望夢露能教給杜易諾在日常穿著上的搭配。很多藝人在熒幕上光輝亮麗，可是日常時不會穿衣打扮，往往成為人們的笑料。

　事實證明，趙燁是杞人憂天了。鬥志昂揚的夢露，也陡然被打擊得失落了。

　有一種人，他是真的天生穿什麼都好看。

　早市上五塊錢三件的老頭衫，同早市上十五塊錢一條的牛仔褲，杜易諾能穿出米蘭時裝周t台名模的風采。

　高級品牌專賣店的限量休閒小西裝和長褲，杜易諾能穿得讓所有人都產生了一種把旁邊的模特海報撕下來的衝動。

　四點多的時候，三個大男人坐在麥小丑裡吃著冰激凌。

　“杜易諾，我現在看著你，想打你。”夢露咬著冰激凌的勺子，眨巴著眼睛，“突然發現，你這個樣子，太讓我沒有成就感了。”

　話說他今天是全副裝備過來的，腳踩三寸高跟，大紅的小西裝加一字裙，大波浪的棕色頭髮。昨天是身高腿長的混血帥哥，今天就是身高腿長的混血美女，就像一路上有妹紙回頭看杜易諾一樣，也頻頻有男士回頭看他，顯然扮相極端成功。

　“你也就只對你自己的樣子有成就感吧。”趙燁冷哼一聲。

　“哼，當你用嘴巴在放氣。”

　趙燁臉更黑了：“那幾袋衣服，你拿回去先不要穿。你最先出現在人們眼前時，應該是平凡普通的。”

　“你眼瞎了吧？”

　“我指的是衣著和談吐上，另外，易諾，你那個微博的賬號和密碼給我，我和‘一些人’研究了兩天，都覺得從開始就你不要隱瞞，好像更好。”

　“其實……我那個微博，我一直沒扔下。雖然不是每天都有回覆，但很多東西那上面都有寫。”

　“沒扔下？你就接著那遺書後邊寫微博？而且遺書沒刪掉？”

　“什麼遺書？！”

　“其實當初做的那件事挺傻的，可是……那畢竟是我走過的一步路，而且因為那封遺書，讓我認識了很多人。也是那封遺書，反而讓我得到了生路，所以我不捨得刪掉它。”

　趙燁以為，那樣的微博，杜易諾會覺得它很晦氣，甚至以為自己的決定會遭到杜易諾的反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杜易諾也很坦然的表示那是醜聞，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們當時說的是在必要的時候揭開，但不是從一開始就把傷口敞開，任人圍觀。

　所以趙燁以為那微薄早就被杜易諾扔在角落裡了，之前也沒想過上網看看。

　直到現在，趙燁趕緊去搜。

　微博的名字，就是杜易諾。

　在關注度最高的時候，杜易諾的微博好友有四百多萬，現在只剩下一個零頭三萬不到，裡邊還有很多是僵屍粉。

　在遺書之後，讀音諾發的第一條微博，是兩張照片。

　一張是一棵路邊的槐樹：秋天了，但它還是綠得很美。

　一張是街景，最尋常普通的，行人和車輛都是模糊的：出院了，活著。

　阿凡提的老驢：非常高興看到你能夠挺過來，你還是個年輕人，未來很長，要朝前看

　灰咖啡發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最後只想到了兩個字——加油

　熱評大多是類似這樣的正面鼓勵，當然也有一些人的回覆是“給你捐了那麼多錢，你都怎麼花了”，“怎麼又不死了？不是說好的要死嗎”，還有一些沒事找事人的污言穢語，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下一條微博是三張照片。

　一張是涂了名字的收款記錄，一張是杜易諾住院期間的醫藥費匯總，最後則是發往某貧困山區小學的匯款單。

　剩餘款項去哪了，杜易諾這是回答了某些無聊的人。

　第三條微博，照了一件掛在布料櫃子裡麥小丑工作服：我有工作了，也找到了住的地方，身體也比過去好了很多。

　後邊的微博就瑣碎了很多，有他第一天工作，麥小丑員工的工作餐就是漢堡，杜易諾很高興第一次吃到了漢堡，可是沒多久又發微博說還是喜歡大餅加炸豆腐加老乾媽。

　杜易諾拿到了工資，他高興的問，是要買一件他無意中看見的，很喜歡的夾克，還是買一輛自行車。

　他高二的時候，其實已經開始打工。但打工的錢除了交學費外，很大一部分要交給父母，作為夥食費、住宿費、置裝費，以及其它等等費用。錢在他手上放了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能夠把“這麼大一筆錢”掌握在手裡。

