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

　033

　一中心醫院，一輛救護車停在了醫院門口，醫護人員上去開門，突然“啊！”的一聲，都跑開了。

　“救護車裡怎麼有條狗啊！”一位潑辣護士大喊著。

　這時候又陸續有人停下車過來，有幾位舉著手機錄像，另幾位穿著警察的制服。

　“兄弟，你把獒給我吧，我一定看好了。”一個舉著手機不錄像了，對救護車裡的人說。

　不用問，救護車裡那位半邊身體鮮血淋漓的年輕人，正是杜易諾。他猶豫了一下：“警察叔叔，這事真不怪狗，我也不會告狗主人，所有費用我自己承擔。”他說話時聲音嘶啞，就這兩句話的工夫，真是汗如雨下。

　警察囧，警察叔叔是什麼鬼？我們還沒這麼老吧？

　“這位，多謝了。”

　“你放心！”不只是說要幫助照看藏獒的人，其他幾位也跟著應承。

　杜易諾松了鐵鏈子，藏獒趴在地上，低弱的嗷嗚了一聲，絲毫也沒有剛才的凶相，乖乖的跟著抓鏈子的人走了。不過，杜易諾的手剛放開了鎖鏈，就抓住了腰間黑貓警長形象的不榮鑰匙扣，抓住不放。

　站在一旁等待的醫護人員這才以“沒見過這麼不要命的”的眼神，把杜易諾從救護車裡抬出來推走，直奔急診室。

　稍後一些時候，從不同角度拍攝的幾個視頻被放上了網絡，其中拍攝得最完整的是一位叫做老馬的網友。

　#熊孩子惹怒藏獒，路人青年捨身救人#我一開始是想拍那條狗的，那麼大一頭藏獒養在市區裡招搖過市，太危險了。可誰知道竟然拍下了這麼一件事。現在我正在前往醫院的路上，希望那個哥們沒事。

　視頻裡，很清楚的拍攝到了一個人正在遛藏獒，藏獒被擦炮激怒。正要襲擊孩子的時候，有個人突然撲了上去，一條胳膊塞進狗嘴裡，另外一條胳膊緊緊的摟住狗脖子，竟然有那麼一刻將狗扳倒了。可是這頭藏獒膘肥體壯的，竟然自己又翻了回去。

　視頻裡慘叫的聲音此起彼伏的，不過都不是救人者發出來的，而是路人。後來終於有路人反應過來了，或者被青年的行為激起了鬥志，圍上去幫忙。有抓住狗鏈的，有按住藏獒的。

　接著警、察到了——派出所距離事發地點並不遠。不過，等到藏獒停止了攻擊，那個青年依舊死活拽著狗鏈子不放，他傷勢太重，其他人包括警、察在內都不敢強扯。救護車無奈，乾脆連人帶狗一塊上車了。一片混亂中，視頻轉回了事發現場，那些惹事的熊孩子，和藏獒的主人，已經都消失了。

　一開始回覆還是都挺正常的，罵熊孩子惹事的，罵狗主人就這麼跑了的，罵那個救人青年蠢的，擔心救人的人到底怎麼樣了，那條大狗怎麼樣了。還有質問發視頻的人，有空發視頻，沒空幫把手嗎？

　然後老馬的第二段視頻發出來了，他在醫院裡：我得承認，我膽子並不多大，也就是個鍵盤俠。拍狗發生這種事，很長一段時間我站在原地都已經嚇傻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基本上情況已經都被控制住了，我再上去那是添亂。現在救人的青年已經進手術室了，藏獒被他一直抓到醫院才放開，被一個哥們帶走了。醫藥費是我們幾個跟來的人，還有警察墊的，希望沒事。

　陳曉茹是急診室的一位護士，今天一個被狗咬了的人推進急診室了，她一看笑了：這不是杜易諾嗎？再看傷口絕對是大型犬咬的，皮肉外翻，骨頭都斷了，開放性骨折。在家裡跟狗玩得過了？

