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
營官道:“那難道就任他們逍遙……”
“不!”李詩道:“營官放心,他們會找我。”
“怎麼說,他們會找李爺您?”
“要滅口,就得連我這張口一起滅,是不是?”
“可是他們怎麼知道李爺您……”
“他們怎麼會不知道,趙雲飛等會告訴他們的。”
“趙雲冰等要是把李爺您告訴他們,也一定會把我……”
李詩截口道:“營官跟我不一樣,我是京裡來的主其事者,營官只是駐防本地的奉命行事者,趙雲飛會把這個告訴他們,所以他們才沒有動營官。”
營官聽了這一句,再看看眼前橫七豎八躺在地上的,禁不住為之一驚。
這是真的,那些人要是也對他下的毒手,他現在就絕不可能還站在這兒說話,甚至連眼前這件事也發現不了了。
本來嘛,連今天的日頭都見不著了,還能發現眼前這件事。
營官一時沒能說出話來。
李詩道:“營官只把眼前這睦料理了,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是!”營官應了一聲,道:“李爺請回‘簽押房’坐吧!”
李詩道:“不坐了,我該走了!”
營官把哨官留下,料理地牢的事,他則陪著李詩出了地牢,往營門方向行去,走著,他道:“李爺您人生地不熟,打算上那兒找他們,要不要我派人……”
李詩道:“營官不必操這個心,我不用找他們,他們會找我!”
營官微怔道:“他們會找李爺您?”
“是他們要滅我的口,是不是!”
“要是萬一他們也認為,李爺您急著找他們呢?”
“那就等吧,看誰先沉不住氣!”
說著話,已經到了營門,李詩跟營官打了個招呼,走了,營官恭謹的站在那兒,直到李詩走得不見了,他才轉身回了營裡。
李詩往回走,他回客棧去,除了客棧,他沒別處好去,他也不打算上別處去。
來的時候,天要亮還沒亮,他施展高強身法,一路疾馳,所以他比騎馬的哨官還早到“城防營”。
現在天已經大亮了,路上來往人多,他不能再驚世駭俗了,所以只有走回去了。
他所以“走”回客棧去,還有一個目的,他要引誘殺趙雲飛等人的那些人現身,對他下手,他認為那些人一定急著找他,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
所以,他一邊往客棧走,一邊留意身周,看了有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似乎他料錯了,都看見客棧了,還沒有動靜,身周也沒有可疑的人出現。
這是怎麼回事,是那些人已經離開了“張家口”不打算對他下手了,還是從趙雲飛等人口中得知,他不好惹,而另有陰謀。
進了客棧,正是客棧賣早飯的時候,李詩隨便吃了點才往後走。
一到院子裡他就發覺出來了,他屋裡有人,先還以為是姑娘孫蘭又來了,繼而一聽不對,屋裡的人聲息極其輕微,幾乎讓人聽不見,只有練家子,而且是內外雙修的高手才能這樣,這怎麼會是孫蘭。
他知道,那些人不是已經離開了“張家口”,不對他下手了,而是找到客棧來等他了。
他停了步,就停在院子裡,離他的屋門約摸丈餘,揚聲發話:“是那位在我屋裡?”
他的屋門砰然開了,一個瘦老頭兒拿根旱菸袋當門而立,正是那位董老,冰冷道:“好敏銳的聽覺,沒有錯,你是個好手。”
“沒有錯。”李詩道:“有誰曾經告訴過你,我是個好手麼?”
“趙雲飛!”董老毫不猶豫。
“不錯,你倒是個敢做敢當的人物。”李詩道。
“我沒有什麼敢做不敢當的,沒有那個必要。”
“為什麼殺他們?”
“當然是為了滅口!”
“怎麼做得出來!”
“為了更多的人,不得已,其實,真說起來,殺他們的是你,不是我!”
“因為我廢了他們的武功,你救不走他們,縱使救得走他們,他們也毫無利用價值了。”
“不錯!”
“你們是原駐在這兒的,還是剛來的?”
“剛來的。”
“那麼你們不可能是聽到消息趕來的,而是趕巧了!”
“不錯!”
“為什麼又來找我,也是為滅口?”
“不錯!”
“怎麼知道我住這家客棧?”
“趙雲飛告訴我有你這麼個人,‘城防營’押著他們幾人,一路浩浩蕩蕩,這是什麼事,一打聽也就知道你這麼個人住那兒了。”
“看來我在‘張家口’是出了名了。”
“人怕出名豬怕肥。”
豬肥了就要挨宰,人出了名呢?
李詩沒理會這暗示,道:“你們跟趙雲飛他們一樣,也來自‘雲南”平西王府’。”
“這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也不同用了,是不是?”
“既然如此,讓我多知道一些,又有什麼要緊。”
“有這個必要麼?”
“平西王府’派你們到‘張家口’來,又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