　“這兩樣你都沒買吧，那最後買什麼了？”趙燁問。

　“我買了一件很暖和的羽絨服。”杜易諾有點疑惑，湊過去看了看，才知道趙燁問什麼。

　他回答得自然。可趙燁瞬間就在心裡“臥槽”了一下，不是罵杜易諾，是他心裡難受。

　繼續翻，最後一條竟然就是前兩天發的：我找到了一條新的路，我想去試一試。

　灰咖啡發黑：看到了你的踏實，希望你能更好。//杜易諾：謝謝

　杜易諾自然透露出的是一種平凡中的滿足。

　這麼好的一個孩子，被逼迫到自殺，自食其力之後，買一件破羽絨服都會這麼開心和滿足——杜易諾的衣服都是什麼樣的，跟他一塊搬家的趙燁當然一清二楚。他要真是我弟弟就好了，我爹媽不得疼死他。

　“哎呀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呢？！嚶嚶嚶嚶……”這嚶嚶嚶的當然只會是夢露小姐。

　他是從法國回來的，不知道杜易諾的事。趙燁找杜易諾的時候，他也去找，翻到杜易諾的微博，看了遺書之後，又去翻其他相關事件。看完了之後本來就心裡難受了，一抬頭就聽見杜易諾那句“我很幸福”，頓時就嚶嚶嚶了。

　“夢露姐，我……”

　“我不可憐你，我只是有點小感動，誰讓我是個感性的女人呢？”其實哭啥哭，夢露完全就是乾打雷不下雨，“像你這麼傻的孩子，可是不多了。”

　在十五歲以後，還能像杜易諾表現出來得這麼容易滿足的人，非常非常少。

　和善良或者罪惡無關，好人也有不知足的時候，這是人的天性。

　更重要得到是，顏即正義啊，顏啊╮(╯?╰)╭

　一個大帥哥一臉滿足的笑容，表示自己甘於平淡，並不因窮困而暴躁憤怒，毫無負面的情緒顯露。那簡直就是活的宗教壁畫了。

　看著他，如果還要說“好假啊”“做戲吧”，那必然是違心了。

　看著他，感受到的只有真摯和溫情。

第八章

　008

　杜易諾拎著大包小包回了家，放下東西伸了個懶腰，就哼著“我有一隻小騎士，我一直都想騎~”抓著動都不動，擺出一副“我死了”樣子的骷髏鑰匙扣，去洗澡了。

　至於洗澡過程中某龍的各種猥瑣，骷髏騎士表示：反正我都是骨頭架子了，沒感覺的，真的沒感覺的！

　不過，在猶豫了很久後，因為一些疑問，裝死的騎士最終還是伸爪子抹掉了臉上的泡沫——杜易諾在泡泡泡澡，小騎士在被洗洗乾淨後，放在浴缸的一角，一堆泡沫的裡邊。

　“你總是生活在虛偽裡，不覺得難受嗎？”

　“不覺得。”

　臥槽，回答得這麼幹脆，讓我該怎麼問後邊的啊。o(╯□╰)o

　“不對，錯了。下意識回答得太快了，我什麼時候生活在虛偽裡了？”

　“你今天不是在欺騙那兩個人嗎？”

　“親愛的，讓你糾結的，到底是我今天騙了他們，還是你以為我一直在欺騙你。”杜易諾哈哈大笑了起來，沒有了面對趙燁和夢露時的那種少年的純淨，放肆又豪邁，“老婆，你真可愛。”

　“……”坐在泡泡裡，只露出腦袋的小骷髏一臉天塌了的表情，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問題不光是聞的還是見的，就只有始作俑者渣渣龍一頭而已。

　話說只有一顆骷髏竟然還表現得如此生動，不愧是我老婆啊。杜易諾在心裡感嘆著：“我從來沒騙過你，我也沒有騙他們。”