　在清創中，陳曉茹發現她左手臂上有一條很大的傷疤，如果沒有血肉模糊的咬傷，這條傷疤應該是直接從手腕一刀劃到手肘內側，整個小臂被剖開了。很多電視裡那種垂直於手臂割腕，其實一般是死不了的，很快傷口會自己凝結。這種的平行於手臂的割傷，那才是真找死。

　原來他自殺是真的。這麼想著，陳曉茹沒那麼想笑了。

　——陳曉茹初中的時候曾經瘋狂迷戀一名藝人，甚至偷偷攢下零花錢跑去探班。結果就因為她當時太小了吧，藝人把她當成了群眾演員，絲毫也沒有面對粉絲時的開朗與熱情，各種高貴冷艷外加尖酸刻薄。從那之後，陳曉茹就噁心這些藝人，噁心到骨子裡了。

　尤其是平常表現得越好，外邊傳言得越完美的藝人，她就覺得越假，全是假的！

　這種嚴重的開放性骨折，急診室只能做一些初期的清創處理，從其他科室叫來的大夫會診之後，就把杜易諾推進手術室了。

　把人送進了手術室，陳曉茹有點好奇的去聽那幾個送他來的警察和幾個陌生人的議論，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

　假的？真的！

　那樣的傷口，絕對不會是作假，他現在面臨截肢的可能，以及可能性非常大的終身殘疾的危險。但他來的時候竟然還拽著狗鏈子？那是因為他擔心，一旦鬆手，狗就沒命了吧？

　陳曉茹心裡發酸，感動和不信交織在心頭。等到輪到她吃飯的時候，陳曉茹用手機登錄到了網上，看到了那個視頻。事情發生的真的很快，杜易諾能夠那麼快撲上去，絕對是完全憑著本能的第一反應，根本來不及思考什麼……

　她又去看杜易諾的微博，微博上杜易諾的粉絲正在為他們家肚子餓終於登上熒幕而高興著。陳曉茹還看見了自己黑杜易諾的話“反正是小角色，演砸了也沒事”，她趕緊把那些話刪掉。

　然後，她開始一個一個的在那個視頻下面杜易諾的粉絲。阿如：救人的是杜易諾趙燁與孫卉談心官博瑪麗蓮肖亦灰咖啡發黑貓柚莎拉蔓和小莩我是鏟屎官……

　整整寫了七行，她還要繼續的時候，杜易諾的大批粉絲已經自己過來了。

　阿如這個號，是有名的杜易諾的黑，一開始杜易諾的粉是懷著激憤的心情被她過來的，還以為這是醜化杜易諾的亂七八糟新聞之類的。然後看了視頻，再看一遍，看第三遍……頓時都炸了！

　qwq尼瑪！！！真的是我家愛豆！！！

　也有看了這個視頻，順著摸到杜易諾的微博的，那邊的照片、mv和這邊的視頻一對比，就算這裡手機的像素不高，可還是能認出來的，頓時又是一片驚嘆。

　牙籤有點方：追星族跑別的地方追去！瑪的！見義勇為的英雄不是你們歐巴！！

　老馬：這位大哥別激動，我在現場，警察已經聯繫到他經紀人和朋友了，救人的……真叫杜易諾。

　牙籤有點方：我去看了看那人的照片，然後現在……尼瑪給跪了，鐵血真漢子！老子粉你了！#拇指#拇指

　兩個小時之後#杜易諾救人##杜易諾被搶救中或截肢#上了熱搜榜榜首。

　杜易諾還沒從手術室出來呢，部分媒體，杜易諾的粉絲，還有自發過來探望的人已經有兩百多號了。大多數人還是比較通情達理的，在醫院工作人員的勸說下，來探望的人大多放下禮品和錢就離開了。

