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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護我方男主》第26章
第26章

  國公爺軍旅出身,常把治軍的那一套用在治家上。

  因此國公府內規矩甚嚴。

  僕婦傭人行動間向來屏息凝神,循規蹈矩。

  只是今日卻處處亂了套。

  這邊端水的丫鬟哐當摔了盆,那邊掃地的僕婦哎呦崴了腳。

  皆是因為瞧見府中那位自小便溫文儒雅,幾被視為禮教標杆的俞五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牽著一個姑娘的手,堂而皇之的穿庭入院,向著太太所在的正房去了。

  直至過了大屋,到了太太日常起居的東廊正房前。

  周曉曉拉住俞行知,衝著他搖搖頭。

  俞行知詫異:「你要獨自進去?」

  周曉曉笑道:「這你就是不懂了。婆媳婆媳一對天敵,若是你不在場尚且好些。如果你在我身邊又執意護著我,太太原本對我三分怨氣,也要生生化為十分。」

  俞行知加重力道握著她的手,顯然很是放心不下。

  「行知,我剛剛獨自跨進這國公府的時候呢,其實心中很是忐忑。」周曉曉溫聲說道,「但你這麼一來接我,我就覺得心中很安寧,沒有什麼好怕的了。」

  她拍了拍俞行知的手,獨自走上臺階,向著屋內走去。

  途間回首一笑,灼灼生輝。

  俞行知昂首相望,直將這笑顏珍之重之的藏進心底。

  門前伺候的幾個僕婦如臨大敵般一陣侷促,打簾子的丫鬟拌了一下腳,差點自己先摔進屋去。

  周曉曉不動聲色的順手托了她一把,跨進屋內。

  只見這廂房軒昂大氣,華美肅穆。

  內設雕案交椅,擺放汝窯銅鼎。

  臨窗的大炕上端坐著一位神情嚴肅的夫人。

  東邊三把椅子上一溜坐著三位少奶奶,其一便是自己昨日見過的柳昕怡。

  想必另外兩位分別是國公府世子俞行勇的夫人黃婷玉和四爺俞行章的夫人郭鏡妍了。

  而炕座上的這位,方是此次的正主兒,俞行知的母親——郭夫人。

  周曉曉走上前去,認認真真地叉手屈膝,行了個福禮。

  口中道:「見過夫人。」

  半日仍舊沒見著有人叫她起來,於是她在心中默默地數了十下,便自己站直了身子。

  郭夫人面色不虞。

  坐在她下首第一位的黃婷玉便皺眉開口:「長輩沒有叫你起來,如何能自己起身,真是沒有規矩。」

  「哦,」周曉曉坦坦然然的問了一句,「那這是,要我再蹲著嗎?」

  「你……」黃婷玉不料到周曉曉說話如此直白,撚著帕子接不上話來。

  周曉曉倒不甚在意,她不等人招呼自己在西側的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

  笑吟吟地對著坐在對面的柳昕怡道:「多謝四奶奶下帖子邀我來做客,今日進了這國公府,得以見著太太的慈顏和幾位天仙一般的少奶奶,我心裡高興得很。」

  柳昕怡有些尷尬的說:「不……不必客氣。」

  郭鏡妍柳眉倒豎:「哼,不要臉面的小蹄子,我勸你少自以為是,你想拿話來擠兌三嫂,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誰要請你來做客,不過是母親有話要訓斥於你罷了。」

  周曉曉看了她一會,歎了口氣,「四奶奶這是有身孕了吧,切不可如此妄動肝火,於胎兒不利。」

  這話正中郭鏡妍的心事,她摸了摸腹部,眼珠轉了轉,沉靜下來。

  心想:對啊,這關我何事。五叔叔和燕王殿下最是親密,殿下的前途未可限量。五叔那般的護著她,我又何必做那出頭的椽子,白白得罪了五叔。你看大嫂,三嫂,也未必是不會說話,卻都只做個樣子,不多言語。只有我是個傻的。

  又聽那周曉曉道:「我觀四奶奶氣血不足,形容有些疲態,可是有害口之狀?」

  便順口回道:「卻……是如此。」

  「吾之食鋪制有一物名梅蘇丸,味甘鹹酸。雖是小食,卻有溫膽生津,止嘔安胎之效,孕婦多喜嗜之。」

  郭鏡妍不由聽進去了,因問道:「哦,卻不知配料幾何?」

  「卻也易得的很,便是在家自製也十分便宜。只需取烏梅肉二兩,幹葛六錢,檀香一錢,紫蘇葉三錢,炒鹽一錢,白糖一斤,共為末,制丸,入瓦罐密封半月,便可得之。」(參《隨緣食單》)