　小骷髏■嚓一聲，動了一下脖子，看著杜易諾的眼睛，就算只有兩個黑洞，但也明確的表達出：就算我剛才被雷劈了，可我的靈魂還是可以思考的，你現在就在騙我。

　“你以為聖龍法蒂亞斯墮、落了，龍巫妖法蒂亞斯一身罪惡，人杜易諾欺騙世人？但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他們都是我呢？換一個比喻，同屬光輝陣營的戰友，但有些人你也很討厭吧。比如諾蒂埃紅衣主教，那個鹹濕的胖子。”杜易諾露出了一個作嘔的表情，“可是你見到他們，還是要熱情友好的打招呼，因為那是禮儀。或者說給人幹活，總得有職業道德。不能說，保持禮貌友好的風度，也是一種欺騙吧？”

　小骷髏沉思了一會：“不，你在曲解，禮貌和虛偽並不是同一件事。”

　“不，是你不願意相信。話說你也真是個神奇的人，經歷過黑暗進入光明，就變成了一塊執拗的石頭。”杜易諾一把將小骷髏從角落裡抓起來，舔了舔他白色的臉頰。

　“泡泡什麼味道的？”

　“有點苦。”杜易諾咂咂嘴，“不過你的骨頭很滑溜，舌感正好。”

　_(:3?∠)_作為骷髏和龍比臉皮的厚度，實在不是明智之舉啊。

　不過，小骷髏不能騙自己，他得承認，他是不太願意相信，曾經那頭光輝高潔的聖龍，原來只是法蒂亞斯的“禮貌”。

　被杜易諾放在枕頭邊，骷髏騎士側躺著，骷髏的兩隻眼黑洞洞的，可其實他已經“睡著了”，陷入了過去的夢裡。第一次見到聖龍時，他在正午是飛過城市，瑩白色的龍身，修長優雅，巨大的雙翼遮蔽住了天空卻不見陰影，因為他同樣也是光之源。

　如太陽一般輝煌，卻不會灼傷人的眼睛，如月亮一邊澄澈，卻讓人溫暖安泰。

　龍有龍威，讓人拜服恐懼，肝膽俱裂。

　聖龍的龍威，卻讓幼兒歡笑，老者清明。

　但是，■嚓一聲，如同一顆石頭砸上了教堂的彩色玻璃，那美麗的場景碎裂了。

　“我只是禮貌。只是禮貌。禮貌……”杜易諾的聲音開始一遍遍的在骷髏騎士的腦殼裡迴盪。

　小骷髏被驚醒了，他轉身看著杜易諾，然後又飛快的轉了回去：異端去死！去死！死！

　杜易諾這時候張開眼，神色複雜的看著小骷髏的後背。

　我愛上的是你的真實，你卻只喜歡我的虛偽，這真是讓龍都難受得蛋碎的一件事。

　***

　杜易諾忙了起來，上各種課程。

　“喂，你不是經紀人嗎？總跟著我弟弟幹什麼？”夢露斜眼看著坐在他旁邊的趙燁。

　“經紀人不就是該跟著自己的藝人嗎？”趙燁眼睛都沒斜，只盯著杜易諾。

　現在這堂課，老師讓所有人分組表演。兩組人有的，只是他們抽籤得到的，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和煮豆燃萁兩個紙條。關於怎麼演，台詞是什麼，各自扮演什麼，都由他們自己商量著決定。

　“你小說看多了吧？你看現在這裡這麼多藝人，誰家的經紀人跟來了？或者說，除了一哥一姐身邊經常看見經紀人的影子，你見星輝誰家經紀人跟藝人同進同出的。”

　“好像是真的啊，那經紀人不跟著藝人，要幹什麼？”

　“……”夢露的臉扭曲了一下，精緻的妝容都裂了，“工作啊，給我弟弟找工作啊！”他聲音不大，但齜牙咧嘴的表情極端凶惡。

　經紀人跟藝人之間的關係，類似職業介紹所和登記的求職者，只是更親密一些而已，經紀人手握各種資源和信息，有事了有工作了，就通知藝人去工作。除非是比較重要的事件或者場合，否則經紀人是不會出現在藝人身邊的。

