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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6章
6、前戲

  教官朝他勾動手指,挑釁意味明顯。

  游酒沉吟著。

  他只看了一遍,就算再是過目不忘的人,在這種昏暗光線,又兼陌生的地形下,要記住教官的每一個細微步伐都極不容易;哪一步行差踏錯,只怕就跟被鋼釘戳成木樁的蜥蜴王一個下場。

  到時候誰也指望不上,旁邊這個抖得像篩子的少年壓根就是個擺設。

  寬大的穀倉裡,蜥蜴王原本安靜下去的聲音忽然又高昂了起來,裡面摻雜了恐懼的尖聲:「這、這是什麼,我的腿,腿……」

  一陣皮肉燒焦的腐臭味,順著他的聲音飄了過來。

  他受傷的右腿正在融化般萎縮,鋼釘刺入大腿的部分開始泛起點點藍光。

  教官道:「鋼釘有毒,忘記告知你們。」

  「你!!」蜥蜴王肝膽俱裂,又無法動彈,只能扭頭咆哮,「你這個混蛋,你什麼都不說,你TM是不是想害死老子!老子跟你無冤無仇——」

  「到了地面,喪屍從哪個方向包圍,能有人提前告知你?輻射塵之外還有什麼危險,能有人提前告知你?」教官冷漠,「我今天就教你們第一課,地形未知,危險未知,別瞎他媽逞能。」

  他提高音量,讓對面的游酒和文宵能聽得一清二楚:「這傢伙還有十分鐘時間,毒素到達心臟;他死,你們全組任務失敗,一同陪葬,我不說笑。」

  少年還哆嗦著,試圖跟教官求饒,嘴裡喃喃著我不是自願的;他旁邊游酒經過這種場面,卻知曉教官決不是三言兩語能夠求下情面來。

  大家都是九死一生從特種兵學院畢業,見慣了夥伴和自己命懸一線,對待走鋼絲一樣的任務,不論是他人還是自己,都已經麻木了。

  游酒闔上眼,在視網膜的殘影上努力追想方才看到的一幀幀畫面,腦海裡拼出一個近似的安全通行路線。片刻後,睜開眼,一連後退好幾步,腳底微沉,提起一口長氣,逕直朝佈滿陷阱的中間地帶撲去。

  他腦海裡能夠零星回想起來的,其實只有幾個大致方位;要他像教官一樣,每一腳都踩在安全地區,壓根辦不到。

  所以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只有——

  蜥蜴王目瞪口呆的,看著游酒像只彈跳力驚人的青蛙,長腿弓起再猛然蹬開,縱身落在他身前不遠處的一個木箱上;再吸一口氣,朝他右邊另一個木箱跳上去,落點精準,身形不偏不倚,煞是漂亮。

  但是身體姿勢不是重點,重點是不論跳躍的力度和距離,都匪夷所思,他能從助跑一口氣跳出七八米的距離,蜥蜴王看得一時間居然都忘了自己右腿的疼痛,心裡想,媽的這小子是人嗎!一口氣跳得這麼遠!

  對面的教官顯然同樣猝不及防,好好的觀察地形衝出陷阱地帶變成了助跑跳遠,距離一下縮短。教官微張著口,不知該讚揚還是該罵娘,同穀倉裡另外兩個人一道愣怔怔的看著這個剃著個大光頭的青年,嫻熟的這邊蹦到那邊,那邊再蹦回這裡。

  游酒從蜥蜴王身邊跳過去的時候,其實提著的那口氣已經快要鬆掉了。

  所以他從他身邊擦肩的同時,低聲說了句「守望相助吧兄弟」,蜥蜴王還沒意識到他在說啥,就覺得自己肩膀重重一沉,鋼釘立時陷入大腿又三寸,差點就要戳爛那個還沒用過多久的子孫根。

  「啊啊啊啊你小王八蛋——」

  游酒借助他肩膀的支點,再提氣縱身,朝前飛掠而去。

  但這回落腳點離記憶中有稍許偏差,或許是壓著蜥蜴王肩膀借力的那一瞬,感覺到對方肉體陷入鋼釘裡發出的□人聲響,讓他有點分了神;落地的一剎那,只覺左腳腳後跟處鑽心一痛。

  他沾著了一點血斑,而幾乎就在他腳後跟沾上那一點幾不可見的血斑的同一瞬間,森寒的鋼釘從地下鬼魅般鑽了出來,朝著他腳踝直刺上去。

  聽得見「噗嗤」一聲輕響,血腥味立時飄散了出來。游酒沒有片刻遲疑,提腳將自己從幾寸長的鋼釘上拔出,右足發力,提氣縱身,像只巨大的蝙蝠從穀倉半空中掠過。

  快要落地的時候,他一連打了七八個滾,從一排排張牙舞爪刺出來的鋼釘碰到身體前滾了出去,一直滾到教官腳前。

  一手撐地,慢慢站起身來,左腳後跟上的血流了一路。

  教官看著他,兩人站得距離極近,他才發覺這唯一一個抵抗注入記憶芯片的青年個頭極高,黑色的眸子裡閃動著堅韌沉著的光芒,面容裡甚至有幾分他熟悉的英氣。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飛車肇事的混混?

