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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8末世路》第85章
85、瑞貝卡

  皇甫瑞在陳述荀策真正的身份來歷時,眼睛發亮,神采飛揚。

  這麼多年苦心隱藏的秘密,終於能夠在兒子面前毫不保留的揭露出來,他自覺驕傲非凡。

  即便皇甫謐對荀策有極深的兄弟情誼,他猜想,到底他與他才是血脈相連、父子連心,謐兒這般聰明的孩子,定然也會理解和贊成他為人類再度重返地面所作出的這一系列安排努力,不是嗎。

  荀策只是個養子,和他一樣有相同遭遇的還有十幾個孩子,散佈在那十一座地下城的高官宅邸裡,將來這些人遲早都是謐兒的財產。

  他等了一會,皇甫謐彷彿整個人恍惚了過去,一向靈動清亮的眸子怔怔的瞪著蜷縮在繩索捆綁下的荀策,好像根本反應不過來。

  這孩子一時恐怕接受不了,也不怪他,畢竟朝夕相處十幾年,他慢慢會想明白的。

  皇甫瑞拍了拍手,喝道:「好了,趁輻射塵還沒完全入侵腦部,把他帶走。」

  黑衣人領命,幾個人七手八腳把荀策半拖半拽起來。

  紅髮男人一直被那擴音器一樣的音頻控制器對著,神色痛苦,掙扎微弱。

  他的意志受到輻射塵和實驗設備的雙重控制影響,混亂不堪,本能的想把自己掙脫出來,奈何被按得死緊。

  他被半拖拽著從皇甫謐身邊經過時,不斷扭動的手指觸及了他垂放在身側的手背,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觸,誰都沒察覺到他碰到了皇甫謐。

  皇甫謐卻像陡然被激活了什麼開關的機器人,猛然從大片空白裡回過神,抬手猛然抓住了荀策手臂。

  他抓住他的地方,堪堪就是皇甫瑞劃傷的動脈血管處,皇甫謐心頭顫抖了一下,下意識鬆了一寸,又霍然收緊,不肯再放。

  「小謐。」皇甫瑞攏緊眉峰,不悅的道。

  皇甫謐嘴唇還有些哆嗦,但已經從方才失魂落魄的狀態回覆了許多,蒼白的面色也多少有了點血色。

  他竭力使自己冷靜下來,緊緊抓住荀策的手臂。

  不顧後者在他手心裡微弱而無力的掙扎,斂了眉目,道:「我是因為他才來到這裡,不管他是人,是實驗品,我至少有獲知真相的權利。讓我跟著一起去,我不會妨礙你的,爸。」

  那句許多年都沒親暱喚出的「爸」,成功打動了皇甫財團的董事長。

  皇甫瑞若有所思的盯著兒子看了一會,從他眼底看出了堅定和不容商榷的決心,眉峰挑了挑,笑了。

  「好吧,」他大方道,「你們兄弟情深,為父瞭解。為父也極為珍愛疼惜這位義子,定然不會做出對他不利的事情。你要跟,就跟著看吧,多知道一些新人類計劃也好。」

  皇甫謐垂下眸,按捺著劇烈跳動的心跳,聽他父親躊躇滿志的接著道:「——反正將來這一切末世資源,終將握在你我父子手上。」

  &&&&&&&&&&&&&&&

  游酒渾身腥臭、雙眼被流出的汗和血水矇蔽,他被黑衣人的槍彈射中後,便陷入了重度昏迷。

  再醒來時,已然脫離了那個有無數瑩白小魚游曳的水池和坑道,被關在了一個用精鋼和鐵欄杆包圍而成的巨大的鳥籠式小型囚牢裡。

  身上的衣服已經全部換過了一遍,傷口也被清理過,包裹了繃帶。

  雪白的紗布從後背一直纏繞到前胸,稍稍動一動,心臟和肋骨處便像被鎚擊重砸過一般劇烈疼痛。

  他被放置在一張僅僅可以容納他一人的狹窄行軍床上,一個翻身,就從那並不舒服的低矮行軍床上滾了下來。

  他發現自己置身在半空中,離地足有七八米遠,活像一隻被掛在枝頭籠子裡的金絲雀兒,手腳均被拷在手掌粗的精鋼柱子上。

  頭頂是根本望不見穹頂的極高極深的空間,暗得像烏雲罩頂,空氣裡漂浮著彷彿熬煮中藥的難聞氣味。

  游酒花了十分鐘時間,才從這光線晦暗、彷彿巨大地下洞穴的地方慢慢調整眼睛,逐漸適應了四周環境。他看清除了自己以外,半空中還用鋼鏈子提著大約六個和他相似的金屬囚籠,由於距離非常遠,裡面關著什麼看得並不真切,只知道有活物的影子在蠕動。

  「喂!」他喉嚨嘶啞,吼了一聲。

  傳出去的聲音無人接收,在空曠安靜的寬敞石壁間傳來蕩去,引起一陣低低啞啞的含糊嗚嚥回音。

  「有人嗎!!」

  他摸索自己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裝備都被敵人沒收了去,只有一枚非常小的、藏在他牙根下用特殊材料包裹的半根別針大小的刀片沒有被發現。

  大概是他昏迷時仍然死死咬著牙關,他們掰不開他齒關,覺得也沒有誰會不要命到在嘴裡藏利器,就放過了這個地方。

  游酒小心的把那枚刀片吐出來,捏在掌心裡。

  他記憶的最後畫面是谷曉婕沉底在了水池裡,女人最後悲愴與釋然的笑容與一池污血漸漸融為了一體;而施言跪在池邊,一動不動。

  他手裡還緊緊攥著他視若生命、比隊友、比他、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背包。

  心臟劇烈的疼痛起來,疼得游酒一瞬險些喘不上氣。

  他狠狠的摁住了胸口,逼自己不要感情用事,必須盡快冷靜下來,思考這是哪裡?他落在了什麼人手上?施言不在他對面的那六個金屬牢籠裡,他們把他帶去了什麼地方?