  郭鏡妍又道:「那……」

  聽見上頭郭夫人不悅地咳了一聲。

  連忙收住話題,假意整頓容姿。

  心中卻默記方子,想著回去便差人做出來。

  郭夫人見甫一交鋒,三個媳婦便瞬間敗下陣來,心中氣惱。

  吩咐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自有話和這位周姑娘說。」

  三人見不必淌這渾水,心中暗暗欣喜,均起身行禮,依次退出。

  出得廳堂,郭鏡妍邀著兩位嫂嫂到其屋中小坐。

  方坐定,郭鏡妍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便使喚一個屋內一個丫鬟道:「茹月,去去去,快去太太屋裡找你姐姐茹英,隨便找個啥藉口待著,聽聽那個女人和太太說些啥。」

  黃婷玉道:「怎生如此混鬧,窺聽母親與她人談話。」

  柳昕怡道:「嫂子且疼我和弟妹一回,就讓茹月去吧,我心中也實是好奇得緊。」

  黃婷玉拿指頭遙點了點她們兩個,不再說話。

  郭鏡妍拉著黃婷玉的袖子:「大嫂你也瞧見了,那個周姑娘真是刁蠻任性,腦子還不好使,在母親面前都敢如此無狀,母親安能給她好臉子瞧。」

  「你莫要小覷了她。」黃婷玉道,「母親心中早已深厭於她,她便是再卑躬屈膝,再是謹小慎微,難道母親還就能對她有好感了麼?」

  「那她?」

  「她一來就倨傲不遜,頂撞太太,先把太太給氣一氣。後面她再放下身段,溫和循禮,太太倒會覺得她有所妥協,這說起話來反而更容易些。不信你等茹月回來,看是也不是。」

  這邊正房內。

  周曉曉一面喝著丫鬟端上來的茶,一面悄悄打量著俞行知的母親。

  這位太太體態消瘦,神情肅穆。

  無時無刻不板著身子,一絲不苟地端坐著。

  或許是長年如此嚴肅的緣故,嘴角有著兩道深深的法令紋,讓她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刻板。

  她著一身青地牡丹加金錦的比夾,發不開額,抿得一絲不亂,頭上戴著一個周曉曉叫不出名字的三角錐狀細金累絲鏤空發冠。

  以周曉曉作為現代人的審美來看,這簡直就是頂著一個寶塔在頭上。這種彆扭的造型把她心中那一點緊張嚴肅都衝沒了。

  她忍了又忍,方才強自把嘴角的笑意壓了下去,喝了一口茶,掩飾了一番。

  郭夫人默默的放下茶碗,緩緩道來:「聽說你拼死救了行知,我心中本對你十分感激。」

  周曉曉站起身來,溫順地行了一禮。

  「你若是想要金銀產業,我無有不應。便是為你親眷家人尋官覓爵,也並非不可。」郭夫人一拍桌子,厲聲道:「可你千不該萬不該,挑撥著五郎,忤逆父母之命,違背祖宗家法,讓他同你私定終身!」

  周曉曉沉默的站在那裡,低頭聽訓,並不辯駁。

  郭夫人發洩了一陣,見周曉曉乖巧溫順,態度良好,也就緩了一下口氣。

  「我知你原是個好姑娘,便是照兒也對你多有回護,說你待行知卻是一片真心。」她探身牽過周曉曉的手,牽她坐在自己身邊,「可你也要體諒體諒一個母親的心,五郎是我十月懷胎誕下的麼兒,本應最得父母的疼愛。自小卻被我狠心送入宮中,成為照兒的伴讀,周旋於那艱難險阻之地。」

  「我已愧對於他,怎能再讓他娶你這麼一個門戶如此不登對的商戶之女,讓他後半生都被京都所有的世家貴族所恥笑。」她輕輕拍著周曉曉的手,殷殷勸詢,「好姑娘,只要你答應了我。我必在京都為你尋一門前途光明,家資富足的好親事。像嫁女兒一樣為你發嫁,可好?」

  周曉曉心中其實有一絲感動,她能體諒一個刻板守舊的國公夫人,放下身段來說這段話的心情。

  可惜你我之間三觀的差距跨越了幾千年。今日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說服彼此,注定要不歡而散的。

  她站起來,認真行了個禮,誠摯地說道:「夫人,你對行知拳拳慈愛之意,令我聞之動容。我也曾揮慧劍欲斷情,然我同行知相遇,從蜀地入漢中,一路上同經風雨,攜手扶將,生死相依,情緣深種,已難自斷。還望能得夫人些微體諒。」

  郭夫人慢慢黑下臉來,道:「你定要如此不知道好歹?」

  ……

  這邊在郭鏡妍的廂房內。

  郭鏡妍用帕子捂住嘴,詫異道:「她當真如此說?」

  茹月跑得滿面通紅,氣喘吁吁的說:「可不是嘛,奴婢簡直都沒耳聽了。」

  「這可真是……」郭鏡妍鼻子裡嗤笑了一聲,斜飛個白眼,「什麼情啊緣啊的就好意思直接說出口,真是一點也不顧及臉面了。」

  柳昕怡道:「那夫人呢,夫人豈不生氣?」

  茹月回道:「夫人自然大怒,將她好生訓斥了一頓。那位娘子初時默默聽訓,直到夫人提及她不敬尊長,乃是父母教養不力,她……她……」

  「她什麼?」郭鏡妍道:「你倒是說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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