  「我平安抵達了,前戲可以結束了嗎?」他聽見游酒問他。

  教官如夢初醒,看著他的眼神又多了一絲古怪。游酒道:「這種程度的試驗,只是篩選到底夠不夠資格去地面罷了;真正的特訓還在後面吧。」

  「……」

  他忽然對這組人派上地面後的表現,開始期待了起來。

  前退役特種兵語氣不自覺的緩和了幾分,他掃了一眼游酒已經開始泛出黑的腳踝,道:「真正的特訓,等天黑後開始。你們勉強通過前面的試驗,先找人替你們包紮。」

  他按下了手心裡的什麼控制器,頓時有幾個抬著擔架的白大褂從門口匆匆跑進來,從一地血斑中堂而皇之的經過,看來機關已經解除了。

  他們把齜牙咧嘴的蜥蜴王往擔架上抬,那紋有刺青的大漢一邊咬牙切齒的喊痛,一邊卻不勝欽佩的回過頭來看游酒,對他道:「好小子,有一套啊,老子看走眼了,這條命多虧你!老子交定你這個兄弟了!哎你們慢點慢慢慢——」

  文宵從地上慢慢站起,見危險已經去除,直接撲到了游酒身邊,驚慌失措的看他腳踝:「你,你流了好多血啊游哥……」

  他去攙扶他手臂,嘴裡直道,「我陪你去包紮,我陪你。」

  「……」本想說我自己能走,接觸到那少年驚慌無助的目光,彷彿他稍加推拒就能睜著眼哭出來,游酒終究還是憋住了那句話。

  皺著眉,任由他攙著自己,卻仍然將脊背挺得筆直,不把力道靠往那少年身上。

  目送著基地醫護人員將這三人帶離,教官耳垂後方的軟骨忽然輕輕動了動,一個紅色的小光點閃了起來。

  從通話器裡傳來施言的聲音:「你那組情況如何?」

  游酒他們這組的教官捏了捏手,道:「有一個挺有趣。」

  那邊輕笑了起來。

  「叫游酒的嗎?」

  「你好像並不意外。」

  「我看過他的數據,他的身體素質驚人。方纔你刁難他們的時候,我在這裡也能清楚監控到他身體各項數據的變化。」

  那退役特種兵沉吟著,道,「這個人不像是打/黑拳和飆車找死的小混混,他的套路和招數,我看著有幾分眼熟……值得觀察。」

  施言笑道:「連基地聞名遐邇的齊偉上尉都這麼評價,我對他的興趣更大了呢。」他聲音漸漸低弱,是通話器逐步關閉的原因,「另外幾組還沒人通過測試,我再去看看。」

  游酒他們,一個被抬在擔架上,一個被另一個攙著,跟著醫療人員一瘸一拐的重新進了白色建築,從一樓大廳一個掛著「醫務室」牌子的房間經過。

  文宵問:「我們不是去醫務室嗎?」

  抬著蜥蜴王的其中一個醫護人員笑了一下:「醫務室救不了他們。」

  橫躺在擔架上的蜥蜴王本來已經安靜了一點,一聽這句話,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但他也沒有能力掙扎,右腿的腐爛已經越來越嚴重,散發著中人欲嘔的臭味。

  游酒其實也好不到哪去,他雖然只傷到了腳後跟,但傷口潰爛的速度同樣在加快。他還強撐著自己走路,一張俊臉上已滲出了薄汗。

  醫務人員直接領他們上了二樓,二樓樓梯間荷槍實彈的兩名聯盟士兵冷冷掃了這行人一眼。

  醫務人員解釋道:「是狙擊計劃46的成員,他們有一組提前通過了試驗。齊偉上尉交代保住這兩人。」

  似乎對於人像這樣奄奄一息被抬上樓來的場景司空見慣,把守金屬大門的聯盟士兵對發出哀嚎的蜥蜴王熟視無睹,身體往兩邊側開,讓他們通過。

  只是在游酒瘸著半邊身子,一跛一拐的從身邊經過時,其中一個士兵掃了眼他左腳後跟,暗暗流露了點驚訝的神情。

  中了那種鋼釘和毒素,腳跟萎縮得很快,這樣還能堅持自己走動,不知道該說頑強還是傻逼。

  門打開,走道一側三間緊閉的房間,和走廊盡頭處那虛掩的門扉就印入眼簾。

  少年咦了一聲,吸了吸鼻子,輕聲道:「游哥,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奇怪的臭味?」