  黃琦淳已經被那個河童狀的怪物突如其來的殺掉了,把他們帶來這裡的那些黑衣人,屬於聯盟會議,還是新人類研究中心……?

  皇甫瑞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他還沒想通這其中的關聯,就聽見他方纔的那幾句喊話,收到了一個意料之外、又好像在無數午夜夢迴中清晰響起過的聲音回應。

  「你醒了啊。」

  那個聲音在他底下的地面柔聲說著。相距七八米遠,幾乎有兩層樓那麼高的距離,卻還是清楚無誤從傳到了游酒耳朵裡,成功的讓他剛剛才直起的腰背陡然繃緊、僵硬。

  那個聲音柔和的加了一句:「……不愧是母親的好兒子啊,小游酒。」

  這個聲音,他在迷宮花園外的幻境裡聽過,見到過它的主人,他曾經一刀插/入那個幻象的心臟。

  他曾經以為他這輩子不會再聽見這個聲音,又在第一次聽到黃琦淳提及「瑞典女人」時莫名燃起熹微的希望,覺得或許會撞見這個聲音。

  他終於聽見了,再一次聽見。

  真正的那個聲音。

  游酒僵硬著,捏著刀片的掌心用力到割出血來,渾然不覺。

  他感覺得到頭頂拴著鐵籠的鋼鏈子正在機括的作用下緩慢沉降,像個拙劣廉價的升降梯,吱嘎作響,幾分米幾分米的緩慢朝地面沉落而去。每落幾分米,他的心臟就從胸口朝嗓子眼提升一點,這樣不斷提著、提著,直到籠子的金屬底座,轟然落在水泥地面上,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響。

  他看見了雙手插在白大褂口袋裡,目光清澈柔和的金髮女人。

  身段窈窕,面容秀美,精緻的妝容。她唯一的改變只是她望著他微笑時,唇角一抹淡淡的倦意;但就連那抹倦意也是轉瞬即逝,快得游酒來不及捕捉。

  游酒半蹲在籠子裡,像個矮了大半截的少年,微仰著頭,和站著的女人隔著金屬鐵欄,直勾勾的四目相對。

  「……瑞貝卡。」他乾澀的嘴唇翕動著,最終只能喊出這三個字。

  女人秀氣的眉峰輕輕一挑,短暫的沒有開聲;於是游酒又重複了一遍:「是你。你在這裡,瑞貝卡。」

  這實在不像暌違多年的母子見面,一點都不感人。

  既沒有抱頭痛哭的溫情場景,也沒有傾訴思念極盡克制的淚水漣漣。游酒問出的甚至不是問話,他都不肯稱她母親。

  而瑞貝卡始終雙手插在她那身一塵不染的白大褂口袋裡,她站立的姿勢該死的優雅,又該死的冷漠,碧藍色的眸子裡溫和而不含溫度。

  她站得離他有五米遠,好像游酒隨時會跳起來咬人。

  「這裡就是新人類研究中心?你離開我和父親,一直就是躲在這裡,做那些傷天害理的研究嗎。你知不知道父親死了呢?」

  游酒慢慢站起身來,他腳上的鐐銬匡當作響,既沉且重,彷彿拖著十個成年男人的屍體在動作。

  他動作緩慢的靠近籠邊一點,伸出手,似乎想從籠子縫隙裡伸出手去。指尖卻在觸到那精鐵做成的欄杆時遭到了一陣劇烈的電流打擊,當時就打得他朝後猛然倒退兩步,高壓電流順著指尖、手腕、手臂到心臟一線,半邊身體陷入麻痺。

  他手心裡隱藏的刀片頹然滑落,無法握緊的手掌抽搐般的張著。

  游酒猛然用另一隻手摁住自己發抖的手臂,聲音仍然平穩,他問她:「聽到父親死了,你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你是早就知道了嗎……」

  「瑞貝卡,你有沒有哪怕一時半刻,想過我和父親?」

  曾經問鼎世界頂級基因工程的專家、學術成果占據了半壁江山的瑞典女性科學家,聽見游酒最後質問的這句話裡,含著的難以言表的悲愴之意,始終溫和而沒有變化的面部表情,終於出現了一絲細微的、仿若冰山開裂的點滴鬆動。

  她長長的、溫柔的嘆了口氣。柔和的氣息像林間清風,拂過游酒耳畔,又像來不及捕捉的浮雲,隨風消散。

  「你父親一直知道我在這裡。」她道,「他曾經是非常支持、非常認可我的這項事業。我離開他和你,他是知情的。他只是沒有告訴你,小游酒。」

  瑞貝卡終於把手從白大褂口袋裡拿了出來,游酒發現她戴著潔白的醫用手套,而手套上竟然沾了點非常刺眼的、不協調的幾滴艷紅鮮血。

  游酒感覺自己的喉嚨再度緊縮起來,剛剛被電擊得半身麻痺還未恢復過來的地方愈發疼痛,他嘎聲問:「誰……你手上是誰的血……」

  「我和你父親,儘管為了各自人生理想,最終分道揚鑣;但我們夫妻間的事情,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牽扯上你。我萬萬沒想到,到最後,小游酒你還是追尋了你父親的腳步,來到這裡。——你實在不該來,你更不該把施言帶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荀策:

你們這些人啊,父子、母子關係都不單純,哪像我……哪像我……我就根本沒有父母(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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