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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106章
106、另外的12人

  所有山鼠的尾巴全部直立起來,猶如一根根旗杆,筆直地指向天際。林子四周黑色的鴉羽落下,捲起一陣極小的黑色旋風,在漸漸捲起的旋風中一名年輕女性身影徐徐飄落在地。

  這場景就像是末日前任何一場奇幻電影裡都會隨機出現的女主現身,氣勢壓得很足,女人身上的衣飾華麗,絹薄的布料剪裁良好,貼服在身,凸現出一身玲瓏曲線。赤/裸雙足上繫著一圈紅色的線繩,銀色的銘牌墜於線繩當中閃閃發光。

  她的五官秀麗,膚色白皙,最吸引人的是面上有一雙如狐狸般細長秀氣的眸子,勾魂攝魄,朝荀策和皇甫謐笑吟吟的看來。

  皇甫謐接觸到她眼神,心中一蕩,陡然興起一股急於同她結識的念頭。

  「兩位小哥哥,都生得好俊吶。你們是哪個一線城的居民呀?」她點了點自己紅艷的嘴唇,對皇甫謐拋去嬌媚的笑容。

  皇甫謐鬼使神差的向她走了一步,嗓音乾澀:「我們——」

  他沒說完就被荀策勾住腰拉了回來。

  紅髮男人全然不受陌生女人勾魂影響,對上那女人微微詫異看來的眼神,冷冰冰吐出一個字:「滾。」

  女人嫵媚的笑容還含在唇邊,天真爛漫的眨了眨眼,「對女性這麼無禮,可是討不著媳婦的呢。我叫叔夜,小哥哥來認識一下呀~~」

  皇甫謐被荀策抱著腰,視線不由自主還是跟著那女人的一顰一笑,聽著她甜膩的聲音,心神蕩漾的回道:「我是皇甫謐……」

  自稱叔夜的女人忽然後退一步,她腳底一小片松針驟然上浮,如針尖的那頭險險扎進光/裸腳底。圍在她腳邊最近的一隻山鼠逃避不及,被戳中身軀,釘在原處吱哇亂叫。

  面上嬌艷如花的笑容變得淺淡了些,女人露出了一點不可思議的眼神,看了看那隻無法動彈的山鼠,松針造成的傷口已在往外慢慢滲出血來。她又看了看荀策,荀策把皇甫謐拉進懷裡,頭按在自己胸口,臂彎環住他雙耳。

  男人眼底浮動著如碎金般的光芒,同她對視時沒有半點緊張,也沒什麼溫度,叔夜從這個高大俊朗的男人身上看不到過往那些一旦看到她,要麼嚇得屁滾尿流,要麼迷得五迷三道的低賤人類的影子。

  這讓她詫異的同時,又生出了濃濃的趣味。

  「你不是一線城的人。你沒有藥,怎麼能在地面自如行動?」如蔥般手指輕輕拂動,像在彈奏一把看不見的六絃琴,動作隨意散漫。而她身後那些烏鴉卻如接收到了衝鋒的號令一般,漆黑的鴉羽紛紛豎起,翅膀展開,做出即將俯衝而下的戰備姿態。

  在避不見光的林子裡,這麼一大群黑壓壓的烏鴉聚集在一處本就陰森可怖,如今同時做出攻擊姿態,彷彿聽從將軍指令的大批訓練有素士兵——此情此景已經不僅僅是陰森,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皇甫謐被荀策環抱住,聽不見蠱惑的聲音,神智漸漸清醒了幾分。

  他感覺得到空氣的細微流動,從他身側,從荀策身邊,漸漸呼嘯而起,兩人的衣角開始無風自動——荀策的情緒開始起變化了。他認定眼前是會危害到他們安全的極度危險人物。

  「不說話也行,小哥哥這麼好看,就讓叔夜帶回家,慢慢從小哥哥嘴裡挖出來~~~」

  四下里數十聲鴉啼驟然響起,猶如啼血夜梟,尖銳淒厲。振翅聲撲躍而下,合著這陣鋪天卷地破空聲的還有地面數十隻山鼠,睜著圓滾晶亮的眼睛,亮著尖利爪子,動作出奇一致的同時朝向圍在中心的兩人撲撓過去。