　媒體也意識到就算杜易諾從手術裡出來那也是麻醉後的，沒法接受採訪，只訪問了一下跟隨而來的路人和警察就離開了。最後剩下一些粉絲，表示一定會安靜的乖乖的，不影響醫院的秩序，這才留下來。

　杜易諾一睜眼，就看見哭得滿臉花的夢露——他的神智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知道夢露哭得滿臉花，可是總不能麻醉還沒解除呢，就睜眼。

　“夢露姐。”他喉嚨嘶啞得厲害，夢露趕緊站起來，用棉簽沾水幫他稍微濕潤了一下嘴脣。

　“好點了嗎？”

　“好……”

　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杜易諾的額頭上，不過響歸響，夢露其實沒用多大力氣：“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呢？怎麼就那麼衝上去了？這是咬你胳膊上了，這要是一口咬在你脖子上怎麼辦？”

　看著夢露哭得更凶了，杜易諾稍微有那麼點愧疚。不過，這種能夠獲得大量信仰力的機會，下次遇到，他還是不會放棄的。

　“夢露姐，那頭藏獒怎麼樣了？”

　“你還想著狗！？”

　“能救就救一下吧，畢竟這事我無辜第一，藏獒就是第二了。”另外杜易諾自己的血肉都讓它啃了，也不能白啃啊。

　“那帶狗走的人留下電話了，我一會聯繫他去。算了，我打電話給趙燁，讓他處理去。”夢露直接就在病房裡打電話。

　杜易諾清楚的聽見趙燁在那邊吼叫的大嗓門“我去看狗？！！！杜易諾那小混蛋你等著！！！！”

　被那麼一吼，夢露臉上短暫的露出了一點笑容，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夢露剛掛電話，大夫和護士就進來了，大夫表示：“你現在麻醉的勁兒還沒完全過去，一會可是會非常疼的，忍不了就按鈴，護士進來給你打止疼針。”

第34章 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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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易諾和夢露表示感謝，外邊警察大概也從大夫護士那裡知道杜易諾醒過來了，敲門進來了。其實事情的經過都有視頻，不過是走個過場。這些人進進出出的時候，能看到有男有女站在門口，一臉擔心的朝裡邊忘，杜易諾知道，那些人都是他的粉絲。

　“姐姐，把門開著吧。”

　夢露又給他一個白眼，不過還是把門打開了。

　門敞開，外邊的人本來想再看一眼就離開，誰知道夢露站在門口把門攔住，這下眾人知道，夢露這是有意讓大家看杜易諾了。立刻有人發出啊的一聲歡喜的驚叫，但很快就把嘴捂上了。

　躺在病床上的杜易諾把手抬了起來，對外邊的人緩慢的擺了擺手：“我沒事，讓大家擔心了。”

　屋外的人有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也有四五十歲的阿姨，有十八、九的少年人，也有三十多歲的上班族。對，這就是杜易諾的粉絲，男女都有，各年齡層齊全。有年紀小的看他這樣立刻哭了出來，年紀大的也忍不住嘆息。

　[疼嗎？]擔心的粉絲們都離開了，警察問完了。夢露把杜易諾重新放下，讓他休息。一直沉默的小騎士也終於出聲了。

　[親愛噠！你終於說話了！不疼！]

　[誰說不會騙我的？]

　[……還是有點疼的。]

　[呵呵。]

　[我說我快疼死了，你會親我兩口嗎？]

　[就算為了信仰力，何必要讓自己傷得那麼重呢？]

　[傷得越重越壯烈啊，好吧，其實我也沒想到會傷得這麼重。只是當時真的來不及了，我不把胳膊塞進去，那孩子的脖子就要被咬斷了。作為一個人，我總不能在被咬了之後，絲毫無損吧？更何況邊上還有那麼多人在拍攝，我現在這狀況其實已經比正常人被咬後要好得多了。那頭藏獒還真是不錯。]

　[……]

　[親愛噠，你不是在心疼我吧？]

　[……]