  蜥蜴王叫道:「不就是老子右腿潰爛發出的味道嗎啊啊啊你們動作快點,他媽的快爛到老子雞/巴/了——」

  不是蜥蜴王右腿腐爛的那種味道,從走廊盡頭那扇門裡飄出來的,是更加詭異、更加讓人心頭髮嘔的氣味,不可能從活物身上會產生這種味道,更像是陳年發臭的腐屍——

  游酒心頭一動,緊盯著那扇虛掩的門扇,黑眸略沉。

  然而他們的目的地並不是走道盡頭那個奇怪的房間。醫護人員只走到走廊右面的第一間房,就打開了房間門,把他們三人領了進去。

  這個房間通體潔白,約摸有九十平米寬,看起來像是醫務室,房間裡卻放著七八種叫不出名來的儀器,並不是常見的醫療設備。最靠近門邊,還裝設了一個淋浴房一樣的小隔間,蓮蓬頭高高懸在頭頂。

  「你,走開。」抬著擔架的那兩人,把蜥蜴王抬進淋浴房放下,又對攙扶著游酒的文宵道。

  游酒道:「我可不跟男人洗鴛鴦浴。」

  這個冷笑話並沒有博得對方一笑,他後面跟著的一個白大褂,毫不留情的把他一推,腳跟無處著力的游酒就踉蹌著栽進了小隔間。

  他進去的一瞬,小隔間周圍忽然豎起透明的屏障,嘩啦一聲,從蓮蓬頭裡噴出乳白色霧氣。

  游酒勉強抓著牆上的一個掛鉤穩住了身體,就看見那霧氣越噴越濃,彷彿有生命力般,朝著他的左腳後跟,和蜥蜴王的右腿纏繞上去。

  白霧觸及傷口的剎那,一陣鑽心蝕骨的疼痛猛然襲來,就像有人用刀子挖開爛肉,在裡面瘋狂攪動。

  游酒猛然咬緊了牙關,而蜥蜴王已經不顧形象的慘叫起來:「哇啊啊啊痛啊啊啊啊他媽的你們這是謀殺啊啊啊啊——」

  他倆身上腐爛的部分,在讓人想尖叫的劇痛中,被白霧一點一點重新還原了血肉,瑩瑩藍光帶來的毒素緩慢溶解,重新現出完好無缺的面貌。不管是游酒的腳後跟,還是蜥蜴王的大腿,在長達半個多小時的折磨中,緩緩現出了本來的模樣。

  蜥蜴王叫著叫著,發現這是在救命,最後也咬著牙閉了嘴,全心全意抵抗疼痛。

  他想著幸好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受苦,就去瞟游酒。

  隔著白霧,看不太真切這個比自己年紀小上幾歲的男人的臉,但他承受的痛苦應該同自己相當,卻始終不聽他吭一聲。

  蜥蜴王這次是真心實意敬佩起他來了,不由得道:「你小子是條漢子啊,這樣都能忍住不喊;剛剛還能面不改色的直接從鋼釘上拔腳,你神經是不是鐵打的……」

  游酒忽然道:「腐肌重生的技術,他們居然當真研究出來了。要是這門技術進一步改善,是不是喪屍也能還原成原本模樣?」

  蜥蜴王一驚。

  還沒跟上他思維跳躍的速度,又聽他低低自語:「不對……喪屍受到影響的是腦部,出問題的是中樞神經,單單腐肌重生,無法治本——」

  蜥蜴王心想,媽的,跟這恭維他呢,這小子居然神他媽魂遊天外,就開始心心唸唸喪屍了。

  沒好氣的道:「你操那麼多心幹嘛?我們上去又不是拯救那些活死人。」

  「……」游酒愣了愣。

  他好像這時才從自己的恍惚中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自己左腳,確認已經回覆如初,便抬手敲了敲罩住他二人的玻璃屏障。

  屏障升起了一小角,他一躬身,直接躥了出去,留下蜥蜴王在裡面大罵:「喂,你怎麼自己好了就跑了,沒義氣,痛痛痛痛——!」

  到得小隔間外,游酒剛站直身子,文宵就驚喜的撲過來,對他上看下看,嚷嚷道:「游哥,你沒事了!太好了!」

  游酒正要避開他自來熟的熱情,忽然發現這個用來治療腐肌重生的房間裡,除了那幾名帶他們來的白大褂,正無所事事的圍著小隔間觀看蜥蜴王療傷進度外,房間裡還多了一個人。

  那人一身雪白的醫用大褂,裡面襯著一件銀灰色立領襯衫,無框金色眼鏡在房間燈光下鍍著一輪微微柔和的光。黑色的眼眸透過那平底鏡片,溫和的凝視著自己,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

  他從口袋裡伸出戴著白手套的手來,彬彬有禮的對他遞了過去,笑道:「你好,我叫施言,是這個基地的科研人員之一。」

  游酒想起來了,他之前在樓梯上看見過這個人,當時就對他一身潔白產生了不大不小的疑問。

  游酒沒有伸手,他道:「跟人握手,脫手套不是基本禮儀嗎?」

作者有話要說:  

游哥我跟你說,這樣對你未來媳婦說話,是會出事的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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