　跟藝人同進同出的，那是助理，他們是藝人的保姆和僕人，必要的時候，還得客串保鏢。

　“呵呵。”趙燁冷笑一聲。

　夢露立刻明白過來，這傢伙是耍他玩呢：“有工作了？”

　“呵呵。”

　“……”

　“話說，你不是才應該去找工作嗎？跟我簽的合同，可沒多少工資啊。”

　夢露抬起手，看著自己亮燦燦的指甲：“呵呵。”

　兩個鬥嘴的人，鬥著鬥著都閉嘴了，上面——杜易諾被排擠了。

　杜易諾那組，七個人，抽到的是煮豆燃萁。

　他們安排了兩幕，一幕曹丕為弟弟的才學懊惱，有謀事進言，一幕曹丕設宴，著曹植七步成詩。

　曹丕、曹植當然是男一男二，但其他人也能都分到一兩句台詞。只有杜易諾，從開始到現在，只做了背景，一句台詞都沒有。

　趙燁著急，咬牙切齒的。不是礙於場合，他這個杜易諾第一親媽（爹）粉，就要撲上去了。

　夢露一開始也急，但只是看了一會杜易諾他就不擔心了，反而悄悄斜眼看著趙燁，看了三五分鐘，才胳膊肘一杵趙燁：“別擔心了，咱們家傻小子，是天生做藝人的料。”

　“啊？”

　“你仔細看看，現在台上到底誰最應該，誰又最特別？”

　趙燁臉上是“聽你鬼扯”的表情，可還是仔細去看了。別看他們倆怎麼自己窩裡鬥，但現階段已經都把對方當成了同一戰壕裡的損友。

　他仔細看，看到了誰最應該——杜易諾。

　他站在那，筆直挺拔，又謙恭溫順。不言不語，但不是木訥呆板。他在看，看向曹丕的無奈，看向同僚的厭惡，看向曹植的淡漠。

　誰最特別——還是杜易諾。

　特別的原因，恰恰好就是杜易諾的最應該。

　他站在那，是背景，只要看著他這個背景，其他人就會立刻恍然大悟。

　這八成是個古代的場景，杜易諾站在那，就是個大臣，是個不得主君信任，才學難施的謀臣。相比之下，其他六個人不過是咬著半文不白古古怪怪的“古文”，在課堂上背誦罷了。

　正因為有了他這個背景，其他人演得興奮的人，才越來越古怪。直到他們發現，台下其他的同學，還有老師，目光都不自覺的挪向了杜易諾。他們想要在這場戲上看到這個人說話，想要知道，這個不言的謀士，心裡到底在想著什麼。

　曹丕不高興了，他故意走到了杜易諾身前，遮擋住他。

　╮(╯?╰)╭雖然有點身高不夠。

　杜易諾立刻微微彎腰，退後兩步，不觸君王之威，可他的走位偏偏依然讓自己出現在觀眾的眼中。

　其他謀士也都走了過去，面對同僚的排擠，杜易諾脣角勾出了一道淺笑，又退。怡然自得，不與蠢物為伍。

　可明明已經退無可退了，人們的眼睛依然看著他，仿佛他才是此刻的主角。

　其他六個人的戲早就亂了，曹丕、曹植，其他謀士，都只剩下了一臉氣急敗壞。最應該的和最特別的杜易諾，也更顯眼了。

　曹植該下場了，這場戲該結束了。但他臨走對曹丕和一個謀士使了個眼色。

　他們已經被定為在今年年底，以一個組合的方式出道了。現在偶像市場的美男子太多，蛋糕太小。星輝這兩年要推出的藝人太多，場子再怎麼大，資源也有限。你多一點，我就少一點。

　這堂課的蘇老師是個萬年男配，但卻是比某些一線藝人都要有面子的老藝術家。和他處好關係，給他留下好印象，他的資源漏下點渣來，都夠他們這些還沒出道的小孩子受用不盡的。

　“杜易諾！曹植走脫你為何發笑！那曹植怎可能七步成詩？我看必然是有人事先……”謀士抬手指著杜易諾大吼，前邊杜易諾一臉無動於崇，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杜易諾猛然抬頭，一雙眼睛直勾勾但看著謀士，看得謀士頓時背後一凜，竟然把話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