　又是沉默，在杜易諾都快放棄的時候，忽然聽見了一聲[嗯。]

　那麼輕，那麼快，那麼隨意，稍微一個不注意就忽略過去了，但杜易諾沒有忽略掉！

　感動了！這是終於會有進展了嗎？話說我真不是故意用苦肉計啊。

　[真的是挺疼的，尤其麻醉對我沒多大作用，手術時我都是醒著的，還得裝沒事。]好吧，現在是故意的苦肉計。

　[我知道你能切斷肢體感知的。]小騎士說。

　既然知道那還問我疼不疼，杜易諾表示略心塞[這個……所以，多親兩下沒有了嗎？]

　[等回家吧。]

　杜易諾真的哭了，太感動了這個，主動的啊，沒有任何交換，只是因為親愛噠心疼我啦！以後類似事件要不要多來幾次呢？這個需要認真考慮啊。

　***

　肖亦是s市人，沒法趕去醫院看。一直在刷微博群，等著b市那邊的粉絲把消息送回來，總算，群裡有消息了。

　紅色樹葉：哭死了，剛從醫院回來，小杜允許之後拍了一張他在病床上的照片。

　肖亦：他傷得怎麼樣？

　照片上的杜易諾看著挺好的，但要是挺好的，紅色樹葉不會說“哭死了”。

　袁寶寶：qwq

　袁寶寶不經常發言，可基本上發言的時候都是一針見血的，看她發了個哭臉，肖亦心糾起來了。

　紅色樹葉：大夫和警察不說，夢露姐也不告訴我們。但我問了一開始幫他墊醫藥費的幾個好心人，他們說很嚴重，開放性骨折，骨頭斷成三截，都從胳膊裡邊戳出來了。不過聽說手術很成功，肚子餓的胳膊是能保住，沒像網絡上說的那樣要截肢，就是不知道會不會留下殘疾。

　夢露全天跟著杜易諾，粉絲也都認識她，不過，粉絲們都以為他真的是御姐，偶爾的那是女扮男裝╮(╯?╰)╭

　兩根棍子的和尚：他還坐起來跟我們打招呼，說話。霧■，我都後悔去醫院了，不是因為我自己心裡難受。是因為看著他強撐，我愧疚。老子男兒淚都出來了。

　肖亦聽得整個人都冷了，正發呆的時候，收到了紅色樹葉的私聊：肖亦，其實我有幾張那些人照的肚子餓受傷的照片[圖片][圖片][圖片]，短時間內我知道他們不會外傳，可長了就不確定了。肚子餓當初想的是救人，不是事後賣慘，可是我擔心這些照片終究會流傳出去，怎麼辦？

　照片有杜易諾剛從狗嘴裡別救下來的，還有到醫院時被推進急診室的，以及從急診室推到手術室路上的。最慘烈的是前兩張，而且圖像非常的清晰，他的臉色蒼白到發青，被啃咬得皮肉外翻，骨頭戳出的胳膊紅白分明……

　肖亦不是沒看過更恐怖的畫面，畢竟現在的特效技術那麼高超，尤其是歐米的電影電視裡什麼樣的血肉橫飛、支離破碎沒有。可那些場面雖然恐怖血腥，但觀看的人心裡都明白，那是假的。

　肖亦：我有李姐和趙哥的電話，我這就打給他們，樹葉你花了多少？

　紅色樹葉：並不多，沒事。

　肖亦：這件事是我們大家的，不能讓你自己負擔，否則開了這個口子以後就止不住了，你也想我們這個支持肚子餓的團體能繼續走下去吧？

　紅色樹葉：你說得對，七張照片，一張五百。

　肖亦：好的，我會通知核心成員。我拉你進另外一個群，你接受。一般的時候還在原來那個群說話，有些特別的事情，我們就在這邊說。

　新群裡加上紅色樹葉只有七個人，肖亦在新群裡把紅色樹葉和照片的事情說完，又說：我們現在得像個法子，至少讓我們這個圈子裡的人，不要把注意力太集中在可能出現的杜易諾的傷口上。