  地面轟然震動,皇甫謐腳下土層裂開,他身子歪了歪,就看身側浮土和石塊像被倒著的地心引力抽吸而上,浮空的速度快得驚人,一直到幾十米的高空。

  那些石塊褐土在高空中懸停只短暫一瞬,猛然像冰雹驟降下來,辟裡啪啦一通亂砸,自身體積加上急降而下的加速度,那些烏鴉和山鼠還未來得及近他二人身,就被從天而降的這批石頭雨砸了個腸穿肚爛,悉數跌落在地抽搐不已。鮮血、羽毛和拗斷的脖頸和褐色土塊糾纏在一起,統統葬身在一大堆石頭下方。

  荀策抬起泛著血意的雙眸,眸底碎金的光芒如今添抹上一層血色,透著嗜血吃人的光,原本含著笑意好整以暇的女人,同他一對目光,心神一凜。

  「好本事。」她對落在地面幾十具為她操控的動物屍體仿若未睹,甚至輕輕拍了下手掌以示驚嘆,擊掌的同時身體急速後掠,轉瞬掠出十幾米遠,「小哥哥不是常人,這局叔夜認栽,先走一——」

  她動,荀策隨後身形急掠,毫無表情的英俊面容頃刻間就閃現在急退的女人身前,伸出手就要去捉她。

  好快的速度!

  叔夜心中讚嘆一聲,更是不敢輕忽大意,吹了一個忽哨。林子邊一直蹲伏著的一隻白色老虎猛然撲出,卻不是向著荀策,而是徑直撲向被他留在一地屍體中間的皇甫謐,虎掌一撲,就往皇甫謐後頸咬去!

  那瞬間皇甫謐只感覺到腦後生風,在冷冽的風中嗅見一點猛獸身上騷臭的氣息,可是身體全然動彈不了,跟不上思維意識到危險的速度。

  千鈞一髮之際,荀策剎住身形果斷後撤。

  他比那隻白老虎晚起步了足足三秒,卻跟百獸之王同時趕到,毫不猶豫撲上白老虎粗壯軀體,把幾百斤重的猛獸撲砸到了一旁,一人一虎滾做一團。

  叔夜朝用身體死死摁住老虎的荀策招了招手,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遁去了茫茫空氣裡。

  那隻白老虎在荀策身下掙紮著,剛開始還凶相畢露,尖銳的牙齒撕咬男人手臂衣物,隨著叔夜的離去,空氣中縈繞的某種讓老虎發瘋的氣息減淡,繼而消失,那隻老虎兇狠的眼神就慢慢軟乎下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茫然的抖動四隻腳掌。

  它似乎陡然間失去了攻擊性,只想要四爪並用的從壓制著他的人類身下爬出來,連耳朵都耷拉了。

  「荀策,你等等,先別傷害它。」

  皇甫謐仔細觀察那隻白老虎的神情,說也奇怪,從一隻老虎身上,居然看出來某種極其委屈的表情,彷彿一隻大型貓咪被貓薄荷的氣味沖昏了頭腦,清醒過來後只想撿起自己身為貓科動物的尊嚴。

  荀策聞聲動作一頓,白老虎立刻抓住機會一躍而起,發出一聲衝天虎嘯,霍然衝進了林子裡。

  腳邊死了一地的山鼠和烏鴉屍體散發出濃濃血腥味,幾隻僥倖逃過石頭雨的烏鴉和山鼠,在這濃烈的血腥味中如夢初醒,飛的飛,躥的躥,避之唯恐不及的從他二人身邊逃奔開去。

  皇甫謐怔怔道:「——這個叫叔夜的女人,可以操控動物行為。」

  &&&&&&&&&&&&&

  游酒那間起居室的門半敞著,粗簡的床榻上躺著一個沒有見過的人。

  皇甫謐往裡探了探頭,發覺施言坐在那個昏睡不醒的陌生人身邊,膝蓋上擺著熟悉的針劑,是他們這半年來每隔一陣子就要注射的防輻射塵藥劑。游酒側身坐在行李箱上,手裡靈活的把玩著一把瑞士軍刀,極小極尖的刀刃在指尖來迴旋轉。

  兩個人都注視著昏睡的陌生人,彼此沒有交談,氣氛看上去有些僵硬。

  換做平時,皇甫謐定然不會打擾這兩人單獨相處的空間——他其實挺同情這倆,明明窗戶紙早就捅破了,關係卻遲遲無法進展,兩個大男人憋久了對誰都不好——也不會去管那床上躺著的陌生人是誰,橫豎不是躺在荀策床上。