　貓柚：看那邊的大群，已經有人想到法子了。

　大群裡

　樂語橘：你們發現這個情況了嗎？一開始看肚子受傷的視頻也各種擔心害怕，但我真不是沒心沒肺，完全是無意中的[.gif]

　她貼的是動圖，杜易諾救護車上放開大狗，立刻握住黑貓警長局部放大的截圖。而且他手部的動作特意用紅圈圈了出來。視頻網上已經放了，不過這個動圖，應該是樂語橘自己做的。

　樂語橘：這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攥著毛絨玩具不放？

　哭瞎的花生糖：是太疼了吧？隨便抓著一個東西忍疼。

　這個說法得到了很多人的附和，可是接著樂語橘又開始發圖了。

　樂語橘：[圖片][圖片][圖片][圖片]……

　她發了二十多張照片，有杜易諾還在麥小丑賣漢堡時的，有他在《與孫卉談心》節目上的，有他稀少到只在粉圈內部流傳的幾張街拍，還有mv的截圖，所有圖片上都被畫了一個小紅圈，紅圈在杜易諾腰胯的位置，紅圈裡邊是個布絨玩具鑰匙扣。

　樂語橘：所以那個布絨玩具實際上是他的鑰匙扣？除了一開始的小骷髏，後邊就都是布絨了。他是有多喜歡玩具鑰匙扣啊？雖然知道很大的可能是他確實很疼，才隨便抓著一個東西。但總有一種他是怕這個鑰匙扣丟了才死死攥住的感覺。

　狂奔在逗比的路上：現在還這麼一看，忽然想哭又想笑啊，這個孩子太可愛了。

　就是這樣，如果只看那些鮮血淋漓的照片，就算知道那是為了救人的，很多人的反應也是驚悚，痛苦和噁心。但如果發現這個傢伙竟然這麼愛毛絨玩具，而且在受傷陷入昏厥的時候還一把抓住怕它丟掉。突然之間血肉模糊的畫面就模糊了，一個幼稚大男孩的畫面反而清晰了起來。

　肖亦和其他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又補上了一張圖片。

　紅色樹葉：[圖片]我覺得他可能就是怕把鑰匙扣弄丟了，這是他出手術室時的照片，當時還抓著呢。

　瞬間坐實了他可愛加逗比的形象。

　***

　幾家網絡媒體後轉載了老馬，以及另外一個網友比較清晰的視頻兩段視頻，並證實了和狗搏鬥的人正是杜易諾。

　《乾坤洞天四》劇組已經開始拍攝了，拍攝的間歇，王導的助理匆匆忙忙的走了過來。

　“王導，出事了，杜易諾被狗咬了。”

　“那個騰虯魔尊？”王導本來就是一張很威嚴的嚴肅臉，現在眉毛皺起來了，看起來了簡直■人，“還能來不能來？不能來換人！”

　助理一看王導的臉色就知道他是誤會了：“他是為了救人被狗咬了的，聽說要截肢，網上都已經傳瘋了。”

　王導屬於很不喜歡微博的那種人，現在的人一邊大喊著要注重隱、私，一邊把自己甚至別人吃飯睡覺乃至於上廁所都掛到網上，簡直是荒謬。

　但看助理的臉色，知道他不會是跟自己開玩笑，王導把手機拿過來了。王導看了老馬的微博，翻到幾家媒體的報道，又翻到了官方微博，他臉色沒變好，反而越來越難看了。

　尤其是官博，杜易諾定妝照下面的回覆。

　一開始都是“這帥哥誰啊，騰虯魔尊不是個大叔嗎？”、“這個看起來不錯哦，讓我舔舔。”，接著是“肚子餓！！！我支持你！”“漢堡！加油！”，到現在，則已經全是“給演員祈福，希望沒事”、“祈福1”“祈福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