  但今日不同,今日遭遇到的那名叫叔夜的女子,來歷不明,其勢洶洶,他覺得還是要告知同伴以備不測的好。

  於是他在虛掩的門上扣了扣,輕咳一聲。

  施言彷彿從沉思中驚醒一般回過頭,看見皇甫謐雙手空空的站在外面,一臉有急事要說的神情,便站起身。

  皇甫謐開門見山:「我和荀策今天出去,撞見了非常古怪的人和事情。你認為NHP中心遺留在外面的實驗體中,有沒有人具備操控動物的能力?」

  他為了避免驚嚇到教授,措辭已經足夠謹慎小心,一邊說一邊等著施言大驚失色。

  然而教授聽完,只是蹙著眉,眼底一絲波瀾也沒有,似乎皇甫謐陳述的不過是件陳詞濫調,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也就算了,皇甫謐掃了一眼游酒,後者剛毅沉穩的面上同樣沒什麼情緒起伏,他說的話像用力投去一塊石頭,結果落進綿軟的沼澤裡。

  謐總頓時不快了,這倆人反應這樣稀鬆平常,倒好像他大驚小怪沒見過世面。

  「我說,你倆給點反應。我們今天出去,被一個能指使山鼠、烏鴉、老虎的年輕女人襲擊了,要不是荀策反應快,說不準就同你們天人永隔。人類何時開始能夠跟禽獸類達成心靈溝通了,施言,施教授,你已經沒有身為科學家的好奇了嗎?」

  游酒卡噠、卡噠的一把把收起那些小刀,搶在施言前頭,漫不經心回他:「人類大腦和身體潛能開發到一定程度,有時候會產生匪夷所思的能力,就像荀策能夠操控小範圍內風場,我們都見識過了。沒什麼大不了,不要害怕。」

  「……」他的語氣平靜得不像話,看起來就如同想迫切的轉移話題一樣可疑。

  皇甫謐盯著他看了半晌,目光又轉向床上那個緊閉雙眼的陌生人,恍然大悟,問道:「你們已經從別人口中得知了什麼消息?」

  ——而且,游酒不想給他知道。

  他跨前一步,逼問:「跟我父親有關?」

  這次游酒沒有回他。

  施言抿著唇,掩藏在金色無框鏡片後的眸子低垂,不與他視線接觸。

  但是教授終於還是說了一句:「你看到的那個女人,身上有什麼特殊裝飾品嗎?」

  游酒和施言閃躲的態度,讓謐總無端心頭火起,他並未設想過同在一個屋簷下這麼長久的時日,又共同經歷過幾番生死,在即將到來的暴風雨面前,還是無法同心齊力。

  皇甫謐冷冷道:「施言教授覺得呢?」

  「紅色線繩和銀製的銘牌,那個女人有沒有佩戴?」

  這下坐實了,他們果然已經先他一步獲得了情報。皇甫謐慪得很,逕直走到床邊,一把掀開那名陌生人身上蓋著的薄被,先掃視了一圈,沒找到紅繩和銘牌,又把被子扔了回去。硬邦邦道:「把你們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再考慮要不要如實告知你們。」

  「皇甫瑞,」游酒冷靜的對他道,「在NHP中心毀滅後,和其他財團主在地面建造了上百座名為『一線城』,實際人口50-100人的小鎮子,力圖逐步恢復地面人類文明。然而受到15天輻射闕值所限,每到一段時間,就需要更換人員,或補充藥劑。有些一線城達不到他定下的任務目標,要麼就被毀棄,將生活工作其中的人們拋去不管;要麼派人清空城鎮,回收物資。」

  「你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他派去清空城鎮、屠殺人群的所謂『剿滅者』之一,想必正是在外面執行指定任務,無意間與你們撞見。」

  那個女人很有可能是來摧毀09號據點,如果像蔡宇所說,他出逃前,那個地方已經預計要被荒棄的話。

  游酒努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不想在皇甫謐面前流露出任何激烈的情緒變化,再三告誡自己,皇甫瑞是皇甫瑞,皇甫謐是皇甫謐,縱然是父子,到底還是獨立的兩個個體。

  他不能把皇甫瑞所造下的罪孽和屠殺,歸咎到皇甫謐頭上。

  他語氣平板,一字一頓:「那幾個剿滅者,若是預料不差的話,總共有12個。和荀策一樣,不懼輻射塵,——我猜想當初皇甫瑞帶出去女人進行配偶計劃的初衷之一,就是傳承他們的基因,擴充他自身武裝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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